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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年8月日,星期天,9:00时分,斜阳城正阳路西一胡同里,韦叔家,韦叔一家住厂里平方。
“七星瓢虫”六星杨明、牛云文、李建国、伊东淼、何正果、余西山集合在一起(杨明撺掇的),来到韦叔家,看望(安慰)韦叔韦婶和韦玲玲姐姐。
韦叔韦婶韦玲玲姐姐,都非常高兴,热烈欢迎六星到来。
六星和韦叔一家人,九人,满满登登坐满了韦叔家客厅,谈话都轻描淡写,都今天天气哈哈哈(鲁迅语录),韦珂的事儿,都刻意躲避,没人去触碰也。
六星和韦叔一家人,享用着瓜果,其乐融融,拉呱气氛表面轻松,事实上非常压抑,话题深不得浅不得。
不大一会儿,东里间传出啜泣声。
韦婶儿,在哭泣。
啜泣声极其压抑,似乎在用尽平生气力强压着。
火山没喷发,是没过临界点。
终于,火山喷发了,黄河决堤了,韦婶儿嚎啕大哭。
韦玲玲姐姐,嚎啕大哭着跑进东里间,母女俩抱头痛哭。
六星,束手无策,呆愣着,泪水盈眶。
韦叔,悲情决堤,泪雨倾盆,嚎啕大哭,惊天动地。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引自·明·李开先《宝剑记》)。
韦叔家,翻江倒海了,世界末日来了。
六星,束手无策,呆愣着,泪雨倾盆。
六星,没人去劝慰韦叔一家人,让韦叔一家人,痛痛快快淋漓尽致地嚎啕大哭一场呗。
……
韦叔,停了哭泣,用毛巾擦了脸,眼圈通红通红。
他,进到东里间,劝慰母女俩。
母女俩,渐渐停止了哭泣。
……
六星,和韦叔一家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扯了不短时间,气氛轻松下来,没了先前的压抑。
……
六星,向韦叔一家人告辞。
韦叔一家人,送六星到正阳路,目送六星远去。
六星离开韦叔一家人的视线后,商定:以后,韦叔家不来了。
韦叔一家人,站立在正阳路西侧,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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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二十六】爷45岁了,何家卫子村干部。
娘4岁了,家庭妇女,操持家务。
大哥何永柱,斜阳县邮电局工作,住房申请递了一年多了,还没排上号。
二哥何永安,城关公社村里教师,暑假后公派到龙平师专进修英语专业。
妹妹何永红,斜阳一中高一,暑假中。
弟弟何永平,村里小学毕业,暑假中。
小九何永山,城关公社村里教师。
何正果,自行车骑不好,也不称自行车。
何正果家,称两辆自行车,大哥一辆,二哥一辆。爷骑自行车,和本家侄子借。
198年8月5日,一早,娘擀了顺溜面,二哥何永安、小九何永山、何正果吃了顺溜面,俩人送何正果去七中报到。
永山,看了看手表,道:“二哥,三哥,现在6点50。”
“准备开拔。”二哥道。
“我看一下,到七中花多长时间。”永山道。
“永山仔细。”何正果笑道。
“仔细,是好习惯呃。”爷道。
“呃。”何正果道。
“咱走。”二哥道。
何正果道:“和义豪约的,7点会合。”
“呃。”二哥道。
永山道,“和义豪在一起,挺好。”
二哥道:“义豪,口若悬河,出口成章,心态阳光,遇事淡定,人才一枚呃。”
“义豪这孩子,我也悉相中咾。”爷道。
仨人俩自行车,出院。
(大哥上班)爷娘、永红、永平送到街上,娘道:“大热天的,恁仨甭急着赶,累了渴了热了,就找树荫凉凉快凉快,再走。”
“甭嘱咐了,俺仨又不是小孩叻。”二哥道。
永红、永平,和歪瓜哥笑笑,以示送行、祝福。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领导,努力工作是王道。”爷道。
“记住了,爷。”何正果道。
“走叻。”二哥道。
话音一落,永山驮着行李前面开道,二哥驮着何正果随后,仨人上了路(奔小公路)。
爷娘、永红、永平,目送仨人消失街西口。
二哥道:“正果,我第一天上班,爷和我也是这么讲的。”
何正果笑道:“咱家传家宝?”
