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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

他们从傍晚闹腾到晚上月娘露脸,酒也是一瓮开一瓮,王盟老早就喝挂了,喝到原本号称海量的老痒跟胖子,最后在干杯时手都有些拿不稳杯,碰撞时有时还会擦过手。

连只喝的少的我都觉得头有些晕了,转头抓着应该还醒着的闷油瓶,要他去准备给人睡的房间,等他走之后,我对黑瞎子勾起浅笑,手比了比凉亭外头,他便会意的放下酒杯,跟着我一起走出凉亭到一边的小花园。

‘小天真,你想跟我说什么?’黑瞎子也喝了不少,但他却没什么醉的样子。

‘看看这是什么。’我拿出从望月村,大夫家里的香炉里找出来的骨头,丢给了黑瞎子。

这儿的花园其实称不上是花园,没种太多的花,反而长了棵树在花园中间,树的四周长了许多的草跟一些野花;我觉得有些发昏的背靠着树干,等着正把玩骨头看着的黑瞎子给我答案。

‘是从哪弄来这么有趣的东西?’

‘有趣?从望月村那捡回来。’

‘这样让你去那村的人,要不是真希望你能救那个村,就是想害了你。’黑瞎子捏着那块小骨头迎着月,借着光看了会,并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这是死人的骨头,而且是死后僵而不化的人,这代表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我在那没碰到…僵尸。’想起王二说村子的人是被咬死的事,觉得那事说不定跟黑瞎子说的这事有相关。

‘那你运气很好,因为不管是荫尸还是僵尸你都处里不来,这骨头上头烧过的粉会使人迷魂,不过这两个东西凑一起一点意义也没有,也不能做什么。’骨头在手中一弹,弹回到我的手里。‘你到过那村子的墓吗?’

‘是去过了,那种了柏树,墓看起来也管的很好。’揉着额头,努力的想起那晚在墓地里的事。

‘那有没什么怪事?’

‘怪事……不知为何正气不在,柏树枯了大半,墓土很湿很冷还结了霜,村里的人都没发现,大概是霜在早上时都化掉了。’

我说着,黑瞎子脸上的笑容让我越来越不自在,用一种很讶意我还能活着的表情望着我。

‘怎了?’

‘小天真,知道为何他们会腐而不化吗?很多原因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地,那村子把人葬在个极差的地方,冷湿的地让埋在那的人死后不腐,霜化成水让棺受潮泡水,棺里的东西很容易就变成水荫尸,不过更简单的说法就是,那块地挺适合当养尸坑的。’

黑瞎子用相当轻松的口吻说,我听的是脸色越来越凝重,他似乎是见我表情变了,轻咳了下,没那么不正经的又说:‘但只要别随便的把埋很久的尸在夜里头挖出来,荫尸也不会变成僵尸……小天真,你不会挖了吧?’

‘挖新葬的,为了确定媪是不是真的在那村里。’但会不会就是自己打破墓地的平衡,让刚死的人变成僵尸,而害了整个村子……

想到这,我立刻跟黑瞎子说起今从王二那听来的事情。

黑瞎子搔了搔头,沉吟了一会。‘刚葬的没办法那么快变成荫尸,村子的人被咬大概是在你走后有人去破坏那块地,但现在就知道也找不出是谁了,你还是明早跟那捕头去说那块地,找个道士去处理那村的事。’

‘…嗯,只能这样了。’我皱起眉,跟着黑瞎子走回凉亭,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原本还在喝的人,现在都趴在桌上睡了,黑瞎子捡起被割成好几段的带子,直起身就看我闷着一张脸。

笑了下,问我说:‘你觉得荫尸算是妖吗?’

‘…不太算……’以自己的感觉,那只能说是死人,就算是荫尸也是死的,而妖是活的。

‘那你不画人是吧,不管活人还是死人。’

我点头。‘不能画。’

‘那你干不来的事还是交给那些道士去忙吧,别再那多费那么多心。’黑瞎子摇摇手,那态度让我觉得我烦恼是多余的。‘就算你当时碰到了,你也只能去找道士求救,没法做什么事吧?’

我想想,情况也如黑瞎子所说的,自己画妖的本领面对不是妖的东西,也有相当大的限制。

‘……黑瞎子,你刚在安慰我吗?’

黑瞎子回头笑了下说:‘把小家伙给你的酒送我算扯平。’

‘那是很多公猫的那根酿的耶。’

‘强身健体,补身体。’笑。

‘……………’到底想补去哪?

