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一抖缰绳，桃花驹一下子窜出老远，白玲笑着回头叫道：“飞哥，快来来追我呀！”把马一带，冲向前去，撒落一路笑声。
肖飞一磕马镫，那雪中飞箭一样向前追去。叫道：“你等着，看我怎么追上你。”
战马驰骋，渐渐远离了村庄，回头望去，田野中腾起薄薄的雾气，军区所在的汉坊镇，就像是一抹灰色的云。绿色向远方铺展开去，大自然那看不见的神笔，不声不响地涂抹这那千古不变的画卷。
两匹马很快跑到并排。白玲黑发飘逸，咯咯笑着，洁白的牙齿在斜阳中闪着晶莹的光亮：“来呀，哥，抓我呀！”
肖飞脸上现出顽童的调皮，叫道：“看我怎么抓你！”
他拍拍马背，那雪中飞似乎明白主人的意思，跑的更加平稳。肖飞双手撑住马鞍，双脚退出马镫，慢慢踏住马背，轻轻一跃，就飞上了桃花驹。
“咴咴咴！”桃花驹发出一声嘶鸣，脚步如行云流水，跑的平稳流畅。
白玲吃了一惊，叫道：“哥，小心啊，危险！”
肖飞在后面，抱住白玲的腰，脸贴在她的后背上。说：“小白玲，抓住你了!”
白玲“咯咯”笑着，说：“哥，你坏！别动啊，我要摔下去了。”
肖飞说：“没事啊，我抱着你呢。”
那白马紧贴枣红马，同速奔跑。
肖飞生性疏狂，天生的喜欢顽皮。但自从参加抗战以来，几乎每天都在生死搏斗中度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心无旁骛地玩一会。
白玲矜持腼腆，但在肖飞面前，却是一个十分理想的玩伴。更何况，二人青春年少，，情愫暗生，早已把对方当做心上人。
跑了一程，猴子放开白玲，又回到自己的白马背上。但他还没玩够。几天的训练，骑马的技术已经得心应手。他又让白马贴着枣红马奔跑，忽然伸出一只手，揽住白玲的腰肢，说：“妹妹，过来。”
白玲大吃一惊：“哥，你要干什么？”
肖飞说：“到我怀里来！”
白玲大叫：“哥哥，不要啦！摔下去了！”
嘴上这么说，双脚已经退出马镫，顺着肖飞那一举一拉的劲头，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战马。
猴子双脚立起，朝后一让，白玲身子一转，已经和肖飞面对面地坐到了白马的脊背上。
白玲紧紧抱住肖飞，惊叫道：“哥！小心啊，要摔下去了！”
肖飞一手揽住白玲的腰，一手提缰，开心地说：“，妹妹，抱紧我。驾！”
两匹马向前飞驰而去。
白玲紧紧抱着肖飞，两个人的身体在战马跑动的节奏中悸动。肖飞身上那男性的气息，让白玲一阵陶醉。
肖飞侧一下脸，便贴在白玲的脸上，一只手把白玲的身体向胸前收紧。
白玲在肖飞的耳边说：“哥，你好坏！”
身边的庄稼，树木急速向后退去。那雪中飞似乎也受到主人的情绪感染，“咴咴“嘶鸣着，平稳地向前奔去。
马背上的温柔。肖飞不再驭马，两只臂膀紧紧抱住白玲柔软的腰肢。女性的体香从白玲的衣领中出涌出。肖飞闭上眼睛，任凭那战马自由跑去。
不知道跑出多远，两匹马渐渐慢下来，最后驮着肖飞和白玲慢慢行走。
白玲微微喘息说：“哥，放开我，我回到桃花驹上去，让人看见尴尬死了。”
肖飞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紧紧搂着白玲，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说：“妹妹，不用担心啦。你看，周围五六里，一个人都没有。”
白玲调皮说：“你不是人吗？你不是看着我吗？”
肖飞说：“我抱着你，你会难为情吗？”
白玲说：“会呀！你这样紧地抱着我，我脸上直冒火。”
肖飞说：“那好，我不看你，就把你抱紧点。”
白玲撒娇说：“别呀，你勒得人家喘不出气来了。”
西斜的太阳，把它的光辉撒落在平原上，大平原空旷辽阔，无边无际。绿色铺向天边，蓝天在远方与大地相接，在那里形成一条灰色的线。
肖飞把脸贴在白玲的头发上，深深吸了一口那芳香的气息。白玲把身子更紧地贴在肖飞的胸前。
马停住了。
肖飞在白玲耳边说：“到这里才发现，天地好大。”
白玲闭着眼，喃喃说：“我们不管这马，你说它能把我们驮到哪里去呢？”
肖飞心中无限神往地说：“很远。它会把我们驮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天是我的，地是我的。还有你，小白玲，也是我的。”
白玲抬起头，看着肖飞的眼睛，说：“不对，你，飞哥，是我的。”
肖飞双手捧着白玲的脸，久久地端详，然后，抬起手，去梳理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短发。
她的额头饱满，光洁。眉毛微微有些上挑，细细的浓浓的，很是显眼。
眼窝稍微有点陷，那睫毛很长很密，这就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大很黑。从鬓角到下颚，是两道优美的曲线，中间是挺直小巧的鼻子。
