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黑袍女人和老学究一起出现过。
大头少年虽然不知道黑袍女人在哪，但他能找到老学究呀！黑袍女人肯定也在那儿！
所以，大头少年来到了老学究的小院，轻轻敲门。也不知道老学究去了哪儿，院中无人回应。少年性急，干脆翻墙而入，蹑手蹑脚地走近小楼。
如果黑袍女人在楼上，此时应该还在睡觉吧？听说年轻女人都要睡到九点之后才起，自己如果冒然把她叫起来，会不会遭到对方暴怒之下的一顿毒打？
大头少年犯愁了，自己既然是来拜师的，一定得让师傅开心才行。他决定在楼下耐心等候，程门立雪的故事，他还是听说过的。没曾想，二楼的窗户突然拉开，一个黑袍人出现在窗边。少年大喜，慌忙向对方深深鞠了一躬，“师傅！”
抬头一看，黑袍人已从窗边消失了。大头少年一愣，完了，人家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赶紧改口，只是别扭极了，“小姐……大姐，我知道你让我不等老马的原因了！不过，我不能骗你，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前天晚上，我又遇见了老马他们几个，没想到他们竟然要杀我！所以我知道了，其实去捕杀黑熊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对不对？就因为我悬赏报仇，惹恼了联邦军队，他们那些大人物要杀我灭口，老马是他们请的杀手，对不对？！”
小楼内悄无声息，也不知道黑袍人到底有没有听见这番话。
大头少年大声说：“可我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所以，我要拜你为师，到时候自己去给我爸和哥哥报仇！请一定要答应我！如果你有什么条件，我一定做到！”
屋内，身着黑袍的战斗机器人丝毫没受少年说话的影响。他把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不得不说，这个人类对手心细如发，明明在这儿住过，却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连根头发都找不着！
本想多了解这个女孩，这下倒是不好办了。
窗外的少年大声说：“我知道你很强，我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可是……你已经收了我的那颗矿石！要不，你留着？就当是我的拜师礼了！”
看屋内始终无声无息，少年急了，“那是高纯度的新晶矿石！”
屋内的机器人身形一滞，少年这句话，终于有点儿意思了。
那个女孩手里有一颗新晶矿石。
少年见屋内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大失所望。其实少年并不知道新晶矿石有什么用，只是从父亲那儿听说过只言片语……可这是他唯一的筹码了！
屋里的沉默让他想起了和黑袍女人的短暂相处。对这个神秘的女人，什么样的筹码都是没有用的，还不如直来直去。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少年不由分外懊恼，又羞又怒。
半晌，少年呐呐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谈条件的。我要去向救我的那个人道谢。之后，我会回来，守在门口。如果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办到，一定！”
少年顿了顿，用力扬起拳头，“我一定要拜你为师，一定！”
说完这些，少年爬墙翻出去。
黑袍机器人出现在二楼窗口，目送少年远去。
新晶矿石？有点儿意思。如果那个女孩拥有一颗新晶矿石，反倒是件好事情……
咦！
机器人的眼睛是高帧率实时全息记录仪。就在刚才，他捕捉到了三颗子弹穿过空中时的弹道残留！尽管只是极为短暂的空气波纹变化，已经足够让他确认了攻击目标和狙击点。
医馆！
钟楼！
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屋子等了一会儿，观察狙击点和被攻击目标的状况。他的视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是刚才在楼下说话的大头少年！
少年去的正是被攻击的那间医馆！
懵懂无知的少年并不知道，此时的他是众人的焦点，吸引了小院内外的高手和远程狙击手的目光，无意间成了机器人的掩护。黑袍机器人毫不犹豫跃出小楼，悄无声息地越过院落与院落之间的矮墙，几个起落之后，几乎就在大头少年敲门的一瞬间，他已经来到了医馆的后墙边！
医馆里有四个人，其中一个生命力和战斗值极其强大，正是与自己交过手的人类女孩！
机器人突然觉得很有趣。看起来，自己的对手惹了麻烦，被一个狙击手堵在了这儿。
是否应该主动出手，迫使她暴露在狙击手视线内？她的死亡概率超过70%，自己的伤亡概率超过40%。
是否应该耐心等待，等待她试图逃跑，自己再出手阻拦？她的死亡概率超过40%，自己的伤亡概率低于10%。
