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是建宁大学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帅到不行却无人能靠近。
他拒绝任何不必要的交流和沟通,很少有人能和他说上话,更别提他主动找人说话了。
当然,夕颜肯定除外。
刚才谈论的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他。
见这两个女生仍愣着,宁州再次问道:“江声怎么了?”
面前的冷美人明显有些不高兴,一双剑眉微蹙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连忙道:“江声啊...他...”
知道前因后果的宁州心情大好,薄唇扬起,道了声谢,转身便离开了。
短头发的女生用胳膊戳了戳旁边穿格子裙的女孩,喃喃道:“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那个面瘫脸竟然笑了。”
格子裙的女生笑的一脸痴迷,“他笑起来好帅啊...”
“世界上怎么有长的这么好看——”
话音未落,上方飞来一本书直接砸在短头发女生的头上,紧接着一个扛着矿泉水桶的男生突然脚下不稳,掉落的水桶咕噜咕噜的直直朝着两人冲来。
“啊——”
宁州在路上再次发现了熟悉的影子,这个人已经跟了他一个月了,从他上大学开始。
到底想干什么...
建宁大学的林荫路很长,正值夏季,树上皆是葱葱郁郁,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打在地面,像是一张张扭曲的脸。
宁州止了步子,飞快转身。
身着黑衣的女子一怔,立刻转身逃跑。
宁州在一瞬间拔腿追了上去,他速度很快,但连那人的影子都没追到。
不是人类...
正常人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到底是谁...
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难道...宁州猛地抬起头,黑色眸子中不明火焰在跳动。
难道是冲着夕颜来的?
想到这里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死死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夕颜,不管来人是谁。
“轰隆!”
刚才还晴朗的艳阳天突然雷声大作,乌云蔽日,哗啦啦的雨滴倾盆而下。
大片大片的黑色云朵笼罩在上空,沉沉压了下来,瞬间让人感觉透不过气。
*
宁州回到家时,一向慵懒的女人背脊笔直的坐在椅子上,肩膀微微抖动,不时有啜泣声传来。
温朗站在她身旁,拿着一叠资料,脸色也很沉重。
宁州的心顿时被一只无形大手揪起,难受不已。他连忙跑过去,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夕颜扭过身子,不去看他,漂亮的眼睛哭的有些红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急急开口,“你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话说的很重,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说弄死就弄死,连手指都不需要动一下。
“没有...”夕颜吸着鼻子闷闷开口,“没有人欺负我。”
她红着眼睛看着宁州,瘪着嘴崩溃的说:“我没钱了....”
“我又变成穷光蛋了...”她哭的很大声,鼻涕眼泪齐齐往外冒,“请不了明星,买不了衣服,也喝不了酒了....呜呜呜..”
昨天她才说要请明星开派对,今天中午温朗就告诉她,翁老头给她的钱都让她花的差不多了,手里几个店铺还在亏钱,她现在又变成身无分文的穷鬼了,有可能还要回到以前躲债的日子。
她不会理财,对数字也不敏感,一向是有钱就花,从来不考虑其他的。
不知不觉间,翁老头留给她的巨大财富都让她败得一干二净。
她也没花什么啊,不就是买了十几栋楼的衣服吗?她是爱美的夕颜花,每天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衣服是刚需啊。
况且她买的也不贵,不就几十上百万一件吗,那上千万的她都没怎么买,这钱怎么就花的这么快了。
一想到她又没钱了,夕颜难过的要死,一口气都差点没喘过来。
她的苦相难看极了,眉眼都耷拉下来,小嘴长的老大,哭的撕心裂肺。
她已经哭了一整天了,整个藤蔓都不好了。身子往后一歪,宁州见状立马上前,夕颜丧失了理智,抱着宁州的腰,鼻涕眼泪都抹在他身上,把单薄的衣服打湿一大片。
知晓原因的宁州松了口气,大手慢慢覆上她瘦弱的肩膀,轻轻拍着。
“没事没事,我有钱,以后我养你。”
夕颜在一瞬间抬起头,紫色漂亮的眼睛还掉着眼泪,“你有钱?你哪来的钱?”
【你的钱都让我花完了,一分不剩。】
怀中温热软香不在,宁州有一瞬的失神,他定了定心,道:“赚的。”
“你怎么赚的?”
他不是厄运载体,倒霉体质吗?碰谁谁倒霉,怎么会赚到钱的?
宁州读懂了她话里的潜台词,“倒霉蛋也是可以赚钱的,关键还是靠脑子。”
时隔多年,对倒霉蛋这个词他已经不在抵触。
没赚钱头脑的夕颜再次问道:“那你有多少钱?”
够她买香槟买高定,请明星吗?
宁州给夕颜吃了定心丸,“你放心,我绝对养得起你,不会降低你的生活档次,你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考虑钱的问题。”
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除了计算时间去阳台抱人之外,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
夕颜觉得此刻的宁州浑身上下又开始散发着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
“那我还要开派对,请明星过来。”她立即说到,愁云密布的脸顿时喜笑颜开。
宁州看着泪痕还挂在脸上的夕颜有些好笑,“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那些男明星只能请一个,就那个叫江声的就行。”
夕颜的笑脸垮了下来,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你刚才还说我可以像以前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转脸就不认账?”
刚哭过的人声音哑哑的糯糯的,质问也变成了撒娇。
“你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虽然没赚钱的头脑,但花钱这方面夕颜还是算的很精的。
“不行。”宁州狠下心,“要么你就少喝点酒。”
每天都喝那么多,光是看着都教人心惊。
“不行!”夕颜想也不想的拒绝,酒是她的命,一顿都不能少。
她眯起眼睛,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缓缓靠近宁州,开口道:“宁州,你学坏了。”
语气异常笃定。
这孩子还是小时候可爱,软软糯糯的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现在年纪越长脾气也越大,竟然还敢和她叫板了。
湿润的气息扑到宁州脸上,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将人搂到怀里。
宁州别开脸,硬声道:“随你怎么想,反正要么只请江声一个,要么你的酒减掉一半,你自己选。”
他说完便不再去看那双勾人的眼睛,害怕自己会在下一秒松口,沦陷进去。
大步迈动,他逃似的离开。
“宁州,宁州!”
夕颜在他背后叫道,高大的身影却并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