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市里的路上给队里打了电话，让帮忙核实女尸身份信息，吃饭期间接到队里回电，说了女尸生前的生前最后住址。
周文凯被张曦打发去找武国耀的同事，了解他生前的生活习惯，自己陪我去竹林小区调查女尸。
竹林小区地处晋阳市区边缘，小型门户，也算不得繁华，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月薪五千左右的白领级别。
去了目的地，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车，隐约听到有人正在找保安理论：“怎么就不让人进去了？”
随后小区院子内有个感觉眼熟的男人跑出来，想了一下想起是在医院见过的男子，奇怪，难不成只是恰巧住在同一小区？
他跟保安说了几句，保安打开了护栏，挥手让这些车进去。
轮到我们的时候又准备放下护栏，我向他出示了一下证件，保安慌忙将放到一半的护栏升起，看表情像是很好奇小区里发生了什么案子。
这小区是早前规划后修建的，是那种经济适用房的户型，院子里修建了健身器材种植了花草树木，留出来的空地并不多，尤其是搭建了灵堂后，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灵堂中央摆着两张遗照，女子便是那具吓死人的女尸。一般这样摆放遗照，多数可能是夫妻双亡。
早晨见过的那名男子正在接待刚刚进门的亲朋好友，和他一起去过医院的女子坐在灵堂内捂着嘴哭。
我走到不远处胳膊上拴着白布，正在抽烟一名矮胖男子身边打个招呼。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你是男方朋友还是女方朋友？”
“女方的，今天早晨听到他男人也……”
他从身后纸箱子里拿了白布帮我系在胳膊上：“一时想不开，随自己老婆去了。犯得着吗？谁都知道他老婆作风有问题。”
我好奇道：“什么问题？”
他看了一眼正在招待祭拜的人的男子道：“跟自家姑爷不清不楚的……唉，说人身后话是大忌讳，人都没了，总之他挺可怜的。”
他并没有明说他还是她，但想来他应该是站在男方这一边的。
“痴情的男人。”感叹着走回张曦身边，张曦将电话递给我。
找我的？谁会找我？
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听到法医小赵在说：“发现大量有毒性元素，不是食物中毒，是被人下了慢性药物。”
我等他说完后才道：“小赵你找我？”
“没有啊！唉？张队呢？”
我将电话还给张曦：“他在说什么？”
张曦随手掐断电话：“我让人取了点女尸样本送回去分析，分析结果证明她不是死于食物中毒，是被谋杀的。”
“怎么还生出事来了？”
“你请假那几天有人匿名报过案，女死者死的前段日子一直被家暴，她丈夫也被带去队里接受教训。如果不是今天早晨看到她的尸体，我都不知道她发生了意外。可能是干这一行的直觉吧，我让人带了些她的口腔以及肛肠样本回去分析。结果……除了这些，我们还在女尸身上发现了武国耀的DNA样本。”
我想起尸架上几根不属于女尸的毛发，为了验证自己猜测，追问道：“在哪里发现的武国耀DNA？”
张曦嘴唇动了下，我忽然明了，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
随后去调查武国耀朋友的周文凯也来了电话，证实我的猜测。武国耀果然对尸体有怪癖，这也怪不得女尸回魂要取他性命，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躯体被玷污。
“所以，你怀疑她被下毒是她的丈夫所为？”
张曦道：“死无对证。对了，你今天来这儿要干嘛？”
我摘了胳膊上的白布道：“本来打算审问一下她的鬼魂，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张曦知道我在说什么，想了想道：“你准备怎么告诉武国耀的儿子，他父亲是被鬼谋杀的？”
烫手山芋现在轮到我来接手了，总算是明白张曦的为难之处，一方面要往上写科学的报告，一方面又要给死者家属一个合理交代。果然，我还是把任何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等那边忙完，张曦抬脚朝医院里见过的那名男子走去，那边负责白事的矮胖总管看到张曦警服，再看看我跟张曦的亲密举动，恍然明白了什么，冲我招了招手，随后又似乎感觉不太妥当，迈着两条肥而短的腿小跑过来。
“原来您是警察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是警察那就好办了，看到那个男人了没？对，就是正在招呼来宾的男子，他是死者的姑爷，他妻子就是和这位姑爷私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道听途说？”有点复杂啊！合着自杀的男子和女尸以及这对男女是一家人。
他拔一下稀疏的胡子道：“不是啊，我是死者邻居，男的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出差，每次他一出差，他的姑爷就来了，一呆就是一晚上。傻子都能知道他俩一晚上待在屋里干嘛。”他无形中把自己归为了傻子一类。
“听说这个女人生前一直遭受家暴？”
他左右看看，随即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遭家暴？东窗事发之前还是之后？”
他一时没明白东窗是什么意思，我换了个说法解释道：“是她丈夫先发现了她的作风问题，还是因为她的丈夫，所以她做出了这类事情？”
他摇了摇头，两颊上的肥肉随风摇摆。
“她和他姑爷这样多久了？”
他依然摇头。
再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后，准备过去找张曦，坐在灵堂前哭泣的死者的小姑子忽然走到她丈夫身前，对他又撕又打的，周围的朋友们纷纷过去劝架，张曦只能的走到一边，随后走过来。
“怎么回事啊？在这种节骨眼上抬杠？”
张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巧合，语气无奈：“听女方那口气，似乎自己丈夫有自己的嫂子有些不清不楚，可能是忍耐到极限了吧？”
“真会挑时间，忍都忍了这么久了，再忍几天又不能怎么样。”
“你似乎又知道了？”
我看着不远处颇为无聊的正在抽烟的矮胖子，对张曦道：“刚知道的，这圈子可真乱。她姑爷怎么说？”
“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现在看来，他想来是知道些什么。”张曦抱着手臂看着热闹非凡的人群道。（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