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对你有点印象。因为八九年十月你在学校的一次国庆文艺节目汇演中我在台下看见你和我们一中的几大校花一起同台表演一个舞蹈节目，你舞姿优美，人又长得漂亮，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和容貌，但是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可能不认识我。”
“我对你是没有多大印象，但你在一中还有有点名气哦，我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现在终于认识赵云其人了。”王小雅莞尔一笑。
“别挖苦人了！我知道我在一中是出了名的不爱学习爱打架的‘朽木’，经常逃课，上课不是开小差看武侠小说就是伏在桌上睡觉，下课和放学纠集一帮哥们教训这个打趴那个，还跟社会上的不良青年火并过几次。班主任拿我没办法，几次搬来我爸我妈来教训我，哈哈！”说道这里，赵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主动向王小雅伸出右手，“那我们还是同学，握握手。”
王小雅大方地同赵云握了握手。
“你们预定了哪套宿舍？”
“千龙花园二号楼601室。赵副局长，价钱上能不能少几十块一个平方？”王英标问。
“你跟导购员谈的是多少钱一个平方？”
“80块一个平方。”王国俊回答。
“好吧，看在我和王小雅是同学的份上，就少40块一个平方，算40块一个平方，这个价是最低价，不能再少了。还有你们不要张扬出去，对外面还是说是80块一个平方。”
“那谢谢赵副局长了，谢谢！”王英标、王国俊、王小雅等异口同声地向赵云致谢。
“不用谢，不用谢。你们去办理预订合同吧。小刘，你去和他们签订商品房预售合同，就按三四零的价位签订。”
于是王英标夫妇带着王国俊、谭美婷、王国华、王小丽还有谭美婷父母去了办付订金、签合同等事宜。
这时赵云斜眼瞥见王小雅身边还站着一男一女，就问王小雅，“王小雅同学，这两位帅哥美女是你的大学同学吧？”
“你眼力不错。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叫温嘉鹏，这位美女也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叫左玉漱。这位是我高中的同学，叫赵云，他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
于是赵云先后同温嘉鹏、左玉漱握了握手。
“王小雅，我们同学一场却难得碰面，今天我做东，请你、你妹妹和你这两位同学去外面吃一顿饭，赏脸不？”
“谢谢你的好意，恐怕我们没有空。”温嘉鹏婉拒，看见王小雅在犹豫不决就对她说，“你别忘了你待会要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去金龙湖水库游玩哦。”
“小雅，既然赵副局长这样热心邀请你们吃饭，你就赏脸和他叙叙旧。难得赵副局长主动请同学吃饭。”妈妈在一旁听见了就催女儿答应。
“好吧，去哪里吃饭？”王小雅问。
“十字路口聚贤酒楼，中午十二点整，就这样说定了哦。”赵云见王小雅抿嘴笑了笑，点了点头就又向王小雅伸手握了握手，然后走向坐在沙发上的二舅，不久乘车搭着二舅离开了。
王小雅一行人回到她爸妈的旧宿舍。那是她爸爸在单位上分配到的宿舍，整幢宿舍楼呈口型，四周都是筒子楼或破旧的平房，相隔不到三米。她家在二楼，整个宿舍阴暗潮湿，白天都要亮灯。宿舍有六十几平米，铁皮包的木门，装了玻璃的木窗，水泥楼面，连瓷板也没有铺，墙壁和天花板只打了粉刷，有一个小客厅、一个小厨房、一个卫生间、两个卧室和一个阳台。半个阳台被改建成一个不足五平方米的小卧室，这个小卧室除了一张双人床外连一张写字桌都放不下，那是王国俊和王国华的卧室。楼面、墙壁和家具洁净得一尘不染的客厅里放着一套转角组合沙发，转角处有一部固定电话。沙发前一张木制茶几上摆放着几个果盘，里面放着些灌芯麦芽糖、芝麻爆米花片、多味花生、熟瓜子，果盘旁搁着几个玻璃杯。王小雅、温嘉鹏、小左和王英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柜上的一台1英寸的平面直角彩电里的有线电视节目。王小雅在磕着瓜子，温嘉鹏和小左分别在吃着一根麦芽糖和一片芝麻爆米花片，王英标在茗茶。这时小丽和上高二的王国华分别在次卧室和主卧室复习功课，妈妈在厨房切菜。王国俊和谭美婷在外面购物。
“小雅，你明年六月份毕业，按县里的规定你要被分配到偏远的乡镇财政所上班。你跟赵副局长说说你的情况，问他能不能帮忙把你调到县财政局上班。赵云要是真心想帮你，只要跟他当县委书记的老爸赵志清说一声，赵书记打个电话给财政局付局长，付局长能不卖帐？”