“差不离儿吧。”二哥道:“人遗子,金满盈。我教子,唯一经。(南宋·王应麟《三字经》)”
何正果大笑。
永山耳尖,笑道:“精辟啊。”
“过奖。”二哥道。
7:00整,三兄弟进了龙西村。
“义豪,在前边儿呢。”永山道。
“看到了。”二哥道。
“呃。”永山道。
赵义豪在小公路北边儿,翘首东盼,车子栖着,身旁俩小伙。
永山刹车,下车,车栖路边,和赵义豪四只手握在一起,寒暄着。
二哥刹车,何正果下车,二哥下车,赵义豪迎上来,和二哥四只手握在一起,边寒暄边帮二哥栖车子。
何正果和赵义豪,一拍手,就是全部礼节了。
俩小伙,何正果认识,忙上前和俩小兄弟握手寒暄,义豪胞弟义忠和堂弟义远。
赵义豪,把义忠、义远向二哥、永山介绍,三人一番寒暄。
赵义豪笑道:“正果,你兴师动众的,把二哥和永山也叫上,打狼里啊?”
何正果笑道:“惭愧,没法子啊:一车技不行,二不称自行车。”
“你不重申,我都忘了。”赵义豪道,“开拔,二哥?”
“走叻。”二哥应道。
仨自行车启程,一路西去。
俩小伙挥着手,目送哥哥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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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兄弟,小公路→斜阳大街→斜阳城→周村公社→杜林公社→石方公社,一路西南行,进入石方公社,土公路要柏油,正铺路,满路“地瓜石”,只能走路肩,路肩窄窄的,不好走。
……
骄阳似火,炙热难耐。10:0时分,四兄弟来到一个叫“三瞪眼”的地方。
“三瞪眼”,这种崖儿头,四兄弟,闻所未闻睹所未睹也。
“我操,‘三瞪眼’真是名不虚传啊。”二哥叹道。
“我操,‘三瞪眼’真是名实相符啊。”永山叹道。
“我操,‘三瞪眼’真是名副其实啊。”何正果叹道。
“啊,三瞪眼,崖儿头长,上了崖儿头,使死了郎儿。”赵义豪吟道。
“好诗呃。”永山道。
“别夸。”赵义豪道,“夸拉下咾。”
这儿,距石方公社驻地十里,距七中仅七里了,到了斜阳西南边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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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瞪眼”,骑行路肩上,忒紧张了。
下到崖儿头底,公路一右转,径直西去,一马平川。
公路南,农田;农田南,一条宽阔清澈的流沙河石方河,径直西去。
公路北,岭地,公路沿岭基一路西去。
斜阳七中,就要到了。
但见,公路以北,地势高处,有一道正东正西长长的砖墙,路人曰“七中南墙”,南墙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大门靠东开(西段墙:东段墙=:1)。
东墙,多让树林遮挡,仅看到一部分。
11:0,四兄弟到了七中路口,右拐出路肩,有百十米的宽平直公路,直通七中大门,11:1,四兄弟到了七中大门口。
大铁门锁着,右下方有一小门,半开半闭,四兄弟进了小门,校园空无一人,静悄悄的。面前,一长排东西向平房,房前长长的东西向空场,左顾右盼,看见了学校的西墙和东墙。这一排平方,让东、西两条南北路分成了西、中、东三截(::)。
四兄弟叨念:没人啊。
二哥“叮铃铃……,叮铃铃……”晃响车铃,这时,从西南北路口闪出一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中年人,他急匆匆非常友好地奔了过来,笑容可掬,道:“新来的老师吗?”
“是。”何正果和赵义豪答道。
一阵介绍,一番热情寒暄。
四兄弟得知,这是值班的周老师;周老师得知,四位城关公社赶来的,其中两位是新来的老师。
周老师热情备至,不由分说,帮着推车、栖车。
“周老师,不用。”二哥笑道。
“周老师,我自己来。”永山笑道
“周老师,哪能劳驾你啊。”赵义豪笑道。
周老师,协助把车子栖到树荫里,带四兄弟进了会议室(中截西头),笑道:“坐,坐。歇歇,凉快凉快。明天开学。”
“呃。”
“啊。”
何正果、赵义豪,应和着。
会议室,冲门是茶几,茶几边是黑褐色矮椅;向里,是一椭圆形黑褐色大会议桌(小桌拼成),周围是黑褐色坐椅。
周老师,招呼四兄弟,坐到茶几旁。
四兄弟全师范专业,和周老师容易扯到一块儿,和老相识一样。
周老师沏茶,何正果、赵义豪,抢了过来。
沏好了,何正果斟茶。
“我斟才是。”周老师笑道。
“一样的。”何正果笑道。
“将才,看到恁四个,我以为,新来的四位老师来。一想,不对呃,不一个地儿的,咋隔伙到一起啊?”