机器人选择了更安全的第二种战斗方式。
它当然得出手，和这个人类女孩交手，对自己的计划是有益的。
院内的墙角隐蔽处，赵桐心底暗暗松了口气。电磁探测确认，机器人在和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她确认了两件事情：机器人并不能一直躲过电磁探测；狙击手不是机器人，那就应该是朱老二的人。
朱老二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和机器人联手。所以，狙击手既然会枪击她，也会枪击那个战斗机器人！
但她依然不准备先动手，她可不想冒险。
于是，一堵脆弱的矮墙隔开了一对生死大敌。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彼此都跃跃欲试，但因为那个可怕的狙击手的存在，谁都不想先动手！
门口的大头少年还在敲门，声音非常单调，非常枯燥。他是一条导火索。也许他会强行闯进医馆，像一颗扔进池塘的小石头，把大鱼全都炸出来；也许他会老老实实离开，给三方让出一个再次交手的机会！
茫然无知的大头少年很苦恼地挠头，在老学究那儿吃了闭门羹，没想到在医馆又吃了顿一模一样的菜，这让他好生沮丧。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台风风眼上，稍有不慎，就会被风暴撕裂，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太糟糕了。
“有人吗？关医生？别担心，我不是来看病的！”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医馆里依然无声无息。不过这一次，大头少年可不敢再翻墙而入了。自己是来道谢的，要是翻了墙，不就成了做贼的吗？
他在医馆门口的小树下老老实实坐下，准备耐心的等一会儿，可他突然发现，树下居然躺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小心翼翼试了试对方的鼻息，没死。他推了推，对方没醒。这人身上没有半点儿酒气，怎么会就是醒不过来呢？真是奇怪。
什么人把他扔这儿的？
钟楼里的两人一直没说话。尽管离医馆足有五百米远，钟楼里的气氛凝重如山，甚至比医馆里还要压抑几分。王聪一直站在钟楼入口，观察附近的动静。突然，一直在盯着医馆的老巩打破了沉默，“你得走了。”
走？去哪儿？
“去找朱老二，让他派人去医馆。”
没错，既然那人躲在医馆不动，我们也不能这么一直等着，让朱老二出手才是最佳选择。
“然后呢？”
“留在他那儿，我去找你。”
王聪点了点头，不疑有它，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钟楼。
在小巷中奔跑了一段距离之后，王聪回头看了眼钟楼上方，相隔太远，他只能隐约能看见窗边有一个人影。教官，你远不在最佳状态，你要小心。王聪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扔下老巩独自一人？可也许朱老二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他不再迟疑，飞快地跑向朱老二那座戒备森严的大院，那座堡垒。
目送他远去，老巩轻轻张开手掌挥了挥，嘴角微动，“再见，小子。”
对方明明能逃走，却一直待在医馆一动不动，显然还有依仗；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失去了中远距离狙击最大的优势。僵持得越久，自己越吃亏。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却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所以老巩得让王聪离开，所以他要骗他去找朱老二。
老巩并不确定朱老二会不会出手。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王聪在朱老二那儿躲起来，朱老二的堡垒也许是全谷唯一一个能庇护王聪的地方！
钟楼距朱老二的堡垒八百米，王聪至少还需要一分钟。
老巩眯起独眼，瞄准镜里的医馆和往日的任何一个清晨同样安静。门口蹲着的大头少年百无聊赖，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那个固执的老关躺在机甲旁不知生死；附近院落的人家屋顶飘出一缕炊烟……狙击枪的十字标线渐渐移到了墙角那人的藏身处。
出来吧，看看谁更快！
只有把人逼出来，让朱老二正视敌人的可怕，这个狡猾的家伙才没法一直当缩头乌龟！
“砰！砰！砰！”
他完全凭感觉朝那人的藏身处开了三枪！没想到，那人竟然毫无反应，反而是另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中，鬼魅般冲进了医生的小楼！
