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我觉得最好是问一问你祖母。”
“我奶奶？可是她……”我知道冯月茹在想什么，她的祖母已经疯了，根本不让家里人靠近，甚至就算是医师也只能趁她睡着的时候使用药物治疗。
冯月茹说，最近医生告诉她爸爸，老太太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刚入院的时候每天还能保证五个多小时的睡眠，到现在睡眠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一整夜都不睡，嘴里一直重复着几句话。
当初冯月茹的父亲也曾试过和她交流，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两人边说话边往别墅内走，还没进门，看到别墅前用木栏围出的园子内有辆汽车驶入，随后那天在精神病院见过的，冯月茹的妈妈从副驾驶上走下来。
她的精神状态比之那天见到的她更加萎靡不振，整个人给人一种好似霜打了的茄子般，病殃殃的感觉。
听到汽车关门声，冯月茹的父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似乎没想到我们也会站在门口，目光在我和冯月茹的脸上来回扫了一下，随后上前扶着他夫人进了屋。
虽然那天和这个女人打过照面，但并不是每个人的记性都像我这么好，她一如当日所见，同样不言不语，只是对我微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自从那件事过后，我妈便很少说话了，有时候整整好几天都不会跟我们说一个字。”冯月茹面色担忧的看着她妈妈进了房间，保姆给她整理了床铺后，扶着她躺下。
冯月茹的父亲我说了声抱歉，看得出，这件事对他造成的困扰很大：“再这样下去，我生怕她也会变成月茹的祖母那样！对了这位……先生，那镜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踌躇着该用怎样的方式告诉他，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我，随后看向冯月茹，叹了口气道：“也不枉你白来一趟，我让宁宁给你拿钱。”
我心里一阵不快，这语气听起来让我感觉自己是来乞讨的，并且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我得和你夫人谈谈。”
正准备往卧室走的他身形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我：“这和我夫人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在跟她谈话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镜子的来历。我想你父亲临终一定跟你说起过，不然他也不会要求你把镜子扔掉。”
“你得先告诉我，那面镜子里到底有什么？”
我叹了口气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冷笑道：“只怕是你无法自圆其说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不过你既然有兴趣想要知道，告诉你没什么关系。”我看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冯月茹，他心中了然，对冯月茹道：“你先进去陪陪你妈妈。”
冯月茹不满的看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听？”见他父亲坚持，她只能无奈的撇下嘴，进屋前不忘回头冲我做了个凶狠的表情。
……
跟着他去了书房，他顺手将们关上，看着书桌上摆放的全家福的照片道：“可以告诉我了吧？”
“你夫人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她出现幻听的时候听到过什么？”
“没有。”他语气隐有些不善。
“那镜子给你家招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想起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像是要准备嫁人的女鬼，沉吟了一下道：“你老实告诉我，镜子买回来之后，你有没有遇到过或者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不耐烦道：“你刚来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是说你本人！”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缓缓地摇头道：“没有过。”
“一次都没有过吗？”
“一次都没有过，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奇怪！那女鬼竟然没有缠上他，那她为什么要打扮成新娘的样子？之前我隐约听到给那女鬼梳头的鬼老婆子，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嫁人后该怎样怎样的话。而且那一屋子的鬼，打扮的都非常喜庆，又是在冯月茹家里，如果不是准备嫁给冯月茹的父亲，那是要嫁给谁？
他见我不说话，带着怒气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正趴在门上偷听的冯月茹失控扑了进来，尴尬的看着我。
早听到门上的动静了，就知道冯月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那镜子前死过人！”
冯月茹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我：“什么死过人？”
她父亲同样报以疑惑的眼神。
“你爸爸将镜子买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梳妆台上有什么异常？”
冯月茹的父亲转身走进书房内：“古物上面有一些油腻的东西很正常，一般是不会清洗的，否则就会失去它原来的价值。只不过这个镜子……这个梳妆台，刚买回来的时候应该是放置的太久了，所以上面队满了厚厚的灰尘，我爸玩这些东西只是她个人的癖好，也没有想着放在那儿让它涨价，所以特地找人清理了一下。我本来以为清洗下来的液体是红色的，只是镜子上的油漆在掉色，当时我一度以为我爸爸是上当了，买了一个后来加工过的新东西。你知道古董家具上的漆是不会掉色的。”
“根本不是什么油漆掉色。如果当时你听你爸的话，将这面镜子趁早转手卖掉，或者是扔掉的话，也许附在镜子上的那些东西，也不会缠上你。可是你把这事给忘了，久而久之，那些东西将这里当成了她们家。去地下室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女鬼正在梳妆，看样子是准备嫁人。”
他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书桌后的藤椅上：“嫁人？嫁给谁？”
冯月茹也满是好奇的看着我。
“本来我以为是准备要嫁给你，可是最近你并没有被那些鬼缠身，所以……应该只是巧合。”又或者是，这女鬼在嫁人当日突然遇害，生前的愿望不能实现，所以带着生前的执念残留下来。联想到他说过他夫人听到屋子里传来类似有人办宴席的声音，我的推断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女鬼一直在重复着他生前的事情，其他的那些鬼，估计也是被她请来当嘉宾的。
她日复一日的坐在镜子前梳妆，又一日复一日的等着新郎过来将她娶过门，从女鬼身上穿着的，婚服可以看出，这种情形估计持续了上百年。
镜子的原主人也许就是被这种诡异的事情缠身，正巧碰上了冯月茹的爷爷这个冤大头，所以将镜子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他。（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