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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疯狂的一夜

白芮芩挽着我的胳膊进入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之后,她也没有松开挽着我胳膊的手,我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白芮芩,白芮芩假装什么看见的样子。

见状,我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出了酒店之后,白芮芩带着我,直接去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饭店。

虽然已经五年过去了,老板还是原来的老板,饭店还是老样子,只是重新翻装修了一下而已。

老板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地地道道的北京人,看到我们进来之后,咧嘴一笑。

白芮芩自从和我认识之后,就经常来这里吃饭,以前,我和诸葛振宇他们刚到北京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做饭吃,后来各自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就没时间做饭,于是,就经常到这里来吃饭,一来二去,就和饭店的老板熟悉了。

虽然时隔五年,对于饭店来说,每天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很多人,老板在看到我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笑着打招呼道:“好久没见了啊。”

我看着老板那张越来越胖的脸,同样笑着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生意怎么样啊?”

“托你的福,马马虎虎,马马虎虎。”老板打着哈哈说道。

我环顾一周,看到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就笑着说道:“这么多人来你这吃饭,这还叫马马虎虎?”

“呵呵”

老板嘿嘿一笑,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看着白芮芩问道:“还是老地方?”

白芮芩看了看我,见我没说话,这才点点头。

老板见状也是会心一笑,然后就带着我们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一个包厢里,我和白芮芩相对而坐,老板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茶之后,就退了出去。

不用我们点菜,因为白芮芩每次来,点的菜都是老样子,都是我之前带她来,经常点的菜,白芮芩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换过。

白芮芩是个极其念旧,又极其不念旧的人,念旧与否都是根据人而定的,以前,我没觉得什么,现在再次回到北京,我感触颇深。

在等着上菜期间,我们一直在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很少提到八大家族,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谁都不愿意轻易提及的话题,只要提到八大家族,就避免不了提到白芮芩所在的白家,提到白家,就会让我想起余梦洁,这是一个横在我们中间的一道无法轻易逾越的鸿沟。

白芮芩没有问我关于司徒文静的时候,八大家族从上海聚会回来,她自然知道白家现在面临的处境,也知道白家联合其它几个家族对钱宁两家做了什么,同样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既然我是第九家族的人,那么我跟司徒家族的人认识,也不觉得奇怪。

白芮芩现在好奇的是,司徒家族这些年一直都在台湾发展,很少来到大陆,不知道这次司徒文静来北京做什么,但是好奇归好奇,她不会主动去询问和探究这件事,只要司徒文静不招惹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了。

吃过饭之后,时间还早,白芮芩就提议和我一起四处走走,逛一逛北京城。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小不点的去向,八大家族现在又忙得很,我又无事可做,就答应了。

我们去的第一次地方就是当初我和白芮芩初次见面的地方,五年过去了,地方还是老地方,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周围的人全都不认识了,以前我们来这里玩,都是好几个人一起,现在再次来这里玩,只剩下我和白芮芩了。

随着所谓的地狱计划的开始,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都开始去做背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似乎只有我,无事可做,当然也不完全是无事可做,其实,我还是很忙的,忙着在上海发展HT,忙着在其它城市开设分店,忙着准备和参加摄影师大赛,还要忙着和八大家族的人虚与委蛇,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其乐融融,暗地里,却在不停的较劲。

我回来这么久,之所以能够在上海过得那么安稳,主要都是靠着影子编制出来的暗网,在看到的地方,无数暗网的成员都在做着不同的事情,或许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看起来很小的小事,但是当所有人加起来就是一件大事。

在我离开中国,在中东的那几年时间里,每次命悬一线都能化险为夷,除了许曦源他们在幕后的关注和帮助之外,就是靠着暗网,暗网的大部分成员我都没有见过,都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来,所以对于暗网,我十分的愧疚,对于他们的福利也是地狱里面最好的。

和白芮芩并肩走在林荫小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北京位于北方,气候比上海要冷很多,而北京的冷,不同于南方的湿冷,而是那种干冷,风一吹,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刺骨的寒冷,路上行人不多,也不是没有,我们两个人走在这里,并不起眼。

