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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亡的气息

小张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昨天是大队长休息,不在岗上。晚上十点四十分的时候,我突然接到大队长的电话。问了半天没人回答,只是听到打斗声,像是网络游戏中发出的声音。似乎是不小心拨出的电话,我就以为是东东(吴明强的儿子)在和队长玩对打游戏,也没在意就挂了。谁承想.谁承想.真的出事了.呜呜~~”

“你怎么这么蠢啊!九点之前东东必须上床睡觉!”乔天亮红了眼睛,怒吼着。

“我我.。”小张不知所措。

“好了!天亮,现在开始你复职,赶快查出真相!不过不许冲动感情用事,要不然就不许你参与!”王雷严肃的说道。

“是!”乔天亮深深吸了一口气。

乔天亮忍着悲痛来到吴明强的尸体旁,仔细检查着。他看见吴明强的后背血肉模糊,像是钝器反复敲击造成的。乔天亮紧紧咬住牙关,继续寻找线索。就在他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可疑迹象时,突然看到吴明强紧紧握住的左手。

他重新俯下身子,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手颤抖,可就在隔着橡胶手套触到吴明强的手时,他还是流下了眼泪。这个常常恨铁不成钢骂他的姐夫就这样去了,乔天亮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竟如此的真实,他开始理解了每次案发现场死者家属的巨大悲痛!

乔天亮慢慢的去掰吴明强的手,却发现攥的很紧掰不开。他只能用两只手使劲的把吴明强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就看到被他紧握在手心的一个染着血的圆形物体。那是一个直径大概四厘米的金色胸牌,印着一颗闪耀的星星。这是什么?他疑惑起来,是凶手的吗?

上午十点钟,乔天亮坐在他大姐的床前,看着那一瞬间好像没了生气的姐姐心里一阵绞痛。姐姐乔天爱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但他知道爱说爱笑的她其实很脆弱。他的家族都是公安口的职业,都是与危险打交道的,虽然早就做好了发生意外的准备,可真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还是无法承受!

“姐,我知道你难过,可你得想想东东,现在你是他的依靠啊!”乔天亮艰难的劝着。

“亮亮,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转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啊?亮亮,昨天他说去见个老同学,说晚点回来。你看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亮亮,你说他这是去哪了呢?”乔天爱空洞的眼神看着屋顶。

“姐,姐!你别这样,我难受,我难受!”乔天亮哭了起来,其实他从小就是个爱哭的小孩,只是别人不知道,因为他只是在姐姐面前哭。

“亮亮,别哭,别哭,姐姐不是好好的吗?哎呀,几点了?我得做午饭了,一会儿东东该放学回来了!”乔天爱说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厨房去。

乔天亮没有拦她,他知道现在她得有事做才行,要不她会活不下去的!避开厨房准备饭菜的姐姐,他打了电话给他妈,让他妈赶快来姐姐家,她现在得有人陪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从姐姐的口里他知道了姐夫是昨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八点半左右出的门。说是去见一个老同学,好像是搞科研工作的,好久没见了,有急事找他。乔天亮问姐姐知不知道那人是谁,可姐姐说因为要给东东洗澡就没注意问这事。

他想,只好从姐夫的电话上去查了。吃完午饭,乔天亮偷偷嘱咐他妈几句,就回单位了。下午三点,化验结果出来。副队长王雷带着组员开会,分析案情。现场除了打斗的痕迹,没有别的线索。吴明强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左右,身上的致命伤是被钝物猛烈撞击后背,导致脊椎颈椎折断死亡。他手里的那个胸牌查出了结果,是昨晚体育馆李耀彬的演唱会赠送的徽章,徽章上的血迹是吴明强自己的。

奇怪的是,据法医鉴定,觉得吴明强身上的伤口,和后背的袭击,很像是巨大野兽造成的,并不像是与人打斗留下的。

“凶手难道是野兽?怎么可能?这是城市,动物园也没有走失的动物!”

“再说,动物也不会去看演唱会吧!队长也不是李耀彬的粉丝啊!”

“哪来的野兽,多半是伪装的。”

“嗯,肯定是伪装的,而且还是穿着紫色衣服的!”乔天亮突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是紫色的衣服?”王雷问。

“那个徽章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后面的别针上带着一小片布料,当时染了血,没太注意。现在想那应该是凶手身上带着的,凶手昨晚就在演唱会的现场!”

