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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再见,我的祖国 章十六:第九十日(3)

“要来了要来了!”骑士紧紧地抓着栏杆喊着,船舰已经被抛到了最高点,接下来海浪过去,整艘航空母舰将会迎接接下来高达十多米的垂直掉落。

下一瞬,船就径直掉了下去,因为船身的自由落体运动,船上环境就进入了短暂的失重状态,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漂浮了起来,然后在不少人的惨叫声中,航空母舰的船底宛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抛开了依然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巨大的冲击力从船底一直传到了甲板上,整艘船上的人瞬间就被砸的七荤八素,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除了火雨重,谁都没办法第一时间站起来。

好在这不是真正的海啸,这样高的波浪也只有一次,还是因为那个巨大的怪物散发的那道无形的气浪引起的。

等大家都重新站起身来,开始清点刚才被那股巨狼卷进海水里的人,然后开始尝试营救,而指挥室里的众人,倒是一个都没有少,只有倒霉的大幕将一摔在地上的时候被撒了一地的玻璃渣划伤。

全能立刻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

只是全能的黑手可是一点儿都没改,疼得大幕将一嗷嗷叫。

众人脸上的惊恐表情可是一点都做不了假,都面面相觑着。

“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晴川拽着火雨重的胳膊,刚才如果不是火雨重紧紧地抱着她,估计她也被卷进海水里了。

“邪王。”队长皱着眉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邪王。只是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邪王现身了。现在我基本上可以断定,圣诞夜夜晚的那次大清洗,就是邪王的手笔。而不死军团,也肯定是邪王弄出来的。”

“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只能放弃DJ,那个东西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咱们能对付的。”大幕将一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咱们当时都果断地放弃了基地来到了海上,否则咱们只有全军覆没的份。”

“不,不能放弃DJ。”火雨重立刻反驳说:“如果放任它继续成长下去,下次咱们面对的,就很有可能是它们的飞机大炮了。到时候,咱们就没有胜算了。”

大幕将一还有心反驳一下,但是想到了那些连榴弹炮都会用的丧尸们,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队长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整理思路,一边问:“苍鹭,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他为什么会发出这样一道声波。”阮成安说:“到底是在警告咱们,还是在色厉内荏。”

“色厉内荏?什么意思?”阮成安刚才说的是中文,就算是指挥室里,也有一半以上的人听不懂这个成语。

“就是说,邪王在害怕。所以就让咱们以为它什么厉害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一碰就碎了。”中国通骑士又发表言论了。

“这……怎么可能!”大幕将一发懵,看着抬头沉思的阮成安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刚才的那道海浪,差点就要了咱们的命!那可不是什么幻觉!”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它真的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吓退咱们,而不是直接出手杀了咱们?”阮成安问。

“它不知道咱们的位置。”队长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阮成安微微摇头:“它应该是不知道咱们的位置的,它释放了那么强大的冲击波,就是为了干掉咱们的一个侦察无人机。那么,它到底认不认识无人机?它到底是只把无人机当成了敌人,还是把无人机背后的我们当成了敌人?”

“这…………”不知千代子轻轻哼了一声:“我们不知道啊。”

“可以假设。如果它知道无人机是做什么的。”队长说。

阮成安点头:“对,可以分情况讨论。第一种,它知道无人机是做什么的,那么它就会把敌意放在我们身上,但它又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所以释放了一道极为强大的气浪,打算灭掉我们。”

大家都点头。

阮成安就皱起了眉头:“这样听起来合理合法,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真的会在专心致志地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放弃手头的事情去用尽全身力气追杀一只小苍蝇吗?”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阮成安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明显,显然它们这群人就是那只小苍蝇,而释放了气浪的邪王,就是那个正在专心做事的人类,没错,它确实是在专心做事,它在带着一群丧尸重修DJ。

“万一,它脾气十分暴躁,就是想干掉咱们呢?如果我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旁边有个蚊子,说不定我就被烦得不行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把那只蚊子干掉。”火雨重说。

“那你是怎么干掉蚊子的呢?”阮成安说:“就算它真的对咱们起了杀心,我认为也不会是用这种方式。我觉得,如果真的想干掉一只蚊子,满屋子的搜寻它失效率

最低的办法,你也不会因为一只蚊子就在房间里放超声波,最有效率的办法是守株待兔,因为你知道蚊子早晚都会落在你的身体上,想方设法吸你的血。按照这个思路,如果我是邪王,我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我觉得不会担心被几个渺小的人类干掉,我会装作没有看见这个无人机,吸引他们过来,然后一巴掌拍死。”阮成安说:“一只老虎对着一只兔子展露獠牙,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大家都愣住了,想了想,发现苍鹭说的都是事实,这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这个思维怪圈,那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事实上,以他们所见到的邪王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必要把他们当回事。