黑瞎子把手中的一段带子,绑在老痒的手腕上,在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在黑瞎子的身上浮现了黑色的纹路,缓缓的在他的肌理上游动,但在一眨眼又消失无踪,像从没出现过似的。

‘吴邪。’听到闷油瓶的声音我回过头。‘房间准备好了。’

‘嗯…对了,小哥。’拉下闷油瓶,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那瓮酒还在吗?’

‘丢了。’偏头也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好吧,只能算了。’

如果以火烧城来形容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

我站在迎月楼顶上这个算高的地点,俯视这个格局方正的大城,位于城偏西的花街跟赌坊,在夜里灯火通明不是什么怪事,而属于商业、货物交易的城东,平时只要时辰过了,灯火皆灭,让城东静得像鬼域一样,但今晚那儿闹得沸腾,一处一处还烧起大火来。

能看到街坊间,有一组组举火把的队伍,那是官府所有的差爷跟民间一些义勇组成的,从各个不同的路跑向闹得混乱的城东,我站在上头看,很像一条条在地里游窜的火蛇,全一股热的往火烧很大的地方去。

‘吴邪!’老痒推开二楼的窗户,探出头往上看,我蹲在屋檐边,往下一看刚好跟老痒对上眼。‘到底看出那是啥怪火在烧没?’

‘我连妖的影都还没看到,所以想知道你就要问黑瞎子。’我瞥了一眼身后那个坐在屋脊上的人,从他的表情跟根本像在欣赏烧城的模样,我可以肯定他是知道是什么在闹腾了。

‘他娘的又是他!’

我越过老痒,看到闷油瓶正要跑进迎月楼,我朝他大喊一声,他也顺势的往上抬头看,像确定好我在的地方,见他直接抓着迎月楼在一楼的柱子,俐落的往上爬,很快的翻上二楼,然后踩着围栏往上一跃,抓着屋瓦边直接翻上屋顶上。

快得没花上多久,原本在下头的人现在就已经在我的身边,连老痒也惊讶的问我,闷油瓶是不是给猴子精上了身。

‘吃饭的家伙带到了啦?’黑瞎子分了神往我们这边望,看着我从闷油瓶那接过笔墨跟画卷。

‘别笑话我,我怎可能知道今晚城里会无故起火。’

如果是一般大火那也不会引起我们注意,但打火的义勇跟附近的人家,水拼命的往着火的房子倒了,连四边的墙也拆了,火不见灭还在离一段距离的地方也着起无名火来,让那边的人们忙的焦头烂额,四周的居民也担心火会烧到自个的家,纷纷出来一探究竟跟帮忙。

浇不熄的火一直往上窜烧,让夜空弥漫的浓沉的黑烟,在黑茫茫之中又能看到火光闪现,加上今晚吹了东风,使得城东以外的居民都害怕风会把火给吹了过来。

‘这天干又冷,到底是什么能让那烧这么烈?’我问着黑瞎子。

‘火在屋子上烧起来前,有闪过青色的火光,有看到吗?’黑瞎子对着那片浓烟仰了下脸。

‘没有。’

‘有。’

我跟闷油瓶的声音几乎同时叠在一起,偏头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揉眼后又仔细看了下,最后放弃的说:‘你们俩的眼睛是非人范畴。’还有个称声自己是瞎子。

‘就算看不到也无所谓,那边的人也要有动作了。’黑瞎子曲着一膝坐着,右手随意的摆在膝上,手指了个方向说。

黑瞎子指的方向离起火的地方有段距离,虽没比迎月楼高但也是棵一层楼半高的树,枝头上的叶子掉的差不多,所以能看到树上站了个人。

‘是耍道符的!’我虽然只看到人影,但看到那人身前飘了几张排整齐的黄色纸片,就让我想起同样拿青盘的人中有这样的一个人。

我跟闷油瓶大略的介绍那个耍弄黄纸道符的人,说穿了跟道士很像,但他的使法的方式却跟道士要念咒不一样,而是在黄纸上画下文字,直接用符趋使出来。

没一会一阵强风压过东风,直接吹散掉聚在城东上空的浓烟,露出清明的夜空,底下的人傻愣没反应过来为何刮起了怪风,使符的人面前的符纸就烧毁一张。

愣住的人没呆住多久,就被天空一声奇异的鸟鸣声全引的抬起头看,这次就算不用黑瞎子说,我也认出在城东上空肆虐的大鸟是什么妖异。

‘是毕方!’

那大鸟形如白鹤,却只长了一只足,青色的鸟身上有红斑纹,白色的尖长嘴壳,不断的从它口中喷出青莹色的火光,落在屋子上后立刻烧起成为大火。

感觉到闷油瓶往我这看,我勾着浅笑跟他说毕方是怎样的一种妖鸟,连同它是因鸟鸣声似毕方才因此得名也告诉了闷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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