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努力让脚部和脸部的痛感平均，一般的人，痛感总有先后，或者说，只要痛了一块地方，其它地方的痛感会暂时抑制，这也是人体的本能。
但钱龙知道痛感消失可能会引起的严重后果，平时的训练告诉他，集中注意力，可以焕起痛感。只要疼痛，血液就会加速流注，肌体才能正常。
这么想了一下，又挨了狠狠一拳，不过还好，打在肚子上，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肚子上捶打，是最基本的东西。
那人说道：“怎么，不想说了？”
钱龙的精力集中在肌体上，只能随口应乎：“兄弟，我在想呢！比秦敏再高的领导，那是秦刚了，你要的是不是他？”
钱龙并不想害秦刚秦敏，而是他明白，那是两个体系的人，军队与警察，在高层是分开的。钱龙就是想搞清楚，他们搞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他们也敢动警察，那么说明这事是公开的，如果他们不敢去，那就说明他们只是偷偷摸摸的，不敢公布于众。
到底是明的来的，还是暗的来的？钱龙很想知道，所以他抛出秦刚。
果然，那人查了查秦刚的资料后，没有兴趣：“不要乱拉人，说你体系里的，说军队里的！”
钱龙一听就明白了，果然是军队里的内斗。
那说明不是针对自己的，他们的目标是上面。
会是谁呢？
“兄弟，给点提示，你让我说谁我就说谁！军队里我就是个兵，知道个屁啊！再说，我已经退伍了，现在门外汉一个。”
“啧啧，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吧！你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不调查一下就随便抓人？街上人那么多，我们怎么就不去抓他们呢？你说，谁指使你走私军用无人机给南海国家的？”
“兄弟，这事，说真的，真没人指使，也不是什么人指使一下就能干的不是？……别别别……，兄弟，我明白，你有任务，你说个人，我就认好吧？”
那人没说话，但使了眼色。那个年青的打手转身拿出了一个刮胡子一样的工具插上了电。
钱龙一看明白，这是扒皮器，这玩意儿据说是整容院搞出来的，静电加热后，能把人身上表皮里面最外面一层给剥下来，当然，可以一层一层剥。
打手直接上手，压着钱龙的头就在他脖子到脸上扒了一层，动作很快，手法熟练，一条二厘米多宽的表皮，就卷在了那个小机器上。
钱龙并没有感觉很痛，甚至连痛感都不强，可能是其它地方的痛感影响了，但这过程，确实恐怖。钱龙一直高声叫着：“兄弟，兄弟，有话好说啊！”
但打手并没有停止，剥了大约五六厘米的长度，他转身拿了一个小瓶，用滴管把瓶子里的液体滴在扒皮了的地方。
丝，丝，钱龙禁不住抽气，这个痛，痛彻心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钱龙痛的大叫时，房门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大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糊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钱龙同志！”
审讯钱龙的人站了起来，看来来人是个官。
“出去，都出去！”来人叫道。
审讯的人就想走。
“把他的手铐打开。”来人继续说。
那个扒皮的打手忙打开了手铐，但对脚铐却视而不见。
钱龙彻底灰心了。
自从来人进来，钱龙心里一直在呼唤：暗号，暗号，快说暗号。
可惜没有。
再看打开手铐，没有打开脚铐。
钱龙彻底明白了，这不是自己来解救自己了，这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完一出得换一出了。
想通了这点，他一把拉住打手：“把那层皮给我。”
打手很听话，立即从机器里把那层皮还给了钱龙，钱龙双手拉着皮的两端，小心吹了吹气，很当心的贴回原来的位置。
不知道能不能长牢，但起码，感染的面积小一点吧。
钱龙故意把动作放慢，他做好了长期的，最坏的打算。既然你们要唱小白脸，我就拖时间，相信首长他们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每次自己执行任务，遇到困难，从来没有对组织，对兄弟，对首长失去过信心。这次也不例外。
来人等钱龙弄完，上来握手：“钱龙同志，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奉上级命令，不得不执行，请你理解。”
钱龙勉强笑道：“是，是，大家都是这样的人，领导贵姓啊，我怎么称呼？”
“免贵，姓连，是这里的主任。看这事搞的，我们只是请你来，协助调查个事情，没想到他们这么不懂规矩乱来，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交待了。钱同志，你千万原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没交待清楚，啊呀，这事……”
钱龙一看，赶紧提条件吧：“连主任，我谢谢你啊，幸亏你及时赶到，要不然兄弟我可能小命不保，你是我救命恩人哪！连主任，大恩不言谢，能不能先给我点水喝？”
“啊呀呀，看我，光顾着说话，快，来，拿水来，再拿吃的来，快点。”
拿来的是面包。
钱龙喝着水，非常非常慢的吃着面包，这空腹时间长了，容易吃面包涨气，那玩意儿不好受。
连主任在旁边说道：“钱龙同志，请你来是不得不为之，但我受卜姑娘的嘱托，让我关照你一下，你还记得卜姑娘吧？就是你在香港保护过的那个？……”
钱龙跺了跺脚，把脚链跺的哗啦啦响，这意思明显，这就是照顾，连主任却尴尬的当作没听见。
钱龙心里明白，连主任怕自己这个特种兵，万一开了脚链，动起手来，怕他的人挡不住。
香港？保护？是她！
钱龙的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暂时压制了身上的痛。
自己就是因她而辞职的！
她怎么可能来关照自己，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个连主任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找我的麻烦！
钱龙朝连主任点点头：“噢，是她，谢谢她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她还说你是他的保护神！你看，这感情。钱龙兄弟，你运气好啊，得到她的关注，前途无量啊。”（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