“四位?”赵义豪疑惑道。
周老师道:“呃,中文、数学、物理、化学,都来了一位。”
“那两位,到了?”何正果道。
“没。”周老师道。
“呃。”何正果道。
“恁喝水,我到食堂安排一下午饭,回头再聊。”周老师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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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周老师回来了道:“来点儿酒?”
“还赶路,免了。”二哥道。
“算了。”永山道。
“不用。”赵义豪道。
“不喝。”何正果道。
“那好。”周老师道,“菜饭,一会儿就到。”
“谢了。”四位同声道。
“咳,谢么。”周老师道,“看来,恁四位很熟呃?”
“嗯。”赵义豪道,“俺三,中学同班。”他指着何正果、何永山道,“俺俩同桌。”他指着何正果道,“三位是堂兄弟。”他指着二哥、永山、何正果道,“他俩同胞兄弟。”他指着二哥、何正果道,“我们是邻村。”
“我说的呢。”周老师笑道,“缘分啊。”
“周老师,你是教务还是后勤?”二哥道。
“后勤。”周老师道。
“总务主任?”永山道。
“呃。”周老师道,“校长是马校长,教导主任吕主任,我和吕主任协助马校长工作。”
四兄弟,释然。
“我是周村公社,咱挨着。”周主任道,“两位兄弟,工作了?”问的二哥、永安。
“工作了,俺俩,都是城关公社小学教师。”二哥道。
“噢,书香门第啊。”周主任笑道,“敢问,两位毕业学校?”
“都是斜阳师范。”永山笑道。
“哇,咱仨,校友呃。”周主任笑道。
仨人,热烈握在一起。
何正果脑海里,突然有周田闪过,和周主任咋地这么相像啊,何正果道:“周主任,啥村?”
“马家堡子。”周主任道。
“哇,大地方的。”何正果笑道,“认得周田啵?”
“我是他亲叔。”周主任笑道。
“俺俩,师专的‘老铁’,我得喊你叔哩。”何正果笑道。
周主任笑道:“各论各的。”
“可不行,乱了辈份儿了。”何正果笑道。
“斜阳人走开的路了,各称各的:咱和周田仨人在一起,我俩称兄弟,你俩称兄弟,俺俩是爷俩。”周主任笑道。
“呵,听你的,高攀了。”何正果笑道。
“说哪了,走开的路了。”周主任笑道,“欸,周田大前天,定婚了。”
“可喜可贺啊。”何正果笑道:“女方,哪的?”
周主任道:“地区医院的大夫。”
“哇,好啊。”何正果笑道,“结婚时,通知我啊。”
“那是呃。”周主任笑道,“欸~,你、赵老师,城关哪一片?”
“我何家卫子,赵老师龙西村。”何正果笑道。
周主任笑道:“噢,名村啊,我都去过。”
赵义豪笑道:“要有吴家寨子的,(七中)三大名村,就全了。”
“可不是。”周主任道,“马校长,也是马家堡子的。在龙台长大,父母高干。”
四兄弟不可思议:啊?
周主任道:“马校长的故事,一两句话讲不明白,慢慢就知道了。”
“领导们,都住学校啊?”二哥道。
“不。”周主任道,“我和马校长,住公社大院,吕主任住白马山联中,都靠家属住。”
“周主任,身板跟运动员似的。”永山笑道。
“和打篮球的似的。”二哥笑道。
“再夸,没边了。”周主任笑道。
啊,食堂师傅送饭菜来了,师傅道:“周主任,饭菜放茶几上?”
“呃。”周主任道。
人手多,六菜一汤,眨眼间码到茶几上。
“谢了,师傅。”二哥道。
“粗茶淡饭,凑合着吃呗。”食堂师傅笑道,“不够再加。”
“足够。”
“有余了。”
“谢了,师傅。”
“谢了。”
四兄弟道。
师傅笑笑,走了。
“开始?”周主任道。
“开始。”四兄弟和道。
周主任,把酱牛肉盘放中间,道:“‘石方酱牛肉’,石方名产,《石方志》记载:‘石方酱牛肉’成于秦朝,乃石姓一户人家秘制,单传。史上,纵无数行家里手穷尽智慧去研究、破译、仿制,然未有人企及也。传人,一度并进公社饭店,口味大不如从前。如今,传人江山独立,石家酱牛肉的味道,又回来了。”
“呃,好有文化啊。”赵义豪笑道。
说罢,五位动筷。
周主任看赵义豪,捯起一片牛肉,又放到小碗里,没送嘴里,觉得奇怪,问道:“赵老师,不合口味?”
