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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

61

秋末,一天上午,何正果家。

何正果在西小堂屋里复习,街上传来自行车铃声,霎时,听见有人进了天井,大白鹅们狂叫不已,传来栖自行车的声音。

何正果闻声出屋,皇天呃,余西山大哥驾到。

何正果跑上前,与大哥双手紧握,道:“啊呀,大哥驾到,有失远迎,屋里请。”

何正果,赶紧赶开大白鹅们。

“啊,没狗狗,鹅鹅鹅,高歌猛进,也怪豺啊。”余西山道,浑厚男中音,充满磁性,“我从义豪那儿来的,我把大王给忘了,一进大门,大王扑向我,叫声赛雷鸣,吓得我人仰马翻、屁滚尿流,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大王忒威人了。”

“啊~,大哥吓尿了没?”何正果道。

“这个天吓尿了,不得?死我啊。”余西山笑道,“大王让我长记性,进了何家卫子,我晃着铃一路走来,洒下一路犬吠声。”

两人进了堂屋,何正果给大哥倒了一杯热水。

余西山道:“大娘大爷,出去啦?”

“上洼里出白菜了。”何正果道,“让我在家复习,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是呃。”余西山道,“学么来?”

“解数学题来。”何正果道。

余西山笑道:“你猜不中,义豪学么来。”

何正果笑道:“学么来?”

“你猜一万次,也猜不中。”余西山笑道,“学地理来。”

何正果惊讶道:“啊?”

余西山道:“他决定学文科,找过韩老师了。”

“是吗?”何正果不那么惊讶了,道:“义豪学文科,也蛮有优势的。”

“是啊。”余西山道,“昨天,我从一中回家,都上黑影了。韩老师,让我等立马回一中复读。”

“哇塞!”何正果兴奋道。

余西山道:“咱俩,78级二班,义豪78级三班(文科班)。”

“插班?”何正果道。

“是的。”余西山道,“韩老师提官了。”

“啥官?”何正果道。

“一步到位,教导主任,正职。”余西山道,“昨天下午,我就是在教导处见的他。”

“呵,管,忒管了。”何正果道,“韩老师,该重用。”

“78级二班,上官阳老师的班主任,他教数学。”余西山道。

“哇塞,二班?我兄弟韦珂,在二班啊!”何正果道。

“韦珂是谁?”余西山疑惑道。

“看。”何正果指着相框中的照片,叫余西山看:“我大哥师傅的儿子,一家人常来爬龙山,两家人铁熟。”

“噢。”余西山道,“这家伙,好帅呃。”

“是啊,帅哥一枚。”何正果道,“欸~,大哥啥时到校?”

“今天下午。”余西山道。

“义豪啥时到校?”何正果道。

“今天下午。”余西山道。

“鞥~,得转粮食,我得明天到校了。”何正果道。

余西山道:“呃。我从义豪家走时,义豪和赵叔正准备去粮所转粮食。韩老师讲,饭票细粮80%了,粗粮不再一味地金字塔(玉米面窝窝头)了,有机器煎饼和小麦全粉馒头。”

何正果惊呼道:“啊,太棒了,80%细粮(馒头),我都亟不可待了。”

“还有,把学费准备好。”余西山道。

“知道了。”何正果道。

“时间从容的话,该会一会十八中时的同学。”余西山道,“小九斜阳师范,永艾服役,永钦、大东啥情况?”

何正果道:“永钦的舅,龙山矿务局干部,给他弄了指标,去煤矿上班了,很少回来。大东,闯关东里了。”

“永钦,开局好呃。”余西山道,“大东,啥时走的?”

何正果道:“考试成绩,一下来,就跟他二叔走了,我去村口送他来。”

余西山道:“想他们了。”

“呃。”何正果道,“我、小九、永钦、永艾、大东五个好友,一眨眼,一分为五了。”

“世事沧桑啊。”余西山叹道,“不迂摸了,我得走了。”

“午饭后,再走呗。”何正果道。

何正果,不会推自行车,也不会骑自行车,他如实汇报。

余西山笑道:“不足为怪也。”他推起自行车,俩人下了大门台子。

余西山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引自元·无名氏《马陵道》),别送了。”

何正果道:“好,大哥慢走。”

“拜拜。”余西山道。

“再见。”何正果道。

余西山上了自行车,一溜烟没了人影。

6

第二天下午,爷借侄子的自行车,逮上两只大公鸡,带了行李,载着何正果,去斜阳一中。

何正果,还穿着去年那件青棉袄,还是没褂子外套。

来到一中教导处,韩老师在办公室。

何正果将韩老师请出来,爷跟韩老师寒暄几句后,爷道:“韩老师,带了俩公鸡,你一只,班主任一只。”

