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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档案室事件1

1

可能是我多想了。

关于暑假里的那个梦,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梦而已。虽然在游泳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相当惊恐的梦是有点不正常,但是,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慌乱和害怕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无聊地转着笔。上面,数学老师在讲着函数题,听的我们下面这些可怜的学生快要睡过去了。

我前面的寒玫欣瞄了老师一眼后,放心地侧过身来,和快要发呆到睡着的我聊起了学校里的八卦。

“喂喂,貌似学校里在传档案室的陈美音和那个教务处的夏流老师在搞地下情。”她冷冷地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不是吧。大家都一大把年纪了,有家室的人了,还搞什么地下情啊。”我懒洋洋地轻声回答。

九月的天还是有点热的呐。

“出轨呗。”寒玫欣冷冷的语调,我一直认为她不太适合讲八卦,讲八卦需要热情。就应该向我隔壁桌那个八卦女一样,她叫何曦汀,光听名字还觉得是一个挺文气的一个女孩子呢,结果,是一个对八卦事业极具热情的女子。若现在讲八卦的是她,我一定会欣欣然地听下去。而此刻,她正睡得像死猪一样。

“随便啦。出就出呗。”我瞄了瞄数学老师,看他有没有注意到我这边。

寒玫欣白了我一眼,继续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昨天晚上在校门口看到夏流老师把一个渗着血的麻袋拖进了他车子的后备箱了。”

其实夏流老师原名不叫夏流,废话嘛,那个当爹当妈的会给自己孩子取这么有胆的名字啊。其实教务处主任叫夏淐毓,拜我们这群该死的学生们所赐,去掉了里面的昌和每,结果就演变成了“夏流”。

听着好像是校园鬼故事啊,还是真实版的说。我瞬间打起了精神。早该想到这家伙绝对不会和我聊无营养的校园八卦的。又不是何曦汀,果然人与人是有本质差别的。

“难道是地下恋情被夏流他老婆知道了,然后要和陈美音分手,陈美音不肯,然后发生了争执,最后错手把她杀了?”我很无聊地开始想象昨天晚上在学校里发生的谋杀案。

事物发展的事实其实就是很烂俗的。在现实中,很多事其实就像偶像剧里拍的一样,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不管有多烂俗。在我呆着的这所东南中学高中部里已经发生过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件了:在课堂上当众表白的,在过道上抱着男生的腿死缠烂打求他别走的,给帅哥老师组建亲卫队的。到处有女生想要成为这部现场版偶像剧的女主角,我真的很怀疑这是不是一所一级中学,那群每天都像是处于恋爱中,智商为负的女人是怎么考到这里的呢?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在这里,我觉得我就是免费看白戏的。

寒玫欣无情地给了我两个卫生球,“你想多了吧。可能是我看错了呢?”

“呃。”我低垂着脑袋,突然想到,“你昨天晚上来学校干嘛啊?你又不是住校生。”

她躲闪着转回身去,假装开始做个乖宝宝,认真听起数学课来。

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啦。

“不要装啦,快说,昨天来学校干嘛?不会是做坏事吧。”我把头靠到她耳边低低地说。

“拿作业本而已,激动个啥啊!”

有隐情,绝对有隐情!

不说算了,我迟早会知道的。我想着,眼皮有点沉,好像困了啊,我打了和哈欠转头看向窗外。

那不是夏流老师嘛。他好像在掏什么东西啊。我恍惚着趴到在课桌上睡了过去。

——

【我脚下踏着的土地就是在学校里,我知道的。尽管四周看不清楚建筑,雾蒙蒙的,很暧昧,只有月光和黄橙橙的路灯光。但我还是知道,我就在学校了,没有离开过。而且我就在高中部的教学楼附近。

是气味。这里有股蔷薇花的味道。这种浓郁的花香味在学校里只有高中部附近才闻得到,因为那堵奇特的的蔷薇花墙就在高中部教学楼的旁边。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我除此之外我似乎没有别的可做。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在这里,周围的空气湿答答的,没有人的气息。我努力想着我刚才在做什么,应该是在学校里上数学课吧,但为什么又会是现在这种情况。难道是在梦里?这个想法忽然冲击着我的大脑皮层,激起了夏天的回忆。那时我好像是在梦里,在海水中。瞬间一股腥咸的味道涌进我的鼻腔,有种要呕吐的感觉,那时意识在作祟,这里没有海,所以不会有那种味道。

