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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回 义白银神勇护明主

白银吃了火腿肠,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白秋发动了摩托,走了。

李达茶园与五沟中学大门直对着。白秋把摩托推进门卫室旁自行车摩托停车棚,门卫说,任九阳在李达茶园等你。白秋正好要找任九阳商量开工的事情,就去了。

任九阳站在李达茶园进门处,屋内有几个人在下象棋。弈者和观者为设不设双重炮争执,白秋走过去,笑着和任九阳打了招呼。任九阳一脸的复杂,本来想在门口就来个“见面礼”,但白秋笑眯眯的招呼使他迟疑了,任九阳脸上有些看不懂的笑意,像小食店里白菜汤上面的油花,很淡很淡。他问白秋:“你们厕所要开工了是不是?”

白秋说:“嗯”了一声就探头看棋盘上的棋局。如果这时白秋大声说,就是,定了,就交给你修!后面的故事就没有了。恰巧又会走两局车马炮的白秋被棋盘棋子和五六个有关无关人员的激辩所吸引。

任九阳明白了,白秋不冷不热的态度,已经百分之百的证明,这个工程对我任九阳已经无望了!他想起在民族食店一校之长的承诺,回忆起这几年在外的泪水和煎熬,在兄弟家借钱时冷酷,悲和怒一起涌上来!他看见李达放下茶壶去给茶客拿香烟去了,没有人注意他就没有人制止他,也就是说当他仇恨的火焰射出去不会有人扑灭,他顾不得后果,从心底射出一句话:“我给你脸不长脸,我叫你有好脸!”他手脚麻利得很,摸出裤包里的液体瓶,很快撬开瓶塞,选准瓶口的高度角度,他要把瓶里的东西,洒向白秋的脸!

白秋似乎感触到什么,一转身,有什么东西在门口一晃!

“哎哟!”

“啪!”

“任九阳你老东西在干啥!”

“汪汪!汪汪!”

“啥子东西把老子烧到了!”

“把我也烧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达第一个冲到白秋面前,白秋双脚火燎一般。他看见一条狗,好像是自家白银,昂着头,尾巴翘得很高,几乎是垂直状,洋洋而自得,不紧不慢,轻轻松松跳过门槛,然后突然加速,跑了。

任九阳倒在地上,流血了,流得很快,鹅黄色瓷砖上迅速红红的一片,像鲜艳的牡丹花。

白秋说:“任老板,你怎样了嘛?”

“你还问他怎样?你差点被他整到!”李达说。

“我要报案!我要报案!”任九阳在地上不停地踢蹬。

看象棋的走象棋的喝茶的路过李达家的人都围过来。

“啥子事嘛?鬼撞到你了?任九阳。”

“哪个整了你?”

“任九阳,你又在耍横?”

白秋一下子反应过来。一切都很清楚了。有几个人说被啥子东西烧到了,自己的脚背也火烧火燎一般。白秋再看看地上,有一摊玻璃瓶片片渣渣七零八落,有几块大一些的呲咧着,甚是张狂。任九阳脚前面还有个橡胶瓶塞,明白了,是任九阳要用瓶子里的东西收拾他,瓶子里装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液体。

还有肯定的是:危急之时白银扑向了任九阳,咬住了任九阳的手臂,任九阳手中的液体瓶落地了,瓶里的东西伤了很多人。

好几个人都在闹。

“我脚背痛得很!”

“我的裤子上有好多洞。”

李达说:“刚才跑进来是谁家的狗?”

有人说:“任老板遭狗咬了?我还当哪个债主砍了任老板。”

白秋说:“不要说了,可能是我家的狗咬的。”

有人说:“白校长,我看到你从桥楼沟骑摩托来的。车上只有你和金老师。”

李达想,事情发生在自己茶园内,他打电话报了警。

听见李达报了警,任九阳把手上的血往脸上摸了几下,“是杀人案,是凶杀,肯定是凶杀!”他举了举左手,右手痛,举不起来,然后平平静静的睡在地上。

有人问:“是谋财害命,还是情杀?”