“谢谢,忒客气了。”韩老师笑道,“那边路口稍等,我去叫上官老师。”

一会儿,韩老师和上官老师来了。

近了,韩老师作了介绍。

爷、何正果,与上官老师,互致问候。

四人一行,步向家属院。

6

韩老师忙去了。

爷走了。

上官老师和何正果,奔向教室。

有一同学,从后边,喊住上官老师,上官老师应着,何正果扭头一看:“韦珂!”惊呼道。

“歪瓜哥!”韦珂惊呼道。

两人,高兴得手舞足蹈。

上官老师笑道:“这么熟?”

“嗯。”韦珂道:“世交。”

……

啊,世界真小。

韦珂和何正果,成了同桌。

64

78级二班,黑板在西墙,同学们面西而坐。

何正果和韦珂,前数第四排中间两桌的南桌,何正果靠过道。

韦珂小何正果一岁,宽宽的额头,浓眉大眼,中等个,白皙的皮肤,有着数学、物理、哲学天赋,喜欢在斜阳河石堤上用粉笔解数学题,他喜欢哲学、崇拜牛顿。

韦珂,与众不同,爱好宽泛。

韦珂,威望盖过班长,咋形成的,无从考究。

韦珂,数学课代表,学业出类拔萃。

韦珂,老师的得意门生,同学们的标杆。

78级二班,与何正果待过的老10班比,氛围迥异,阳光多了。

韦珂,有个同学小圈圈,美其名曰乌托邦。

乌托邦,由韦珂、杨明、牛云文、李建国、伊东淼5人组成。杨明是赵义豪的老铁,他俩的父亲拜把子弟兄,两家是世交。

斜阳人读矬(cuo)为矬(tuo),韦珂、杨明、牛云文、李建国、伊东淼五人投缘、都矬(tuo),便有了五矬(tuo)帮。后来,杨明提议,五矬(tuo)帮易名乌托邦,五矬(tuo)帮成员看着乌托邦是好的,易名之事就这样成了。

韦珂,是乌托邦的核心、王者,跑校。

杨明,黑黑的,幽默而八卦,跑校。

牛云文,长得欧派、脱俗,动作敏捷、精细,住校。

李建国,长得孩巴,小不点儿,跑校,爸妈县大院官员,豪门望族之后,跑校。

伊东淼,物理课代表,瘦瘦的,住校。两臂伸平,左旋转、右旋转、组合转,多长时间不来晕的,昵称铁陀螺。

何正果,自然而然地融进乌托邦来,成了乌托邦成员的好朋友。

余西山是何正果大哥,渐渐地,也与乌托邦成员处成了好朋友。

乌托邦搞活动,在周日上午,或在斜阳河畔,或在莲花山坡。

乌托邦慢慢地,成了韦珂、杨明、牛云文、李建国、伊东淼、何正果、余西山的七人组合。

65

乌托邦成员,由5位→7位,名不副实了,易名,必须的。

星期天上午,斜阳河沙滩,韦珂、杨明、牛云文、李建国、伊东淼、何正果、余西山7位,坐在银色的斜阳河沙滩上,热议乌托邦易名事宜,韦珂主持会议。

……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筹莫展。

讨论热烈,争论激烈,却没有闪光点。

七位,江郎才尽、黔驴技穷貌。

……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宋·陆游《游山西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南宋·夏元鼎《绝句》)

突然,余西山手舞足蹈,恣得双手拍腚,乐不可支道:“叫七星瓢虫,啊,我的灵感一刻,我的创世大作,哇塞,七星瓢虫,妙哉。”他语无伦次,沉醉在发明里,像范进中举一样。

六位,也为余西山的天才创意折服,皆欢呼雀跃,近乎疯狂。

伊东淼,抱住余西山双腿,扛在肩上逆时针旋转着,欢呼着。

把余西山转二叽了后,拽在了沙滩上。

……

七位,沉浸在易名成功的喜悦中。

一会儿,余西山高兴道:“七成员与七星瓢虫的七颗星,一一对应,天作之合也。”

杨明笑道:“咋个一一对应法?”

余西山笑道:“韦珂是头下大星,杨明左肩星,牛云文右肩星,李建国左腰星,伊东淼右腰星,何正果左屁股星,余西山右屁股星。何如?”

