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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山雨欲来

“哼!除了你木辞,还有谁能让这丫头整天心心念念的?”只见姜淇也从里间出来,一脸不善。

“淇姐姐~”

姜淇看向木辞说道:“木辞,昨晚我想了一会,我的事确实有些太着急了,你说得对,我可以等两个月之后自己去做。”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了?我之前闹着玩的,你别放心上了。”见姜淇一脸认真,木辞忍不住说道。

“不是你的问题。”姜淇摇了摇头,“木辞,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打你?”

“你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其实在你过来之前,我心下已经有一丝不安了,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我尽量跟人说话,假装若无其事。”姜淇的神情已然凝重起来。

“难怪!我说你怎么回事,突然就要回去休息……你等等!”木辞疑惑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感觉到?”

对于自己的灵力感知能力,木辞还是蛮有自信的。

姜淇依然摇头,“这种不是灵力,纯粹是一种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假的吧?”木辞将信将疑,这种对预知危险的能力,一般只有历经生死的人才会有,而且是万中存一的可能性,姜淇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有?

也说不定!

木辞突然想起,之前姜淇对雷家那些侍卫的手段,那种冷酷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木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这涉及到青木城的一些事。”

见木辞怔怔的看着自己,姜淇解释道,顿了顿,神情渐渐凝重,“我有一种感觉,魔族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很有可能,现在是山雨欲来。”

“那就这样吧,下午动身回山。”出乎意料的,木辞竟然深感认同的点头,浑然不见刚才戏谑的模样。

“木辞哥哥?”

见云儿向自己投来不解的眼神,木辞没有立即解释,只是突然笑道:“不过在此之前,姜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休想!”姜淇显然知道木辞的心思,眼一横,“还想节外生枝吗?”

见自己的飞行灵器又无望,木辞恨恨的牵过云儿的手,“现在就回去吧,反正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

客栈外一处名居,楼顶赫然站着两个木辞的熟人。

“弘毅,你觉得,是我们打草惊蛇了吗?”

弘毅躬身一礼,“三师兄,据说木辞在阵法上的造诣极高,想必对于气息的感知也有一定的敏锐度。”

正是杨启与朱弦两人。

“弘毅,我说过几次了?不必那么拘礼。”

“是,三师兄。”

杨启无奈道:“算了算了,随你吧。”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扎符篆,看向朱弦,“弘毅,你有没有感觉到,木辞其实很抵触见到我?”

朱弦一愣,然后说道:“可能是师兄修为太高,让他没有安全感吧。”

“哦?”杨启惊异的说道:“弘毅也会说出这种话,实在让人惊讶啊!”

朱弦沉默不语,显然也意识到刚才言语有些失当。

“放轻松,我对他没有恶意,况且,我还需要他为我多制一些这种隐匿气息的符篆。”

“师兄,他不是说,是他一个朋友做的吗?”

杨启忍不住大笑道:“那好吧,我就假设一下,当他的那个朋友就是他本人,反正不影响我的计划。”顿了顿,又见他感叹道:“说起来这种符还真的挺有效,若不是有此物,昨晚也做不到那么轻松的剿灭魔窟。只是……”

“师兄,弘毅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既然你知道我会不满,那就不要讲了。”杨启一挥手,将面前的结界划破,然后回头对弘毅说道:“弘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凡是与我们立场不同的人,都可以当做是敌人,尤其是已经全无理智的妖魔。你明白了吗?”

“师兄训导的是。”

只见杨启轻叹一声,“弘毅,我知道你心性纯善,所以杀戮流血的事,从来都是我来,但这一次,你必须要出手!”说到这里,杨启的声音冷厉起来,“因为这一次要杀的目标,不配是人!”

……

“木辞,你还没说为什么会那么抵触那位杨学长。”

回青阳的路上,姜淇故作无意的问道。

看到姜淇那副期待的模样,木辞忍不住好笑,“一口一个学长,难不成,真的是看上朱弦了吧?”

“木辞!”

