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晚上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林小小这般发问，春喜怎么可能不记得，这本就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儿，又是林小小亲自来把王炎叫走的，这她定是记得十分清楚的。
“我记得，怎么了？”
林小小抿了一口杯中茶水，四下打量着这屋子里几个伺候的小丫头，春喜会意，叫他们都退下了，只留下夏雨一个，林小小便叫夏雨到身边来，三个人围聚在一块而，道：“我发现，这王姨娘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王姨娘可是老爷的亲戚，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
春喜闻言，不由得眉头微蹙，这位王姨娘来头可大了，在这府上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只是这些年不怎么得王炎的宠爱而已。
“昨夜那王姨娘，不是姗姗来迟么，身上的衣裳也是凌乱的，模样也十分奇怪，当时我不曾反应过来，现在才想起，她似是跟男人那个过……这才变成那副模样的。”
林小小这么一说，春喜不由得大惊，这与人私通可是大罪，再说，这位王姨娘当初不论如何都要纡尊降贵嫁入王家，如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丑事呢。
林小小瞧着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叹息一声道：“我也晓得你不敢相信这事儿，说白了，谁敢相信呢，好歹她也是个姨娘，左右不该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只可惜，哎……”
二人正说着，忽的听见外头传来了鞭子声响，他俩都是做了侧夫人的，到底还要出去关心一下，便起身朝着院子里去了。
只见那院子里，一个丫头被几个小厮压在凳子上，一个丫头正用力的抽着她的背脊，那小丫头哭喊着，哀嚎着，那责罚的也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邓欣与那王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住手，这是做什么！”
林小小瞧着那受罚的丫鬟十分可怜，便上前去拦下了，那拿着鞭子的丫头自然不敢伤了林小小，忙收了手，转过头去瞧着邓欣与王姨娘，道：“奶奶，这……”
邓欣见来人是林小小，不由得冷哼一声，道：“哎哟，林姨娘，怎的今儿这样空闲，来管我的事儿呢？”
林小小瞧着那丫头一脸泪痕，怪可怜的，自然是不愿意再叫她受苦，便索性将这妮子拉到了身后去，又等着邓欣，道：“那主母倒是说说，你为何要打她，可是她犯了什么大错？”
邓欣听她这般发问，思忖了片刻，道：“这妮子不老实，偷了人，还要栽赃给王姨娘，昨儿若非王姨娘要处置她的事儿，只怕便不会叫老爷瞧见丑态，就这一条，足够叫她浸猪笼的了，如今不过是叫她挨两鞭子，已经是抬举了。”
说着，她又要叫人将那丫头拉出来继续鞭笞，林小小回过头去瞧着那小丫头，那小丫头却是疯狂的摇着头，泪珠儿在眼中打转。
瞧着她这老老实实的模样，应该不会是她去偷人，再说，那王姨娘的步子，今儿还是飘忽的呢，这小丫头却还能这样好好地，定不是她偷了人，要细细说起的话，只怕是这妮子瞧见了王姨娘偷人，这才被人记恨了。
想着若是将她收入麾下，往后要扳倒王姨娘便十分简单，林小小又壮着胆子，对邓欣道：“邓姐姐，小小不晓得这些东西，只晓得咱们这还没在老爷面前说清，不能滥用私刑，否则，便是要上衙门的，姐姐，您总不想惹上一身的官司吧？”
林小小这么说着，又瞧着王炎正从不远处走来，忙与邓欣道：“姐姐，你瞧，老爷正过来呢，要不，咱们让老爷来评判评判？”
邓欣听林小小说王炎来了，忙带着王氏那小妮子匆匆的离开了，瞧着二人身形远去，林小小这才带着那丫头往自个儿房里去，叫春喜暂且留在原地，收拾残局。
林小小带了那丫头到了自个儿房里，那丫头不住地挠着喉咙，林小小以为她是渴了，便叫春喜去到了一壶茶来，叫她喝下，可那丫头喝下去许久了，还是一言不发，林小小这才意识过来，这丫头是哑巴。
那丫头喝了水，便向林小小讨了纸笔，林小小忙叫小丫头去将纸笔拿来，她接过笔，在纸上书写下几个字儿。
“我，冬云，王，丫头，她，偷汉子。”
这是她会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儿，今儿却是全部用上了，即使这偷字还写错了几笔，但还是依稀辨别的出的。
“王姨娘偷汉子？”
林小小低声问道，那丫头忙点头，林小小会意，将这纸张暂且收下了，瞧着这小妮子似乎十分饥饿，便叫小丫头们拿来了点心，叫她暂且吃下，这小妮子瞧着满桌子的点心，自然是十分喜悦，笑嘻嘻地谢过了林小小。
正当二人正这么吃着，忽的，邓欣带着一队人来了她房里，瞧着那小丫头正乐呵呵的吃着东西，也不等她吞下嘴里那一口，便叫人将她拽着起身，谁晓得，这妮子一口糕点没来得及吞下，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里。
“冬云，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偷汉子了！”
“唔！”
那小丫头面露难色，眉头紧锁，一副难受的模样，可邓欣并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仍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质问道：“你为何要败坏我王家名声！为何要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
邓欣这么说着，根本没有给那丫头解释的机会，那丫头又是胆小的，一下子被她这样纠缠着问，也是无法张口，被她晃了许久，不知怎的，一下子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地上，林小小见状，忙上前去探了探鼻息，却发现这妮子竟已经死了。
“这，这是怎么了？我还没做什么呢！怎的就……成了这样了！”
邓欣瞧着那丫头倒在地上，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恰巧此时王炎从外头进来，瞧着一个丫头倒在地上，林小小蹲在她身旁，邓欣又是满脸惊恐，不由得十分疑惑，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