六位,思忖貌。

杨明喜不自禁,他高抬右腿,左手按住左胯维持平衡,右手雄鹰展单翅指向山脉,身体像伢狗子尿尿一样侧斜了身子,倏地单翅收回,疯狂一击右腚,一声晴天霹雳威震山岳,同时声嘶力竭道:“余~西山—!”

余西山冷不丁地被提堂,人慌无智,立马高声回应道:“到—~!”

听上去,就是刚才那一声霹雳,从山里传回来的回声。

六星,全回过神来,笑得天昏地暗。

余西山大笑着,笑得不爽。

七星,平静下来。

杨明道:“从此,君子动手不动口,喊余西山,只消‘一拍即成’。”

何正果不爽了:拍了右腚,左腚还会远吗?

七位,平静了。

韦珂沉不住气了,清了清嗓子道:“‘七星瓢虫’,是一个统一的‘七元素’集合体。七元素与七星瓢虫的七星,不存在一一对应关系。有谁,再硬扯一一对应关系,就把他视为屁屁中间那一尊圆孔孔。”

七星,爆笑不已。

大家,一致通过。

66

一个周日的上午,“七星瓢虫”爬莲花山爬累了,在山坡石拉巴上休息。

余西山道:“各位,我说俩侃子,看看谁先破译。第一个,秃头栽进了屎坑里;第二个,泥鳅钻进了屎坑里。”他诡秘地笑着,浑厚男中音,充满了磁性。

这俩侃子,叫人恶心,没人回应。

余西山想幽一默来,看没人响应,有点儿窘。

余西山,便搓拢杨明,杨明不情愿道:“搓拢俺上吊,侮辱俺IQ啊。看在你真诚相邀俺的份儿上,俺就拨出一点点尜儿IQ,让你侮辱侮辱呗。欸~,西山,你说的啥侃子来?”

杨明,明知故问。

五位爆笑。

余西山哭笑不得,道:“高人啊,净和我捣鼓里格楞,杨明接题,秃头栽进了屎坑里。”

杨明道:“呃~,秃头,无毛;屎坑里,臭臭。呃,‘臭无毛’,没讲;‘臭光蛋’,也不行。”

“有点儿味了,浅表了些。来来来,继续;来来来,深挖洞,更上一层楼。”余西山鼓动全员参与。

牛云文笑道:“我说,西山仗着一屎坑,让我等跳进去‘打嘭嘭’,不是个活儿啊,这个臭滑头。”

“呀,呀,呀,呀~!”余西山笑逐颜开道,“鬼才,牛云文,大咖,牛云文,恭喜100++!”

牛云文,被夸得棱棱挣挣的。

秃头栽进了屎坑里(臭滑头),六星爆笑不已。

这回,牛云文慢了半拍,他恍然大悟了:秃头栽进了屎坑里(臭滑头)。

余西山道:“各位,接着听题,泥鳅钻进了屎坑里。”

屎,这让人恶心的东东,这一会儿,六星却乐意扒拉它、看它、闻它、分析它、解读它,为啥?因为,泥鳅钻进了屎坑里。

韦珂一拍脑门,道:“泥鳅钻进了屎坑里,没法捉没法摸,我操,没法琢磨!”

韦珂,笑得闭过去貌。

七星,欢呼。

“恭喜韦珂,100++!”余西山道,“杨明,你咋啦,没灵感了还是不支持工作?”

杨明不屑道:“俺一天不捋你、不修理你,你就炸毛溜豆腐。你喷俩屎侃子,让吾等破译,无德无才也。”

“杨明,你破译荣获‘〇’分,还巧辩理由,别让俺笑掉了大牙行啵?”余西山笑道。

五位不再掺和,坐山观虎斗。

杨明笑道:“俺就不明疤瘌(明白了),西山,原来你有喜欢屎的怪癖呃。”

余西山笑道:“你可曾知道,人摄入的食物,相当一部分成了屎,概莫能外也(你的也没变成香饽饽)。”

杨明笑道:“变态啊,不可理喻也。”

余西山笑道:“你来一点高大上的东东,以飨弟兄们,也行啊。”

杨明大笑道:“鞥~,今儿,我得以毒攻毒了,行不行?”

