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合上林素媛的口供，抬眸看向宋峪：“我没结过婚，认识的人也不多。你身边有人丧夫之后还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吗？”
尤其是林素媛之前还因为张江的死在外面哭晕过。
宋峪在场，他说林素媛哭晕过去了，那肯定是他检查过的。宋峪说哭晕了，那就是真的哭晕了。
能这样为丈夫的人，是做得出来这样事情的？
宋峪脸上有些尴尬，语气不悦：“你没见过，我就见过丧夫的？”
“但只有你这些怀疑不够。林素媛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两人同事这么久，宋峪对余水也是有了解的。
能让余水怀疑，就绝对不止有这些而已。
林素媛肯定还有什么其他古怪的地方，不然余水不会这样怀疑。
“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从前和张江认识，和林素媛也接触过。林素媛是张江的贤内助，她其实是知道张黎和张江之间关系的。张江在外面做生意，应酬的时候用这样的法子拉拢客户，林素媛是知道的。”
余水悠悠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看的旁边的红尘身子一抖，搬着椅子往宋峪身边坐了一些。
“但是她一进门就问我张黎和张江的事情……很奇怪！”
“再说，就算是我和张江自杀的事情有关系，没有好好处理那三只古曼童的后事，林素媛对我的反应也奇怪了些。”
那个眼神，绝对不是林素媛能有的。
除非……林素媛也喜欢兰战舟。
“那是对情敌嫉妒的眼神。”余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觉得战舟他老少通吃到这个地步。”
红尘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她嫉妒你？她见过兰少将了？也不对啊！就算是见过，她不是才刚刚死了老公吗？”
宋峪也一副噎住了的表情，半天才道：“你真的没有看错吗？”
“我还能看错这个？”
余水气笑了，她平时是对一些事情看上去不太热衷，但不代表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女人对女人的嫉妒，余水能够看的出来。
因为这样的眼神，她从前是见过的。
“宋法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红尘拨弄着自己小洋裙上的褶皱：“她老公刚死了，之前还为了老公的死哭晕了。而且，你昨天不是还跟雁北说张江和林素媛夫妻关系很好嘛！总不可能一觉起来就喜欢上了兰少将啊！”
红尘不是质疑余水，只是觉得太奇怪了些：“而且，如果她真的有什么问题，你的天眼地瞳会看不出来吗？就算是鬼上身，还有什么鬼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
红尘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余水还是很怀疑。
“小心为上。”
余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红尘争辩，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去寻找答案。
三人沉默了片刻，默契的埋头在案件的材料里看着。
“按照验尸报告，张黎和张江是同一天死亡的。张江死因是跳楼导致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颅骨，内脏也多处破裂，当场死亡。张黎则是被活活勒死之后被挖走了心脏……”
余水把重要的几份材料摊开放在桌面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变得晦暗：“从施然做的现场报告看，张江是自杀，周围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张黎是被谋杀的，但现场痕迹被弄乱了，像是一个有经验的人做的。”
红尘和宋峪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意余水说的话。
“从林素媛的口供看，张江的公司没有出现问题，他的私人生活也因为三年前古曼童的事情而变得好起来。所以也不存在为情自杀。不过……”
余水眯了眯眼睛，看口供上的陈述，那是余水见过的林素媛。
但是，有一点，林素媛却是没有说的。
“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们，她夜里会听见孩子说话的声音？”
余水去的第一天，林素媛就告诉了余水这件事。
这也是为什么余水和雁北会想到三年前古曼童那件事情上。
“我之前在家里和战舟他们说过，我怀疑余守正的原因是，张江跳楼的地方就是我之前没有给他解决古曼童的事情，然后推算出来的张江跳楼的地方。”
有些事情，余水不会和宋峪说的太清楚，但是她的这番话，红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你怀疑余守正，是因为觉得他在把从前被你改变了的事情拨回原处，想要得到从前的结果。”
余水点点头，余守正让她怀疑的，就是这一点。
只是听兰战舟和秦风说过之后，余水开始怀疑另外一个躲藏在暗处的人。
这一次，余水并不打算告诉别人。她就是告诉了太多人余守正的事情，反倒是打草惊蛇，让余守正躲藏了那么久。
上次红尘虽然在，但他们说的不清不楚。
在余水又见到那只碧眼狸花猫之后，余水心里才开始笃定起来。
“那你现在呢？是怎么想的？”
红尘鼓着脸，她就算是活了上百年，但在妖怪行列里，还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余水把所有的材料收起来，放在了牛皮纸袋里：“我现在觉得这次的重点不在古曼童，在林素媛。”
那三只古曼童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至于让余水什么气息都察觉不到。
而且，张黎也死了，这才是重点。
“古曼童的事情，除了张江和我，知情人就是张黎了。生意是她介绍的，古曼童最后是她拜托人处理的。你说，如果我想要知道那三只古曼童到底有没有送去超度，最应该问的人是谁？”
余水笑了笑，她也是刚刚想明白的。
之前一直在古曼童的事情上纠结，在看了林素媛的口供之后，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结果。
宋峪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眸子瞪大，脸上露出吃惊的模样：“你是说，不是古曼童报仇杀人！”
“就算是要报仇，第一个应该是来找我。而不是张江。”
余水耸耸肩，如果真的是古曼童报仇的话。应该最先来找她，毕竟那些古曼童“长大”了。比从前是厉害了。
张江这几年在余水这里没有少捞到好的符纸，就算是不能对付那些古曼童，让它们不能靠近也是绰绰有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