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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有一箭,名禁身

季无心眼见已经暴露,轻喝了一声,“走。”便当先从树上窜了出去,唐不乞紧随在他后面,像只大雁般平平掠出。

“想走,还走得了吗?”为首那人呼喝一声,身形掠起,一掌击向唐不乞后背。

唐不乞顾不上回头,反手一掌拍出,只听“咔嚓”一声,唐不乞右腕剧痛,随之一股雄浑内力袭来,唐不乞口中鲜血狂喷,借着这股力量翻翻滚滚向前掠出十余丈,“噗”一声栽倒在雪地之上。

这边季无心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金色小弓,“嗖,嗖”两箭射向那人,趁着空档扯起唐不乞用力向前送出,叫道:“快走,莫要管我!”

两箭卷起地上积雪拉出两道痕沟射向那名头人,那人大喝一声,双掌一合便将两支箭夹在手中,他面露凝重之色,淡淡说道:“平定王座下,噬魂十一向阁下讨教,你是何人?”

季无心强定心神说道:“乡野草民,风雪中听得有人呼喊,不知是大人办事,还望海涵。”,

“海涵?”那人微微一笑,“那得要有让我海涵的本钱!”说罢,把手一挥,余人纷纷向唐不乞掠去。

季无心知道多说无用,看其他人都追不乞而去,心下更是惊慌。

季无心知道此人乃是平生所遇之劲敌,一着不慎,后果难以预测,急忙收起杂念,抱元归一,内力疯狂注入*。

随着内力的积聚金色小弓似乎也在颤抖,竟有些模糊起来。随着金色愈加灿烂,季无心的气势也随着攀升,面色愈来愈是红润,最后竟似乎要滴下血来。

季无心把四支箭矢分别夹在指缝之中,箭尖似忽散出青雾,搭在弓上,不断随着月光变幻。

*弓弦越拉越紧,竟拉成了一个满月,弓弦一松,“嗡”的一声,向噬魂十一扑来。

噬魂十一感到浑身发冷,这一箭带来的危机如此强烈,他运掌不断劈向飞来的箭矢,掌风如怒涛奔向前方。

噬魂十一随着掌式极速后退,在劈出百余掌后,人也后退了百余丈,箭矢在飞行中被噬魂十一的掌风慢慢削弱。

四支箭最终被噬魂十一尽数接入掌中,噬魂十一箭矢入手间,箭气激荡间两袖竟然化为乌有,蕴含的巨力仍把噬魂十一不断推后。

噬魂十一双掌合十,将箭死死夹住,头发散落开来随着身形后撤向前飞舞,脚尖陷入地面半尺余深,又向后带着滑了十余丈方才止歇。

噬魂十一面色苍白,把手中箭矢掷在地上,幽幽说道:“阁下箭法虽好,要我的命却还是不够,还有什么本事给你机会一并使出来罢。”

季无心眼见此人武功竟如此高强,心内打定了殊死一搏主意,当下盘膝于地向噬魂十一问道:“如何才够?”

噬魂十一目面无表情的目视季无心缓缓说道:“杀了我......”

季无心无奈,语音忽然冰冷起来:“我有一箭,名曰禁身,从未用过对敌”。

季无心闭上双眼,双手缓缓拉开了距离,一股气势冲天而起,手掌距离延伸间竟凭空幻化出一张弓来,弓色黝黑,似有一条黑龙盘旋其上,向其发出阵阵无声怒吼。

随着弓影渐渐清晰,季无心花白的头发竟从发根开始慢慢向发梢变白,噬魂十一发现好像风静了,雪也停了,天地处于一片死寂中。

噬魂十一毛骨悚然,这一箭已经超越了武学的范畴,从未有过的的生死危机弥漫上心神,如此强烈,他感到眉心一痛,一支箭像是直接穿透虚无,钉在了他的眉心上。

噬魂十一将舌尖生生咬断,一掌拍向自己头顶的百会穴大叫一声:“生息大法!”