余西山笑道:“别磨叽,有屁屁,就快放,还用向我请示响度、香度、向度。”

杨明笑道:“那好,休怪老衲手下不留情了,送你个昵称—癞蛤蟆爬出了屎坑,快快破译。”

余西山凝思遐想,自说自话:“呃,么呃,……”

杨明窃笑,学他:“呃,么呃,……”

……

静默。

……

杨明,高深莫测貌。

余西山凝思遐想,自说自话:“呃,么呃……”束手无策貌。

……

杨明,深不可测貌。

余西山凝思遐想,自说自话:“呃,么呃……”余西山黔驴技穷貌。

……

静默。

杨明笑道:“可否破译?有屁屁快放。”

余西山弱弱地道:“解密呗。”

杨明道:“送你个昵称—癞蛤蟆爬出了屎坑【臭无癞(臭无赖)】。”

七星,乐翻了天。

【背景十九】赵义豪,78级三班(文科班),教室在78级二班后边那一排,他和杨明是老铁,和余西山、何正果是桃园三结义兄弟,慢慢地,他与七星瓢虫四星(韦珂、牛云文、李建国、伊东淼)也铁熟了。

67

【背景二十】大哥何永柱,从北京邮电学校毕业后,分配到斜阳县邮电局工作。

二哥何永安,从斜阳师范毕业后,分配到斜阳县城关公社龙西村当老师。

妹妹何永红,何家卫子初中一年级。

弟弟何永平,何家卫子小学三年级。

1980年7月6日上午,斜阳一中操场。

斜阳县全县考生高考誓师大会,在这里举行,操场上人山人海。

韦珂,代表全县考生讲话,他优美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回荡在会场上空。

考生们,评评点点。

…他,斜阳一中的。

…他,二班的。

…他,数学课代表。

…他,数学真棒。

…他,班主任,上官老师。

……

不一而足。

七星瓢虫的六星,为韦珂骄傲,为韦珂自豪。

韦珂,末了,讲道:“……同学们,明天我们就奔赴考场,考场对我们会作出结论。是金榜题名,还是名落孙山,我们都无怨无悔。将来,我们有的会成为农民,有的会成为工人,有的会成为国家干部,无论干什么,我们都会坦然面对,这是历史的选择,这是国家的选择,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同学们,明天会更好,同学们,向着明天,前进!”

68

1980年7月10日,7月7、8、9三天高考结束,“七星瓢虫”组织了登龙山活动。

何正果起了个大早,和爷娘一起拾掇着,恭候六星到来。

韦珂,第一个到了。

大白鹅,“嘎—~嘎~—”地围了上去。

爷娘看韦珂来了,乐得不行,赶快上前赶开鹅。

“韦珂来了。”娘高兴极了,“快,屋里。”

“大爷好,大娘好。”韦珂笑道。

“韦珂,真早。”爷帮着栖好自行车。

何正果闻讯,从屋当门里一下蹦到天井,眉飞色舞:“韦珂耶。”

爷、娘、何正果,拥着韦珂进了屋。

韦珂,家里熟客。

娘笑着:“绿豆棋子,一霎霎,就行。”

“大娘,我吃早饭了。”韦珂笑道,摸出怀表,看了下,道:“6:0。”

“等一霎,再喝一碗。”娘一笑,出屋了。

韦珂笑着应和。

爷,出了屋。

“韦珂,喝水。”何正果奉上一杯凉开水。

“谢了。”韦珂道。

“买表了?”何正果道。

“哪里,老爸的,借借用呗。”韦珂笑道。

“他五位,快倒了。”韦珂道。

说曹操,曹操到。

余西山,推着车子进了天井。

爷娘赶开鹅,赶忙上前寒暄。

何正果和韦珂,把西山迎进屋。

“西山,你第二个到的。”韦珂道。

“里面请,慢回身。”何正果道。

余西山,会心一笑:“小不点儿李建国,比我到得早。他在村大院后的小公路上,等杨明、伊东淼、牛云文呢。”

“呃。”韦珂道。

……

“走,去大门口迎一下,快到了。”韦珂道。

走,仨人出了屋。

69

他仨,站在大门口,等四星。

余西山问:“永山、永钦、永艾、彦东,还那样?”

何正果道:“还那样,永山放暑假去了张家口哥哥家,永钦在矿上,永艾在部队,彦东在东北。”

……

6:59,西沟西,传来犬吠声。

哇塞,四骑士飞速闪进街西口。

打头的,小不点儿李建国。

余西山笑道:“和敌后武工队样。”

韦珂看着怀表,高声读秒:“10,9,8,7,6,5,4,,,停!”