“按照你的思维,如果他不知道无人机背后有我们,就更不可能释放一道气浪只为了干掉一只无人机。”队长说。

“没错。”阮成安点头。

队长皱着眉:“也就是说,邪王释放出的这道气浪是不合理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它在吓唬我们。”

“也许是,也许不是。”阮成安又说。

“或者它只是单纯地想要释放力量,我们不过是凑巧赶到了而已。”阮成安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都是猜测。这么多猜测。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不是真的。这么多种可能。说来说去,咱们到底要做什么啊!”大幕将一有些不耐烦地说。

“干掉邪王。”队长说:“无论它有多少力量,有多么可怕。我们都必须要干掉它,如果我们杀不了它,它早晚就要干掉我们。地球就这么大,你逃不了。”

“说得容易,怎么干掉?”宫本终于插上了一句。

“侦查。我们需要知道的太多了。但我们知道的又太少了。邪王,红雾,不死军团…………”阮成安说。

“侦查之前,必须要把机器人和狼妹带回来。有他们在,咱们的战斗力还能再增加一个档次。”队长说。

762的人点头,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那就这样,第一任务,找到机器人和狼妹的铭牌。”队长开始安排工作:“雪兔,你开一架直升机送我们去DJ郊区。大幕将一,你在船上给我们提供情报支持,然后安排撤退路线。另外,改造樱花号也要提上日程,至少要先把这些玻璃都换了。”

大幕本能地点头应了下来,直到不知千代子和火雨重,阮成安三人并肩走出指挥室,大幕将一才突然反应过来:“我去不对啊。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大家也都莫名其妙了一下,骑士眨眨眼睛:“我好像眼花了,刚才在屋子里的人数好像要比现在多多了。”

“是药剂的力量。”晴川看了一眼大家,说:“苍鹭在注射了药剂以后,可以将他的762的战友幻化出来,刚才给你下达命令的,就是他们的队长,代号宙斯。因为药剂的影响,他们在场的时候不会因为突然多出了几个人而让你感到突兀,而且会非常自然地和你说话,但是等它们走了以后,药剂的影响结束了,你自然会觉得刚才有什么地方十分诡异。如果不是火雨重提前告诉我让我注意到了这点,我也会觉得十分诧异。因为如果不是特意盯着苍鹭的话,你会刻意忽略掉他们几个人的出现和消失的。”

“原来是这样。”大幕将一有些惊讶:“那个药剂真的太可怕了。一定要好好封存起来。”

“比起这些,还是先把樱花号上的自动防御系统改装完整得好。”保罗说:“而且我觉得刚才那个队长说得对,至少得先把玻璃都换成钢化的,我可不想下次被卷到海水里去。”

大幕将一揉揉脑袋,只好开始工作起来,将命令一道又一道地下达下去。

另一边,不知千代子已经开着直升机带火雨重和阮成安到了DJ郊区蚁穴自毁之后的那个大坑里。现在就连郊区都开始弥漫着极为稀薄的红雾。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种红雾到底有什么作用,你们一定小心。”不知千代子说。

火雨重和阮成安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对着雪兔比了一个大拇指,火雨重当先从五米多高的地方直接跃下,连一点缓降动作都没有,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然后活动活动自己的双腿,并没有丝毫的不适感。阮成安顺着绳索滑下去,落在地上的同一时间,762小队的其它人也都出现在周围,组成了一个标准的防御阵型。

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以后,队长皱着眉,说:“我尝试着把防毒面具拿下来,如果产生任何问题,直接干掉我。”

“不行。你还要指挥,不能是你。”青鸟说完直接摘下了面具,深吸了一口红色的薄雾,突然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全能第一个扑上去把防毒面具扣在了青鸟脸上,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青鸟才缓缓开口:“不——要——

吸——”