我在短短的五年时间,在中东缔造出了地狱这个组织,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活着,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以后会到中国,面对八大家族做准备,暗网只是地狱的一部分,我有暗网,而八大家族也有不为人知的力量。

之前在上海,李俊一来到上海的时候,身边就带着一群人,其中死在上海的杜豆和窦乧就属于这种力量,在他们身边,李家这些年不知道培养出来了多少这样的人,李俊一身边有,李杰一身边自然也有,秃鹫很早就进入了李家,他一直都待在李杰一身边。

再例如,宁家在八大家族聚会完了之后,面对黑水雇佣兵的袭杀,宁儒风能够全身而退,身边肯定也有这种力量,只是宁家一直隐藏的比较好,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给了白家一个很大的惊喜,他们低估了宁家,也高看了黑水公司,所以最后才会功亏一篑,如果当时,宁儒风身边没有这种力量,那么宁儒风真的走不出上海,到时候的格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迷乱不堪了。

相对于其它家族,我更好奇和在意的是白家,对于白家拥有什么隐藏的力量,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虽然五年前,在废掉白逸轩双腿的时候,出现过,不过当时,白家似乎在顾忌什么,那些人在出现之后,又很快消失了,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些,事后想想,还是会心惊胆战。

白家其它成员身边有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白芮芩身边有一只力量,人数不多,也就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现在还待在上海HT总部的林诗雨,也就是在我从中东回来的飞机上,碰到的那个女人,我知道林诗雨是白芮芩的人,白芮芩也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说破,这些年,林诗雨在HT的表现谈不上多好,但是也不差,只是每年都会出国几次,说是旅游,其实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这自然是白芮芩的要求,不然谁没事干,全国各地的跑啊。

尽管现在已经是信息化时代,但是很多事还是需要有人去做,随着新时代的来临,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还有九大家族的存在,我始终不明白,九大家族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很少说话,基本上都是沉默着走路,走在熟悉的路上,看着熟悉的风景,身边站着熟悉的人,我不禁感慨,人们常说物是人非,现在我和白芮芩就是这样,因为家族和一些事情,我们终究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接下里的两天时间里,我一直都和白芮芩在一起,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在一起,其它时间都在一起,一起走过了当初我们经常去的地方,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地方。

对于这次时隔五年的重逢,我们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面,分开五年的情侣再次重逢的喜悦,因为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次重逢之后,我们就真的分道扬镳了,白芮芩不会因为我,而离开白家,放弃她的身份,毕竟她是白家老爷子白振江精心培养出来的,也是白振江最看重的人,而我,也不会因为当年和白芮芩在一起过,就放弃为余梦洁报仇,也不会因为白芮芩就不找白家算账,除了余梦洁的原因,我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第九家族的人,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第九家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也不知道第九家族是干什么的,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摆脱家族给我带来的命运。

这天,我们在逛完最后一个地方之后,我们又一起去了那家餐馆,吃了一顿饭,菜肴还是老样子,只是白芮芩要了几瓶白酒,吃饭的时候,白芮芩一直都很沉默,我也没有说话,白芮芩很少吃菜,基本上都是在喝酒。

期间我劝过她几次,可是她都没有听,还拉着我一起喝,没办法,我只好陪着她一起喝,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喝了多少酒,说了什么,我只知道,那一晚,我们都很伤心,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最后做了很疯狂的事情。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还没有睁开眼,我就感觉一阵的头痛欲裂,胃里一阵翻腾,我知道这是宿醉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睁开眼之后,我发现,房间里,除了我之外,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躺着的不是别人,真是白芮芩,此刻,我们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的,她还没有睡醒,背对着我,还在甜甜的睡着。

我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上,伸出手,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又点燃了一根烟,抽完之后,我这才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摁灭烟头之后,我这才打量着房间。