“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木辞陪笑道。

“那你说。”

只见姜淇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木辞。木辞被她盯着不自在,想假装看风景都不成,只好老实回答道:“因为我怕他。”

“怕?”

显然这个字从木辞口中说出来,可信度极低。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劝你,即便将来真的去了青阳峰,也离那位三师兄远一点。”木辞撇嘴。

听木辞又提起青阳峰,姜淇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晕红,感觉脸上微烫,顿时有些紧张的看向两人,生怕被人瞧见。谁知木辞只是看着山外,至于云儿,则是一副小迷妹的模样,紧紧跟在木辞身旁。

看到这里,姜淇忍不住又是一阵气恼,“你好好说话不行?非要在那里装深沉吗?”

木辞却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有些戏谑道:“我可不敢回头,万一要是看到某人脸红了,那还不得又被人打一拳?”

“木辞!我咬死你!”

“咯咯咯咯!”

山路上,传来阵阵打闹嬉戏之声,为原本极为安静的山野点缀了许多风情。

……

三人回山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本来木辞是建议用飞行灵器快一些,没想到云儿这丫头说什么要行万里路,倒是让他哭笑不得。想到姜淇故意为难自己,木辞也想给她点颜色,也就答应了。却没看到姜淇眼中那丝狡黠。

果然,木辞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路上走走停停,云儿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仿佛要讲下山后一直没说的话一股脑全倾吐出来。木辞自然不会烦她,也会耐心的陪着她说话,偶尔也顺带着打趣一下姜淇,引来一阵白眼。走着走着,木辞就发现不太对劲了,木辞发现两女的精神一直很好,尤其是云儿,那简直神采奕奕,倒是自己,有些萎靡不振的感觉,但是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只好强打起精神。

木辞悄悄问过云儿怎么没感觉累,云儿只当木辞是关心她,然后很开心的说道,因为步行下山的时候不知道要用运转灵力,所以有些累,现在淇姐姐跟她说过了,当然就不累啦。

这时木辞才明白过来之前姜淇眼中那一抹得色是什么意思,不由郁闷的摇摇头,“自从听闻朱弦说他哥没事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心下有些担忧。

朱弦的人品倒没问题,但是那个杨启……哎!

“木辞,你在叹什么气啊?”

水居山脚下,姜淇回头看向木辞,眼中还有着散不去的笑意。见此,木辞也不再多劝,用遗憾的语气说道:“只是有些遗憾,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然后对着正一脸期待之色的云儿挥了挥手,“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累着了吧?”

“嘿嘿!才没有呢!”

“不许再这么笑!”只见木辞与姜淇的脸色同时一黑,顿时又惹得云儿一阵欢笑。

良久,就在木辞将要离开的时候,姜淇突然上前,柔声说道:“谢谢你,表哥。”

“啊?”木辞没想到姜淇会当着云儿的面,居然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这次下山,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而且起先,我也是很着急去找我哥。”

木辞似笑非笑,“但是呢?”

没有在意木辞的揶揄,姜淇大方的说道:“但是后来遇到朱学长,他亲口对我说我哥没事,还建议我目前最应该考虑的,是先准备下月的青阳峰比试。”说着,姜淇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信他。”

木辞点点头,“朱兄这个人,是个君子。我之前还想着怎么劝你,没想到外人一句话就够了。”说到这里,木辞微微恼火,“所以你后来就伤害我?”

姜淇却笑道:“谁让你有我这么个妹妹呢,小妹任性一点,做哥哥的,还请多担待一些呢。”

“这下想起来是表兄妹了?”木辞没好气的说道:“这次就权当,是你难得的放下心事之后淘气的行为,要是再有下次,哼哼!”

“是!表哥。”

姜淇破天荒的对木辞甜甜一笑,只是这一笑,却让木辞有些不自在,赶紧说道:“好了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只见云儿正巴巴的看着自己,显然是见木辞跟姜淇两人聊了这么久,有些小情绪了。木辞顿时笑出声,“你这丫头,还吃醋不成?明天就有课,又不是见不着。”

“木辞!你刚才说,吃谁的醋?!”

