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纷扰近在眼前，却似乎隔开成了两个世界。
在赤鬼此时的目光之中，只有顾衾寒的面容，以及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经意慌乱的心。迟疑半晌，他终是抿着失去血色的双唇，轻问，"小寒，你在生气吗？"
"你觉得我在生气吗？"
顾衾寒凤眸一阖，这般模棱两可的一笑，不答反问。
说话间，她一手握住雪歌的手，两人一起扶着赤鬼退到了后方古城的一处台阶之上。她欲起身离开，手臂却被他一把反钳。
"小寒，我并没有安排你成为鬼月宫的宫主，拥有这一切，是你自己得来的！"
"你以为我在气这个？"
闻言，顾衾寒却是一怔，微微挣扎了一下无法抽回手，她索性在他身旁坐下，身子微倾斜，目光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这时，雪歌也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拖着下巴，蓝眸眨巴眨巴盯着他。
赤鬼眸光一滞，一闪而过的避开雪歌，只落于顾衾寒的身上，薄凉的双唇轻启，"小寒，你如果不是在生我的气，就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我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生气！"
顾衾寒一听，却是失笑点头，"对，我确实是在生气。"睨着他一瞬凝滞的神色，她却是没能忍住微微泄露的神色，突然严厉的抿着唇，如同谴责，"我生气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好好待着休息，明明已经散功了，你还要逞强。我一早就和你说过，别指望着我会救你，如果你帮不了我，也别成我的包袱。所以离开妖界之后，你马上给我养伤休息，在恢复之前，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话，一字一句甚像命令的口吻。
然，赤鬼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眼瞳中却是漾出深深的笑意，那一刻，他情难自禁的伸出手将近在咫尺的她搂进怀中，低声说道，"小寒，原来你这么担心我。"
"放手！谁担心你了！"
顾衾寒当即脸色一寒，几乎想也不想的伸手推开他，扭过脸，不去看他的目光。
赤鬼身体很虚弱，被她这么一推，一时倒在地上也没有力气撑着坐起来。目光放肆的落在她的身上，睨着她脸上可疑的异样，他一声轻笑，戏谑如此。
"哼！"
顾衾寒听着他的笑声，异样的愈发明显，当即冷哼一声表达不满。
身旁，将一切看在眼中的雪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尖叫着冲出来，抗辩顾衾寒是属于他的娘子姐姐，因为此时，他看到了顾衾寒脸上那一抹在他面前永远都不会有的神色。
这个男人...对姐姐很重要吧！
雪歌微微眯着蓝眸，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赤鬼，那一瞬，异样的感觉无法言喻。他只是这样轻轻的触碰，就觉察到这个男人竟是逆族的身体。
然，不待他再看深些时，赤鬼却已察觉，腥红的眼瞳深深的看他一眼，目光冷寒。
雪歌一滞，知道他在抗拒自己的窥探，撇撇嘴，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