赵义豪不好意思,道:“不是,是口味不够重。”
何正果笑道:“他‘吃肉得酱油泡、吃别的酱油少许’。”
周主任笑道:“好办,我办公室里酱油醋椒盐味精啥的都有,除了酱油,各位要别的不?我一并拿来。”
赵义豪道:“不要了。”
三位表示,啥也不要。
……
午餐,进行中。
何正果,吃过牛肉的一些做法,他发现,惟石方酱牛肉才是极品:味正、喷香、弹软、余味悠长、回味无穷。
周主任,环顾四位,道:“石方酱牛肉,又名‘眼不饱牛肉’,就是肚子吃饱了眼也不饱。”
“贵不?”二哥问道。
“比一般酱牛肉贵15%。”
午餐,其乐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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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七中,东西向四排校舍,清一色青砖青瓦房,纵贯南北的东、西两条南北路,把校舍分成西、中、东三部分,西:中:东=::。
第一排由西向东,教室,会议室,办公室,领导办公室,宿舍;
第二排由西向东,教室,办公室,宿舍;
第三排由西向东,单身教师宿舍,实验室,仓库,食堂;
第四排由西向东,教师家属院,女生宿舍,男生宿舍。
赵义豪、何正果、新来数学老师、新来物理老师的宿舍,在单身教师宿舍西数第、7、8、9间。
斜阳七中,两年制高中,每级俩班,一开学是高二俩班,高一新生到校后,达到四个班规模。
下午,安顿好了。
何正果到赵义豪“府上”望二哥,赵义豪见何正果来,高兴地道:“赵府上的设施,比付府上的高大上啵?”
何正果笑道:“我看一鼻子再说,叨念着:鞥,青砖地面,床一张,蒲草垫一个,秫秸席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一把,脸盆架一个,脸盆一个,提水泥巴罐一个,……,鞥~,二哥,你府上少个东东啊?”
赵义豪道:“少么?”
何正果道:“少一面山墙。”
赵义豪道:“操拢人呃。”
何正果道:“到院里转转?”
赵义豪道:“好。”
赵义豪锁了门,俩人溜达着。
斜阳七中,呈正方形,有操场、农场、教学生活区仨区块。
操场在西部,南墙→农场南边缘,东西/南北=1/,西南角是厕所。
农场在北部,西墙→东墙,东西:南北=:1
教学生活区在东南部,东西:南北=1:1。
仨区块面积比,操场:农场:教学生活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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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正果累了,洗了洗就睡了。
深夜,他被噩梦惊醒:
“滚滚黄河水里,韦珂挣扎着露出头和双手呼喊:‘正果,救我,快救我啊……’双手绝望地挥着抖着,恐怖无以复加。”
……
一会儿,迷迷糊糊地,他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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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七中开学。
一早,周主任陪马校长和教导处吕主任,到宿舍看望了何正果,接着,又去看望了赵义豪。
……
老师,同学,陆续到校了。
何正果没啥事儿,在宿舍看书。
听到东隔壁,稀里呼噜一阵动静子:噢,数学专业的那位校友到了?
何正果出门看,隔壁半开着门,周主任声音传了出来。
何正果叩了下门,听见“请进”之声,进了屋:哇,足球守门员!
没等周主任介绍,俩人握在了一起。
周主任,笑着。
何正果笑道:“我是何正果,呵,守门员,是你呃。”
这家伙,中等个,小白脸,不一般地白白。
“我是钱田禾,呵,我印象,你就一晨跑小子。”钱田禾笑道。
何正果笑道:“在师专光面熟,叫不上名来。”
“是呃。”钱田禾道。
周主任笑道:“又成隔壁了,有缘啵。”
仨人聊着,赵义豪逛荡过来了,门外咋呼着:“老钱,晒不黑,你也来了?”
钱田禾惊呼道:“老赵,赵老板,铁嘴,你也来了?”
俩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周主任,笑着。
赵义豪笑道:“周主任,忙你里啵,这点小活儿,我仨搞定它,小菜一碟,咳。”
钱田禾笑道:“周主任,刚开学,你忙里呗。”
“那好,谢了。”周主任笑道:“钱老师,有事儿找我。”
“好。”钱田禾道。
周主任,走了。
“你俩,贼儿熟啊。”何正果笑道。
赵义豪笑道:“老钱,校乒乓俱乐部会员,我是他的教练,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教出来了个足球守门员。”
何正果笑道:“豪哥(赵义豪),你这教练,教乒乓球,不用手用脚吗?”
