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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坚持自我

出院后王昆仑受到了县里的表彰,还立了功,但是一散会,王昆仑把奖状往柜子里一锁就来到了冯永先的办公室,他还没有忘记关心方大明的事情。www.tsxsw.com冯永先听完王昆仑的询问后,对他说:“你回来刚好,方大明已正式提出报案,我们也受理了,正准备看看让谁负责,你情况了解的比较多,就由你来办怎么样?”“行,没问题。有其他人手吗?”冯永先一笑:“这个案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一直在等你出院吗?”王昆仑笑了:“这我哪知道。不会是因为齐书记来看过我吧?”冯永先打量了一下王昆仑:“行啊,臭小子,脑子转的挺快么。”“可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冯永先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冲王昆仑招招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子,示意他坐过来,王昆仑笔挺地做好。冯永先语重心长地说:“昆仑呐,有些事你慢慢就会明白,当下许多事情不是一腔热血和照章办事就成的。很多事不光是单单把事情做好,还要尽量顾及周边各种关系。特别是我们办案的,那涉及的都是敏感有影响的事,有时候做好做不好可能都会得罪人的。”

王昆仑很感激眼前这位老大哥领导,冯永先也是从警员开始干起的,别看他五大三粗,却是心思缜密。他不但破案时勇往直前,而且还很会处理上下级关系,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肯善于学习。王昆仑经常看到他认真的每一行第看报纸,在阅读上级文件等行文严谨的文章是更是字句研读。王昆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已经养成了利用任何时候汲取文化营养的习惯。因此冯永先很快在同龄人里脱颖而出。

看着冯永先关切的目光,王昆仑很感激,他笑了:“冯局,我明白了。这个案子关系到县长儿子,所以没人敢接是不是?”冯永先也笑了:“也可以这么说,你也知道,这种案子时间跨度有点长,证据不充分,人证不好找,被告官又大,很可能就是个不了了之。”“那局长让我来办,我也不敢保证能有突破。”冯永先一笑:“说来你也不要有想法,让你来办除了你情况较熟,还有以下考虑。一个是齐书记对你有很好的印象,有很多事无形当中会少了不少阻碍。一个是你年轻没有任何社会瓜葛,这样对谁都是公平的,没谁会说什么。”王昆仑不解地问:“办这么个案子会有这么麻烦,当年你组织打破赌城也没这么谨小慎微啊?”冯永先深邃地看了一眼王昆仑:“问得好。其实我办每一个案子都是这么谨小慎微,只是当年你只负责具体行动,把任务完成就行了。今天是让你负责一个案子,你就有必要综合考虑各方因素。而且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冯书记和张县长都在竞争副市长的位置,这其中就十分微妙了。”

王昆仑心里一怔:“那齐书记来看我是不是别有用心?”冯永先一摆手:“两码事,他来看你就是对你有好感,你个小卒子对他来说起不到关键作用,最主要的他不是那种人。”王昆仑:“哦”了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破坏齐书记给他留下的良好形象。

王昆仑感激地对冯永先说到:“局长,谢谢你能这么推心置腹地给我教导,我真的很感谢。”冯永先点头笑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王昆仑沉吟了一下说道:“局长,有句话不知我该不该说。”“你说。”“也许我年少轻狂,也许没吃过苦头,我觉得我可能会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想我还是要坚持自我,我会用一个警察的标准来衡量约束自己,我会按警察的标准行事,这一点局长请你支持我,请一定支持我。”

冯永先紧紧握住王昆仑的手,其实作为一位局长他多么希望自己手下都像王昆仑这样啊。王昆仑的请求其实也是对自己的期望和信任,这孩子不简单呐,他的这个简单的请求一方面表达了他对自己人品的高度信任,同时也给自己架上了一个台阶,自己必须先是个包公,他才能是展雄飞。不过冯永先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人都有喜欢被人崇敬的情结,更何况是出自王昆仑这样年轻才俊的衷心肯定。

他决定要好好培养这个年轻人。

不过冯永先还是让姜中兴来帮助王昆仑,一来给王昆仑些经验指导,二来让姜中兴不负主要责任,也好让他多些时间照顾袁春雪,毕竟就要生产了。

王昆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只让姜中兴坐办公室,自己出去调查,有事回来商量。姜中兴也知道冯永先的授意,让王昆仑得到更多的锻炼,他自己也清楚王昆仑的能力,所以很放心地让王昆仑放手去做。

当王昆仑来到方小卉家里的时候,发现情形不对,方母和小卉明显受到惊吓,对王昆仑的到来是一种避之不及的感觉。凭直觉王昆仑知道应该是有人来威胁恐吓过了。

他微微一笑:“方妈妈,我是县局刑警队的王昆仑,方大明已经起诉了张勤,我是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今天来啊就是了解了解情况,您呐别紧张,我们公安局是秉公执法的,您放心好了。”方母和小卉只是诚惶诚恐地看着王昆仑不知所措。