前面似乎又一团黑影在移动,我瞬间打起了精神,总不能一直游荡吧,也许黑影可以给我带来一些答案。

我随着黑影来到来到教学楼内部,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然而我始终不能看清着黑影究竟是什么,是人吗?应该是吧,似乎是用两条腿在移动的。男的还是女的?分辨不出来。它,那团黑影上了五楼,我只是疑惑地跟随着它,拐弯,再拐弯,又是一个弯,它不见了。

我有些焦急地看着拐过来后空荡荡的走廊,它是进了某个房间吧。而这条短短的走廊上我记得只有一个房间,档案室。

档案室呐。我想起来寒玫欣说过的关于陈美音和夏流老师有一腿的传闻。

看来我的意识在这种似乎是梦境的地方完全正常啊,和平时的我没有两样,只是变换了环境而已。而通常在梦里,我的意识应该是完全无法左右我的行动的,有时在梦里明明想要跑快却就是怎么也跑不快,腿完全不受我意志所控制。现在,我有点小兴奋地认识到这个不同。

我晃到档案室的门口,看门是虚掩着的。所谓好奇害死猫,我想我就是那只猫了,但若不是好奇地去张望了一下,我也许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

我小心地用手扶着门框,张望了一下四周,明知道这里是不会出现人的,但对于偷窥这种行为,人还是有本能的警戒心里的。

然而在我回头准备偷窥时,看到里面黑暗处几下白光闪过,我意识到,那一定是刀光!

我心脏发紧,瞬间呼吸都忘记了,虽然我丝毫都没有发出声音,但感觉上似乎被黑影盯住了。我稳住情绪,慢慢沿着墙边挪动,离开那扇门。

感觉侧后方有种凉凉的感觉,没有想到哪里会有什么东西,这只是一条空荡荡的走廊而已,记忆中这里并没有障碍物啊。

我疑惑地回转身体,抬头。】

——

啊!我猛然惊醒。被头枕过的手臂上红红的,压出了一层汗。我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臂又摸了下额头。把那些被蒸出来的汗水擦掉。

好在那声“啊”是在梦里叫的,不然非得被上面的班主任臭骂一顿。在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课上失态的同时我又看向窗外刚才看到夏流老师的地方。

现在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我好奇地看着那块地方,那里应该是排水的浅沟吧。那夏流老师在那边做什么呢?

我又想起那个梦里最后回头看到的站在我背后的一团黑影,没有任何五官,只不过是一团黑色人形周围还散发着黑气的一个东西罢了。

但还是被吓到了。回过来说,若不是被吓到了,我可能还在那个梦里吧。说起来奇怪,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

我东想西想,磨到了下课放学还是没有想明白两个问题:为什么夏流老师要去掏排水沟?而我又为什么会做这种梦,还这么的真实,梦中的一切似乎还历历在目。

寒玫欣看到我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觉得奇怪。

“喂喂,放学了。在想什么呐!”

我回转神来,发现教室空了一大半。

“哦,走神了又。”我对她傻笑着,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关于刚才那个梦的事,算了,还是下次再说吧。我晃了晃脑袋开始收拾东西。

——

寒玫欣拽着我一路狂奔出学校,然后又奋力追赶着公交车,最后我们气喘吁吁地站在公交车站台上。我再一次地被她用眼神射杀了。

“都是你,叫你快点你还神游。”说到一半她喘了口气继续,“我每天算好了这班车的时间,放学走过来刚刚好的,现在又要等了。”

我赔笑着说:“呵呵,就再等五六分钟嘛。何况刚才那班人那么多,是吧。”

寒玫欣瞟了我一眼。在我看来,她瞬间站直了身子,气也不喘了,镇定地站在站台上等车,一切都很正常。

但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副要把我揍扁的模样呢。我茫然地看着她的侧面,偏了偏头发现有一个可疑男子正在逼近。然而在我眼里那名可疑男子的旁边正是脑袋顶呱呱好使的韩瑾夜,所以我抛弃了寒玫欣,以及她可疑的变化。

“喂,韩瑾夜,过来过来。”我朝他勾勾手。

他一脸疑惑地走到我旁边问:“什么事?”

当我刚要跟她说关于梦的事,结果不巧寒玫欣的冷冽射线又扫到我身上了,我知道车来了。

我急忙向公车小跑过去,一边回头冲韩瑾夜说:“晚上再说。”

这辆公车比上一辆空多了。这是去南区的车,途径寒玫欣的家,所以她每天坐这班车上下学,而每周四我也会坐上这班公车去上自由搏击课,很巧我们在同一站下。然而更巧的是韩瑾夜和那名可疑男子也上了这辆公车。

我们都坐在靠车厢后面的位置上,我偷瞄了一眼坐在韩瑾夜边上的男生,努力地回忆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用手指截了截坐在一边的寒玫欣,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在问:什么事啊,没事敢叫我,就打死你。

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小声地在耳边问她:“你不觉的坐在韩瑾夜旁边的那个男生很眼熟啊?”