仨人,爆笑不已。
钱田禾笑道:“老实说,一入校,就入了乒乓球俱乐部不管,至今水平非常非常业余。”
赵义豪笑道:“愚生不可教也,太不给老师长脸了。”
钱田禾笑道:“都怪愚生愚钝。”
……
没多少东东,三下五除二,拾掇好了。
仨人,聊着师专的事儿。
钱田禾,高中在十四中(杜林公社驻地)读的,离七中近。
仨人,论及大小(生日),赵义豪﹥钱田禾﹥何正果。
何正果笑道:“钱哥,你一足球小子,咋还这么白白?”
钱田禾笑道:“天赋使然,犟不得也。”
赵义豪笑道:“人称,晒不黑。”
……
仨人,东扯葫芦西扯瓢地侃,听到东隔壁,稀里呼噜一阵动静子,何正果道:“那哥们来了?”
“看看去。”钱田禾道。
钱田禾叩了下门,听见“请进”之声,仨人进了屋:钱田禾惊喜不已,道:“李友!你啊,哇!”
李友笑道:“哇么?兴你来,不兴我来?”
赵义豪和李友,俩人笑一笑,招一招手。
何正果和李友,握在一起。
“我是何正果,对你有印象,叫不上名来。”
“是呃。”李友笑道。
俩人,理化楼上上课、号宿舍楼上住宿,也两年了,不脸熟,才是咄咄怪事呢。
周主任,笑着。
钱田禾笑道:“师专时,咱俩隔一道楼梯住,现在隔一道墙了。”
李友道:“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现在比师专少了一道墙、一道楼梯,这叫炮换鸟枪了。”何正果笑道。
众人,爆笑。
钱田禾道:“周主任,你忙里呗,这点小活儿,俺四个人,小开司。”
“那好,谢了。”周主任笑道:“李老师,有事儿找我。”
“好。”李友道。
……
东东少,三下五除二,搞定了。
没啥事儿了,海阔天空地瞎侃呗。
……
李友,高中在斜阳二中(吴家寨子公社驻地)读的,离这儿不远。
看来,钱田禾和李友铁熟,何正果和李友脸悉,赵义豪和李友不熟。
钱田禾问何正果:“你一中的,认识快男田雨雪啵?”
何正果笑道:“太认识了。”
钱田禾笑道:“师专乒乓俱乐部,有‘乒乓三人行’知道啵?”
何正果笑道:“不知道。”
钱田禾笑道:“以后,休要再提,你是师专80级学生。”
何正果笑道:“老师教来,懂就是懂,不能不懂装懂。”
“嗯,好学生啊。”钱田禾道:“‘乒乓三人行’因田雨雪手快、赵义豪嘴快、李友腿快,又叫‘乒乓三快’。田雨雪毕业后,‘乒乓三快’成了‘乒乓两快’:赵义豪的嘴(快)李友的腿(快)→豪嘴友腿→豪(好)嘴友(有)腿→好嘴有腿。”
何正果笑道:“好嘴有腿,有意思。”
赵义豪一笑,道:“说来,挺有意思,我领了分配令第二天(8月17日),我到邮局给李友发了信,有一句话这样写的:我分到了(石方)七中,望你分得好过我无限根韭菜叶子。第三天(8月18号),我看到了李友来信,他写信比我积极,里面有自么一句话:我分到了七中(石方),但愿你分得比我好无数条麻线。”
何正果笑道:“心有灵犀一点通。”
钱田禾笑道:“是盼对方分得好吗?”
赵义豪道:“是的。”
李友道:“当然。”
……
经论及,生日李友最小,由大到小:赵义豪﹥钱田禾﹥何正果﹥李友。
赵义豪笑道:“正果,李友么特点?”
