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好奇心，推了推愣在一旁的顾凝，她跟在师尊身边挺久了，说不定知道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呢。
可是顾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顾凝也被惊呆了！她当然知道莫小葵就是师尊唯一的弟子，但当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被赶下山去，更不知道一向自持有度的师尊，为何会做出刚才的举动？
“呵呵呵呵…”被打倒在地的顾衍知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冷笑起来，青玉扑过去揪住了他的领子，下一拳就要上去。
“怎么了？心痛了？难道曾经你不也这样对过我吗？”青玉的拳头停在了空中，顾衍知不再笑了，只一脸悲伤的看着青玉，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只有悲伤。
“你是？”青玉愣了愣神，面前的顾衍知为何会突然这样看向自己？这眼神为什么这么熟悉？就像…
“你想再杀我一次吗？”
青玉瞬间就松了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顾衍知，连连后退了几步，才踉踉跄跄的站好。
怎么可能是她？这绝对不可能！她早已经死了，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忘了我了？也对，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你肯定早就忘了我了…”青玉死死的盯着顾衍知，却见他不急不慢的站了起来，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轻轻地说出那些他再也不愿回想的过往。
“几百年前，你不是还很宠爱我吗？你不是去哪里都要带上我吗？你不是最喜欢我对着你撒娇了吗？这些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
莫小葵听得一阵糊涂，但从顾衍知开口说话后，她就知道，面前的人已经不是顾衍知了！他肯定已经变成纸面人了！青玉肯定也知道了，那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不再有什么作战的举动，却好像深深地陷入痛苦的追思回忆中？
“青玉，你…”莫小葵想走上去问个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叫青玉…”假的顾衍知冷冷的开口，又上前了一步，“对吗？白忌雪。”
青玉大脑哄得一下就炸开了！那些好的不好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假的顾衍知，嘴角抿的很紧，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莫小葵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是看他现在的状态，假的顾衍知说的应该是真的了。白忌雪？白忌雪…原来，他叫白忌雪，根本就不叫青玉啊？青玉只是一个假名字对吗？
“那清风剑派的弟子身份…”莫小葵愣愣的问道。
“他不是。”假的顾衍知一步一步逼近了莫小葵，冷笑着说：“他的名字是假的，他的身份是假的。就连他陪在你身边的日子，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
莫小葵被逼的无路可走，瘫坐在地上，但假的顾衍知好像还是觉得不够，继续开口。“你以为他为什么会那样对你？为什么要宠着你？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他只是在思念我。”
“以前，他也是这样宠着我，疼着我的。每次出门都要带上我，去哪里都舍不得将我一个人放下。我一撒娇他就什么都答应，我一受伤，他比谁都心痛。”
莫小葵完全僵住了，她说的这些不是青玉对自己的态度吗？无限的宠爱，一路的相陪，每次看到她受伤，就心痛的哄她。这一切，不都是青玉对她做的吗？
“他对我可真好啊，什么都依着我。每次带我出去都想尽办法的逗我开心，也从来不会吝啬为我花钱，各种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我。”
原来，他为别人花钱也是这样，而不仅仅是对自己这样近乎放纵的宠爱…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只不过是我的影子而已…”
影子？！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吗？那些宠爱，那些哄她的话都是假的吗？他心痛的眼神，宠爱的动作，都是假的？
莫小葵分不清了，她抬头看了看青玉，不对！她看了看白忌雪，希望他能说出哪怕一个不字，那她也信！
可是他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莫小葵的心渐渐的冷了下去。
泰鼎山的弟子们都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日还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青玉公子，此刻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看来，他对这位莫小葵姑娘好像也不是真心的…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同情起莫小葵了，毕竟谁都不愿意做别人的影子…
此时此刻的宗祠中很是静谧，所有人都在看好戏般看着青玉他们几个，大家各自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选择三缄其口。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只有武宁在突然反应过来了，他大手直接就重重的拍上了青玉的肩膀，“青玉！你愣着干什么呢？！你没看你家丫头被欺负了吗？！”
青玉被重重的拍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又听到武宁在这样说，本能的就抬头看向莫小葵的方向。却见莫小葵一脸死灰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说了，他不叫青玉，他叫…”
“老子管他叫什么！我管他青啊白啊的！反正在老子这里！他就是青玉！”武宁在难得的口不择言起来，他又气又急，大手使劲一推，就将青玉推向了莫小葵的身边。
毫无防备的青玉一下子就扑到了莫小葵的脚底下，他抬头看了看莫小葵，那原本一脸灵动的样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
“小五…”青玉刚想开口说什么。
“师父…”身后一阵轻柔的呼唤传来，青玉身子一震，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那是他的小柔叫自己的声音…那是他的小柔独独享有的称呼…
“师父，虽然你杀了我，但我不怪你。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小柔一直想陪在师父身边…”
青玉回身，顾衍知已经躺在了地上，那纸面人的真身已经从他的身体里脱离出来，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你怎么…”青玉吃惊道，“你是…你怎么可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