“咳咳!那个,告辞!”

“咯咯咯咯!”

……

傍晚时分,木辞没有在水居逗留,而是回到了木居,加紧赶制一批隐匿符篆,以免被人模仿之后不值钱了。更重要的是,木辞隐约有一种预感,将来很可能会用到,尤其是,木辞在安溪客栈前,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们,而且不仅仅一种气息,其中一种气息木辞还很熟悉。

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敌意,但是对方在暗己方在明,木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想来姜淇也是感觉到了这种气息,才会那般默契。只是有一点,决定要一路走回去这个提议,实在是有些坑人!事实上三人仅仅走出一小段路之后,便感觉不到那种窥探感了,很明显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自己当时所在的地方:安溪客栈。

虽然如此,木辞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若是单独自己一人,也许还会去看一眼,再不济,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但是云儿在自己身边,又过之前雷家那些人的教训,木辞刚下山时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顿时变得低调了许多。

而且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木辞也想过一些事,比如之前在孤松岭见到的那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的伪装痕迹,比如事后又故意抹去痕迹的行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归木镇的事情,若是说木辞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云儿一定会担心自己的情绪,甚至说服姜淇与自己一起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样一来,木辞就将两女置身险境了,这是木辞所不愿见到的。

说起来云儿这丫头的歪理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想起之前听姜淇说起的一些事,木辞不禁觉得好笑。有一次关于修为的辩论,是讨论先修身还是先修心,班上许多人都认为先修身,然后修心,因为修身是修心的前提。结果云儿说,若是其心不正,修为越高,为祸越大;反之,若是其心正,修为再低,也是好的。众人皆笑,但又无法辩驳,明知道彼心非此心,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此乃正义之言。

想到有趣处,木辞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砰地一声,感觉像是撞在了一棵老树上。

“你谁啊?没看见人吗?”

木辞抬眼看去,正见一彪形大汉神情不善的看着自己,原来是自己一个没留神,居然没发现有人过来,只好赶紧先声夺人。

那大汉明显愣了一愣,“我刚才已经往边上让了,分明是你非要撞上来,你想讹我?”

木辞一抱拳:“原来是场误会啊!我以为老兄你是故意的。”

大汉摆摆手,“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另外,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修士,你们修士,不应该都是在天上高来高去的吗?你该不会是个假修士吧?”

“你才假修士!”被人说中了心事,木辞恼羞成怒,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你一个体修,来木居做什么,莫非有什么阴谋?”

谁知那大汉一脸不屑,“你一个假修士,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告辞!”

木辞呆呆的看着那大汉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突然感觉像是做梦,什么时候,体修也这么有优越感了?

“你大爷的!老子还从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

恨恨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碎石,木辞对飞行灵器的执念又加深了许多。

天色渐暗,最后一抹阳光散去,木辞终于到了木居。看着夜空下隐隐散发着木灵气的山峰,看着山下盈盈流光闪过的结界,看着山脚下亲切的木居守卫,木辞有些热泪盈眶。

终于走回来了啊!老夫这一天,快累成狗了!

只是临到水居山脚,木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放行,因为,他忘记带校牌了,哦,是青阳徽章。

所谓青阳徽章,也就是学生徽章,出门的凭证,没有凭证不得进入学院。但是一般情况下,基本上只要是熟脸,都会被放行,比如以往木辞出入木居,一般都是刷脸的,但今天不知为何,刷不动脸了。

“怎么个情况,你不认识我?”

木辞黑着脸地对守卫室的人说道,“老张,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木辞。”

“我认识你,但是职责不认识你。”那名被称为老张的守卫说道:“木辞,今日刚收到的消息,从本月起,若无通行证,一律不允许放行,违者立即驱逐,还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

“初一,也就是昨天啊,全学院都通知过了,你还要明知故犯,又怪谁?”老张显然有些埋怨。

“老张你是不是傻?初一大家都放假,谁待在学院啊?”木辞有些气恼学院不按套路出牌,叹了叹气,“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但是现在我怎么办呢?总不能再去开一张凭证吧?”

