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数量众多,立刻掩杀而上,伯贤四下望了望,拔出一旁侍从身上的佩剑,脸上露出一股恨色。
那一直随侍一旁的老仆虽然老迈却是个高手,若非是年老气血衰亏,只怕也是名动天下的强人
周围的黑衣人,皆是来索命的存在,因而也不存在什么手底留情的说法那老仆一招一个,倒下之人,无不是穿胸破肺而死,他自己那两双手也是鲜血淋漓,糊了一层厚重的血浆子粘稠地牵出长长的丝线来
伯贤也是砍杀了一个越过防卫的漏网之鱼,本来他心中已经不报太大希望了,可是此时这老仆却是如此生猛,顿时大喜
外围攻杀的黑衣人,此时却是突然停下了动作都是持刀相向,却不再盲目冲杀
那刚刚和伯贤说话的黑衣男子从后方走出来
眼神凌厉如刀,抬起双手,一双弯成爪状的手从袖中缓缓滑出。不仅是伯贤吃惊,那老仆也是眼眸一缩。
你也是修手上功夫的,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那人面向老仆,语气冰冷。
老仆冷笑一声,狂妄无知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直接欺身而上,他的手也弯成爪状,那十指之上更是隐隐有光芒流转有一种开碑裂石不再话下的感觉。
黑衣男子眼睛一眯,来的好他没有硬接,而是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击,那爪击在空出,劲风四起,将地上正当头的一块大青石轰成碎末。见此情景,他眼中更为凝重几分。
他内力运转,大喝一声,顿时须发倒竖,抬起双爪迎上去,两人你来我往,动作极快,加上两人都是近身肉搏,战况更为惨烈。
不时有鲜血飞洒,轰鸣震天还有衣衫碎片不时随那劲风飞出
两人交手约莫数百招以后,老仆因年纪太大,气血两虚,终究不敌,从战场中倒飞而出,猛吐几口鲜血
黑衣男子也不好受,不过终究是比他要强
伯贤面露绝望,过去就要搀扶老仆,不过仔细看那老仆却是有进去的气,没出的气,眼看就要归西去了
黑衣男子站在五步之外,淡淡开口,可惜,这人若是年轻气盛之时与我相斗,我止有一成胜算,可是如今他却不是我的对手伯贤你可准备好受死了
伯贤将老仆放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那黑衣男子,眼神带着戏谑,嘴角也是一勾,大司马,你安排这么久,如今寡人将死,你还打算这么蒙着面么
面前的黑衣男子闻言却是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不用装了,你的面貌改了,甚至体型也改了些,说话的声音也是吴地声腔,不过你这口音学的不怎么样,而且别人不知你武功路数,寡人岂能不知
黑衣男子眼眸一冷,淡淡开口,你的确不似我想的那般蠢你问我是吴地口音便有所怀疑了吧说着他身躯扭动,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传出来,响成一片。那个头顿时又高大几分,体型却是削瘦了几分。他恢复了原貌。正是大司马,童衮而双方激斗至此时,伯贤的侍从已经一个不剩了
伯贤见状索性盘膝坐在地上,此行计划只有我和大司马知道,你却在此劫杀,这便是最大的疑点而你这能改变骨骼体貌的神功便是缩骨吧
童衮点点头,正是说着他也在伯贤对面坐下。丝毫不做戒备,或者说以他的本事,让伯贤杀都难
你什么时候被樊少皇收买的伯贤笑问。
童衮摇摇头,我没有被他收买,因为我根本不是他的人,我是陈望公的关门弟子在我进颍为官之前便是
好一个陈望公,怎么哪里都有他好深沉的心机,布局数十年,便是为了今日
童衮点点头,我师傅的智慧,才华和心机当世少有能匹敌者,所以便有了白衣之才甲天下的说法一个女人,几封书信,便将这大周弄的分崩离析有时候我想想也会背脊发凉
伯贤苦笑一声,抬头问道,有酒么
童衮摇摇头,没有,这荒郊野外也没酒可买
伯贤骂一声,娘的,今日老子两个要求每一个都被拒绝了,看来我真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大周王了,真他妈的凄惨
童衮呵呵一笑。
伯贤骂一声,贱奴才,你笑个什么
我从未见过大王骂脏话的场面故而觉得好笑
伯贤气得更乐,哈哈,笑话,你以为我现在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大王么我就要骂骂你,骂你师父,骂樊少皇,你们都他妈的是乌龟王八蛋都他妈是猪生狗养的
童衮也不说话,只是呵呵地笑,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傻气
两人便这么坐着,一个骂,一个笑,过了半个时辰
童衮站起身来,整理衣物,又郑重的跪倒在伯贤面前,掌向天,额触地
恭送大王
伯贤斜睨他一眼,嗤笑一声,行好大的礼我这丧家之犬恐怕是当不起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童衮
童衮将伯贤扔在地上的刀捡起,又仔细地在衣袖上擦净刀身上的鲜血,递给伯贤。
伯贤接过刀,仔细掂了掂,嗯三斤三两,可杀我伯贤了
说完一抹鲜血飞洒而出,直接贱的童衮满脸都是滚烫无比
不知何时,天地风云色变,本是万里无云的长天,却是突然间起了黑云万朵,更有雷霆轰鸣
童衮抬头看看天,看着这天地同悲的场面,心神恍惚。
天命之子,气运之说,果然不是虚言江湖水太深此去难难难
北苍沧州城内,赵钱眼儿突然从假寐中睁开眼,一个崩子便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天空上的黑云
喃喃自语,好一个群狼噬虎,如今气运归还天地,这天下从此没个太平日子喽
爷爷,你说什么呢柚子从一旁冒出来
哦哦,没说啥,瞎嘀咕
倒是小和尚在一旁嘀咕,死了人了似乎还是个大人物说着抓了抓脑袋,搞不清楚,为啥有这种感觉
赵钱眼儿将这话听过去却是眼绽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