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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虎出关,墟末冻临(3)

听到师步寒这话,青离却是笑而不语,见得这般景况,一边的苏玉凝说道:“我们去看看吧,毕竟镐京险情未消,两人若是争执过烈,若又引得其他诡物,反倒不好。”

话才说完,青离也是点了点头,缓言说道:“若是真出了个好歹,我也可以阻止。”

苏玉凝见得青离应承,正待提手扶起师步寒,却是猛然看到司亦筱美眸微迷,顿时不由俏脸微尴,对着司亦筱言道:“司姐姐,你扶着他罢。”

司亦筱本在边上见得苏玉凝这般动作,心下也是略有芥蒂,但见得师步寒如今身形不稳,强忍住羞意端住了师步寒的身子,师步寒见得这般景况,也是不知如何是好,青离在一边,见得两女模样,心中微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可真是苦了他了。”

王廷校场内,寒风凛冽,风雪飘扬之下,李询跟袁崖分立两旁,皆是目光凛然,一边是堂摇曲扇玉儒生,一边是铜刀寒立虬胡汉,师步寒在司亦筱的搀扶下倚门而望,却只看见肃杀斐然,不由得低声叹道:“李兄弟这次受的打击太大了。”

师步寒话语稍落,这边的李询已经是踏步而行,飘飘青衣含风带雪,雪花滴落其身,转瞬即散,也不知是为何,如今李询看上去,有了一股足以让人仰视的莫名气息,那边,袁崖微微咧着嘴口,双目之中已经满是战意,青铜锻制的大刀在凛冽的风雪之中依稀带寒,紧紧的盯着李询,正待伺机而动。

两人相交已深,自然不会再此等当口多作墨迹,李询见得袁崖已经准备好,冷然一嘿,双脚点地之下,只见足下猛地扬起一阵雪尘,袁崖在这一边见李询身动,却是猛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慑力,不由得心下一惊,暗忖道:“操,这酸儒什么时候有了这等身法了!”

不仅仅是袁崖,就连在一边观战的师步寒也是为之一震,双目大瞪,且看李询这等足步之法,不循常理,犹若踏点立方一般,让人捉摸不透方向,见着此状,师步寒低声呢喃言道:“怎的...怎的李兄弟有了这般身法。”

青离端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身形倏动的李询,转目看着师步寒说道:“也不算奇怪,李卿自幼习《连山》这等冲虚之技,虽说无武,但在境界之上,却是超越了常人不少,后来加上麒麟座前的《七术》之诀以及心境之上的崩溃,这等顿悟之法,于他而言,倒也算不上太快。”

师步寒在一旁听得青离的话,自然是连连点头,如今见得李询如此形况,心中也是大为欣然,不枉自己与其相交一场,且看场中,李询大步跨点,不过几息时间便已经是突至袁崖近前,手中的堂摇骨扇猛然张开,但闻得龙吟虎啸,赤家凝练之兵,怎是凡物所能抗阻。

袁崖见到李询大扇杀到,咧嘴猛笑两声,大喝道:“好你个酸儒,无意间得到如此撼武,藏藏掖掖的,算不得好汉。”说完这话,大刀抽身而出,在其身遭围铸了一道古铜色的刀罡,与李询那一扇之击相以抗衡。

“武之一道,无外五种,即为心体气术势。”青离屹立门口,看着外边对峙的李询跟袁崖,音扬猛喝,提神将往,方才说完这话,师步寒身子一紧,转目望着青离,双目之中尽是不敢置信。

当外人面提及武学禁法,这份气量,当真了得,李询乍与袁崖交戈,耳际猛然传来青离仁音,心底仿似被洞开了一道明光,心体气术势,武之五道,自己手中之兵,在于气御而行。

思及至此,李询嘴唇微翘,望着堂摇扇下的袁崖,低声沉道:“袁兄,这一招,你可得接好了!”话落,李询双足猛然踏地,堂摇扇起,惊起一阵冷冽的气场,旋即喝道:“灵龟养志!”