老张也有些为难道:“要不,你就在这凑合一晚?”

“不可能!”木辞气愤道:“我木辞就是死,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在这种蚊虫蛇蚁多的山脚过夜!”

“那算了,你还是去找院长开张凭证吧,你跟院长那么熟,想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主意!”木辞问道:“那院长住哪?”

“当然是在主峰啊,不过那里应该比木居更严格,你没有凭证是进不去的。”

“所以说,其实你知道我哪都去不了,故意消遣我?”木辞脸色一寒,“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动起手来,也是可以让人哭爹喊娘的!”

老张赶紧道歉道:“我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吗,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常听人说,言者无罪,是不是?”

“我懒得跟你废话!”木辞一板脸,掏出一张令牌甩给老张,“这张令牌,展示压在这里,应该足够分量了吧?”

老张看了一眼令牌,脸色有些古怪,“令牌是没问题,但是……”

“老张你也是老人了,应该知道这种令牌,可是只有家族嫡系才能有的东西。青阳境内,应该还没有不认这令牌的吧?”

“对是对,但是我记得,你是青阳木家的吧?这个……”

老张将令牌往前一递,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林”字。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两个木代表我一个顶两,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木辞,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我老张还是分得清木家和林家的……”

“这么说你是摆明了不让我上山是吧?老张,你不要逼我!”木辞撸起袖子说道。

老张看了看山上方向,缓缓说道:“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木辞狐疑,“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再敢消遣我,我分分钟砸了你这破屋!”

“不敢不敢!”老张神秘一笑,“我不仅有办法,而且还有上下两策。”

“你不早说!”

“别动手!”老张躲过木辞一脚,喘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也是刚想起来的,谁骗人谁小狗!”

木辞斜着眼打量着他,“说说看,先说上策。”

老张胸有成竹道:“着上策嘛,你看到结界了吗,往上百丈之后是没有结界的,你可以从山上进去。”

“那请问,我怎么进去上面?”木辞沉着气问道。

老张奇怪道:“你不是会飞吗?”

木辞沉默了一会,然后冷声道:“你直接说下策吧。”

“额,那好吧。”老张指着不远处的结界小声道:“你不是会阵法吗,可以试试能不能直接进去。”

只见木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老张点头,“被发现也就三年有期,然后废去气海修为,终身不能修炼而已。”

木辞脸再次黑了下来,“那你还让我这么做?”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说就是了呗。”

“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将来寄托在你身上?”木辞冷哼道。

老张却笑了,“木辞,所以我同样不能假装没看见。以前被发现私自放人上山,只是通报批评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次,是来真的了啊!”

“行了行了,老张你可以啊,这拐弯抹角的,就是不让我上山呗?”

老张一抱拳,“还请木家公子理解。而且即便我这里放过了,山上现在有巡逻队,要是被发现没有学院徽章,那可是要见血的!”

“这么狠?”木辞也吓了一跳,“要是那个倒霉蛋真的是弄丢了呢?”

老张一撇嘴,“谁知道呢,兴许也要调查清楚吧,我也只是听说。”

“好你个老张,不打听清楚就在这里危言耸听?”

“我倒是想打听,可得有那个胆子。现在有新的规定,山上与山下的守卫不允许过多交流,尤其不许打听不相干的事,违者一律滚蛋。”

木辞一愣,“也是昨天发布的规定?”

老张点头,“据说学院新来了一个负责教务的老师,才来没几天,就定了一系列的规定,还真是雷厉风行。”

“原来还有这种事?看着样子,接下来怕是还有动作啊!”

“谁知道呢?反正我老张是在这混日子,只要不出乱子就行。”

“我说老张,”木辞似笑非笑,“你们山脚下四十九个守卫所之中,你这个是能力最弱的一个了吧?怎么没事这么爱打听?”