房间内一片狼藉,衣服,鞋子,袜子,内衣,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意的丢弃在房间内,我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转过头,看着还在熟睡的白芮芩,我只能苦笑。

看着狼藉一片的房间,不用想就知道,我们昨晚做了什么,我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车,找到内裤穿上,然后就去了洗手间洗漱。

站在镜子前面,我看着脖子上和身上的草莓印还有抓痕,就知道我们昨晚有多疯狂了,我看着镜子的自己,低声骂了一句操蛋,就开始

洗漱起来。

原本我是打算和白芮芩这次见面之后,就不在联系,斩断之前的情感,所以这些天,我才陪着她一起四处走走,说是陪我四处转转,其实是我陪着白芮芩四处走走,原本我以为,吃过那顿饭,我们就彻底的分道扬镳了,没想到现在又睡到了一起,这让我无边的蛋疼。

这三天陪着白芮芩逛着北京城,是为了斩断过去的,我是这么想的,白家人自然也知道,所以这些天,白家人都没有出现,现在搞成这样,不但是我始料未及,白家人估计也不会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到这一步,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白家人想看到的。

我可以想象到,白家人知道我和白芮芩再次走到一起之后,他们肯定会动怒,接下来,我在北京的日子就没有那么轻松惬意了,之前,我还不担心离开北京的事情,现在嘛,我能不能抗住白家的怒火,尤其是白振江的怒火,我心里没底。

不管是表面纨绔,其实很有脑子的白逸尘,还是十分懂的隐忍的白逸轩,或者是锋芒内敛的白逸禹,我都不怵和他们打交道,但是面对白振江这个活了九十来岁的老狐狸,我现在这点阅历和小心思,在他眼中就是小打小闹,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白振江会做出什么决定。

想到这些,我就十分的郁闷,打开水龙头,看着喷涌而出的自来水,听着哗哗哗的水声,我的心情无比的纠结。

就在我洗漱的时候,有人走进了洗手间,站在了门口,我拿起毛巾,胡乱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渍,不用看我就知道来的人是谁,这个房间,除了我就只有白芮芩了,当然神出鬼没的影子不算在内,我想影子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房间,如果是他,我会直接把他从窗户丢出酒店的。

擦完脸,我把毛巾丢在洗手池,关掉水龙头之后,转过头,就看到白芮芩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身内衣,外面套了一件衬衣,倚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我一眼就看看出来,她穿的衬衣是我的。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我摸了摸鼻子,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你呢?”

“也还好。”

“睡得好就好。”

然后就是沉默,我们都没有在看对方,我倚靠在洗手台,看着卫生间的玻璃,白芮芩则看向了我背后的镜子,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我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事,就开口问道:“我们昨晚...”

我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我想我的意思白芮芩应该明白。

白芮芩收回视线,看向我,表情平静的说道:“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我再次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白芮芩,说真的,我真不记得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们昨晚喝了很多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在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昨晚,我们有没有?”我试探性的问道。

白芮芩看着一脸尴尬的我,平静的点点头,说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说完,白芮芩就走进了洗手间,对我说道:“我要洗漱了,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出去?”

我二话没说,站起身,就离开了卫生间,然后就听到了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卫生间,有些头大,这叫什么事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想其它已经没什么用了,我又回到卧室,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股脑的丢在床上,然后就去拿出我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换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把旅行包放回了远处。

这个时候,白芮芩已经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了,她没有在穿成刚才那样,而是穿着浴袍,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正在放旅行包,就说道:“我饿了。”

我站起身,转过头,看着她,说道:“那我们去餐厅吃饭。”

白芮芩白了我一眼,说道:“衣服都被你撕坏了,难道你要我穿成这样去餐厅吃饭?”

听到白芮芩的话,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衣服,确实已经被撕扯的不像样了,顿时脸一红,摸着鼻子,说道:“要不我让服务员把早餐送到房间来?”