此话才罢,只见得李询身前一道椭圆的透明龟壳乍然出现,袁崖方才闻得李询这低语,心下微骇,但毕竟是沙场老将,也不作怪,手中大刀旋即一转,沉怒嘶吼,刀身劈为刺,直直的朝着李询那透明龟壳刺将而去。

武者过招,不过一破一防,且看袁崖刀尖将至,李询身形再动,堂摇扇在空中祭出道道寒影,蓝影落处,但看到龟壳猛然碎裂,竟是袁崖大刀挥至,以气破势,袁崖这等武学造诣,也非常人所能抵挡。

李询见得防招被破,脸色略微显得有些仓促,内里的青离见状,凛足真气,道道音扬传出:“养志,心气之思不达,有所欲,志存而思之。”

震音入耳,李询怎还不明白,所谓成志之人,无一不是抑欲之辈,人之所以控欲,便是以求达到更高境界,一边挥扇挡住袁崖的刀芒,一边沉醉于《七术》灵龟养志之法所言: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衰,志衰则思不达。

三句成兵,李询脑海中灵光一闪,但见得手中堂摇猛然收起,不似先前冲动出招,正所谓心静必先寡欲,以不战应将战,方是胜敌之道,如此一来,袁崖但见得李询突然收招,还不知所以,还道是他收兵应败,手中青铜大刀也是划过一道满月之弧,但看到风雪飘过刀身,眼见得劈势将临,袁崖不由得大笑而道:“哈哈,酸儒,这首战,怕你是要败给老子了。”

李询气凝于心,散欲于外,心,气,体三神归合,只觉得外物一切皆皆沉然,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袁崖那原本迅捷如风的速度,在此刻竟是变得如此之慢,周遭百尺之内,一切风吹草动,尽皆在自己六感之中。

闻得袁崖这一番话,李询忽的嘴角微撇,双目乍然张开,缓和的盯着袁崖,爽朗言道:“袁兄弟,这你可就错了!”话落,但见李询身子之前那透明龟壳再度凝张,接着堂摇扇本身的灵凝之气,袁崖一刀劈砍上去,却是感觉如同细针如海一般,一身力气竟是无从所使,不由心下骇然,再见李询目光巍峨,慌及撤刀,借力之下,庞大的身子赫然一转,再看时,已经是离开李询十丈之外。

“酸儒,你***,那是什么妖术!”袁崖见得自己有力无处使,大刀微斜乏力,不由得惊声出吼,这李询听到袁崖这么莫名呼喊,玉脸缓滞下来,微笑言道:“此招灵龟养志,乃是应战防身之学,以不战应将战,袁兄你大刀狠戾,我便以柔制戾,哈哈。”说到最后,李询的心中也是一阵爽快,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武学之境,竟是有着与攻经读籍一般的道理。

袁崖听到李询的这话,呸了一声,一口浓痰吐到地上,随后抬起脑袋,歪脸望着李询喝道:“看你这般模样,偶得伎俩便如此,若是败了,那还了得。”袁崖话落,也不等墨迹,大刀再度卷风相待,嘶吼笑道:“酸儒,你以战应战,也不知你可否接下这至刚一刀。”

话音才落,李询自然不敢托大,面前的灵龟之壳再度激扬,只是这一次,李询在气场之内,却是看不清了袁崖的身形,只感觉整个心气体三场之内快要爆炸了一般,当即心中一紧,暗自忖道:“袁兄弟方才是让着我的罢。”

既知其然,李询身形再度点动,耳际青离灵音再度传来:“心气体三式既微,便以术,势压人!”

灵音既至,李询匆匆念及《七术》中第二式:腾蛇实意,实意者,气之虑也,心安,气亦至,体外化形,腾蛇将临,以观天地开辟,知万物所造化,此为术!

念及至此,李询当下明了,待得袁崖大刀劈来之后,身形乍点,堂摇扇顶划出一道蓝色光幕,一匹丈余长蛇腾出,点于地面之上,借力之下,身形退开,袁崖这一刀狠戾的劈在那留滞的龟壳之上,但闻得“轰隆”巨响,紧接着地面猛然一塌,方圆数丈之内,积雪脱落,露出了那猩红的厚物杂土,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袁崖这至刚一刀虽说落空,但毕竟是破了李询之防,遂是哈哈一声,眼见得李询在那大坑之旁,目光巍然凝望,又是挑衅言道:“酸儒,这么跑来跑去,可真是丢的丑啦!”

李询闻得袁崖这话,却是心中无惊无澜,经由青离方才的指点,自然是明白心境止欲之诀,也不受袁崖影响,袁崖在这旁见到李询槁木般状,扬起手中大刀,双腿微弯,整个人高高跃起,风雪之中,夹杂狠戾煞气,朝李询劈斩而去。

李询见得来势汹汹,手中堂摇骨扇立动,口中一番念语,话落之际,在李询的双足之下,两条三丈长的凶狠透明腾蛇骤然奔出,驰于天际,与袁崖的那狠戾大刀交戈而去,下腾双蛇动世,上御青铜横刀,两者乍然相交间,似乎飘扬的白雪也为之而沉,整个校场之上,都是一阵蛇嘶刀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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