“嗨!老年人的毛病,现在也懒得改了。”

“那好吧,我今天就在这过一晚了。”

老张却道:“你不是宁愿死在外面吗?”

“呵呵,我说说而已……”

……

翌日。

木辞今天起的相当晚,因为整晚都没睡着,并不是他有什么心事,而是因为,山脚下的蚊蚁是在太多了!

老张就在自己对面睡着,木辞却见蚊子都往自己这边招呼,想一想就明白过来,定然是没有护体灵气的缘故。木辞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肯定护体灵气的重要性,自由流转的灵气虽然很微弱,但是却能对异物做出反应,所谓蚊蚁不能落,正是如此。

当然,除此之外,护体灵气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如现在,若是木辞能够内力化灵,就不会又染上风寒了……

“阿嚏!阿嚏~”

青阳群山间的气候总是那么变化无常,尤其是这种天地灵气聚集的地方,很容易因为灵气入体而又不能及时转化导致风寒。

见老张仿佛从未见过自己的表情,木辞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道:“昨天功力消耗太大,晚上休息的时候将护体灵气停下了,便于恢复。”

“阿嚏!糟糕!今天还有重要的事!”

木辞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一节阵法课,就在辰时。看看天色,已经卯时过半了,来不及多言,木辞便往学院方向奔去。

事情总是惊人的相似,木辞果然被拦在了学院门口。

“来人止步!请出示通行证,否则乱棍赶走。”

不带一丝语气的话,比起昨天老张的语气,差了不止两三个档次,木辞的火气登时就上来了。

不过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了。又过昨天的经历,木辞很明白这时候强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暴露出自己不良的品行,尤其是在学院门口。但这不意味着木辞屈服了,相反,这只会让他更为愤怒,想他木辞,此前一直都是旷课达人,一直都是想来就来,从没有如这般被人拒之门外过。

冷眼看着边上一个个学生有序进场,木辞总算见到了一个熟人。

“木辞?你怎么不进去?在这里等谁吗?”

来人是一个死胖子,哦,是一个可爱的胖子,木辞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一直在等你啊,大胖。”

“等我?”那个大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莫非,你偷看过我的日记!”

木辞忍住一巴掌怕死他的冲动,语气和善道:“今天是月初例会,当然知道你会来。咱们这就进去吧。”

大胖显然很高兴木辞的态度,笑道:“我身量大,走前面怕挡住你,你先请吧?”

“不不,你先请,我等会还有事要跟你商量,怎么好意思先走呢?”

“有事?”大胖脸上的笑容渐去。

木辞生怕他节外生枝,赶紧保证道:“放心,绝对是小事,你不答应也行。”

大胖点点头,“先说好,涉及到原则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我虽然胖,但是胖子也是有风骨的!”

“说得好!”木辞点头,“那请吧!”

……

“那个谁!别跑!你还没检查通行证!”

……

学院一处角落,木辞一副狼狈的模样,脚下的鞋都跑掉了一只,恨恨的一跺脚,咬牙骂道:“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弄出这坑爹的规章制度,老夫不玩死他!他大爷的!”

只是突然间,木辞一拍脑袋:

“我他妈真的傻逼!我为什么要跑?直接让他带我找负责人不就是了!”

可能是昨天傍晚的记忆太深,木辞潜意识里觉得即使验明身份也没用,然后见到有人巡查,更是只想着先去弄一张通行证,结果平白被人一顿追鸡撵狗,搞得灰头土脸的。

没办法,木辞只好又回头找鞋,所幸这个时候是在课间,学院路上的人并不多,鞋子很快就被找到。然后随便放了个水球术清洗了一下,顿时觉得精神多了。

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辰时,忽然又想起之前云儿跟自己提起过,本月初三的例会地点是在参道峰。

“参道峰吗?我记得,好像是在学院后山?”