她连看都没看那个男生一眼,却以一种好奇地眼光盯了我一会儿,盯得我心里毛毛的,干嘛没事看我啊?

最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把头正回去,继续看公车电视上的冷笑话。

而我就是没有明白,为什么她在那样看我后一句话都没有回答我。晚上问问韩瑾夜吧。不过话说他干什么要去南区啊?回家不是应该向东走的嘛,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方向啊。

公车颠簸了几下,我也跟着前后左右地晃动了几下,大脑似乎被晃得更混乱了。

为什么寒玫欣在站台上有明显的变化?跟那个男生有关系吧。

为什么韩瑾夜不回家呢?他不回家似乎不管我的事哦。

为什么会做那个梦?这是我最最想不通的问题,感觉不是一个普通的梦。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我都不明白呢。

——

在道馆出了一身汗后,我觉得整个人是脱胎换骨啊,那些该死的问题再也没有困扰我,因为我已经放弃去想那些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了。

冲过凉,吃过饭,我很悠闲地翻了几页Pride and Prejudice。真的翻得很随意啊。

当韩瑾夜走进房间看到我一脸微笑着翻着《傲慢与偏见》的英文版时,他投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别装了。你这样子就是在告诉别人你是一个字都看不懂的微笑着的傻瓜。”

后面那就话好长啊,我消化了一下,明白不懂装懂是可耻的。但是在口头上不能就怎么算了。

“谁说我一个字都看不懂的!”

韩瑾夜投降地举起两只手说:“我知道,那些a 、an、 the你都认识。”

我“嘿嘿”地笑了几声。

他坐在小沙发上,在我混乱堆放的一堆杂志中掏出一本不知名的笑话杂志看了起来。韩瑾夜众多变态爱好中的一个:看笑话,不管是文字版,图片版,影视版,还有现实版的他都可以看得不动声色。

他看笑话从来都不笑的,我在想,那他看什么笑话啊?笑话本来就是要让人笑的嘛!

我不可思议地研究了他一会儿,然后开始进入主题。

“咳咳。”我示意他我要开始讲了。

每次讲事情都是他看他的,我讲我的。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开始从下午听说的关于下流老师的八卦讲起,讲了夏流老师掏排水沟,关于我没道理地睡着后的梦,讲了寒玫欣的变化,还有那个眼熟的男生,最后问:“你放学去哪了啊?”

他终于从笑话杂志里抬起了头,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下午去了一家不错的书店,叫风岸。”

“风岸。”我重复一遍这个名字,还蛮好听的。

“嗯。就在你下车的那站台的斜对面。”

“我怎么没看到啊?”我快速回忆起那片区域,我从暑假就开始去那边的道馆了,怎么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家书店呢?没道理啊。

“原来是一家小书店,也不叫现在这个名字。店主生意做大了,所以扩充了店面,书的品质也提高了很多,应该是这学期才开起来的吧。”

我嗯了两声,示意他继续。

韩瑾夜吧杂志放回到一堆书的上面,看着我的方向说:“你说的那个男生是和我同班的江允瀚。至于寒玫欣的变化嘛……”

我将江允瀚这个名字记在脑子里,的确很熟悉,在学校里应该有点名吧,但是我还是完全不知道他是谁。明天问何曦汀吧,八卦天后是什么都知道的嘛。

我专注地看着韩瑾夜被称之为优美的侧脸,想知道他对寒玫欣变化的看法。

“……我怎么会知道啊。”

他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

“她不是你朋友吗?这种事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嘛。问我有什么用。”韩瑾夜对我的问题充满了鄙夷。

想想也是哦,寒玫欣他又没有接触过,他怎么会知道呢。知道才有个鬼在呢。

“至于那个梦嘛……”韩瑾夜有点谨慎地看着我说,“会不会和你暑假溺水时那个梦类似。”

这句话完全不是个疑问句,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我这次的梦某种程度上和暑假里的梦有关。

“为什么?”我还是好奇地问。

“都是在不可能睡着的时候睡着了,然后又做了奇怪的梦。”

在游泳时睡着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是在数学课睡着是很有可能的嘛。

韩瑾夜想了想问我:“今天你在课上睡了很久吧。”

我回忆着:“貌似从数学课后半节开始睡的,到地理课快结束时才醒的。醒来时何曦汀已经在收拾书包了。”

话说何曦汀那女人,每次最后一节课结束前都非常积极地收拾书包,下课铃一响人就不见了。赶着约会去还是赶着投胎去啊?想想投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我就自觉地将她归为恋爱中智商为负的女生行列。

“你怎么知道我睡了很久?”我奇怪为什么他说话永远这么肯定呢?