这一掌似乎引动了天地之力,从四面八方向噬魂十一奔涌过来,噬魂十一眉心竟发出荧荧光彩,似乎在抵御那支箭矢,一时间那支幻化而出的箭矢不断在噬魂十一眉间变幻重组,季无心面上则逐渐布满褶皱,一头白发根根立起,无风自动甚是骇人。

季无心以极快的速度衰老下去,已近油尽灯枯,季无心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眼前一阵发黑晕倒在地,那支箭随之化作光点分解开来。

噬魂十一感到脑中一片混乱,随后委顿余地生死不知。

雪愈发下的大起来,马嘶声伴着马蹄声回转过来。

几人除了噬魂十一外,虽是军中精锐,擅长马上行军打仗,武功却是寻常,追了半个时辰,唐不乞虽然身受重伤,甩掉他们却不在话下。

众人刚回到庭院,便有一人呼喝道:“怎么这刘阉的尸首不见了!”呼声沙哑,正是那查验刘德堂尸身那人。

众人正要四下搜寻,听得外面有人大声厉声呼喊,众人听出了是头领的声音,纷纷赶将了过去。

他们看到噬魂十一在雪地上双手抱头翻滚,众人下马奔将过去,手忙脚乱把他扶起,噬魂十一头疼欲裂,脑袋越来越迷糊,见有人来制他,脑袋愈是憋闷,噗噗两掌挥出便击毙了两人。

余人大声惊呼,“头,头!”噬魂十一本就头疼,被人一喊头字,再也控制不住,露着森森白齿,口中嗬嗬大叫,又连杀几人。

余下两人上马分散而逃,噬魂十一兔起鹘落追上马匹,探手抓住马尾,马儿长嘶一声被定在原地。

马儿吃痛撩起后蹄踢向他,反被他一脚横扫踢断了双腿,又一脚踢在马腹上,连人带马踢上天空翻翻滚滚十余丈高下。

那人落下来时正庆幸还有命在,一巨大黑影从天而降,这人从军十年,一向马背上纵横驰骋来去自如,从未想到反被马骑了一回。

只见他被死马压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另一人骑着马儿逃的远了,也活该他今日倒霉,天雪路滑,他骑着马儿越奔越快,忽然失蹄跪地,那人一头便向前蹿出,不偏不倚头下脚上摔入一水井中。

农户水井窄小,刚刚能容得一水桶出入,他卡在里面,一时转不过身来,只余两腿露在井外,怎么踢蹬都无处着力。

惶急之下,大声呼救,声音从井下传出时已十分微弱。

正着急间,忽一人阴恻恻问道:“这位军爷,这是何故,您难道是如此饮水的吗?”

这位军士见有人来,心下一喜,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心下登时害怕起来。

来人笑着说道:“军爷,可认识杂家吗?”

那军士头还处于水井中,并未看到来人相貌,已接口连声应答道:“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到得后来几成哭腔。

此时更觉得胯下一凉,那里似乎被什么轻轻拨弄,来人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么好的东西,弄掉的话倒是有些可惜了!”那军士听罢,眼前一阵晕眩竟吓得大哭起来。

“军爷不认得杂家,杂家却认的你!”声音愈发阴恻尖细起来,“是不是军爷知道杂家要来,故意如此好方便杂家呀?”

此人白面无须,肚大如牛,其状如球,不是这刘阉刘德堂刘公公又能是谁!

“杂家七岁入宫,自幼得蒙受圣上信任,”话中提到圣上二字时,刘德堂面向南方皇城方向拱了拱手,“从未有人在我面前说我非完人......!”

刘德堂越说越怒,凄厉叫道:“你这完人军爷去下边作罢!”

一刀落下,便将那人自胯下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那位军爷已没入水井中,咕咚两声没了踪影。

刘德堂在马匹身上抹了两下,擦干了刀上血迹,便翻身上马,甫一上去,那马长嘶一声,一瘸一拐走了几步,便又跪在地上,任刘德堂恐吓鞭笞,却不再起来。

刘德堂见马已经不能再骑,便正正头上发髻,刘德堂头发稀疏,发髻却是梳的不小,一支玉簪穿插其上,顾盼之间极不自然,刘德堂疾步行走,又连滚带爬,翻了几所破墙后又来到一所院落中。

院落中央鼓起一小小土包,刘德堂一脚踏上去,积雪四溅露出一件黑色长袍。

刘德堂见状大喜,匆忙将黑色长炮从积雪下三两下用力扯出,围在腰间,终于感到胯下不再进嗖嗖冷风。

却是刘德堂被方才那人验明正身时,被刀劈伤胯下,在四十年前那地方加上了一道口子,行走之间,疼痛难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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