“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7点整。”余西山高声道。

四骑士,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在“停!”中,全部手扶车子,立在街上。

七星,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大白鹅,也都“嘎—~嘎~—”地叫着围过来,凑热闹。爷娘赶忙赶开鹅,凑过来,乐得合不拢嘴。

爷娘心花怒放,和四个孩子,互相寒暄。

大白鹅,还在起哄、靠乎、凑热闹,叫爷娘轰走了,爷娘脸上乐开了花:让孩子们,屋里歇着,绿豆棋子,行了。

七星,七手八脚把四辆车子栖在白果树下。

何正果家,像过年一样热闹。

七星坐下了,绿豆棋子也上来了。

六星讲:吃早饭了。

爷娘道:能吃多饱,一人自么也得喝一碗,要不,爬不动龙山。

韦珂笑道:“这样啵,每人一小碗,为下限,没有上限。”

七星自助,爷娘协助。

喝开了,小伙子甭说一小碗,两小碗也不在话下啊。

永红、永平放学回家了,一阵子多方位热闹的对话。

爷娘道:恁俩,坐下和哥哥们一起吃呗,也熟悉熟悉。

永红、永平的加入,话题丰富起来,永红、永平成了话题的中心。

早饭结束,永红、永平,上学去了。

爷娘,看着忙活了一早晨的绿豆棋子,喝了不少,喜不自禁。

爷娘,协助七星给军用水壶灌凉开水。

韦珂道:“爬龙山,安全第一,两点前安安全全返回。我当队长,正果当导游,谁有事,请讲。”

没人讲话。

韦珂,看没事,道:“好,开拔。”

七星,出了屋。

爷娘,送七星到大门口,叮嘱道:上山下山相互照应,安全第一。早一点儿回家,吃晌饭。

七星都称是,让老人放心,出了大门。

70

七星,过东沟小桥,沿东沟东路上行,到了山根路,这是爬龙山起点。

一开始,路宽、好走,七星欢声笑语。

一会儿,路窄、难走,七星气喘吁吁。

龙山,龙山山脉主峰,龙山山脉四大名山(龙平山、莲花山、龙山、龙台山)之一,以险峻著称。

铁陀螺伊东淼,第一次爬龙山,三不动地俳出嘲话来,给六星增添了乐子。

七星,爬到半山腰了,伊东淼认真地道:“今儿,谁也不能和我争锋,让我第一个爬上峰顶过把瘾。”

“看把你能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谁。”杨明笑道。

“经鉴定,屌能鬼子一个。”余西山笑道。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俺信了。”牛云文笑道。

“能得你,你会飞啊?”李建国笑道。

“自古龙山没有路也。”韦珂笑道。

“欸~,你一个斜阳人,又不是星外来客,俳嘲话也俳得太没边了啵?”何正果笑道。

“自古龙山没有路也。这话,俺知道,俺一直以为,是形容龙山之险峻、爬山之路之难的,俺压根不知道,峰顶是真的没路可走啊。”

六星,爆笑。

“啊,亘古至今,峰顶无人能及也,人们望峰顶兴叹也。”韦珂道。

“鞥~,错,铁陀螺就能转上去,太简单了,他画个螺旋线,旋上去,就行了。”余西山笑道。

“哇~,伊东淼,得叫‘伊能达’了。”杨明笑道。

何正果道:“五十年代,一队工兵,测量了龙山峰顶,作出了峰顶建个坐标的设计,遂报给首长,首长报给了更高的首长,不了了之,被永久搁置了。”

……

六星问这问那,何正果津津乐道,一一作答,六星听得津津有味。

爬山,进行中。

……

峰顶近了,七星汗流浃背挥汗如雨。

攀爬,越来越难,越来越险。

攀爬,进行中。

……

七星,仰望山巅,为六七十米光滑至极的圆锥,像一巨型笋尖直插云霄九,没人可及也,自古龙山没有路也。

笋尖下,鬼斧神工,一圆环平台,叫玉环,自古以来,玉环就是人们能到达的至高点了。

七星,七个军用水壶喝干了五个,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圆环平台。

七星,都长舒了一口气,倒在了圆环平台上。

韦珂,躺着道:“呃,终于到了。”

七星稍憩,沿圆环平台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休息。

铁陀螺伊东淼,唏嘘不已:“真的,到此为止,俺服了。”

“不服,你转上去啊。”余西山笑道。

众人,一阵爆笑。

何正果道:“圆环平台是一椭圆,长轴东北西南向,短轴东南西北向。”

伊东淼道:“噢。”

韦珂道:“诸位,圆环平台像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真像玉环。”

“像纱巾。”

“像水平的虹。”

“像领子。”

“像套脖。”

“像围巾。”

“像头套。”

“像脖套。”

……

不一而足。

“圆环平台,何家卫子人叫围脖,也叫玉环。”何正果道,“忒经典忒贴切了。”

“各位,山巅像么?”韦珂道。

“像笋尖。”

“像窝头。”

“像金字塔。”

“像宝塔糖。”

“像倒线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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