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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八章 泪诠释着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偌大的临风中学,东边拐角处的那栋教学楼,在雾中若隐若现,我贝言栩没有贾岛《寻隐者不遇》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灵的怅然若失,也许,我们就不该遇见……

5班教室,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历史上无数英雄好汉的名字,彩色的笔记,折射着那些年中学时代的天真与淘气。

天空一片朦胧,感觉灰蒙蒙的,下早读的铃声终于响起,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了,我惬意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俯视了楼下的同学,他们在互相追逐,随后操场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班级前面墙壁上贴着班级同学的加扣分情况,又是一天的更新,又有多少人上榜呢?

教室门口,挤着一大批同学在那观看着,看过的表情不一,白宏是一脸的欣喜;谢敏眉头紧皱,嘴里嘀咕着不满的零碎;秦磊嘴角微微一倾,面无表情……

一个女生的尖叫打破了教室里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门口,那是莫雨凉发出的尖叫,她撞上了班里的不明飞行物,那个男生甩了甩发梢的雾水,刀削的侧脸上是微微上翘的弧度,带着一丝不屑与冷酷,略显迟疑地看着尖叫的莫雨凉。

莫雨凉心里一空,眼前的男生从雾中走来,英俊的脸庞在雾气的笼罩下是如此的恬静。微微上翘的睫毛,那一抹阳光的弧度,多了几分稚气与嘲弄。是他,临风中学三少之一的酷男,萧钦哲。

过了半响,莫雨凉依旧堵在了门口,多少女生的目光在盯着萧钦哲,“好帅啊!”一个女生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这恐怕是在场所有女生心里发出的感叹,其实,莫雨凉也不例外。曾几何时,莫雨凉告诉我她的白马王子就是冷酷型男,想到这里,我笑了。

“你还继续拦住我吗?莫雨凉同学。”萧钦哲扬起嘲弄的嘴角,言语中没有一丝情感,冻结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我……我,不好意思。”莫雨凉一时语无伦次,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特别是撞到身体接触,让她顿时有种触电般的感觉,渐渐的,莫雨凉脱离了萧钦哲的偶然怀抱,留下的是她绯红的脸颊。

萧钦哲的手撑到了门口,恰好把莫雨凉贴在了门口,脸渐渐挨近的时候,男生有些锐利的目光,也许没有带感情,也许……莫雨凉心一惊,“他究竟要干嘛,难道……”,莫雨凉不敢再往下想了,静静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孩,她甚至能感受得到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和忐忑的心跳,那个男生的气息越来越浓……梦幻的场景,难道今天会成为现实,现场的女生一惊,谁都想得到萧钦哲的初吻。

“这就对了!记住,别惹我!”萧钦哲轻敲了下莫雨凉的脑袋,声音中带着冷酷,期待与现实不一样,莫雨凉今日算体会到了,原本以为……所有人传来一阵起哄声,萧钦哲松开了手,一把推开脸早已煞白的莫雨凉,扬长而去,来到了位置上。

莫雨凉呆呆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怎么回事啊!我们怎么扣分啦!顾宸惜,你必须给我俩一个交代!”顾宸惜的座位旁出现了两位女生,杨雨和谢瑶。她有麻烦了,难道她们又是不承认上面扣分的原因,我无奈地苦笑。

“你们是同桌,昨晚晚自习说话,你们应该记得吧!”顾宸惜摇摇头,这种事再平常不过了。

杨雨和谢瑶呆呆地看着顾宸惜,目光停滞在空气中,我有种预感,大战一触即发。

“顾宸惜,你确实应该经过她们本人吧!”一个男声从人群中闪了出来,戴着一顶鸭舌帽,身着橙色衬衫,搭配着深蓝色的牛仔,花儿般的侧脸,嘴角的那一抹阳光的弧度,眼角那一汪略显暗淡的湖水,隐匿着阴森。指尖闪亮的戒指,散发着贵族的气息,整理好刘海后,引起全场女生的尖叫。

