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圣彼得大教堂里的抉择
深夜的纽约城，暴雨如注。
瓢泼似的大雨，从天上砸落下来，淋湿了少年白羽的长发。
浑身湿透的白羽，静静地站在一座教堂面前，面色复杂。
纽约城最著名的教堂，圣彼得大教堂。
纽约人的信仰之地。
每天的黎明，教堂里的教钟，都会准时敲响，唤醒整座纽约城。
教堂之内，极为的空阔，而那面银色墙壁上，一道面色儒雅的男子银像，整静静地雕刻在那。
基督教的创世人，耶稣。
一盏银色的大钟，便是悬挂在教堂的中央，夜风扫过，不时发出几声轻脆的钟吟声。
大钟前，阴冷的夜色下，拉出了一道沉默的身影。
白羽的腹中，一股极度的饥饿感，涌了上来。
这是他站在这所教堂的第三天了。
长时间的维持毒液形态，而没有生命体的吞噬补充，使得毒液的生命值开始一路狂降下来，变得愈发暴虐。
“嘶嘶嘶！”
液体蠕动的声音，从白羽的背后传出，一团黑色流体，飞快钻了出来，凝聚成了毒液那张狰狞的鬼脸。
只是长达三天没有新鲜生命力的填入，毒液此刻的面色，也是极为的难看。
进化到中级共生体，使得它的食量，更加膨胀。
“白羽大人，你已经沉默了三天了，别这样嘛……”
望着面色僵化的白羽，那毒液也是围绕着他飞快地旋转着，犹如鬼火一般，奶声奶气地劝道。
突然间，一道凛冽的寒芒，闪过白羽的眼底。
白羽森然转头，看向那毒液的鬼脸，忽然冷声道，“那个班纳所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白羽那霎那间煞气腾腾的声音，毒液突然一脸懵逼，旋即反应过来，无奈道，
“宿主跟共生体融合得时间过长，的确会使宿主的心理阴暗面无限放大，而到最后，就会完全继承共生体的暴虐性情。”
闻言，白羽一声冷笑。
看到白羽那寒气涌动的双眸，毒液连忙劝慰道，“别慌嘛，宿主大人和我签订的是灵魂绑定系统，受我性情影响很小的啦。”
“你还狡辩！”
白羽狠狠地一瞪，一拳砸在那盏银色大钟上。
古老的钟声，犹如洪钟大吕般，荡起一阵阵钟声。
恐怖的声波，瞬间便将毒液笼罩在内，令它全身上下一阵毛骨悚然。
啊！
一道凄厉的哀嚎声，自毒液口中席卷而出。
无数道黑色液体，疯狂地跳动起来，一股撕裂般的剧痛，险些让毒液直接发狂。
超声波，能让瞬间破坏共生体的分子结构，使其身体犹如被撕裂一般。
当初的暴乱，便是在那恐怖的超声波唢呐下，含恨而亡。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心情非常不好，极有可能产生过激反应，请共生体好自为之。”
冰冷的电子音，温馨提示道。
“别！别!别！白羽爸爸，我错了……”
毒液死死地抱住狰狞的脑袋，面色扭曲，连连求饶道。
尽管吞噬了电鳗后的它，能够暂时抵御火焰的高温，但面对恐怖的超声波，它仍然极其的忌惮。
望着那毒液委屈的双眼，白羽这才冷哼一声，森然道，“怎么说？”
尽管他有着复仇心理，但绝不希望堕落成杀戮机器。
毒液轻叹一口气，强行按捺下头脑里的剧痛，赔笑道，
“其实随着我的不断吞噬进化，宿主的意识占有度会越来越高，当占有度达到90%以上时，你几乎能完全操控我了。”
听到这番解释，白羽的冰寒脸色，才缓和下来。
他似乎的确记得，在那系统的属性面板上，有意识占有度这行字。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的情绪有所缓和，请共生体赶紧继续拍马屁。”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抹嘲讽之色，悠悠地响了起来。
“他妈的你个破系统……”
毒液差点破口大骂，然而，当它看见白羽眼中的森冷时，又乖乖闭上了嘴。
行！你牛逼！
“意识占有度达到90%，需要进化到什么程度？现在够吗？”
白羽摩挲着手掌，皱着眉头问道。
“可能要等到高级共生体吧，现在的我，虽然处于中级层次，但也只有60%左右的占有度……”
毒液连忙回应道，生怕白羽一恼火，又给那大钟来一拳。
“高级共生体……”
白羽敲打着修长的手指，微微沉吟。
“高级进化还差一万多生命值，除此以外，还有两道同等级的共生体要吞噬，他喵的我上哪找共生体？”
心念转动间，白羽也是有些恼火。
上次在奥斯本工业基地，能够碰上暴乱，也是有些幸运成分。
否则，联邦这么大，那五道分裂的子共生体，蒙着头上哪找？
“我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
毒液突然怪笑一声，似乎意有所指。
闻言，白羽也是眼神一动，心有灵犀地眼前一亮。
一股嗜血之色，瞬间席卷而开。
那个冷酷，无情的暗黑少年，似乎又回来了。
白羽袖手一翻，一枚银色令牌浮现在了他的手中。
令牌上，一道盾形图案，铭刻在了上面，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银河大厦，神盾局，一个极为神秘的组织。
对超级人类的研究，有着极为执着的狂热追求。
一抹阴冷之色，闪过白羽的眼底，如同即将苏醒的凶兽。
“毒液！”
白羽冷喝一声。
“收到。”
毒液怪笑一声，旋即液体骤然收拢，恐怖的黑色流体顷刻间便吞没了他的全身。
黑夜中，毒液那狰狞的巨大身躯，再度浮现而出。
深沉的夜色中，在那华尔街的尽头，一座银河大厦，若隐若现，流转着淡淡的星辰光泽。
大厦的黑影，落入了毒液那森白的眼瞳中，化为了一片血红。
血红，映衬出今夜的狂欢。
今夜，又将注定是一个血腥之夜！
毒液缓缓地从圣彼得大教堂中走出来，望向了纽约夜晚的星空。
斑驳点点的星辰，照亮了无数宇宙天体。
毒液狞笑一声，旋即身体隐没在了黑暗当中。
神盾局，我毒液，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