白芮芩又白了我一眼,说道:“还早餐?也不看看时间几点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这让我愈发的尴尬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白芮芩没有再说什么,做到床边坐下之后,拿起座机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要了两份午餐,让服务员把午餐送到房间来,顺便在帮忙买一套衣服。

打完电话,白芮芩放下电话,转过头,看着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十分的不自在。

白芮芩看了我很久之后,语气平淡的说道:“昨晚的事情,你就当什么都发生过,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听到白芮芩这么说,本来就很为难的我,更加的为难了,什么叫当着什么都发生过?如果我们没有发生什么,我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关键是,我们什么都发生了,现在一夜激情之后,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不可能的,我也做不出来,我的良心过不去,而且我和白芮芩也不是那种一夜情,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如果说我对她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有些事,挡在我们面前,让我们不得不走到对立面,这不是我和她两个人可以决定的。

看到我没有说话,白芮芩眼神顿时就黯淡下来,原本平静的脸,也变得不平静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没有想到,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刚开始,她的想法和我一样,既然没办法在一起,不如就此彻底的斩断过去,以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不了以后谁都不联系谁,就当没有那段感情,这也是白家想看到的结果,现在弄成这样,我们两个人尴尬不说,白家里面会怎么样,她心里十分的清楚,自然也知道,接下来,我在北京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直视着白芮芩,说道:“芮芩,我会负责的,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负责的。”

听到我的话,白芮芩猛地抬起头,看着我,我看到在她脸上布满了喜悦,不过随即,她的脸色就黯淡了下来,她知道,我这么说,意味着,我说要负责,不只是简单的对她负责,而是要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最直接,最简单的就是,白家的怒火,白振江的怒火,还有那些这些年一直追求她的富家子弟的怒火,就算这些,我都接下来,那么我和她之间真的有未来吗?

我不可能放弃为余梦洁讨回公道,她也不可能真的脱离家族,在爱情和亲情上面,白芮芩很难选择,这不是我一句,我会负责,就能解决的事情,白芮芩沉默了。

“叮咚”

就在我们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门铃响了,我想应该是送餐的服务员到了,于是,我就走出了卧室,去开门去了。

开门之后,发现确实是服务员,他推着餐车,把午餐放好之后,又拿出几个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才离开房间。

对于服务员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并没有理会,我拎着袋子,再次走回卧室,把装着衣服的袋子交给了白芮芩,然后就退出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去吃午餐,虽然我现在也很饿,可是却没有一点胃口,我又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想着接下来怎么办,白家会做出什么反应。

就在我抽了两支烟之后,白芮芩终于走出了房间,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到我皱着眉在不停的抽烟,就说道:“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说完,就走过来,拿走了我手里刚点燃的第三支香烟,直接丢进了烟灰缸,然后拉着我的手,说道:“吃饭吧。”

这顿饭,我没吃多少,至于酒店的午餐是什么味道,我根本就没有尝出来,白芮芩也没有吃多少。

白芮芩放下筷子之后,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然后看着我问道:“你准备在北京待多久?”

我又想拿出烟盒抽烟,被白芮芩一把把烟盒拿走了,我只好放弃抽烟的打算,说道:“不知道,我这次来北京是来小不点的,现在既然知道她在哪里了,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是打算在北京看看新店的情况之后,就回上海的,后来,你来了,就陪你走走。”

白芮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如果想离开北京,最好是现在就离开,不然...”

白芮芩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现在不离开北京,就很难从北京脱身了,现在离开北京是最好的选择,可以避免和白家的人起冲突,但是,我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走了,你怎么办?”

白芮芩理了理鬓角的发丝,说道:“你不用管我,家族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现在你不离开北京,就很难轻易离开了。”

我还是摇摇头,不是我不想现在离开,上海那边的摄影师大赛也快开始了,我要赶回去参加,只是现在,从昨晚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我们又在一起的消息,白家肯定知道了,我现在就算想走,也不是轻易能够离开的。

“哎”

我叹了口气。

白芮芩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等着就是了。”

白芮芩看着我,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现在回去跟爷爷说说?”

我摇摇头,说道:“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的性格,会因为你几句话就轻

易揭过这件事吗?”