在厨房里切菜的王小雅她妈听见了放下菜刀，侧过头笑着对着王小雅说：“小雅，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别不好意思，一定要说出你的请求，花点钱也值得。”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问问赵云的。”
“我看那个赵云有点好色，连小丽都看出赵云靠得你那么近就是想揩你的油，以后你要提防这种人。”温嘉鹏皱了皱眉头向王小雅投去忧虑的神情。
紧贴着温嘉鹏坐着的小左不以为然地说：“你别杞人忧天好不好，人家小雅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不会提防他呢？”
“如果赵云说这事包在他身上，那你就不但有希望进县财政局上班，而且还不需要花什么钱。如果赵云说这事难办，他会问问他爸爸行不行，估计要花点钱打通关节，那你就问他要多少钱，花一万块直接进县财政局上班还是划得来。两年就能挣回来。”
“两年就能挣回来？我有点搞不懂爸您说的是什么意思。”王小雅有点迷惑不解。
“在县城上班，条件要比在乡下好多了：每天都能在家里住，省去来回奔波的辛苦，而且能保证每月有全额工资，一年至少有五千块福利。而从前年到现在在乡镇一级的教师和行政单位工资总被拖欠，年终能发工资就算不错，福利基本没有。”爸爸说出乡镇和县城的巨大差距。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王小雅不解地眨了眨水灵灵的丹凤眼。
“各乡镇吃皇粮的工资只靠征收本乡镇各种农业税比如特产税、教育附加，还有乡镇企业上缴的税来维持，我县各乡镇乡镇企业很少，规模又小，乡镇政府机关臃肿，人浮于事，哪里能养得起那么多吃皇粮的人？工资不拖欠才怪！所以有门路的人都会千方百计挤破脑袋花钱调到县城上班。一万块钱能调进县城是现在的行情，贵不到哪里。”……
中午，在聚贤酒楼二楼的一个空调雅间，赵云坐在王小雅左边，小丽向后扎了个马尾辫，乌黑发亮的马尾辫上扎了个绯红色蝴蝶结，额前整齐的刘海遮住了两条美眉，穿着姐姐买给她的一件藏青色羽绒服，她坐在她姐姐右边，小左坐在小丽的右边，温嘉鹏坐在小左的身边。圆形酒桌中央的圆形玻璃转盘上已经上了四五道美味佳肴。
王小雅正想站起身为赵云斟满白酒，赵云左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微笑地问王小雅：“小雅同学，你是在哪所大学学习？”
“在北昌经贸大学。”
“什么专业？”
“财会专业本科。”
“是今年六月份毕业吧？”赵云见王小雅点点头就继续问，“那你会回宝岩工作吗？”
“我是定向生，一毕业就要被分配到本县偏僻乡镇财政所上班。想想我一个女孩子被分配到距县城四五十公里的乡下上班，一定很辛苦，有点后怕，而且我听我爸爸说从前年开始乡镇吃皇粮的工资被拖欠，到年终领到工资就不错了。有这样的事吗？”
“有，而且许多县城的许多乡镇的政府干部和教师工资都是拖欠，县城企业多，个体工商户多，养得起我们这些吃皇粮的。怎么，你想调进县财政局上班？”
“嗯！赵副局长，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这个嘛，有点难度。如果我是财政局局长，那就好办了。我还得求财政局局长。”
“你老爸是本县的县委书记，你只要跟你老爸说说，请他帮忙，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不如这样，我留我的手机和我家的电话号码给你，今天晚上八点钟你来我家当面跟我爸说说。这是我的名片，我在名片上加了我家的电话号码。”赵云递给小雅一张名片，“请把你家的电话号码给我。”
“谢谢！我家的电话号码是40417**，我可以和我爸一起去你家吗？”
赵云一边输入电话号码，一边说：“可以。”接着他又递给小左一张名片：“小左，嘉鹏，这是我的名片。”这是赵云想到小左的利用价值，就问小左，“小左，你有BB机或‘大砖头’号码吗？”
“我只有一部BB机，这是我的BB机号码。”小左递给赵云一张写有她的BB机（BB 机也叫寻呼机、传呼机、BP机，简称呼机，是手机之前比较通行通讯工具，样子小巧，可以方便地放在衣袋中或者别在腰间。一旦收到寻呼信号，它会发出几声轻微的“B—，B—”声，提醒人注意。为了不干扰别人，也可以关上声音开关。上个世纪末它在中国和亚洲甚至全世界广为流传的可以联系的通讯工具。 BP机只能接收无线电信号，不能发送信号，所以是单方向的移动通信工具。）号码的纸片，然后对王小雅说，“小雅，你有希望进县财政局了，我先恭喜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