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说网 > 妖灵异闻录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闷油瓶很轻微的点了下头,如果没注意到根本不会发现,看他这样子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带着他到处走,同时我也找著有种有树的地方。

我们走上木拱桥,要到小和的另一边,我抬起头看到桥的另一边有个独行的女子要走过来,推了下身旁的闷油瓶,要他往桥边靠些,因为那位独行的女子,似乎有烦心的事情缠身,低着头像没注意到我们的走在桥的中间。

我偷偷打量她,女子用一件青色的外袍,盖住头顶跟身体,露出相当白晰却愁苦的脸庞,那件青色的布料有红色似飘雪的点状,随着她行走而有飘动的错觉。

‘怎了?’

被闷油瓶突然的一问吓了跳,立刻将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开,犹豫了会最后才笑说:‘没事。’

他却在女子跟我们错身而过后突然停下脚步,同时也扯住不让我再往前走,我疑惑的看着闷油瓶,他的目光却直视著前方。

‘有人在那。’说著,闷油瓶的手已经握住刀柄。

过了桥,河的另一边的街道上也盖了一排的屋子,在有些屋子之间留了条小巷,因为那附近没点亮灯火,闷油瓶所注视的那条巷子显得特别暗,我听到从那传来缓慢又沉的脚步声,一张表情很僵硬的脸从暗巷中慢慢浮现。

‘等等,我认得他。’我挡下想往前的闷油瓶,双手作揖向从暗巷走出来的人恭身。‘师父。’

那张脸发出一阵怪笑声,但表情却没有任何的改变,等到那人走出来是个带了老者面容面具的老头子,干瘦干瘦,身材不高,穿着有点皱的老旧棉袄,手拿着短棍杖,腰板挺得直,步履生风,看起来就是个练家子。

‘你这小子也肯叫我声师父?’老头子摘下样子奇怪的老者面具,只见一道极其可怕的伤疤从他眼角开始,划过鼻子,一直到另一边的眼角,鼻梁骨有一处凹限,似乎给什么利器给割伤过。‘不是在要正式过门时就跑的浑小子。’

看到他的脸我苦笑下,这比起第一次看到他的伤疤时,我整个人吓愣住好多了,他是人称剃头阿四的陈皮阿四,作风狠厉,在道上翻滚久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曾经到过他的门下学习,但入门的条件达不到也只能作罢。

‘因为要入门就得自残双眼,我付不出就只能离开。’我不动生色的说,注意到在老头子的身后还有个人没走出巷子。‘而且我听说你只会收一名弟子,但在我入门前就已经有人先入门……只能说我跟你没有师徒的缘份。’

不知道陈皮阿四是不是有意的,但那时我觉得他要让我跟那个以入门的徒弟相残,他在从我们之中挑活下来的那个,也因此我放弃入门,同时也是入门当徒弟的条件太难了。

‘不过有在你那学习过,我还是称你为师父比较好。’我解释刚为何要喊他为师父。

陈皮阿四听了,冷冷的笑了下,我知道那声师父他并没什么放在心上。‘既然你算我半个徒弟,刚那只妖是不是该让给我?’

‘妖?这里就只有人,也没有半只妖出现。’我露出愣了下的表情,对陈皮阿四的话表示不解。

‘别装作不知,以为几句就能唬过我,凭我的眼力是不会看错的。’

见他往桥这走过来,我人站在桥中央,半分也不肯退。‘我既尊你一声师父,就希望不要在这事上对你失礼。’

‘哼,就说你这小子不可能。’陈皮阿四哼气一声,手中的棍杖底就敲了地面一下。

那一下也让留在巷子里的人动了起来,我只看到一个黑影窜飞起来,没看清楚就着急的对闷油瓶大喊:‘小哥、当心!’

‘后退!’闷油瓶反手就把我推到一边,出鞘的黑金古刀一挥,打下射来的飞刀,紧接着就横举起刀身,硬接下从上至下的下劈。

我被闷油瓶一推,背撞上了桥边,痛得让我有些直不起身,我强忍着痛往闷油瓶的方向看,见到与他对峙的人让我愣了下。

‘……长枪…?’

独臂,却灵活耍著长枪的男人,半长不短的头发扎成一束,脸上戴着面具,无法看出那个人的面容,但那身形我却莫名觉得眼熟。

‘看来你也捡了不错的家伙在身边。’

后头传来老头子嘶哑的声音,我惊得心头一颤,我人已经靠在桥边了,但陈皮阿四也不知什么时后溜到我身后,就直接的选站在桥栏上;眼角瞄到有东西扫过来,想也不想的就举起双手格在面前,正巧的挡下陈皮阿四要勒住我脖子的棍杖。

虽然对方是个年过半百,一脚踏进棺的老头子,但他的力劲却大的跟他年纪不同,双手的手骨挡在横著的棍杖,被压得两手都瘀黑,我却不敢松懈的跟他拼劲,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勒住。

‘打商量,那家伙送我,我送你一条命?’

