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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亲自降临,血色的前兆

一直在较远处注视着卡斯曼·克亚的苏白却将之前的兴奋收了起来变得澹然。

“虽然想到他会因为之前的事情有所改变,但没想到会这么大。这是要像地球上那些走向暴虐的皇帝似的,给整个族群带来灭顶之灾啊”苏白感叹。

不要以为他是在危言耸听。卡斯曼·克亚既然能开始用族群里重要的勇士去牺牲来换取他自己的力量,后面的一些事情想想也可以预测到一些。他不可能忍受得住那始祖血肉中规则力量的诱惑,也许这个种族,在最开始也最辉煌的时代就要终结。

只是,有苏白在,他又怎么会允许刚刚有萌芽的超凡湮灭呢。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自创造你们后还是头一次呢。”苏白念动下规则将其身躯隐匿,向着那克亚一族的王城而去。

初王历十五年,在雨季过后的第一个月卡斯曼·克亚宣布建造始祖神殿供奉虫鱼之祖索克亚,抽调三万人日夜赶工,要求数月完工。强权与力量下神殿按期完成,然而三万人只剩不到三千。此举一出无数克亚人哗然,然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反抗,更不具有反抗的力量。在卡斯曼的压制下,自然掀不起浪花。

同时勇士们也被卡斯曼牢牢和自己绑在了一起。他颁布《勇士法令》宣称只有通过考验并接受由始祖赐下的的血肉的克亚人才是真正的勇士,而之前的那些普通勇士则退为平民,至于那些原来平民都不是的只能成为奴隶。克亚一族的阶级划分更加严重。

无数曾经支持卡斯曼的克亚人无法理解他们的王的做法。为什么要把大家分成不同的人?大家不都是克亚人吗?只是不曾感受过索克亚力量的他们当然也不能理解这位最初之王的做法。

他已经由那个要为族群踏出一条路的开拓者变为了如今疯狂追求力量的扭曲之人。

“回想一下,彷佛是一瞬间,卡斯曼·克亚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此突兀。只是细想下来,又是有种必然,也许这就是我站在更高的层次上看他们这些生物吧。”慢慢走进城池的苏白边走边回想起了这十五年间的变化。

持有了苏白馈赠的卡斯曼·克亚并有坚守那最开始苏白对他的期许,在死亡的面前,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就像现在来到卡斯曼隐藏的地下室的苏白一样,这也是他的选择。

规则调动下,他直接降落到了勇士被囚禁的阴暗地下室。

只见在卡斯曼·克亚离开后的地下室一片狼藉,所有被囚禁的克亚人身体上都有新鲜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湖。但苏白没有觉得恶心,而是走上前近处观察,毕竟他也是研究过的人。

苏白靠近了后再看,却有些惊诧。眼前的克亚人双手被吊起,眼睛浑浊,更吓人的是他肚子上有一片咬痕交错的伤口,如同被人开膛破肚后又强行合在一起一般。其他克亚人有的是背部,有的是腿部还有其他各种地方都有被啃食的痕迹。

“卡斯曼·克亚做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啊。我还以为他只是利用这些勇士来探寻前路,就像我拿他做试验品寻找超凡迹象一样。没想到,他不光利用这些人培养我给他的索克亚血肉,竟然还直接把那些同化后的肉再吃下去,以此加大特殊血肉的占比……”苏白结合自己之前的观察很快得出了结论。

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并不算脱出掌控。

因为苏白自己早就设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获得和索克亚等规则生物一样的力量,只是他对于自己普通人的身体能否承担表示强烈怀疑。于是苏白选择观望那些生物能否发现更加稳妥的获得超凡的途径,不过现在卡斯曼·克亚的举动无疑是能为他解答一些在接受规则生物血肉后的问题。

而眼神跨越数栋房屋后,苏白望着独自在房中对自己操纵风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的卡斯曼·克亚,似乎都能看到那没有掩饰的疯狂渴望。

“你和我,都行走在一条危险的路上啊……“寂静的夜晚下,无人知晓他们的造物主来过。亦不知晓造物主一念之下,他们的历史又将走向何方。

但时间不会停止,依旧滚滚向前。

初王历十六年,雨季空前强大,倾盆暴雨下毁坏无数房屋。天灾之后需重建,卡斯曼不顾其他人劝阻,坚持要采用更加好的石料来修建。只是采石之地离王城甚远,路途艰险,他却发动徭役强征克亚人来为他运输修城的材料。繁重的劳役下,克亚人苦不堪言。

又在初王历十七年,天空雷暴降临,银色闪电狂舞之下死伤无数,甚至就连卡斯曼·克亚也受到重伤,幸得自身始祖血肉的特殊撑了下来,但也留下暗伤,渐渐咳血不止。但其灾后非但不安抚稳定族人,反而斥责是他们不听自己的话语而遭到始祖惩罚,于是押解奴隶万余杀于神殿前称作平息始祖愤怒,亦是为了震慑其他反对他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苏白拨动时间下,浮现于他的眼前。他不由地有些无语:“不是,你这已经是不把族群放在眼里啊,还有之前拉拢的统领勇士的将领也不屑一顾,这……这不是卸磨杀驴般的做法吗”?

“不过现在的克亚一族,对于卡斯曼·克亚来说已经只是一件他用来追求力量的道具了,也难怪不在乎了”苏白又摇摇头,看到卡斯曼身上的风的气息无比浓郁,所谓的始祖血肉几乎占据了他的全身。

只是这样的速度下,掩盖着无数死去的克亚人尸体。所有的克亚人都在暗中诅咒这位给他们带来恐惧与死亡的最初之王,因为敢于在明面上反对他的,早已被他当众处死。在卡斯曼的力量威胁下,没人能够反对他,连那些同样拥有神奇力量的勇士乃至将领也不行。

他们之间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可是当他们的王在宣布了每一个克亚人家庭都要献上一个孩子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从“王只是暂时迷惘,误入歧途”的自我欺骗中醒来。

难以置信的神情出现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或许昔日的族长在那天拼死为族人逃跑争取时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在听到命令时斯科以及周围的其他将都领陷入可怕的沉默,但片刻后他们尽皆俯首称是,赞同着卡斯曼·克亚并承诺一定完成的飘飘亮亮。

然而他们在走出那座最高的房间时,无不是眼神中燃烧着怒火。这怒火如此强烈如同惊动了上苍般,远处天边暗云压日淹没袭至。

一场狂风暴雨将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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