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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猞猁中眼珠子是金黄色的,我只知道是变成水云斋媳妇的猞猁,不确定它对这事是不是知情的,但刚卷轴里被埋了符纸,也能肯定,猞猁将同伴安插进水云斋,是为了让我拿到这批有问题的画纸,应该是打算着当我一画妖,卷轴就会自动烧毁,进而弄伤我的手。

‘老痒!’

老痒的状况很糟,就算昏了过去,还是面露出痛苦的神情,身上是还穿了件单薄的衣裳,但衣襟处有被撕开的痕迹,光这样看根本无法确定老痒有没有被侵犯。

拍了拍他的脸,怎么摇也叫不醒他,一直戴在老痒耳上的六角铜铃,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感觉脆弱的一碰就碎。

在看到冰霜时我就睁大了眼,很快的抬头看向观战的凌寒,焦虑跟紧张让我生气的大喊。‘凌寒!你到底对老痒做了什么!’

凌寒的反应是一愣,而后便往下跃,没几步就到我们的面前,我手一揽起的护住老痒。

‘小爷,我想问你,你觉得有妖会甘愿受困吗?’

他的话让我一时间哑口无言,以为我答不上来,我却因他的话想起曾有个甘愿受困,要我画下快要妖化的人,难受的情绪又一次涌现心头。

‘没有妖会甘愿受困的。’凌寒的手伸了过来,我挥开他,明明没有碰到,六角铜铃却因凌寒的手靠近过,还是应声碎裂。

也在同时,凌寒的手跟身体多了不少裂伤,流出的血很快的染红衣服。‘真的是相当牢固的笼子,从里头根本没有破牢而出的可能,就算从外头,也会像我现在弄得浑身是伤……但能肯定的是,施术者现在也不会好去哪。’

我没空去理凌寒现在是用什么高兴表情说这话,因为老痒至从铃铛被破之后,便一直痛苦挣扎到现在,浑身的力劲让我抓不住他,一个不小心就让老痒滚回地上,原本完好的皮肤,开始裂出一道道的伤,挣扎也慢慢的变衰弱,但痛苦的叫声还是不断的喊出。

这让我想起在镜湖时,看到老痒被大猿打出来的那些伤,不过唯一能庆幸的是,这次的伤并没有那时一样,深的足以致命,但也多的难以将血全止住。

凌寒的伤是破坏六角铃铛造成的,黑瞎子会无故受伤,或许是被自己的法术给反噬,而老痒现在会伤成这样,应该是原本转移到雨师妾身上的伤,现在又全回到老痒身上!

雨师妾从铜铃里被放出,而老痒身上的这些伤又没来得及救的话……会死!

我心头一颤,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老痒,也同时注意到碎一地的铜铃中,一缕烟缓缓的向上飘出,烟丝与烟丝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身形出来。

虽然雨师妾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没了肉体,但白晰的肌肤仍旧完好,没有任何的缺伤,乌黑的长发随着她轻甩头而柔顺的飘荡,一颦一笑都魅惑诱人,很容易就使人臣服于她。

但我是被她的蛇眼盯的一时无法动弹,也看出她现在相当的高兴,在瞧了几眼老痒的样子后,更是用青纱掩嘴的笑了几声。

我想起雨师妾在被关进铃铛里时,信誓旦旦的说会杀了老痒,等于说她现在对老痒来说会是种危害!

‘妖绘师,你是打算绘下妾身吗?’一语说穿了我正想的事情。‘他的那口气,现在正连在妾身的命脉上……这样、你还想画?’

……命脉?

想起黑瞎子挖出雨师妾的内丹,然后让老痒吞下去,对大部份的妖来说内丹被夺就是死路一条,但雨师妾还能以这样子存在,应该是黑瞎子对那颗内丹做了什么手脚。

雨师妾敢这么说,就表示老痒的命捏在她手中,也随时能取走,等于说我现在也动不了雨师妾。

‘我不会让你伤到他,别忘了,你的命也握在老痒的手里。’虽是这么说,但我不觉得雨师妾会喜欢我想说的,治好老痒的伤,相对的就让她离开,重获自由。

‘看来你也知道夫君拿我的内丹给他吃,但你不清楚的是,你怀里的人曾是个死人。’雨师妾的手随意的比了下老痒,眼底带着冷意。‘内丹只是绑住我跟他的结,让死变活是件逆天行的大事,花费这么多年,让他吞食我的肉体,也只养活了那么一些许。’

‘…什么意思?’