特别是那嘴唇，恰到好处的饱满，红润到鲜艳。是那种樱桃熟透以后发亮的颜色。
完美！
这张脸，风吹日晒，连一盒歪子油都没有搽过，但老天爷还是没有辜负这个美丽的姑娘，让她以最完美的模样呈现在肖飞的面前。
崭新的军装穿在身上，英武中弥散着娇媚。
这样久久地端详，白玲感到心跳的特别厉害，喘气都有些困难。她很费力地说：“哥，你看什么呢？”
肖飞说：“看你，我想看你，我觉得世间最美的花都没有你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你。”
白玲感到血液直往脸上冲，她看着肖飞瘦削的脸庞：“哥，白玲真有那么好看吗？”
肖飞说：“你那么好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看着你，我就想，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白玲抬起手，摸着肖飞瘦削的脸庞：“哥，白玲能给你带来欢喜，心里就满足了。”说着，眼角涌上晶莹的泪花。
肖飞有些惊慌，说：“妹妹，你怎么啦？”
白玲又笑了，眼睛里是一团羞涩的云：“哥，我心里欢喜！”
肖飞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有抱紧白玲。白玲闭着眼睛，喃喃地说：“哥，我想你！”
肖飞说：“哥正抱着你呢。”
白玲说：“我还是想你。我时时都想你。我一想你，心里就欢喜，我一想你，心里就难受，我一想你，身上就没有一点力气……”
肖飞说：“我也想你，时时都在想你，我一想你就想看你，我一看你，就想吃掉你。”
白玲喉咙里“呃“了一声，说：“你吃吧，哥你吃了我吧！你打算从哪里先吃呢？”
肖飞说：“我呀，先吃你的牙！”
白玲“噗嗤”笑了，娇嗔到：“哥，那东西好吃吗？”
肖飞说：“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反正好看极了，又白，又整齐。”
白玲说：“那你就吃吧，先吃牙齿也行，反正都是你的。吃完牙齿，你还吃哪里？”
肖飞说：“牙齿吃完了，我就顺便把里面那个也吃了。”
白玲说：“里面那个什么呀？你说！”
肖飞说：“舌头，我吃你舌头。
白玲脸红得像一块大红布，娇羞地说：“那个你吃过了呀。味道好吗?”
肖飞说：“你先说。”
白玲说：“你先说。”
肖飞说：“那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味道。妹妹。该你说了。”
白玲狡猾地一笑，说：“我和你说的一样。”
肖飞说：“不许这样说，你直接说。”
白玲在猴子耳边轻轻：“哥，你舌头的味道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味道。”
肖飞收紧臂膀，勒得白玲轻轻哼了一声：“哥，你抱我下马，我坐不住了，我想躺着。”
肖飞跳下马来，抱着白玲，才看到他们已经来到一条大河边。还不到汛期，水边那白色的沙滩很干净。
肖飞把白玲放到沙滩上，白玲闭着眼躺在干净的沙滩上，胸脯显得很高很高。那很高很高的胸脯在起伏着。晚霞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便如盛开的月季花。
肖飞在白玲身边躺下，白玲便偎进他的怀中，枕着他的胳膊。肖飞闻着竹青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由感到口中发干，呼吸也沉重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紧紧拥着白玲。
时光在这甜蜜中流逝。二人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不知过来多久，白玲睁开眼。说：“哥，快起来，有人在看我们呢。”
肖飞坐起来，仓皇四顾：“谁？谁在看我们？”
白玲笑着说：“你看天上。”
天上一只老鹰在盘旋，两只翅膀一动不动。肖飞“噗嗤”笑了：“老鹰看不懂这个，他以为我们是什么好吃的呢。”
白玲也坐起来。“吃吃”笑了：“我的傻哥哥！”
肖飞四面寻找的样子说：“我那里傻了？你看你看，我哪里傻了？”
白玲说：“你不傻，就是有点呆，不不，有点憨，不不，有点笨！”
肖飞说：“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说我呀。”
白玲说：“好啊，说你好的方面，你是老实人，是忠厚人，是个好人，是个君子。嘘——那边有人！”（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