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惊讶地看着凌枫，点了点头说：“凌哥，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姐姐有你这样的朋友，值得庆幸。”
凌枫笑了笑，转向古玉如说：“玉如，你私人的事情，我不想干涉，不过，如果你想挽救陶斌，最好劝他早点转业，去做点实际工作。
“做秘书工作，离核心太近，也就意味着离风暴的中心漩涡太近，一不留心就会被卷进去。
“当然，你自己考虑，我是不是善意的，如果你认可我的观点，也要考虑他的感受，不要提的太直接，太突兀，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好了，前面我就要到地方了，如果你们姐妹俩没吃早餐的话，我请，车费就不付了。哈哈！田雨不会说我抠门吧？”
田雨撇了撇嘴说：“我有那么小气嘛，大哥？你真敢当着你女朋友的面，请我们姐俩儿吃早餐？”
凌枫笑了笑说：“那有什么？谁还没几个朋友？异性之间就不能交朋友了？总不能我和漂亮女生吃顿饭，女朋友还要吃醋吧？
“不过，还是改天吧，这附近我不是很熟悉，万一有别人认出我们来，传到陶斌那里，恐怕对玉如不利。”
古玉如摇了摇头说：“谢谢你，凌枫，你总是这么体贴，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我们俩就不当电灯泡了，知道你没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对了，还没祝贺你当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呢。
“我的事情，会尽快处理好，你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我会尽快处理好个人的事情，从负面情绪里解脱出来。
“好像前面就是早餐点了，小雨，靠边给凌枫停一下吧。”
走进早餐店，里面人不是很多，凌枫找了一个靠边的地方，占了两个座位，告诉服务员，他要等一个人，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
服务员转身就离开了，不再理他。
倪虹很守时，差五分钟七点就过来了。
她还是昨天那身装束，一进门就看见了凌枫，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凌枫的的左侧，挽住了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凌枫伤口受到了牵引，感到一阵轻微的痛楚，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转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笑着说：“想吃啥，我去给你拿。”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
凌枫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微微皱眉说：“这个猴子，不早不晚，专门等人家要吃饭的时候打电话。”
倪虹笑着说：“问他吃饭没，没吃饭过来一起吃吧。”
凌枫笑着说：“这些天，他都住在岳父家，有人给做早饭。”
他很不想接这个电话，如果猴子过来，他受伤的事情就穿帮了，倪虹不仅仅会担心，弄不好会留下来陪他。
他知道自己的伤不要紧，不想耽误倪虹的工作。
可是，猴子不是外人，如果不接他的电话，倪虹也会怀疑。
两难之间，他稍稍沉吟了一下，还是选择按下了接听键。
猴子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你在家吗？我马上过去找你。”
猴子是凌枫和倪虹两个人的同学，倪虹当然知道，他俩之间不会有啥她不能知道的秘密，把耳朵紧贴在凌枫的耳朵边，听他们通话。
凌枫很无奈，却不好对倪虹说什么。
他没好气地对着话筒说：“我不在家，不告诉你在哪儿，我不方便，你也别来找我。”
猴子沉吟了一下，说：“疯子，听口气你没在家，应该和倪虹在一起吧？我后来想了想，这件事你不能瞒着她，这不是你有没有担当的问题。
“你想想，她是你女朋友，就算你现在瞒着她，她回到春城能不知道吗？而且，现在有一个变数，傲雪姐也知道了。
“霏霏姐刚给我打完电话，了解情况，林哥也问了，他们三个都在省委宾馆等我的消息。
“如果你真的和倪虹在一起，就告诉我地点，我去接你们，我们一起去市委宾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凌枫转头看着正一脸疑惑的倪虹，微微点头说：“你过来吧，倪虹就在我身边，她都听见了。
“我们在倪虹家附近，一个小早餐店，你过来就看见我们了。”
猴子立刻说：“好，你们先别吃了，我不超过五分钟就到。”
电话挂断了，凌枫站起身来，对同样站了起来的倪红说：“帮我把对面的风衣拿着，我出去跟你说。”
倪虹顺从的从餐桌对面的椅子上，拿起凌枫的风衣，挽着他的左臂，两人走到了餐馆门口。
凌枫看了看倪虹，微笑着把昨晚两人分手之后发生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
他只是说被刀划伤了左肩。
