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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缘由(1)

用过晚膳,宁鸢取出琴来弹奏了两曲,期间一直由盈香伺候着给李纯斟茶倒水,又一粒粒地剥着核桃仁儿给他,事无巨细都体贴细心。待宁鸢一曲弹完,盈香看着时辰不早了,欠身道:“明日一早还要去向太后娘娘请安谢恩,臣妾就先行回屋了,也不打扰皇上与美人休息。”

李纯看她一眼,过了会儿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宁鸢把一切看在眼里,当下站起身来拦住盈香,笑道:“盈香妹妹可不许偷懒,今儿晚上呀,还得是你伺候着。”

盈香一愣,看看李纯有看看宁鸢,甚是不解。

宁鸢拉着她的手走到李纯跟前,笑对李纯道:“臣妾今日一大早就去太后那儿陪她老人家说话儿,下午又做了好些事情,一丝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晚上皇上若是要留宿臣妾这儿,只怕臣妾不能悉心侍奉。皇上不如到盈香妹妹屋里歇息,改日臣妾再向皇上请罪。”

李纯嗔道:“说什么请罪不请罪,你若是累了,朕又怎会勉强你?”

“那就由盈香妹妹侍寝,可好?”

李纯静静看着宁鸢一会儿,似是要确定她的心意。但见她神色自若,笑容也与平时无二,方点了点头:“也好,那朕今晚就去她屋里,你好好歇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宁鸢笑着应了一声,大方得体地送他们出去,表现得没有一丝不妥之处。直到二人都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敛了笑容,叹口气摇摇头走回屋里,心中有半分无奈。

“美人,您怎么让皇上去她屋里了?”春禾明显不解:“皇上今儿晚上是来看您的,您倒好,就这么大方!”

云初容也有些疑惑:“照理说,昨儿晚上郑宝林那是误打误撞才会侍寝,并非皇上对她中意已久,今日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把皇上推去。”

“那依你们看,我让皇上去她屋里的时候,皇上可有半分不愿意?”宁鸢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难道你们没看见当我说了要盈香今晚侍寝的时候,皇上是一副如愿以偿的样子?”

云初容愣了愣,细细回想了下不由蹙眉:“似乎还真是这样……莫非……莫非皇上真对她动了心思?”

宁鸢冷笑了下:“何止是动了心思?用膳的时候皇上就不停地看她,只是碍于我也在场,不好做得太过了。我弹琴的时候,盈香剥了核桃给他送去,他捏了捏盈香的手以为我没有看见吗?既然皇上这样动心,我又何不成全了他。”

“至于吗……”春禾咂了咂嘴:“那郑宝林,也不过是稍稍有点姿色罢了,莫说是您,就是与方美人乔美人相比,也差一大截呢!”

“她确实不是绝色,但胜在特别,也胜在新鲜。”宁鸢耐心解释道:“有些东西,是出身大家闺秀的姑娘所不具备的,比如偶尔的害怕、一不小心流露出来的胆怯,对皇上来说,这些都是新鲜事儿,自然想尝鲜。”

春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您说……过了这新鲜劲儿,皇上还能宠她吗?”

宁鸢淡淡一笑,道:“这就要看盈香从郭美人那儿学了多少手腕了,如果能学得一半,大概也能保住自己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那……”春禾咬了咬嘴唇,没有把话说完。她是有些担心,害怕宁鸢弄巧成拙,让盈香当真成为了后宫里头的红人。如果那样的话,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云初容大概也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细细想了想道:“应该不会,你想想,她到底是郭美人的侍婢出身,位份再高再受宠也不能越过了郭美人,否则实在落人话柄。美人定也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心让郑宝林继续侍寝。”

“是这个道理。”宁鸢欣赏地看了眼云初容,她总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可是她的心思宁鸢却有些难猜,比如她和李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思及此处,宁鸢心里头又有些怅然,晃了晃脑袋决定暂时不去想:“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一个郑盈香我还能应付得来。今儿确实是累了一天,我也想睡了,你们伺候我就寝吧。”

她还是要与李纾见上一面,弄明白他与云初容之间的事情才能安心。李宁虽然已经被立为太子,但毕竟根基尚浅,如果李纾已经对良芳仪忘情,宁鸢害怕太子**会少了一个有力的支持者。

他们之间的情情爱爱与她无关,但是如果有碍她的整盘计划,她就不能不管。

日子继续波澜不惊地过着,盈香还算得宠,但李纯也照拂宁鸢等人的颜面,没有将她捧得太高了。而郭美人那头,李纯也没有将她复位。其实盈香多多少少应该说了些郭美人的好话,李纯也试探过宁鸢的意思,却被宁鸢装傻挡了回去。

盈香不是傻子,她如今能够得蒙圣宠,自然知道要如何把这份恩宠保持下去。作为郭美人身边的人,她可以为郭美人求情,但若是做过了只怕自己的恩宠也要不保,所以她很聪明地点到即止,既显示了自己不忘旧主,又表现了她知情懂理,知道见好就收。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这日宁鸢正在临水斋与盈香一块儿做绣样,春禾从外头进来在宁鸢耳边说了几句话。宁鸢蹙眉点了点头,对盈香道:“沈芳仪身子不适,我放心不下,去看看她。这绣样你先绣着,回头我再与你商讨。”

盈香乖巧地应是,没有强要跟着一块儿去探视沈芙。其实宁鸢要去那里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应当安守本分,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惹人生气。在这后宫里,她不过是众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只希望能够尽自己的全力,让自己不要沦为弃子。

宁鸢与春禾出了临水斋便往太液池畔而去,方才春禾对她说的是莒王今日会入宫来陪皇上赏画,而云初容则用过午膳便不见了踪影,她偷偷跟着去瞧了瞧,见她是往太液池那边去了。

李纾要入宫面圣,必会经过太液池畔。云初容这么急急忙忙地赶去,不是为了去见他一面又是为了什么?

二人匆匆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太液池便在前头了。春禾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人,忙拽着宁鸢的袖子指给她看。宁鸢凝神看去,只见李纾迎风站在湖边,月白锦袍长身而立,衣摆随风轻轻飘摇,仿若谪仙人一般。

只是她却没有看见云初容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春禾又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看向另一边。宁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瞧见在三丈开外一座假山边上,云初容正在那儿站着遥遥看向李纾的方向。她半个身子都隐在假山之后,若不是春禾细心,只怕宁鸢也发现不了她。

“容姐姐为什么会在那儿远远看着莒王?”春禾还不明白:“美人,您叫奴婢盯着些容姐姐的动向,奴婢瞧她一切都挺正常的,就是偶尔会忽然不见了踪影,但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就是这一会儿才最要命。”宁鸢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向云初容站着的地方走去。春禾不敢多说,忙也跟了上去。

大概是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云初容回头看了一眼,一见是宁鸢与春禾一块儿走来,不由打了个寒颤,愣了愣方道:“美人,您……您怎么来了?”

“那你怎么来了?”宁鸢瞟了眼李纾站着的方向,示意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若是要看风景,大可以去湖边,怎么偷偷摸摸地躲在假山之后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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