‘……陈四爷…’很久没这么喊,让他感到很好奇的哦了一声,后仰头看着陈皮阿四。‘我家小哥如果他肯跟你走,送你也无所谓!’

抽出一手,手肘往后推击却落了空,但横在身前的棍杖移开了些,我连忙从他棍下逃离,回过身就看到陈皮阿四身子半倾的站在扶手栏上,手杖勾著栏边稳住身体。

‘我的命等你先讨走,我们再来商量。’我笑了下说,陈皮阿四往我这看的表情突然变了下。

我就听到身后传来落水的声音,还没回过头看,肩头就被一只手给抓住。‘…呃?’猛回头看,入目的是闷油瓶他那张淡然的脸庞,只是脸上多了几道划伤。‘那人呢?’

‘踹下去了。’闷油瓶淡淡的说,而后就把我拉到他的身后去。

闻言转过头,木造的护栏已经被打出个缺口,原本跟闷油瓶缠打的独臂男子,人已经不在桥上了。‘…到底怎么打的……’

‘真不错,能打退那家伙。’古怪的笑起来,样子多了点算计。‘小子,有想起我最擅长什么吗?’

我呆愣了下,看着木桥的细缝冒出白色的烟气,桥的下方出现一圈圈圆形的亮痕,我立刻想起陈皮阿四他最擅长什么。

‘小哥,跳下去!’眼见可能要来不及,直接用身体从那缺口推下桥。

他的表情明显一愣,维持同样的姿势揽住我的腰,抱着我摔进河道中,后头的木桥冲起大量的热气,回头看一圈圈向上窜烧的大火烧毁木桥,桥上跟桥下的人都已经消失无踪。

我跟闷油瓶重重的摔在河道底,幸好这条河水并不深,闷油瓶被我压坐在河底,水也只淹到我们胸口的一半,我松掉全身的力量,垮在他的身上。

‘…我最近肯定犯水……’

回到村子,夜已深,每户人家都已经深锁大门熄了灯火的入睡了,只剩村里的医馆还亮着盏灯,在跟闷油瓶商讨过分开后,我独自一人去敲医馆的大门。

那个闷油瓶打从我拉住他说自己想要做什么时,虽然一脸平淡,但眼神摆明了不想同意的样子,还是好说歹说答应了一些事才肯顺着我的意思,但分开前最后一个眼神实在让我觉得,这家伙应该不会开始打着强带我离村的主意吧!

敲了门后,我看到白天摆的那个大瓮还放在外头,但里头的水似乎快被村里的人给舀光,只剩瓮底的一些,在我正想找杓子舀水时,医馆的大门被打开,里头的火光向外透出来照在大夫的背上,虽然因此表情黯淡了些,还是看得到他见著了我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吗?’大夫先是一愣,才紧张的询问。

‘我今晚是出挺多事的,所以来你这想讨个能安神的茶水。’我笑着说,指著水瓮。‘但好像已经没了…’

‘啊、屋里头还有,要进来休息一下吗?’我嗯了一声走进去,大夫打量了下我,发现我一身像从泥坑里打滚出来的脏。‘需要换套衣服吗,我这有干净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穿着闷油瓶的衣服,好几处不只脏了还被划出口来,看样子不能完好的把衣服还给他了。‘没关系,这不碍事。’

大夫摆了下手要我随意找地方坐下,他则走进内堂,我漫不经心的到处张望,空气中除了能闻到浓浓的药草味,但隐约能嗅到些血臭味夹杂在里头。

‘抱歉,我这地方不大,跟你那位在城里开医馆的朋友比起来。’

接过大夫的送上的茶水跟擦手布,有些愣了下。‘呃、开医馆的朋友?’

‘给你那些药的不是你朋友吗?’

‘嗯…’我边擦手边想着跟黑瞎子的关系。‘应该能说是朋友,但他没有那种良心去开医馆。’

喝了一口茶,味道很像冲得很淡很稀的中药水,但喝不出是用什么药材去泡的。

‘还真遗憾,本来想如果有机会可以上门去拜访。’大夫说到一半就注意到我拿杯子的手上有包扎的布,上头已经渗出一些红印出来。‘流血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伤口吧。’

加入书签
已为您缓存好所有章节,下载APP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