可是，随着他的话语，倪虹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眼泪也无声地流了下来，挽着他的手臂，也换成了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凌枫伸出右臂，把她搂在怀里，用左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柔声说：“没事了，虹虹，你不是看见了么？我就好好地站在你的身边，什么事都没有啊，这只手也很灵便。”
倪红轻轻“嗯”了一声，沉思了一下说：“枫，我有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报社正在整合。
“祝主任很可能要提副主编，她打算把社会部和法制部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大部，应该很快就能完成。
“为了配合这方面的工作，她打算搞几个大型的主题，包括法制部分。我想向她汇报一下古榆市发生的情况，让我们报社关注一下。”
凌枫看着倪虹抿着嘴唇，倔强的眼神，微微点头说：“虹虹，你想帮我的心思，我明白，你是我女朋友，为我担心，是正常的。不过，这件事不要太急。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刘志龙肯定会消停一段，他不傻，不会顶风上。而且，就算他老爹再护短，也知道，报复刺杀一名国家干部影响有多坏。
“所以，这段时间，我不会有事。你和我商量一下是对的，因为，这不仅仅是舆论监督自由的问题，还涉及到我们古榆市的情况。
“如果古榆市有这么大一个负面新闻被曝光，于书记和所有的领导，都会有很大的压力，如果他们知道是我女朋友在背后操作，对我的印象会很差。
“更重要的是，目前还时机未到，匆忙曝光不会有好的效果，再等等，好吗？”
倪虹忽闪着大眼，看着凌枫，眼圈有有些发红。
她微微点头说：“等一会儿，我还是要给主任打个电话，我要留下来，看你好了再回春城。”
这时，一辆警用捷达车正好停在了他们身边。
猴子按下车窗，说：“上来吧，有什么话，车上说。”
凌枫要去给倪虹拉车门，被倪虹抢先一步拉开了车门，搀扶着凌枫的右臂，让他先上了车。
坐好以后，凌枫苦笑着说：“没那么严重，不是说了么，就是皮肉伤，包扎好了，三两天就没事了。”
侯智笑着说：“真的没事，倪虹，这家伙别看长得白白净净的，皮实着呢。”
倪虹白了侯智一眼，也不说话，挽着凌枫的右臂，静静地看着他。
侯智讪讪地一笑，从旁边拿起几张照片递给凌枫，说：“出大笑话了，你先看看这三张照片。
“今天一大早，有人发现，这三张照片分别出现在公安局门口的公告栏上，和市委门口、人大门口。”
凌枫接过照片看了看，微微皱眉说：“是刘志龙和刘维佳父子的？”
侯智一边发动车，一边说：“嗯，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熟悉他们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上面还有时间，刘志龙的那张照片是今天凌晨十二点五十一分，他穿着睡袍，站在一个床边，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在打电话，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刘主任的照片是凌晨一点三十七分，和凌晨两点零一分，前面的，在打电话，后面的在吸烟，都是在他家客厅。
“奇怪的是，照片显然都是在窗外偷拍的，可是，却看不见窗帘。而且，刘主任的家据说是在二楼。
“刘志龙住在什么地方，到现在，公安局还没查情呢，不过他这张照片有点像是从窗帘缝拍的，角度很好。”
凌枫抬头看着侯智，低声问：“今天凌晨，零点五十一分，你在哪里？”
侯智笑了笑说：“连你都怀疑我了，嘿嘿！还好，我有不在场的证人，那段时间，我和方大，栾大都在医院。
“后来，一点三十分左右，我和我们队长一起送你回家，从你家离开，已经将近两点了。
“我们又回到刑警队，分析案情，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三点。所以，整个这段时间，我都有人证，而且，不止一个。”
凌枫沉思着说：“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目的是什么？帮我？警告？这也太巧了吧？虽然我们都不在现场，可是，都有嫌疑啊！
“你是从哪儿得到这些照片的？方大那里？刑警队打算怎么处理？刘氏父子有什么反应？”
侯智苦笑着摇头说：“照片确实是方大给我的，六点半，他老人家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到队里去，估计他昨晚没回家睡。
“他给我照片就让我联系你，问问你知不知道情况，估计也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至于是谁干的，他也没说，应该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从效果上来说，正像你说的，不管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对刘氏父子肯定是一个震慑。
“间接告诉他们，规矩点，否则，小命也在别人手心里攥着。奇怪的是，谁的动作这么快呢？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就拍照，洗照片，再贴出来，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儿，不但要做，还得做的隐秘。而且还能找到刘志龙的住址。”（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