“还是没有结果？”审问室中走出来的聂苏。
“不肯说。”聂苏无奈地摇了摇头，“几乎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那个李孝涵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看来我们真的要采取强制性措施了吗？”杜子规有点儿苦恼。
“虽然不想这样……”聂苏有点儿犹豫，“毕竟，谁都不喜欢被偷窥了隐私……特别还是那么一段不想让别人想起来的隐私……”
“不过很奇怪的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李孝涵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呢！”杜子规皱起眉头，确实，当他们把李孝涵带到PSI的时候，李孝涵的两个孩子就在医院里面，但是派过去盯梢的小池和恩泰并没有发现有人去看过他们。
“难道真的像上次说的那样……”聂苏挑了挑眉毛，“他们的父亲……穿越了？”
“我更加倾向于他们并没有父亲。”左残阳晃晃悠悠的身影从PSI的大门那里闪了进来，身后跟着段成岩。
“什么意思？”杜子规和聂苏同时看向他，同时开口问话，“什么叫没有父亲？”
“这是他们的DNA检验结果。”左残阳指了指段成岩手里的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两个孩子的病这么严重，做妈妈的竟然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这本身就很奇怪，所以我就取了他们的血液——这是符合规定的！”左残阳看到杜子规和聂苏两个人的脸上闪现出的惊讶和不相信，马上补充了一句：“这是由于治疗的需要！符合规定的！”
“好了好了……”段成岩笑着摆手，“我们知道这是符合规定的，不过你们的DNA检验到底发现了什么？”
“哲然和哲宇两个孩子的基因与李孝涵的基因组的同源率高达99.99%。”左残阳面部表情有点儿夸张地说，但是看到杜子规和聂苏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就有点儿泄气。
“残阳，”段成岩无奈地看着左残阳前一秒还兴奋不已，后一秒就变得垂头丧气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普通话解释一遍。”
“每个人的拥有基因的体细胞核里，都有46条染色体，而这46条染色体被分成了对，也就是说，在人类产生生殖细胞的时候，父方和母方都会将自己的细胞中的一半，也就是条染色体给一个细胞，这个细胞就是我们知道的也是我们所熟悉的受精卵，而正是这枚受精卵，在母方的体内发育成为胎儿——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生出来的。”左残阳很认真地普及了一下生物知识和生理知识，“同时，也正是因为组成我们的体细胞中，父方和母方的基因各有一半，才决定了我们有完整的46条染色体，而我们长得像父亲和母亲，不是谁都不像，也不是只像其中的一方。而我们在DNA检验中所检验的那种同源率，就是检验一下子代的体细胞中，基因和亲代的体细胞种基因相似的有多少，占全部基因数的多少。”
“明白了，”聂苏第一个点头，“也就是说，正常人如果做这样的检查的话，应该是各50%，对吧？”
“答对了！”左残阳满意地一点头，“那么，这个99.99%，你能想到什么呢？”
“难道这是那个李孝涵一个人生的孩子——就是说……她又当爹又当妈？”杜子规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要不然……李孝涵是女儿国来的？”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个。”左残阳听了杜子规的话，无奈地看了看他，“由于样本的储蓄量比较大，所以我们多做了几次试验，但是结果是一样的，这样就可以排除我们实验上的失误了。”
“那么……接下来，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聂苏好像想起什么来了，但是瞪大了黑得发蓝的眼睛，并没有说出来。
“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是我认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左残阳严肃地看着聂苏，“而且，就这一点，成岩和我的想法大概与你的一致，那就是，哲宇和哲然两个孩子，是李孝涵的克隆体，复制品！”
……
听到这个消息，杜子规一言不发地接过段成岩手中的检验报告，翻看起来，聂苏也凑上前去，认真阅读起来。
“确定吗？”杜子规看完，愣了半响，抬起头，问。
“如果检验结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左残阳看到杜子规这么严肃，也不禁严肃起来。