白芮芩沉默了,我说的没错,白振江不可能因为她而罢手的,这让她有些恼怒,恼怒自己为什么是生在白家这种大家族,可是除了恼怒,她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沉默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你不回去看看嘛?”

白芮芩摇摇头,她现在不想离开,只要她陪在我身边,就算白家的人来了,也会因为顾忌她,不会轻易对我怎么样。

我笑着说道:“我没事,你还是去公司吧,现在HT的新店也弄的差不多了,李浩也不在北京这边,刘湫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回公司了,可以帮忙照看一二。”

听到我的话,白芮芩还是有些犹豫。

我继续说道:“放心吧,你们白家的人就算在怎么看我不顺眼,也不会在北京城对我做什么,总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吧,最多就是一些语言上的冲突,在这方面,我还没有怕过谁,所以,你别担心了,回公司吧。”

听到我这么说,还在犹豫的白芮芩终于不再坚持了,她也知道,现在她留在这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留下来只能是累赘,还不如回到公司,说不定还能帮到我,于是,她就说道:“好吧,我回公司,如果我家里人找到你,他们太过分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找我爷爷。”

我笑着点点头。

然后,我就把白芮芩送出了酒店,等到她驾车离开,我这才重新回到酒店。

在我乘坐电梯上楼,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司徒文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又走进两步,在我身上使劲的嗅了嗅,这才笑嘻嘻的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说道:“睡得挺好的,你呢?”

“我啊?昨晚睡得不太好,昨晚隔壁的动静太大了,弄的我很晚都没睡着。”

说完,司徒文静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那眼神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咳咳”

我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掩饰我的尴尬,说道:“是吗?那你都听到什么了?”

“真要我说?”司徒文静看着我的眼睛,一脸邪恶笑意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废话,这里是五星级大酒店,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很好,就算在房间里面开演唱会,隔壁都不会听到的,更何况住在我隔壁的又不是司徒文静,而是刺猬和影子,她能听到什么?不过是看到了什么,猜到的罢了。

“算了,你想听,我还不想说呢,走了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徒文静见我这个表情,就知道我不会上当,也就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完,就朝电梯走去。

再等电梯的时候,司徒文静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许铭浩,祝你好运。”

刚好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然后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走在中间的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旁边跟着好几个年轻小伙子,他们的眼中都闪动着精光。

我看到老人的同时,老人也看到了我,径直朝我走了过来,这群人完全无视了还在等电梯的司徒文静。

司徒文静看到老人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显然她是认出了老人是谁,然后司徒文静就看向我,朝我露出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就走进了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来的老人不是别人,我认识他,真是白芮芩的爷爷白振江,我想到了白家会有人来找我,我还在猜测会是谁来,是白逸禹或者是白芮芩的父亲白建城,没想到来的会是白振江,这让我有些意外,有些措手不及。

白振江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走到我面前,先是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才笑道:“许家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啊。”

尽管我心里很是震惊,但是我还是笑着说道:“白爷爷,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没见了,五年了吧,当初的愣头青,现在也变成了小伙子了。”白振江一脸慈祥的说道。

见我没有说话,白振江就说道:“不打算请我去房间坐坐吗?”

“请”

我一边说着,一边带路去了我住的房间。

打开门之后,我把白振江让进了房间,进屋的只有白振江一个人,一起跟着来的几个保镖都没有进来。

进入房间之后,白振江就直接来到了沙发前坐下,我也没有关门,先是给白振江倒了杯水,做足了晚辈该有的礼节,这才走到白振江对面坐下。

等到我坐下之后,白振江看着我,说道:“你知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嘛?”

我看着白振江,苦笑道:“因为白芮芩的事情?”

