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也许你不回应，会让人对你印象好一点。”
“毕竟我也不能够让我自己给人的印象太好，这会对我产生困扰的。”
“放心，到你这个级别的人，一般很难洗白。所以你放心好了。”最后一句，落合香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有时候她也很奇怪，这个家伙是做了什么鬼事，让那么多不着边际的传言都堆到他的身上。
明明有些传言听起来完完全全就是胡诌，可是还是有一大堆人相信。
“这样吗？”
“你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吧。”
她听过关于东朔也最为荒唐的传言大概就是三年A班坐在最角落的男生，其实并不是普通的学生，而是这所学校的地缚灵。
还煞有其事地说每届三年A班他都在，说是每届毕业生的照片里都有他。还有一般人认可似的点头，并且还一本正经地分析。
这已经不是人能够理解的级别了。就算下次听到有人说东朔也是个阴阳师，之所以出现在学校里是为了降服学校里伪装成学生的妖怪，她都不会惊讶。
“但是我总觉得聪明人应该多一些。”
“不，你想多了。事实证明笨蛋多一点。”
落合香奈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无语地说道。
“牙还疼吗？”
“你说呢？为什么总是说一些明知故问的话语。”
“没什么，只是想要多问一下，让你的注意力转到你的蛀牙上，这样你就能够一直疼着了。不用感谢我。
当然如果你可以在气急败坏说话的时候，可以一不留神地咬到自己的腮帮子，让我高兴一下，我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落合香奈耸了耸肩，对着东朔也轻笑着说道。
也许这句话抛开内容，还是可以接受的。
“.......”
或许脏话真的有存在的必要，也说不定呢。
这样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储物室又一次陷入了宁寂，客观地说这次应该是东朔也的思维停滞了几秒。
不过这可是让落合香奈心情愉悦了起来，这算是和这个家伙认识以来，为数不多的优胜。
她侧过了脑袋，看向东朔也，继续就这个话题说道：
“呐，你知道蛀牙为什么要叫做蛀牙吗？”
“你.......”
东朔也本来是不想要回答的，但是这样的姿态对于男生来说反而显得太小气了。
“大概是........古人认为牙齿里有虫子吧。”
东朔也想了想，看向了一侧的落合香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什么样的虫子？”
“啊？”
东朔也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落合香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能就是觉得蛀牙就像是被虫子啃食了一样。”
“可是比起虫子啃食，为什么不能是溃烂呢。像是人的肌肤有的时候就会生疮之类的东西，继而开始溃烂，那样子的话，是不是也像是被虫子啃食掉呢？
那为什么肌肤上的溃烂不叫做虫肤，而牙齿就非要叫做虫牙呢？”
落合香奈微微侧过目光，认真地看着东朔也。
“那么.......那么是.......为什么呢？”
他知道对方等的就是这一句。大概率自己说什么，她都会找到点漏洞把他驳倒，从而让他去问她为什么。
他突然觉得这有点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和老师对话的既视感。
“嗯.......其实我也不怎么确定，但是我有个大概率正确的答案。”
落合香奈看着东朔也“茫然无知”的眼眸，顿时满足与愉悦感就上来了。
随后她拿过了地面上一块还算大的玻璃碎片，借着月光，在地板上划了起来。
“被虫子吃掉的牙齿，在古代又叫做虫食之齿（mishikuinoha），那么我们尝试把它以数字的形式写一下。”
随后落合香奈用玻璃碎片在水泥地板上开始勾画数字。
六（mi），四（shi），九（kui），一（i），八（ha）。
“接着把这些数字加起来，6＋4+9+1+8=28，28颗牙齿，虫子能够吃掉二十八颗牙齿。如果不加智齿的话，人类的牙齿一共有二十八颗。”
说着落合香奈对着东朔也张开了牙齿，指了指自己还戴着牙套的牙齿。
“厉害。”
东朔也揉着自己的右腮帮子，看着一旁的落合香奈。
虽然这样的知识，听起来除了和别人吹牛毫无用处。
当然他还不至于这么不适时宜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的确很想说，顺带戳穿现在这个洋洋得意的家伙。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表面上东朔也，还是一本正经地露出钦佩之色。
“你姑姑告诉你的吗？”
东朔也的话语落下，原本正兴致勃勃的落合香奈身子一下子顿住了。
不过也就仅仅一瞬间。
“一个.......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牙医。”
“这样吗？那看起来和你的姑姑应该很合得来。”
“是啊，原本就该这样发展下去的，她说如果考了大学之后，就会加入我姑姑的诊所的。”
落合香奈的目光黯淡了一下，语气也远没有了刚才活跃气息。
“看起来你似乎也受她的影响，你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牙医吗？”
似乎感受到了落合香奈明显低垂下来的情绪，东朔也随即转移过了话题。
“梦想？我的梦想.......我的梦想的话。”
落合香奈微微地仰起了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
是啊，如果是为了有希，考那个什么东京大学医学部，如果真的考进去了，真的就要成为一个医生吗？
她蓦然地想起了最近关于医学生繁重学业的报导，需要背的医学书比起字典还要厚，虽然她现在已经彻底进化了，但是那种程度的学习，也属实有些.......够呛。
正在她在思索的时刻，一道奇怪的声音又一次打破了宁静。
“咕噜咕噜~~~~”
落合香奈随即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微红了一下，事实上已经被饥饿感包围了好久了。
之所以没有睡觉，就是因为被自己的肚子搅得难受。
“看来梦想抵不过现实呢。”
东朔也看着落合香奈，无良地调侃道。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道同频率的奇怪声音响了起来。
“咕噜咕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