花中允昊,遥遥无期,花允昊登场。

顾宸惜没有出声,其实我一直知道,顾宸惜是一把隐忍的尖刀,她的每个决定都有她的理由,我的内心渐渐腾起一丝不安,那份不安迫使我走到了花允昊与顾宸惜之间。

花允昊的指尖闪过一丝光亮,暗淡的眼眶里开始在跳动,花样美男般的微笑,好淡定,我的目光在和他交错,花允昊看着贝言栩眉宇间的气息,霸气的侧脸,微微张开的薄唇,眼神中燃起的是熊熊的烈火,花允昊迎着那份战意,目光对峙了将近一分钟。

“贝言栩,这里没你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花允昊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嘴角多了几分嘲弄和气愤。

“我多管闲事,你作为学习委员,本来应该支持顾宸惜的工作,而你却相反,我也是班干部,难道没有维护班级的责任吗?”我说出了心中所想,义正言辞地看着花允昊阴沉的脸。

“班干部,一搞卫生的,多管闲事!”花允昊笑着说出了这句话,班里静悄悄的,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因为现在自己释放真不是时候,我记得安老师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我的理智战胜了自己内心冲动的想法。

顾宸惜心里腾起不安,贝言栩的正义超乎了她的想象,但是心智不成熟的他,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席馨彤观察着一直对自己微笑的男生好久,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也许在其他女生眼里,他的外表不算出众,一张阳光帅气的侧脸,胸前银色的十字架,在风中摇动,似乎在向对手发出滔天的战意,贝言栩你真的很特别,言之一出,谁与争锋!

“你们在干什么!快上课了,都愣着干嘛!”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宁静,门口那位中年人站在门口好久,但谁都没有注意。安建飞高大的背影赫然出现,教室里的气氛开始转变。

我和花允昊看着安老师逐渐走到了顾宸惜旁边,顾宸惜一脸茫然地看着班主任铁青的脸,旁边站着的是矮小的安若晨。

安建飞静静地看着一哄而散回到座位的学生,他站在门口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班级的不稳定因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当看到安若晨说出这些情况时,安建飞无法相信,他始终会觉得这是一个团结上进的班级,没想到……

顾宸惜拿出了这周同学的违纪情况,班主任扫视了一遍,“谢军和华志鑫……,这些同学和我出来下。”班主任的声音有些生硬,我不知道谢军为何会在这周违反三次以上纪律,记得开学前几天,都是他和我一起在学校逛,给我讲些有趣的事,后又在他家下棋,他和萧钦哲是表兄弟关系,谢军长得比我高些,脸庞比较匀称,皮肤有些黑,飘逸的刘海,头发往四周散,和李智霖的发型有些相似,他是那种冷酷型男生。

他们在外面被班主任批了一顿,都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眼里有愤怒,嘴里低声说着班主任的坏话,杨雨和谢瑶也被叫出去,她俩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喜欢说话,而且有时会强词夺理,上次我值日就吃了他俩的闭门羹,一副大姐的样子,我不敢惹她们。

“所有的班干部都出来。”班主任在门口喊了一声,我有些诧异,便和古秦佑起身出去,古秦佑这小子一向是事不关己,就一概不管,而且我不知道他是韬光养晦,还是欺软怕硬,就感觉他太沉闷了,出去以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疑惑。

“首先,叫大家出来主要是为了了解一下班里的情况。顾宸惜,你先说。”班主任刚才环视的眼睛眼在只看着顾宸惜一人。

顾宸惜一直是我所敬佩的班长,她的态度,言行举止,都知道她是个做大事的人,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班里的大多数同学在上晚自习时喜欢说话,班里乱哄哄的。”顾宸惜的声音有些低沉,内心的紧张浮现在了绯红的脸蛋上,如同喝了高粱酒一般。

“举个典型,主要是哪些人最猖狂。”安老师继续追问。“像杨雨,谢瑶和华志鑫……”说话时顾宸惜的脸有些暗淡,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原因,是害怕吗?“又是这批人,还有就是这个礼拜,卫生又扣了分,周二包干区没扫干净,贝言栩,你怎么解释?”