白振江点点头,说道:“芮芩是个很好的孩子,在她兄弟姐妹四个里面,我最看重的就是芮芩了,我打算等我死后,把白家交到她的手里,铭浩,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白芮芩确实很优秀,比起同龄人或者比她大的人都要优秀,白振江也没说谎,我知道白芮芩对于白家来说很重要,但是我不相信,白振江真的会把一个诺大的白家交给白芮芩。

一来,白芮芩又不是她们这一代的独生子女,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不说最小的白逸尘,就说白逸轩,虽然他已经残疾了,但是他的那份隐忍和城府,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白逸轩的城府比很多老一辈的人都要深,如果他将来做了白家的话事人,肯定能把白家经营的更好。

再说白逸禹,五年前,白逸禹是白家第三代的翘楚,是八大家族第三代在北京城的领军人物,虽然后来被外放到了西藏,虽然名声受损,但是在短短的五年时间,白逸禹就凭着个人能力,再次回到北京,而且在这五年时间里,白逸禹变得锋芒内敛,成长了很多,也稳重了很多,如果他将来做了白家的话事人,也能带领着白家更上一层楼。

二来,白芮芩终究是个女人,没有哪个家族会把一个家族交给一个迟早会嫁人的女人手上,无论这个女人多么的优秀,多么的了不起,都很少出现这种情况,除非家族里面出现了眼中的青黄不接的情况,才会如此。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白振江都不应该把白家交给白芮芩,现在他这么说,不是他老糊涂了,就是说给我这个晚辈听的。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唐装,虽然脸上布满沟壑交错的皱纹,还有老人特有的老人斑,眼神也不像年轻人那般有神,但是也不像普通老人那般浑浊不堪,而是闪烁着睿智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老糊涂了,所以白振江今天找到我,跟我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目的。

于是,我就开门见山的问道:“白爷爷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不会跟白振江打机锋,玩什么小心思,而是这些东西,在活了九十多岁的白振江眼中,都是小儿科,在他面前试出来,就像是小孩子拿把菜刀站在一个成年人面前说,我要跟你单挑一般,既可笑又滑稽,无非就是班门弄斧,惹人发笑罢了。

白振江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铭浩啊,你觉得芮芩这孩子怎么样?”

我有点搞不懂白振江想干什么了,我还是如实的回答道:“芮芩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你喜欢她吗?”白振江继续问道。

我点点头,说道:“芮芩那么优秀,自然喜欢。”

白振江点点头,他很满意我的回答,就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和芮芩结婚的打算?”

“结婚?”

我看着白振江,现在我是真的被他给弄糊涂了,抛开我是第九家族的身份不去说,就五年前,我在北京城闹出的事情,对白逸轩做的事情,让白家在北京城那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而且我这次回来之后,在上海还和白逸尘发生了冲突,就在几天前,又和白逸尘发生了冲突,昨晚又跟白芮芩滚了床单,白家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不把我大卸八块就不错了,怎么还问我想不想和白芮芩结婚。

白振江看到我惊疑的表情,就笑着点点头,说道:“你没听错,就是结婚,你和芮芩结婚。”

我看着白振江,试探性的问道:“这合适吗?”

“哈哈”

白振江先是爽朗一笑,说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未婚,芮芩又未嫁,而且你们还相互喜欢,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

我摸了摸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振江看着我,问道:“怎么?觉得芮芩配不上你?”

“不是,芮芩那么优秀,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呢?”我连忙摆手说道。

“那你还犹豫什么?”白振江看着我问道。

我实在是弄不明白,白振江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结果实在是让我太意外了,给我带来的冲击太大了,我一时半会有点懵逼。

过了很久,我才说道:“我今年才二十岁,现在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确实,在中国,法定的结婚年龄,是男的二十四,女的二十二,现在我才二十岁,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是距离结婚还太早了。

没想到,白振江却说道:“早什么早,当年我跟芮芩奶娘结婚的时候,我还没到十八岁呢,不早了。”

听到白振江的话,我心里腹诽不已,你那是什么年代,我们现在是什么年代,能相提并论吗?

见我不说话,白振江就笑着说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和芮芩一起来趟白家,我在白家等你。”

说完,白振江就站起身,离开了房间,我要送他,被白振江拒绝了,我只好留在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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