王昆仑摘下帽子,作势抹了抹头上的汗,然后又戴上,接着又是搓手又是哈气的,说道:“阿姨,我这大老远来的,不让我进屋暖和暖和?”方母只好让王昆仑进屋,然后让小卉烧水倒茶。

王昆仑没有问她们任何关于案件的事,而是聊起了方大明的情况,这一来方母和小卉立刻关注起来。王昆仑不紧不慢绘声绘色地将方大明的行为,听得母女俩时而惊心动魄,时而提心吊胆,时而掩面哭泣。

王昆仑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就问道:“阿姨,你们想不想为方大明减刑?”“想,当然想啦。”“那你们就应该配合我调查,将情况查清楚。你看大明为了伸冤都进了监狱,还在提出上诉,不就是为了惩治坏人,还小卉一个公道吗?如果案子破了,方大明是有可能会获得减刑的。”方母和小卉听了泪如雨下,急切地问:“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以专案组组长的身份担保。”“哎呦,那可是谢天谢地喽。”方母站起来就要鞠躬,小卉也跟着行礼。王昆仑赶快将她们轻轻扶住。

不出王昆仑所料,前一天果然有人来威胁过方母和方小卉。王昆仑听了点点头,他又详细听取了方小卉的哭诉,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愤恨,虽然他知道办案时不宜有过强的个人情绪,但是很明显,这个张勤公子的确是犯了罪行,只是还没有充足的证据。

王昆仑想了一下,他分析他来过之后肯定还会有人来威胁方家母女的,他心生一计。安抚了一会儿方家母女之后,又托付她们记得办件事,而后他就开着摩托车回到了县局。他把情况跟姜中兴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一下自己的计策,姜中兴点头称是。当天傍晚姜中兴便开着一辆警车来到方家,王昆仑从一开始就躲在车里没露面,所以局里所有的人也只知道姜中兴一个人开车去调查。等到了方家,王昆仑趁着没人时闪进了方家,然后姜中兴一个人又把车开走。

按照王昆仑的安排,方母叫来了自己的一个弟弟。其实王昆仑只是为了避嫌,才叫来方家一个男亲戚过夜。毕竟孤母寡女的,自己一个大小伙子在这住宿不大方便,虽然是为了破案,总还是要考虑一些说法。

第二天,姜中兴便按着王昆仑的计划故意大张旗鼓地行动起来,他先是到招待所调查取证了一番,上至所长下至服务员,甚至保洁工全都问了个遍,闹得是沸沸扬扬。其实这只是为了敲山震虎,不过姜中兴在这搂草打兔子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微小的证据,这倒让他颇为高兴。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将那些天的相关人等调查了个遍,虽然大多情况下是碰了钉子,但姜中兴按即定计划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这些人心里都是惴惴不安。其中不少人沉不住气纷纷给张勤打电话透露情况,邀功请赏。到了晚上张勤接了不下二十个电话。

张勤坐在办公室里气哼哼听完一个个通风报信气的电话,过后他暴跳如雷,抄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等对方一接电话,张勤就破口大骂:“李老四,你个王八大混蛋,老子让你办点事怎么给我弄得乱七八糟,活腻歪了是不是?”听筒对面的人惊得屁滚尿流,连连赔罪:“啊?勤哥,是您呐!息怒,息怒。小弟几天前就已按哥哥的吩咐去做了,不会有事的。怎么了?”“怎么了,你奶奶的,现在警察正在调查我呐!差不多都快满城风雨了。我告诉你,如果那个小丫头那边有什么情况我剥了你的皮!这回你自己去,别给我弄些废物在那耽误事。还有这事不能扯上我,听明白了吗?”那边李老四点头哈腰地应答着:“是的,是的。好的,好的。勤哥,您放心,放心。”“放你妈的心,赶紧给我去办利索!”

张勤啪地一声摔掉电话,呼哧呼哧地往椅子上一坐,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头发花白,黑瘦精干的中年人。张勤一看是自己的父亲张为群,赶紧站起身来,“爸,你怎么来了。”张为群一挥手止住张勤的话,他忍了忍心中怒气,黑着脸说道:“我怎么来了,你要是省心我来干嘛?你怎么现在还给我捅娄子呢?这都什么时候了,齐修远现在和我正竞争的厉害着呢,你可倒好,给我背后点火。你个败家子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啊?”张勤低头垂手不敢吭一声。张为群气得一甩手,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又站住了,也不转过身,背对着张勤说:“你赶紧把事情弄平,到时候你要有思想准备,我可能要处分你。唉,你这个孩子呀,没办法,舍卒保将吧。”说完张为群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开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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