“小张,把所有昨晚演唱会的观众和工作人员的录像全部调出来!一个一个给我查!”王雷说道。

“是!”小张回答。

结果,小张从体育馆得到的消息是,昨晚有五万八千九百六十三人观看了演出,要把所有的录像看完就是个大工程!于是,在监查录像的同时,乔天亮从另一条线索下手,那就是昨晚吴明强去见了谁?

电话记录显示昨天晚上八点二十分有一个陌生号码打入,通话时间四分五十一秒。乔天亮将这个号码从新打回去,却发现号码已不存在!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夜之间号码就不存在了呢?于是他又开始着手查找吴明强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同学,看看谁现在是在科研领域工作的。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案发的第三天了。

“来,大家先把手上的活儿放放,我来介绍下,这是我们的新同事:喻果。她可是信息处理的高手哦!”副队长王雷说道。

“大家好,我叫喻果,去年从警校毕业,希望今后和大家一起维护法律和人民的尊严!”一个剪着短发的清秀女孩爽朗说道。

“哇,小美女啊!欢迎欢迎!”武清大大咧咧的笑着说。

“欢迎,欢迎,我们这还从来没有过女同志呢!”小王说着。

“同志?你原来是‘同志’啊!怪不得!怪不得!美女,我和他不一样!”武清笑的很夸张。

“哈哈哈.。。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啊!”

“高手啊!太好了,快帮我看看这些录像吧,我都快看吐了!”小张热泪盈眶。

看着大家终于散去了这几天的愁云,乔天亮没有说话。他打量着这个瘦高的女孩子,想着当初他毕业时也是这副心气吧!可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关于尊严又是个什么概念?这些从前他都没想过,而这两天所发生的事,让他对于死亡有了真实的体验,他想这只是个开始吧!

大家都介绍完之后,喻果就坐在乔天亮旁边的办公桌。

“师兄,我们又见面了。”喻果探过小脑袋神秘的对乔天亮一笑。

“我们以前见过?”乔天亮很是吃惊。

“当然,我比你低两届,师兄是我的偶像!”喻果嘿嘿的傻笑着。

“对,你刚才说过,是去年从警校毕业的。”乔天亮没太在意。

“嗯,为了能和师兄在一起工作,我实习的时候可努力了!”喻果认真地说。

“为啥要和我一起工作?”乔天亮有些不解,他们这个部门很少有女孩子想要来。

“师兄枪法好,反应快,这两年破了好几起大案,你可是我的榜样!”喻果兴奋地瞪圆了眼睛。

“呵呵,没外面传的那么邪乎,不用当真。”乔天亮淡淡的说道。

要是一个星期前,有人这样捧他,他早就飘起来了。可经过唐欣欣和他的分手,被老杨拆除的炸弹,还有姐夫的死,这些让他从新衡量了自己,也从新衡量了世界。从前的他太简单了,只会楞往上冲,简直是个傻子!怪不得姐夫总是骂他,可以前他听不进去,一句也听不进去!

“师兄?师兄?”喻果说了半天发现乔天亮呆呆的出神儿,不由得叫了他几声。

“啊?啊!”乔天亮反应过来,“没事,干活儿吧!”他说着不再搭理喻果,闷头整理资料。

通过喻果的加入,查找的进度快了起来。案发前一日的演唱会一共有八千一百零六人穿紫色衣服,经过筛选最后找出十一个可能具备作案条件的人。当一一传讯后发现没有一人有作案动机。

这边调查的吴明强的同学里,也没有一个是从事科研工作的。一下子,案情又陷入了僵局!大家都毫无头绪,副队长王雷更是愁眉紧锁。

下班的时候,喻果追上乔天亮,“师兄,让我搭个顺风车呗!”

“你去哪?”乔天亮问。

“你去哪?”喻果反问。

“我去浮山后。”乔天亮看着喻果说道。

“呵呵,正好我也去那!”喻果高兴地说。

喻果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美滋滋的看着前方,“哇!师兄这车真不错,马力十足哦!”

“小曼儿(方言:小姑娘),说说吧!”乔天亮一边开着车一边说。

“啊?说啥?”喻果故作镇定的问道。

“摆闹了,跟个真豆包似的!嘿嘿!”乔天亮冷笑了两声。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嗯,也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多跟你待会儿,想着没准儿能帮上点忙呢!”喻果从善如流的交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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