“我看到的。”

韩瑾夜的教室和我的教室是相对着的,都是最后到底的一间教室,所以没有走廊阻碍视线,他和我都在窗边,而且我在二楼他在三楼形成了很好的观察视角。

“哦。”这一声表示我想通了,“那跟睡很久有什么关系啊?”

“通常在教室趴着睡不了很久的吧,中途总会醒过来一会儿的。而且你睡着的中间还有一次下课时间,这么吵通常会醒的吧。”

我没有明白,似乎其中也没有因果道理。

“这么说吧。你每次在教室中睡着的时间是在十分钟到二十分之间,超过二十分钟你的胃部,胸腔会不舒服,然后就会醒过来。你的梦是连续的,中间没有中断,若是最后你没有被吓醒,也许现在你还睡着呢。”

是这样吗?努力回忆着,的确在教室里我每次只能睡十来分钟吧,醒来后浑身的不舒服。确实是在不正常的情况下睡着并做了怪异的梦。

“那那个梦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韩瑾夜略微皱着精致的眉头思考着。

“也许寒玫欣说的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我不了解他指的是寒玫欣的那就话。

“就是陈美音和夏流老师的地下情啊。”原来韩瑾夜这种好学生也会叫老师绰号啊,我偷笑着。

“这样子,你梦里在档案室的两团被你叫做黑影的东西可能指的就是陈美音和下流老师。”

“晕,他们两幽会管我屁事啊?我有事没事梦他们干什么。”我气愤地说着。

“因为你在睡着之前看到了夏流老师啊。”韩瑾夜点着头,似乎觉得这个解释有点上道了。

“呃。”我觉得这解释有点牵强。

“也许真的存在杀人事件。”韩瑾夜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陈美音老师有两天没来学校了。”

“你怎么又知道啊?”

“因为陈美音是我们班的心理老师,今天心理科是另外一个老师上的。说是昨天陈美音请了三天病假。”

这……太巧了吧。

“难道寒玫欣昨天晚上看到下流老师放到后备箱里渗血的麻袋里面就是陈美音的尸体!”我崩溃地捂着脑袋乱晃。

“鬼叫什么啊!什么尸体?”

我奇怪为什么我房间里会有女孩的声音。原来是我妹妹小艺站在我书桌边窗外的走廊上说话。

赫连艺。我三叔的女儿,我的堂妹。目前在号称本市第一中学的府川中学初中部上初三,成绩突出,长相文弱,奇爱读书。

“什么事啊?”我看她只是站在窗台边没有进门的意思。便走过去问。

她瞄了一眼坐在里面的韩瑾夜,轻声对我说:“姐,借我点钱。”

“什么?”我惊奇地看着她。

“小声点啦!”赫连艺拉住我的手臂,看了看走廊上。她是在确定有没有人吗?

“借我五百吧。”她声音小得我都快听不见了。

“五百?这么多,干什么用啊?”我也小声地问她,看来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借钱的事。

“我的钱买书用完了,这个月班里又要缴费什么的,还有吃饭也成问题了。”

好可怜啊,被她这么一说我当然只能借钱给她了。好在我私房钱多。

“睡觉前拿给你。”我承诺道。不能现在拿,因为会暴露我小金库的位置的。

赫连艺走后,我又回到沙发扶手上坐下。

“刚才说到哪了?”我问。

“夏流老师不会在那个极有可能被人发现的时间冒险把尸体拖出来的,还要经过保安呢。”

对对,讲到尸体这里。

“那寒玫欣看到的什么渗血的麻袋里是什么啊?”

“无关紧要的东西。”

无关紧要的东西。那是什么?

“明天去陈美音家里看看吧。”韩瑾夜说完,起身准备回家。

我也站起来,送他出门。在院子门口,他突然停下来,回头说:“把无缘无故睡着还有做梦这回事,跟你家里人说吧。这可能是一种病。”

他似乎在担心,弄得我也慌张起来。原本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别说把它当成一种病来看待了。

“嘿嘿。没事的啦!”我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回答道,“要是再睡着再说吧。”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月光照耀着他的眼睛,显得格外光亮。我站在院子里看着他走上隔壁小洋房高出地面很多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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