何正果跟李友,脸熟心不熟阶段,不好妄言。
钱田禾,笑得意味深长。
李友笑道:“赵义豪,又待损我,见了我不损我,他不刷刷存在感,就掉向。”
“谢谢赞美。”赵义豪笑道,“看,李友身轻如燕,骨感之至,从后脑勺到脚后跟,绷直一条线下来,望穿李友裤衩,看不到屁屁长在哪,杆儿一根、圆规一把、埃菲尔铁塔一座,骨感得到了家了,后座全剔下来不到四两沉,他打乒乓球的凶悍劲儿哪来的?不可思议啊,匪夷所思啊。”
“欸,赵义豪天生一个虐待狂也。”李友笑道。
“感谢赞美。”赵义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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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和同学,上午到校的少,下午到的多。
19:00,七中会议室,喜气洋洋。
马校长、吕主任、周主任,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开始。
主持人:马校长
第一项,四位新来教师,自我介绍(顺序,语文→数学→物理→化学):
赵义豪,城关公社龙西村,高中十八中、一中,龙平师专中文专业;
钱田禾,杜林公社光明村,高中十四中,龙平师专数学专业;
李友,吴家寨子公社吴家寨子村,高中二中,龙平师专物理专业毕业;
何正果,城关公社何家卫子村,高中十八中、一中,龙平师专化学专业。
会议室,响起了阵阵掌声。
教职工唏嘘不已:忒巧了,在七中,斜阳三大名村马家堡子(牛气)、吴家寨子(万能)、何家卫子(洋气)全了。
七中,藏龙卧虎之地也。
第二项,马校长致欢迎辞。
致辞简洁,让人听了特熨帖。
第三项,开学动员会。
……
会议临结束,马校长宣布:明天下午6:00,在这里,举行迎新酒会。
引来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欢呼声。
会议结束。
教职工从会议室鱼贯而出,赵义豪、钱田禾、何正果、李友最后走出会议室。
李友兴奋道:“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想想,就让人激动不已。”
钱田禾笑道:“你鸡叫等不了天明了?”
李友笑道:“耶。”
赵义豪笑道:“还‘耶’来,李友,真替你愁得上,你何时吃出点儿凹凸感来啊?”
钱田禾道:“待到猴年马月时。”
李友笑道:“哎呀,你俩这个操心法还了得呃,不早把早地操没了毛操白了毛啊,净捣鼓些看三国流泪(替古人担忧)的事儿,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钱田禾笑道:“咳,咱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咳,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何正果没有掺和,忍俊不禁。
四人西南北路,上北,到了第二排校舍。路西教室,路东办公室(由西向东):政史地组→数学组→理化组→实验室→英语组→语文组→音美体组→多功能室。东南北路东,宿舍。
钱田禾和三位一笑,一作手势,进了数学组。
何正果和李友,和赵义豪一笑,一作手势,进了理化组。
赵义豪一笑,一回手势,向东,去了语文组。
理化组6位老师,物理、化学、生物各两位。
何正果和莫老师(生物)对桌,李友和严老师(物理)对桌,李老师(化学)和刘老师(生物)对桌,刘老师是唯一的女性。
李老师(化学)、严老师(物理)、莫老师(生物)教高二,明天上课;何正果(化学)、李友(物理)、刘老师(生物)教高一,新生还没到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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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七中,迎新酒会。
酒会上,赵义豪、钱田禾、何正果、李友明疤瘌(明白了),斜阳七中确为藏龙卧虎之地也。
1977年恢复文化考试,七中老师出了俩研究生,一位去了厦门大学,一位去了南京大学。
马校长,名马孟南,籍贯斜阳县周村公社马家堡子,出生至今,没在马家堡子待一天,大学前在龙台,大学四年在省城,1969年月湖大学英语专业毕业,到斜阳工作至今。
马校长夫人,大学同班,私下交流,全用英语。
今年6月,马校长夫妇,一同到石方任职,来石方前,夫人是斜阳县外贸局副局长,现为石方公社要员,马校长随夫人住公社大院。
马校长夫妇,儿女双全。老大女孩,叫马瑞雪,9岁了;老二男孩,叫马秋雨,7岁了。俩孩子跟着姥爷姥娘,斜阳城里上小学。
马校长夫人,籍贯斜阳,她母亲生下她后,再也怀不上了,她成了独生女。
马校长夫妇,月湖大学毕业时,马校长要她到龙台工作,她使出杀手锏、亮出底牌:都到斜阳工作,没得商量,否则拜拜。
马校长,被掠到了斜阳。
她父母,官至斜阳副县,都退休。
马校长父母,官至龙台地区行署厅局级,都退休。
马校长没姊妹,兄弟俩,哥马孟东现为龙台县财政局局长。
吕主任,龙北人,大学毕业分到斜阳十二中(石方),主要经历在斜阳十二中,近些年调到斜阳七中,1980年升职教导主任,随夫人住在白马山联中。
周主任,周村公社马家堡子人,夫人同学,现为石方公社官员,随夫人住公社大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