我被他这么一惊,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能自己没督促好吧!”我的话中带着疑问,我有些不敢看安老师那铁青的脸。

“我不希望你用可能这个词,连自己的不足都不敢肯定的人,怎么干大事。”我彻底被他震撼了。“不过还是你这个班长没去全面督促。”班主任的声音又针对着顾宸惜,我有些愧疚,为什么自己没弄好,还要她为我承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有就是古秦佑和莫雨凉,你们也不提醒班长下。”他们二人都低下了头。

“花允昊,本周班里的学习情况怎么样?”

花允昊的眼神中透露着慵懒与迷离,“还行吧。”简单的一句话,语气里更多的是轻浮。

“下次你要协助班长抓好班级里的学习。”花允昊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能闻到我们刚结束时残留的火药味,在这里,他的战意还在澎湃着,也许班主任的不出现,结果我还真不敢想象。

“还有就是顾宸惜,你要好好向我汇报班级情况,这个礼拜纪律,卫生,学习都出现了好大问题,你要好好反思。”班主任的声音中掩饰着他的愤怒,嘴角是漂浮的雾气,大片地洒在了顾宸惜的上方。

女生通红的眼角,来自内心压抑已久的痛苦仿佛要喷薄而出,冲到瓶颈口的时候,内心的那份执着脱离了束缚,却囚禁着那份哀伤,即将陨落的清澈湖水,划过粉红的岸堤,停滞在微微翘起的睫毛处,不停地回流打转。

我的心如同脱缰的野马,马蹄声远却不能斟酌回忆,缰绳的断裂,悬崖边的摇摇欲坠,我的后悔无法挽留,她的替人承担默默无闻。

“大家都回去吧!”安老师大手一挥,自己内心的惆怅独怅然而涕下,也许是出于微不足道的责任心,也许顾宸惜的欲哭又止深深地刺痛了自己……

我一直看着顾宸惜回到座位,我想她应该很伤心,班主任不仅没有表扬她,反而遭到了责怪。我轻轻叹了口气。

下课的铃声响起,我走到了顾宸惜座位旁,她依旧用微笑看着我,试图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痛苦,“班长,你哭了,和我说下吧!朋友间要互相倾听。”我愧疚地说到。

“没什么!”她起身就走,一句简单的话抛给我,“等一下,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你就尽管走吧!”我的声音好小,但却很矜持认真。

顾宸惜的脚步顿了下,她不知道身后这个男生的语气是如此坚定,直接说到她心里去了,直接将以前痛苦的记忆无情地剥落,瞬间,我感受得到她的心在流血。

“好久没这样哭过了,好痛快。”她的话酣畅淋漓。

紫色水晶吊坠落地的声音,从她的的裙摆处悄然滑落,一切皆是偶然,我跨步过去捡起,上面赫然出现“母亲,您安好”的字眼,我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顾宸惜回过头,满脸泪水地看着眼前那个很特别的男生。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拿着水晶说到,眼前的女生承受过多,我早已充满了负罪感。

“没为什么,只是感觉有人指出自己不足,承受过多时,其实自己有那份责任。”她终于说了。从我的手中接过了紫色水晶,她的眼睛,如染红的朝霞,深渊处却和水晶一样清澈无私。

“我只希望班里能更好,这样,我就好高兴。”顾宸惜终于破涕为笑了,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掩饰什么,我只知道她的心一直在这个班里,一直没离开过。

顾宸惜离开了我的视线,在远处向我挥挥手,她在向我再见,我笑了,我做出了同样的姿势,内心的不安终于有所掩埋。

后来的我才知道,班长她母亲早就去世了,她还有个弟弟,家里十分贫穷,从小学开始,她每天都在伤心,在外面受了委屈,她都是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因为没母亲关爱的日子真的好难受,她的心从此变得很脆弱,但她表面很坚强,因为她的心从那时起已经变得拥有远大志向了。

往往外表很坚强的人其实他们也有脆弱的一面,他们的笑会一直留在人们心里,但他们的痛苦容易被人遗忘。

“我的心一直在这里。”这句话一直在我心里回荡,心里的梦想永远成就着唯美动人,直到毕业,她一直是这样。

那一年,她回旋打转的泪水只是为了诠释悲伤不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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