老巩看不清小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小楼似乎轻轻晃了晃。其实时间只过去短短的十秒钟，可在老巩眼里，这十秒钟像半个世纪那样漫长，因为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随后，医馆小楼轰然坍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窜了出来，分头跃开！
为什么是一黑一白？
黑袍机器人？！
老巩不假思索地朝那个黑色身影开了三枪，“砰！砰！砰！”
下一刻，惊人的危险感涌上心头！他猛地向后躺倒，一颗子弹从虚空中钻出来，正中窗棱，擦着他的头顶飞出去！老巩变了脸色，对方的枪法恐怕比自己更强！
他毫不犹豫拎起枪和背包，冲下楼梯，冲出钟楼，冲进小巷！
对方对自己的杀意已不可阻挡，他要逃去第二狙击点！
他没想过自己能不能逃掉，他必须逃掉！
小子，我帮你拖延了半分钟，只能拖到这儿了，你可千万别在半路上被人抓住！
医馆外，一个黑影冲天而起，宛若黑龙，朝钟楼猛扑而来！
王聪正在小巷中低头狂奔！
周围全是民宅和院墙，视线被挡，他当然无法察觉医馆小楼的突然倒塌；离钟楼已有五百米远，他也不可能看见老巩所在的狙击位连续爆出的火光；离朱老二的堡垒尚有一段距离，他并不知道院内的多台机甲正在启动。
他只知道一点，如果老巩要向朱老二求援，那一定是没有了其他选择！
老巩现在一定很危险！
老巩确实很危险。
冲出钟楼十五秒钟之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跑到第二狙击点了。那个强悍的黑袍机器人冲过来的速度和冲击力简直就像一台机甲般可怕！
果然是战斗值极强的高手！
黑袍机器人直接从二十米高处的窗口撞进了钟楼里！钟楼被撞出一个大洞，土石碎落，钟楼像个消瘦的老人瑟瑟发抖！
一眼看见老巩正在向中央大街逃跑之后，黑袍人又直接从窗户里跳出来，追了上去。沿路的民房围墙树木均被他闪身越过，起不到任何阻拦作用。每一秒，他和老巩的距离都在接近！
老巩马上明白，自己不可能跑得过对方！
他将狙击枪扛在肩上，完全凭感觉朝对方开了三枪，然后一口气将所有的手枪子弹都打完，终于稍稍阻止了黑袍人穷追不舍的脚步！可趁着他换子弹的工夫，对方已将距离再次拉近了五十步。
老巩只得转身狂奔，刚跑出十米远，他心神一动，猛地向小巷左侧跃去！
右侧的墙壁突然炸开！尘土飞扬，一个黑影宛如魔神，从烟尘中显露身形！
老巩快步急退，两秒内打光了所有的子弹。黑袍人不断躲闪，竟然躲过了全部十二颗子弹！眼见对手瞬间贴近自己，一拳袭来，老巩举手招架，却先是被对手一拳打断了左臂，紧接着又被一拳打断两根肋骨。他想要闪身勒住对方的脖子，却被黑袍人反手提起来，重重砸在墙上，狂吐鲜血！
黑袍机器人摧枯拉朽地打垮了对方，心里却有些失望。他探测到对方的身体状况不佳，防装也很普通。本以为自己的第一拳就能直接将对手打成两段，没想到前两拳居然都被对方挡了下来，而且还有余力反击！
他淡淡地说：“若你在全盛时期，应能在现在的我面前坚持两分钟。”
伤势过重，老巩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真在全盛时，我能杀你。”
黑袍机器人摇了摇头，“人类之中的顶尖高手，也只是人类。”
只是而已。
本想一拳打死老巩，黑袍机器人却突然收了手，望向了南方。
来了一台机甲，好强的A级机甲！
黑袍机器人眼中光芒闪烁，他在探测这台机甲。对方有很强的电磁护盾，而且相距太远，他的探测准确度太差，无法获得更多信息。无论如何，这架机甲肯定不是自己的朋友。
数台机甲从河乐谷四处腾空而起！他们当然发现了老巩等人闹出来的动静，但他们并未投来一丝一瞥的注意力，而是和黑袍人一样盯着南面，如临大敌。
黑袍人心中一动，懒得理会身受重伤的老巩，闪身消失在巷子里。
距离河乐谷南面入口八公里处，‘青鸟’悬空而立。它轻轻挥动右臂，将河乐谷方向射来的一束电磁脉冲击碎。
这已经是河乐谷第三次对它开火。
自从越过十公里线，河乐谷的电磁炮就已经瞄准了它，连续三次开火，每一次的攻击强度都有少许增加。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无法击穿‘青鸟’的电磁护盾，但它足以表明河乐谷的态度。
没人会用电磁炮招待客人。
如同赵桐一直担心的那样，即便‘青鸟’发送了AI事务局的专属指令表明身份，依然被河乐谷认成了敌人。
河乐谷内已有六台机甲升空准备作战，此外，艾瑞尔还发现了至少十台已经启动的各型号机甲！艾瑞尔只是冷哼，小小的一个河乐谷，东西倒是不少！
“不用管这些机甲，用公共频道向他们发送广播，再次出示你的身份！河乐谷有一个战斗机器人，你必须进入山谷找到它！”
赵桐匆匆说完这些，从院墙另一端跳入小巷，找到了黑袍机器人和老巩交手的地方。倒在破碎砖瓦中的男人虽然遍体鳞伤，呼吸微弱，但仔细一听，却发现他的心跳依旧均匀有力。
好强大的生命力！
魏忌派来保护王聪的人，果然是个相当不错的高手！