当时在镜湖里只看清事情的表面,知道黑瞎子拿雨师妾来养活老痒,但那是要换回一条命的代价,只将雨师妾关入六角铜铃,再以她的力量来救老痒,现在想来根本不足以换回老痒的命。

见雨师妾的手又伸过来,我没闪躲的让她碰到我的额头,或许我直觉得认为,她现在没打算要伤我,而是想让我看些什么。

这一次我赌对了,贴在额上的手没有实体,只能感觉到冰冰凉凉的触感,除了这样就没有额外的举动,眼前的雨师妾开始有了异变。

不再是虚无飘渺没有体魄的情况,我变得能看见她实际的肉体,从原本印象中那完美无暇的身体,先是细细的薄鳞从她身上剥落,皮连着肉的一块块掉落消失,身体顿时变得坑坑洞洞,有些地方还能见骨,这样再一次的重现身体消失到只剩骨头,雨师妾却像麻木一样,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呆看着都是同样弧度的朱唇,难受、恶心的感觉立刻涌现,原本的美人变成现在这样,画面强烈的让我整个背脊都麻了。

‘先是用我的肉体……’雨师妾用肉掉了一半的脸对着我说。‘接着会是我的魂魄,最后才会用上我的内丹,就为了救回这个已死,我夫君在意的人。’

掌形的骸骨轻抚着老痒的脸颊,感觉只要一个用劲,就会弄伤老痒。‘现在要抢回我的内丹,真的不难,只是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盯着那对蛇目,我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停在我额前的手也变得莫名的有压迫感,很像随时就会轻易的被她给捏死,心底在这时竟有了逃不过的念头。

突然,让人从后拉着我拖离那只手,就像被泼了一大桶的冷水,顿时清醒过来,雨师妾不再是骸骨的样子,同时我也看清楚眼前有只吐着蛇信的赤蛇,弓身、张嘴,往我的脸弹射过来,在它咬到的瞬间我躲过了。

‘你是青蛙吗?’

‘什么!’后仰头看,出手帮我的人居然是凌寒。

他带着嘲讽意味的说:‘青蛙不是被蛇一盯就动不了?’

凌寒的鞭一甩,尾端绑住上方的一块石头,收绳一荡,我被他拉到半高的空中,脚着不到地,身体也只靠凌寒的一只手抓住,害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深怕两个人一起摔下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老痒他在下面,居然就直接把我拉到半空中!’还不上不下的吊在这。

‘救你,没看出她打算杀你吗?’凌寒理所当然的说。

‘救我?’我大声的重复他的话一次,突然觉得很想笑。‘我一直以为你很想杀了我!’

‘你很有趣,所以并不想让你这么快就玩完,会破坏铜铃上的封印,是因为那个瞎子不该拿他来威胁我!再加上……不觉得拿妖的命去换人,很不公平吗?’凌寒对着我说,随及就听见他笑了声。‘话说太多,蛇娘娘按捺不住了…’

‘呃?’

一没了抓住身体的手,我就直接的往下坠,迎面来冲来巨大的青色大蛇,它脸的高度足足有我半个身子高,张开血盆大口,刚好的能把我整个人给吞下去,而因为我往下掉,它只从我头上方刷过去,撞上还吊在那边的凌寒。

我在摔落地前,就被人给稳稳接住,睁眼一看,刚好看到闷油瓶松口气的神情,第一次看到闷油瓶的气息乱成这样,还弄得浑身是伤是血的。

‘……别吓我。’皱眉,有点疲惫的说。

因为雨师妾的关系,猞猁没敢靠近我们,而我也没法分神去注意闷油瓶的情况,想问他猞猁们怎么了,闷油瓶先说了声抓紧,打断我想问的话,不过被他这样打横抱住,想抓紧闷油瓶,不是扯住他的衣襟,就是勾住他的脖子,两个做起来其实都不顺手,想跟他说自己也能用跑的,但见到他专注的神情,什么话就全都吞了回去。

那条巨大青蛇朝凌寒的方向奋力一撞后,就又连撞了好几下,上头的石壁让它顶了几下就撞出个大洞,都能看见外头的天空,落石一块块的掉落,让闷油瓶专心跑起来,就为了要闪这些会砸死人的大石头。

当青蛇的头挪开它撞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凌寒的身影,四处找怎样也没发现后,身子一扭,感觉蛇的目光就瞥了过来。

‘小哥、后面!’

闷油瓶抽出一手,举刀侧身一挡,大蛇重重的撞在刀面上,让闷油瓶站稳的脚后移了些,最后大蛇的仰头一顶,硬是把我们给顶飞了起来。

如果只有他一人,或许能往后一跃,化解掉顶过来的力量,但闷油瓶的身边现在却多了个我,所以他选择先护住我,而后身体撞上了石壁;我只在撞上的瞬间,被闷油瓶反射性的抱紧,差点就被那力劲给箝制到叫出痛,但我这小痛一定比不过闷油瓶受的,见他整张脸都皱起来,感觉就是会让人痛到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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