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训练馆，自己闷头练了两个小时，没学到什么手艺。
倒是蹭了虎煜的一顿饭。
…………
正月二十九。
陈风雷家。
菜板与菜刀的连续撞击声，像是擂鼓一般。
陈风雷正在剁饺子馅。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爸要来，也就这一半天的时间了吧？”
在一旁学着揉面的黛丝琢磨一下，道：“应该是，不过他每天忙得很，兴许就不来了。”
“没事，来不来，咱都好吃好喝的预备着，咱自己不还得过年呢嘛！”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你们民族的新年庆典。”
“怎么样？热闹吧？你要是赶上前两年，市里还没有禁放鞭炮的时候，更热闹。”
“那倒不重要，我感觉，你们的新年庆典，比吉尔尼斯好吃多了。”
看着黛丝一本正经的样子，陈风雷偷偷笑了几声。
从外面带回来的新年气氛，让家里喜庆了不少。
芽芽闷在屋里，算是个例外。
准确的说，现在屋子里的不是芽芽，而是马锐。
听到即将前往祖达萨的消息，马锐这个死亡骑士，显得很悲观。
既然大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存在，马锐也就不躲藏了。
陈风雷进屋给芽芽送水，只见芽芽正对着墙壁，口中念念有词。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大哥，大哥！”陈风雷把水杯撂下。
“大过年的，就算想给芽芽留下点知识记忆，咱也念几句吉利的，行不？”
按照马锐的想法，这趟旅程估计是凶多吉少。
所以要趁着自己还存在，把自己学会的东西，都灌进芽芽的脑子里。
听起来挺神奇的。
事实上就算很神奇。
这个办法真的可以让芽芽的知识储备大大提高。
“哎，其实芽芽的学习能力不算太强，也不知我这一离开，芽芽还能不能学好。”
陈风雷坐在床角上，道：“我们已经决定了，让芽芽规规矩矩的去上二年级，跳级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琢磨着，不管咱们这一趟能不能达到目的，都让芽芽按部就班的接受教育，晚两年毕业不叫什么，就怕基础打不牢。”
“你和芽芽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这么帮她？”马锐问道。
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陈风雷也没认真琢磨过。
理了理思绪，他道：“我当能力者的时间不长，按理说，你要是不出意外，咱俩就是同届了，芽芽是我第一次保护到的人，我希望可以一直保护她，直到她也有力量，去保护别人。”
马锐虽然没转过头，却也把这些话听进了心里。
干脆，他也不再进行这种填鸭式的教育了。
过了几分钟，芽芽的嗓音恢复了正常。
“风雷哥哥，我刚才又背会了几首诗！”
果然，一如马锐所说，对这些莫名涌入脑中的文字，与自己身体的变化，芽芽根本就意识不到异常。
从屋里出来，陈风雷身上的喜气顿时消减了七分。
“寄缚灵”这种生物太奇怪了，作为旁观者，根本无法理解。
就这么半喜半忧地忙活了一天，年夜饭的材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
转天，除夕。
黛丝一早就在门口转悠。
人家爸爸要来，自然会惦记。
大概中午十一点的时候，门外有人按铃。
黛丝扒着猫眼一看，不是父亲，而是过来做年夜饭的王大娘。
颇有一丝失望的打开门，王大娘一迈步，黛丝才看到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人。
他穿着吉尔尼斯的贵族礼装。
“父——亲”
黛丝有些激动，差点就叫成了父王。
“原来是小黛你的亲戚啊，我说呢，这么多年了，还从没有人来风雷家串门呢。”
吉恩国王在小区门口转悠，搞不懂这些门牌号。
正好王大娘经过，把他给带了过来。
陈风雷听到黛丝喊：“父亲”俩字时，已经跑到了走廊上。
按照黛丝先前的嘱咐，陈风雷称呼他父亲为“吉恩叔叔”。
“父亲，这位就是陈风雷，我被法师们放逐后，是他收留的我。”
随便看一眼就能发现，黛丝与吉恩长得九分相似。
原本以为吉恩国王是一位魁梧的中年男人，可能还有一脸的络腮胡之类的。
可事实上，他的体型都赶不上王大娘，甚至有些瘦弱。
人类形态下的他，面相并不凶恶，眼角有道浅浅的疤。
“感谢你，陈风雷同学。”
真是父女连心，两个人连称呼别人的习惯都一样。
“都是同学，应该的，您叫我风雷就行。”
把吉恩让进客厅，黛丝打开了话匣子。
没有太多的寒暄，他们爷俩儿讨论的话题，很快转到了影牙城堡之行上。
“居然在月圆之夜闯进影牙城堡？看来你的胆子大了不少啊！”
吉恩说话时，语气里丝毫没有责罚，反而有些欣慰。
“乌尔之书的内容太过晦涩，很多语句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还是将它将给您吧。”
“嗯，我先拿来看看，等回去后，让学者们研究研究。”吉恩道。
“我去拿。”
黛丝起身，去芽芽的屋子里拿书。
屋门“嘭”一声关上。
客厅里就剩下了陈风雷和吉恩。
本以为吉恩会问问自己的情况，比如学业，家庭之类的。
没想到，吉恩深吸一口气，开口就说道：“你这个屋子不简单啊，除了收留了一位公主，居然还有寄缚灵？”
陈风雷一愣。
狼王果然不是寻常人。
“风雷哥哥，黛丝姐姐说家里来客人了？”
芽芽居然主动跑了出来。
“叔叔好！”
吉恩起身，主动走了过去。
手扶着芽芽的脑门，吉恩道：“真乖，新年快乐啊，小姑娘。”
“新年快乐，叔叔。”
若不是陈风雷能看到吉恩手上的暗影能量，这幅画面，还真有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等芽芽回屋，吉恩才开口道：“可怜又可爱的孩子，寄缚灵的问题你们要尽早解决。”
“是，我年后会带她前往祖达萨。”
“求助于洛阿神灵祭司吗？这主意挺好的。”
“是啊，这是目前来讲，最可靠的办法了，我们打算过几天就动身。”
“对了，我的女儿可不能跟你们去！”吉恩道表情很微妙。
原因很明显，刚才已经说过了。
陈风雷会意地点点头，不多说话。
吉恩把后背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似的道：“说实话，当时我并不想杀死拉斯塔哈。我只是想让他投降。”
“他与我的境遇相同，丧失配偶，子女死于战争，只有一名小女儿继承王位……”
“女儿成熟前，我们都在独自支撑着。”
“刨除阵营之间的成见，他垂死时的痛苦与不甘，我感同身受。”
“您是位好父亲。”陈风雷道。
“哼，可能是吧，但愿你不是在恭维我。”吉恩用指甲划着茶几。
“父亲，你们在聊什么？”黛丝捧着书，走出屋子。
“哈，没什么，闲聊而已。
下午，陈风雷和黛丝都在厨房帮着打下手。
吉恩一个人研究乌尔之书。
…………
晚上七点。
“除夕快乐！”
玻璃杯相互碰撞，电视机里传来热闹喜庆的音乐。
大家围坐在桌前。
“欢迎吉恩叔叔来访！祝叔叔来年事事顺意！”
“感谢诸位的款待，有机会来吉尔尼斯，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众人抛除了一切忧虑，好好的享用这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