“我认为这就是正确的结果。”段成岩倒是自信得多，“做完这个检验之后，我特意去网上搜索了这个检验的结果预测范围，一般来说40~60%，甚至0~70%都是可以接受的范围，但是99.99%这个结果，实在是让人不能小视。”
“也就是说……”聂苏想要把事情弄得清楚点儿，便总结道：“李孝涵用自己的两个体细胞，融合在一起，成为了一个具有46条染色体的细胞，就做成了一个孩子？”
“准确的说，她使用了自己的细胞，”段成岩平静地说，“使用自己的细胞进行融合实验，最终，从细胞中挑出了融合的效果比较好的两个细胞，分别发育成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而且我认为，她使用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一枚生殖细胞和一枚体细胞进行融合的方法。”左残阳补充，“生殖细胞体积较大，操作比较方便，而且富含营养物质，所以应该会发育得比较好。”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聂苏有点儿不能相信。
“还有一点就是……”杜子规思考良久，开口，“为什么她的两个孩子和她长得不是很像？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完全是用自己的细胞制造出来的话，应该是绝对的复制品吧？为什么两个孩子和妈妈一点儿都不像呢？”
“就算是基因相同，由于生长的环境不同也会造成一些表观特征不同的。”段成岩认真地说，“李孝涵出生的时候，营养维生素什么的，应该是跟不上的，但是她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非常好，所以会给他们更好的饮食和住宿环境，所以可能会造成外貌上的不同。同时，基因突变也有可能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至于说她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细胞给自己造两个孩子……”左残阳盯着那个牛皮纸袋子，眼神有点儿不聚焦，“这还真的是很棘手的一个问题呢……”
……
“李女士，”杜子规和聂苏再一次走进了审问室，面对着脸色枯黄的李孝涵，“您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过去的那段历史……”；李孝涵干巴巴地回答，“我实在是不想说出来了……”
“难道就算是我们说这关乎到您的孩子的生命安全，您也不想说吗？”聂苏皱皱眉，问。
“就算是说了，那又能怎么样呢？”李孝涵听到两个孩子的健康问题的时候，抬起头来，但是随即又低下了头，痛苦地扯着自己头顶的干枯的头发，“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作孽啊……真是作孽啊……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我一时糊涂啊……”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开始嚎啕大哭。杜子规和聂苏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走到审问室的门口，伸手。就看到段成岩一脸郁闷地走了过来。
“成岩，拜托了啊！”杜子规笑眯眯地拍着段成岩的肩膀，“计量不要太大，能让她在那里消停一会儿就够……”
“为什么这种扎人的事儿老是交给我做？”段成岩郁闷地看着两个人。
“呃……因为……”正当杜子规和聂苏一筹莫展的时候，从法医室那里传来了一个懒散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左残阳出来溜达溜达了。
“成岩啊……”左残阳像是个老人家似地拍了拍段成岩的肩膀，“这种活儿都让你干，还不是因为你是法医室的副职负责人？”
“什么意思？”段成岩一愣神。
“作为副职，你肯定要听正职的，对不对？”左残阳笑问。
“嗯。”段成岩点了点头，“然后呢？”
“作为副职，你要为比你的职位还要低的人想一想，对不对？”左残阳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看得段成岩心里发毛。
“好像……对……”段成岩犹犹豫豫地回答。
“所以啊……你的上司要你去，”左残阳一边笑一边摇头晃脑地说，“而你的手下呢？都还没有……所以……这件事儿就由你去做了！”
“什么？”段成岩一开始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后来终于明白了，一阵嘟囔，就举着注射器走向了审问室，给审问室里正在歇斯底里大发作的李孝涵注射了安神的药物，一边注射着，段成岩一边想：不过左残阳那厮让自己做这活儿还是有点儿道理的，这个人的力气这么大，估计别人也控制不住她吧？这样想着，段成岩就觉得心理平衡了好多。
（P.S）昨天没有更新，今天凌晨送上一更！还请大家原谅！（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