他的话说得十分缓慢,而且看上去就像费了很大的力气一样,最关键的是他的动作,只有一个特点就是缓慢,看上去就像0.5倍速观影的感觉。

全能伸手搭脉,平时只需要几秒钟就能得到的结论,这次却花了得有数分钟,全能才说:“脉象正常,我推测,这个红雾的作用应该是全方面的减缓人们的一切生理活动。就像可以操控时间一样,对我们来说已经过了三分钟。可对于全能来说,不过是过了三秒钟一样。”

队长皱着眉头,大师姐已经把手枪对准了青鸟:“有救吗,没救我就送他回炉重造了。”

“别,等等!”苍鹭连扑带抢地把大师姐手里的暴虐者摁了下去:“别急别急,他的灵魂印记没有受损。”

苍鹭说着,心念一动,青鸟原地消失,然后又重新出现。

大师姐瞪圆了眼睛:“你能通过我们的灵魂印记把我们收回去?”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你们的灵魂印记对我也根本没有设防,所以我也可以做到和你们同样的事情,甚至也能暂时夺舍你们的躯体。”苍鹭笑着说。

“哇,好邪恶。”大师姐立刻就想到了某些不该想到的地方去了,捅了捅苍鹭:“想不想体验一下做女人的感觉?”

阮成安一脸懵逼地看着大师姐:“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先办正事。”

正事就是青鸟正在复述他吸进了红雾以后的感受:“太可怕了,不知道为什么,吸入了那个雾气以后,我的反应直接慢了很多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师姐已经准备一枪把我崩了。我连忙想抬手阻止她,但是我估计等我这手抬起来,大师姐都能在我脑门上秀出一个清明上河图了。”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这个红雾一点都不能吸。”青鸟依然再感慨着:“不过还有个好消息,这种状态不是持久的。只要不是一直吸收红雾,我估计大约一天左右就能恢复正常。因为我能更明显感觉到在戴上防毒面具以后,我的思维能比之前快了那么一些,至少在大师姐举起枪口之后的不长时间里,我就有意识地想到可以抬起手臂。”

“明白了。全都注意保护好防毒面具。尤其是炸药。”队长说:“我们几个拥有灵魂连接,就算不慎中了招,也可以通过灵魂印记来解除,但是你不行,你如果中了招,就没有办法了。”

“收到,我会注意。如果真的中了招,就把我崩了,反正苍鹭还能把我复活。”火雨重说。

“不一样的。”苍鹭皱眉:“炸药,不要这么想。如果这不是唯一的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以这种方式生存下去。你知道这样有多痛苦吗?这是一个移动的灵魂监牢,他们的灵魂都被困在我身上,就算现在,他们也只能找以我为中心向外不到一公里的半径范围内活动,一旦离开这个距离,他们的灵魂就会自动回到我身上。”

“能和兄弟们在一起自然不错,总比死了强。但如果能活着,自然是要努力活着的。”大师姐拍拍火雨重的脸蛋:“这种灵魂连接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毕竟一点生活隐私都没有。你的一举一动兄弟们都能知道,搞得人家有时候想偷偷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都做不了。”

阮成安一脸黑线,好好一个严肃而又认真的话题就这么被大师姐扭曲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上。

火雨重笑笑:“明白。能活着自然好。不然以后和晴川造孩子的时候还得被你们看着,想想就很奇怪。”

阮成安现在特别想把大师姐收回去,不过考虑到大师姐的战斗力,还是忍了忍,看向队长。

队长干咳了两声,说:“都干嘛呢。集中注意力,闲话回基地以后再说。”

大师姐俏皮地笑了两声,四周看了看,回到正题:“所以,怎么找?”

“分散阵型,两人一组,地毯式推进。”队长说:“nnd,要是机器人在这儿就方便多了。咱们只需要站在这儿看他说鸟语就行了。”

“所以才要找到机器人嘛!”大师姐已经把火雨重拉了过去,两人走向东边。

队长和青鸟这对儿老搭档走到西边。

阮成安和全能对视了一眼,只能走向北边。

石头左右看了看,哭笑不得地自己一个人走到南边。

指南针是最容易侦查到场域的地方,虽然现在这个大坑里还有不少积雪覆盖,但只要有铭牌,就一定能找到。

大家搜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把这个直径大约两公里的圆形大坑搜了个遍,但意料之中地没有收获。

火雨重双腿用力,只用了十几步就从深五米的大坑里冲了上去,然后回头把绳子甩给了阮成安。

阮成安拉住绳子,三下五除二也跑上了大坑,然后其他人在大坑下面消失,重新出现在了阮成安和火雨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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