看在此人后来将狙击目标换成了机器人的份上，赵桐没有为难这个重伤垂死的狙击手，继续向黑袍机器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艾瑞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广播已发送，对方依然禁止我前进。”
“特勤还有多久才到？”
“两个小时。”
关键时刻，果然指望不上那俩混吃混喝的西装仔！
赵桐沉声说：“我授权你前进，尽快和我会合！”
高速奔跑中，一张虚拟画面突兀的在她眼前出现。对她的瞳孔进行扫描之后，艾瑞尔淡淡地说：“请重复一次授权。”
如果是处长，她一定会阻止我这么做。在官方的对外宣传文件里，联邦和遗留区的冲突不应该暴露在世人面前，人类内部的和平坚不可摧。
去他的官方！
赵桐冷冷的说：“向我前进，标准战斗模式。”
虚拟画面消失。
八公里外，‘青鸟’的引擎全速运转，一声轻响，它遽然消失在空气里。
赵桐离去之后，躺在废墟中的老巩缓缓睁开眼睛。小巷尽头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一个人正小心翼翼接近自己。老巩握紧腰旁的手枪，一动不动。
半晌，那人才畏畏缩缩的走过来，四下看看，小声问：“哎，还活着吗？”
老巩松了口气，既然是他，倒是不用提防。
因为来者是大头少年。
老巩认得他，他却并不认得老巩。那晚王聪从老马等人手中救下少年之前，少年就已经晕了，他更是不知道后来老巩的出现。在医院醒来后，他误以为送自己就医的老关才是救命恩人。
此刻，他看见的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重伤中年大叔，心想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刚看见一个晕倒的中年大叔，又看见一个重伤的大叔？
少年是跟着赵桐的身影追来的。院内小楼突然倒塌的时候，沉闷的巨响把树下发呆的他吓了一跳！他几步就爬上了树，想要看个究竟，却看见两个奇快无比的身影先后从眼前掠过，吓得他浑身凉飕飕的，从树上又摔了下来！
尽管完全搞不清状况，但少年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还是决定追上去看看。只是那两个人跑得太快了，少年根本不知道应该去那儿！
此时，他听见了声震全谷的警报声，又看见好几台机甲升空。
谷里有大事发生！
少年改变了主意，决定回家陪母亲躲起来，没想到中途却遇到了这个重伤的人！这人好像瞎了一只眼睛，满脸血污，嘴角还在流血，左臂的骨头都露了出来。虽然看不出其它伤处，但少年心中暗暗叫糟，这人的情况很不妙！
他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总不能见死不救！
“喂，你等着，我去医院找人来救你！”
老巩小声说：“来不及了，我左边的包里有一个小盒子，拿出来。”
少年有些犹豫，老巩声音低沉，“猎熊都不怕，现在怕什么？”
少年微微愣神，眼神一亮。他不再犹豫，迅速找到老巩所说的小盒子，“它叫……科尔多音？”
“用一支，直接注射心脏。”
少年吓得手抖了抖，直接把针头插向心脏？！
老巩淡淡的说：“照我说的做。再晚你就得送我去太平间了。”
说完，老巩闭上眼睛。少年深深吸了口气，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独眼人。他知道猎熊的事情，他似乎和医馆发生的事情有关系，也许他也有份救自己，也许他不是坏人……赌一把了！
少年举起注射器，猛地刺向老巩的心脏，将整支‘科尔多音’全都注入他体内！
老巩毫无反应，仿佛这一针根本没扎他身上。大头少年不禁愕然，一动不动，几秒之后，对方还是没有动静，这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老巩猛地坐起来！
‘嘶~~’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拔掉还插在身上的注射器。
仿佛看见了死人复活，少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
“你身后有一支长枪，一个背包，捡起来。”老巩的语气不容置疑，少年乖乖听从吩咐，把枪和背包扛在肩上。
老巩这才慢悠悠站起来，像是恢复了些许活力。他从副武器包里拿出一张手帕，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缓缓往前走时，用自动急救包简单处理伤口。大头少年不明所以，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响彻全谷的警报声，头顶戒备森严的机甲，四周的大呼小叫……老巩都视若无睹。他只知道那两个高手还没有分出胜负，他们一定会再次找到王聪的位置。
所以他要去第二狙击点，山谷大堂顶层。
从那儿，可以清楚地看见朱老二的堡垒。
至于刚才输得这么惨，老巩毫不在意。只要自己还没死，这一架就还没打完。
战斗机器人，你给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