参道峰,并不是一整座山峰的名字,但准确说起来,却又的确是一座山峰。

因为学院山上,有三座山峰,一大两小,由北向南两小在北呈倒三角。大的山峰即是主峰,而小的两个,西边称悟道峰,东边称参道峰。

顾名思义,这两座参悟峰,是跟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没什么联系的,所以木辞很少甚至从未去过。

打定主意,木辞便往山上后山走去。路上并没有见到太多人,倒是显得有些冷清。

难不成,大家都去了参道峰?没这么夸张吧?

事实上,的确有这么夸张。

只见参道峰上,未到辰时,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虽然是以班级为集体,但是显然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界限了。

“各位道友。”

只听上边台上突然传来一声问候,众人纷纷一愣,显然还不适应这种称呼,毕竟,大家平日里都是以同学相称的。

“各位道友,请保持安静!我再重复一遍,请保持安静!再有大声喧哗者,一律记大过,两次大过者,直接开除!”

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很有效,一下子就让下方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道友!”只听那人第三次说道:“我是这次例会的发起人,先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叫秦锐,是你们新来的老师,你们可以称我秦老师,或者秦锐道友。”

呵呵!

众人自动忽略掉后面的或者,开玩笑,看他这作风,谁敢找刺激?

不过还真有头铁的!

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突然起身,一袭白衣无风自动,仿如遗世独立的佳公子。

若是木辞在此,定然会嗤笑一声骚人多作怪,原来正是那天阵法课上的温清。

只见温清向前施一礼,然后沉声叫道:“秦锐道友。”

全场鸦雀无声。

“这位道友,可是有何指教?”

“温清觉得,您作为老师,站着讲话是在是太不应该了,至少也应该搬条凳子。”

“哈哈哈哈!”

台下众人顿时哄笑,一时间,整个参道峰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秦锐却渐渐冷下脸来,“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温清。”白衣男子风度翩翩,但是显然眼神不怎么好,依然沉浸在自我陶醉中。

果然,这位新来的老师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或者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好名字。例会结束后,抄写校规一千遍,天黑之前送到教务处。巧言令色,嬉皮笑脸,浑然不尊重师长,下一次再犯,直接记大过。”秦锐眼睛眯了起来,环顾四周,温清显然这时候也明白过来,自己是拍到马腿了,一时尽是懊恼之色,倒也不敢出言。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然后沉声说道:“辰时,会议准点开始。此次会议的参与者,是我与诸位全体道友。但是,此次提议者是我,你们负责听就够了。至于还有什么疑问,会议结束之后再提。”

秦锐语气缓和道:“现在还有一刻钟时间,诸位道友且静下心来。”

“是!”

见秦锐说完,台下好不容易静下来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说的最多的,还属这位秦锐老师的来历,毕竟这位看起来,不是怎么好相与,而且看情况,这位的权利还挺大的!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伸能缩,若是多了解一些,也不至于跟温清一样悲惨。要知道,青阳的校规是什么概念?光是读一遍就得大半个时辰,抄一千遍?呵呵。

只是有的人的关注点就不在这上面,比如三阶段道法班。

“木辞学长怎么还没来呀?”云儿有些焦急的看着姜淇。云儿毕竟脸薄,单独相处时可以一口一个木辞哥哥的叫,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却有些怕羞。

姜淇的神色显然比之前好一些了,所谓相由心生,暂时放下了心事,姜淇显然比之前更活泼一些,闻言笑道:“我猜啊,他九成九是不会来了,你看咱们班上三大金刚,谁来了?”

“淇姐姐~你还说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姜淇收起笑容,对云儿说道:“我倒是希望他今天旷课,看这位老师的架子,要是早点来还好,要是恰好不凑巧的迟到了,那后果……”

“会怎样?”云儿担忧道。

姜淇看了看云儿,正色说道:“应该少不了一顿校规抄写吧……云儿,那画面太美,我有些不敢想象,哈哈!”

“淇姐姐~”云儿娇嗔,但是却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了,姜淇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这学院里,可以说除了木辞,云儿最信任的,便是相识近十年的淇姐姐了。

咚~咚~咚~

随着一阵钟声敲响,意味着辰时到来。

辰钟,取晨钟之意,寓意训导之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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