“情杀可能性大。这么多年,任老板在外面混花了,情敌多。”

“嘢!我看是谋财害命差不多。任老板嘛,船烂了也有三千钉。”

派出所的警察来了,问了大致情况,所长说:“任九阳,去医院把伤口包了,打支狂犬疫苗,然后到茶馆里来,在这里喝茶的走棋的还有李老板,都不要走,我要问一下,我们整个询问笔录。”

白秋说:“任老板,我和你去医院包伤口打狂犬疫苗。”

有人给医药费了,任九阳站起来。他走后面,白秋走前面,有人说白秋白校长无事惹事。李达说:“关键是白校长清楚,咬任九阳的狗是哪一家的,狗惹了祸主动点好,毕竟任九阳流了血。”

派出所长矮矮的,胖胖的,对五沟镇的人哪个不熟悉?处理任九阳或与任九阳有关的治安案件少说也有十几二十起。他对今天的事感觉有点蹊跷,他笑咪咪的问:“你们哪个看清楚了的,说一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有人说:“我在看棋,啥子东西把我烧了才晓得。转过头来,任九阳都倒在地上了。我是受害者之一,所长。”

有人说:“我在喝茶,离得远,把我吓安逸了,我也是受害者,我要找任九阳给精神损失费。”

有个白头发老婆婆说:“所长,任老板和他们说是啥子情杀嘛啥子财杀。”

一屋子的人都笑。老婆婆说:“笑球啥?你们说的,任老板六七十岁了,血流那么多,你们就只知道笑!”

有人说:“那是情杀,是情杀!”

李达说:“龟儿子些,在所长面前正经点。”

派出所长说:“李老板,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不能偏向哪一个!”

李达说:“与我有何相干?但是事情发生在我茶馆里,我有义务配合派出所,把事情搞清楚。”

大家都说李老板有觉悟。

李达说:“任九阳很早就来了,像是在等白校长。白校长骑的摩托,我看见摩托上有金楠老师,白校长进门和任九阳打了招呼说了话,就在这里看下象棋。我把茶壶放在这张桌子上转过来拿烟,没听清楚任九阳说的啥,他从裤包里摸出一个液体瓶,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倒出来,一条狗从门上射进来,把任九阳的手膀咬了。事情就是这样。”

有人说:“你没有说完,瓶子落到地上,瓶子里的东西把我们烧到了。”

派出所长问:“你们还有啥子?”

有个人说:“情杀,谋财害命都是开玩笑。我看到白校长两口子从等爱沟来的。这狗是啥子时候跑进来的,就搞不懂了。”

派出所长说:“情况清楚了。这狗肯定是白校长家里的。我几次看到他骑摩托狗在后面撵路,——他和狗关系好。”

众人又笑。

白秋和任九阳回来了。

派出所长说:“我问你们一人两三句话,问了就结案。任九阳,你是不是拿了个液体瓶,瓶里有东西,你想把瓶子里的东西整到白校长脸上或者身上?”

任九阳说:“差不多是这样。我没有达到目的,而且情况复杂。”

所长又问:“瓶子里装的是‘镪水’,是不是?”

“是。但情况复杂。”

“任九阳,镪水是哪里弄来的?”

“是县城里弄的,领导,情况复杂。”

派出所长又问白秋:“白校长,咬伤任九阳任老板的狗是不是你养的?”

白秋说:“是的。我刚从桥楼沟回来,狗怎么跑来咬人,情况有些复杂。”他笑了,怎么和任九阳一样的遣词造句?

所长又问:“瓶子里的东西没有伤着你的脸,即使有伤,问题也不严重,是不是?”

白秋说:“是的。我穿的长裤,袜子,皮鞋,不然问题就严重些。”

所有人都笑。

任九阳也想笑,但刚洗了脸,哪怕微微一笑,别人都会发觉,他必须板着脸。

派出所长说:“你任九阳,蓄意伤人未遂;你白校长,宠物伤人事实成立。但情况都复杂,此事不予立案。医药费你们协商处理。今后,白校长对宠物要加强教育,宠物不能感情用事,宠物也要遵纪守法!你任九阳,要依法办事,不能用镪水伤人。”

众人又笑。

茶馆里,人们议论好久:这狗咋会从牌坊沟跑到窑坪街上来,关键时候救了白校长呢?

去医院的路上,白秋说任九阳,“任老板,我们上一周五就开会定了,这个工程给你。你何必呢?本来家里钱就紧,送啥子礼?我两口子的工资每月有些结余,家里的老房子有人出到几十万,我要你钱干啥?况且只有十万多点点的工程,你给我拿一万,你利润从哪里来?质量你咋个保证?你说。再说,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工程,拿你的手软,吃你的嘴短,工程出了问题,职务要免掉,饭碗要整脱,严重了要坐牢丢脑袋!你懂不懂?我不打电话,不与任何人联系,你马上去问学校两个马老师、袁老师、李老师,问问我们开会是不是这样定的。我一个大男人,说话算话!很快就是国庆节,国庆节后,国家检查验收两基工作的领导就要来。我也不记你的仇了,明天就组织你的施工队伍。早点进场,早点施工,把好质量关,把钱挣到手!”

任九阳这回心里乐呵呵的,手也不痛了。高高兴兴说:“白校长,你君子不怄小人气。今天虽然没有整到你,但性质是严重的。我要化伤痛为力量,把好质量关,给你交一个优良工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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