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孩子……”
老肖张了张嘴，话已经到了嘴边了，小肖毫不犹豫的挣脱了程衍的束缚扑上去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哥，不能说！”
“你给我滚开！”
程衍的气愤已经抵达了顶点，此时一脸的阴沉，上前轻松一脚直接就将人给踹开了。
小肖的身子无助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全身的酸痛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没办法爬起来，老肖瞳孔一震，忙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程衍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后蹲了下来冲着他笑着，“别急，你告诉我，那个孩子去了哪里了？”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和她？”老肖咬紧了牙关，后背的枪伤不停的流着血，可这些都让他给忍了下来了。
程衍勾了勾唇毫不迟疑的点头，“对，你只要告诉了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程衍毫不费吹灰之力将问题丢了回去。
老肖沉默了下来，他撑着即将要倒下的身躯突然伏在了程衍的耳边低语了起来，“他就藏在先前的那个地下室里……”
程衍双眸一眯，划过狠戾。
老肖讪讪地笑着，“先生，我已经说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可以走了？”
“走？”
程衍眸底的冷色愈深，“你觉得你随便说一个地方我就能轻易的相信了吗？”
“先……先生……”
老肖的声音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程衍冷冷一笑，脚下一踢，程衍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男人的脚底已经踩上了他的胸口，而后自他的胸前取回了一把手枪别回了腰间，再看去，枪口也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老肖，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难道我会连你的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吗？”
“先生？”
“住口！”程衍低吼了一声，“你没有资格喊我！”
小肖撑着痛踉跄的走到了他的身边跪了下来抱着他的双腿摇头，“程衍，你有什么直接冲着我来，别，别伤害他！”
“你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儿说这些胡话！”
“我……”
“小肖，老肖，我可真的是小看了你们被蛊惑的本事了啊，我好心的想要留你们一条生路，没不曾想，到头来你们却是想要自寻死路！”
程衍的脸色十分的冷，眼里也透露着冷漠的诀别。
子弹已经上膛了，他的手也没有发抖，不偏不倚的对准着老肖，“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说谎，可就别怪我了……”
“等等！”
小肖着急的喊出声。
程衍挑眉，“怎么，愿意说了吗？”
“你……”小肖抹了一把脸，“你先放开他。”
“nonono……”
程衍啧啧的笑着摇头。
“我可没愚蠢到那个地步，我的手下现在可就你们可以充当我的人质了，若是放了，你们反击了怎么办？”
小肖无声的咬紧了下唇，闪过恨意。
程衍看的真切，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在乎，他只需要找到那个孩子，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再不济，他也要那个孩子陪着自己一起死！
“不说是吗？”程衍的耐心已经频临绝境了，见她始终再三缄默终于按捺不住了，“我数三个数，再得不到我想要的回答，你可别怪我了……”
“不……”
小肖终于找回了神志，不停的求饶。
“程衍，你收手吧，你放过我们，一起还可以回到从前的，你也可以改邪归正，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
“三！”
“程衍！”
“二……”
小肖的眼泪湿了脸庞，她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办。
她想要救自己的哥哥，想要救自己，可是，她更不愿意去牺牲一个孩子来保全自己！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程衍眸底的笑愈来愈深了，而数到了最后，那张妖孽的脸上也终于毫不掩饰的露出了绝美的冷伐……
“一……”
“等一下！”
一道孩子的嗓音打破了此时的僵持，也阻止了即将响起的枪声。
小肖大惊失色，惊恐的看向了天台的水箱，眼里都是排斥！
“利奥，不许出来！”
她低吼着，可是没有人去听她的话。
利奥也跟着出来了，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张稚嫩的脸宛若是徐绍北的一样，让程衍的恨意再次衍生攀岩到了顶端！
利奥小脸紧绷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程衍毫无防备，身形踉跄了一下后退了几步，也收回了踩在了老肖胸口上的脚。
利奥也跟着张开了手臂挡在了二人的面前坚决的道，“我出来了，不许你伤害他们！”
“呵……”
“哈哈哈……”
程衍看着此情此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果真不亏是徐绍北的种啊，居然这么带种的，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那充斥着嘲讽和鄙夷的神色落在了利奥的眸底让他的小脸上的厌恶也跟着增添了几分，“你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报复我爹地吗？他究竟做了什么足以让你这么很他？”
“恨？”
程衍连连摇头。
“不，我不是恨，而是单纯的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罢了！”
“为什么？”
“小娃儿，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就譬如有人生来就是穷人，有人生来就是富贵人家，那都是命，没有为什么！”
而他的出生，注定就是要带着恨徐绍北而生的。
他说的确实都是一些废话，利奥一点也没听懂，但是护着老肖和小肖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反倒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带走你就带我走吧，放过他们。”
“做梦！”
程衍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回绝了他的要求。
“你的人我要，而这两个背叛了我的叛徒，也一样全都得死！”
“不行！”利奥一脸羞恼，“你不是说了会放过他们的吗？你这么做就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我说的是他们主动交出你我就放他们一马，可谁知道他们居然这么不识趣，甚至还得你自己自投罗网……”
程衍无奈的耸了耸肩感慨，“所以，你可别怪我心狠，是他们先逼我的，机会我给了，他们没把把握好跟我可没关系。”
“你，你骗人！”
利奥涨红了小脸，一把扑了上去抓住了他的双腿撕咬着。
小家伙看着不大，可一身的蛮力再加上牙尖嘴利的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
程衍被疼痛刺激到了神经，一个弯腰就将他给一把抓了起来拿着枪的手也跟着一个耳光狠狠地抽了过去！
*撞上了脑袋，打的小家伙晕头转向的，脑门也跟着潺潺的流出了鲜血。
小肖顿时也红了眼，“你干什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呵！”程衍一声冷哼，“不管怎么样他迟早都得死，受点伤又这么样？”
“你……你真不是个人！孩子都要下手，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小肖的话落在了程衍的耳朵里也只觉得额外的讥讽，他扯了扯嘴角无奈的一摊手，“良心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还是说能让我活命？”
那满不在意的态度再次刺痛了小肖的神经，就连她抱着老肖的双手也跟着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利奥晕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了神来，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坏……坏蛋！”小家伙咬紧了牙关拼命的挤出一句话，“我爹地不会让你得逞的，他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打败你！”
“那就等到他找到了我再说吧，那时候，比起让他打败我，我更期盼看到他失去你之后那张痛不欲生的脸，就如同儿时的自己是如何的痛不欲生一样！”
程衍从出生就是阴暗的，他活在了这个世界的最底层，吃着这个世界上最难以下咽的东西，直到慢慢的长大……
而这么多年以来唯一支撑着的便是，报复！
他要让自己经历这一切的徐绍北也感受这样的痛苦，也尝尝他受过的这些滋味究竟有多么的不好受！
小肖是真的害怕了，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她松开了老肖不停的磕头。
“先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我的命你要随时都拿去，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赎罪，我只求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程衍听言转过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将她脸上的痛苦全都收入眼底。
“晚了……”
他小声的低喃着，“在你选择了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在我的眼里早就不值钱了，更别提要拿你这种东西来换我手中的这个小宝贝儿！”
利奥现在可是最重要的人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愚蠢的用她一条贱命来换？
小肖的身子一软，几乎撑不住。
她双手撑地，也忘记了磕头了，就这么呆滞的看着地面。
程衍已经达到了目的了，做了个手势道，“杀了他们，然后撤离！”
说罢，人已经提起了利奥就要下楼。
耳边一阵飓风刮过，没有枪声响起，可接连的两个人倒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衍动作一顿，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猛的转身，只看到自己方才带来的两个人就这么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