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缘客栈
陆川将夜行衣脱下，放入储物戒中。
他此刻坐在床榻上，脑中整理起线索。
今日夜探王府，从四少奶奶与丫鬟的对话中，陆川读出了别的意思。
她们似乎在菩萨庙上香之后就去了别的地方。
从语气上看，应该是有人能为她们作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显得底气十足。
至于二少奶奶，她在担心什么？为何要丫鬟守于房中，自己却独自外出？
据二少奶奶自己描述，她与三少奶奶于戌时入李府，而王员外死于亥时，所以她们都具备作案条件。
陆川暗想:如果二少奶奶成立凶手，且能让气息内敛，不引起咱的注意……要么有隐匿气息的功法，要么境界高于咱。
三少奶奶的表现倒是较为正常，但白天哭的稀里哗啦，夜里却心情大好的作起画来？
这个反差极大，让陆川有些琢磨不透。
这件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想要得到新的线索，李府不得不去！
陆川打定主意，明日先前往王府，看四少奶奶如何交代她戌时七刻后的行踪。
……
翌日，天色大亮
陆川早已坐于床上修炼，汗水残留于额头，混杂于周身间。
他睁开眼，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随后焚香沐浴，起行出发。
……
在衙门寻得赵虎，二人就朝着王府出发。
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街道之上，人声鼎沸。
“王家二少奶奶与杨府大少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是什么让多年哑巴的青年开口大骂？仔细一探，原来是……”
“震惊，某男子穷困潦倒二十载，竟通过这个月入百两……”
“欲知详情如何，请购买《龙川杂谈》。若想了解更多其他趣事，只需再多花五文钱成为贵客，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熟悉的叫卖声又出现在陆川耳中，他顿了顿，心中有些疑惑。
“王家二少奶奶不是与赵府三爷有不得不说的故事吗？”陆川走向小贩，低声问道。
“这个嘛，嘿嘿……”见小贩一脸猥琐，食指和拇指搓在一起。
陆川撇了撇嘴，塞给他一锭银子，随后等待着他的下文。
小贩一手将银锭放入衣袖，一手挡住半边脸，小声说:“不知道吧，咱可是龙川百事通，以后这种事尽管找我。只要有银子，咱就好办事。”
“别废话！”
小贩闻言，润了润嘴道:“王家二少奶奶可狐媚的紧，那王员外也是老实人，脑袋上早就顶着片青青草原了。”
说罢，小贩便走到别处，继续宣传着他的生意。
“小川，说什么呢，还跟我藏着掖着。”赵虎上前轻拍陆川的肩膀，道。
陆川神情恍惚，并未作声。
王府外
“两位大人，里头请。”
门迎换了个人，但他有些眼力劲，立即将二人迎入。
“四少奶奶在何处？”赵虎向门迎问道。
“今儿各位夫人领着大少爷，在祠堂拜祭先祖。”门迎弓腰答道。
门迎说罢，迈步向前，引着二人朝祠堂行去。
王家祠堂
数道人影跪拜在地，目光虔诚，注视着前方一排排的灵位。
“愿祖先保佑麟儿健康成长，以后扛起王家大业。”四少奶奶沉声道。
话音刚落，她俯身拜下，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各位夫人，衙门查案，请务必配合。”赵虎人未至，声先道。
王家几位遗孀皆是扭头一看，面色不善。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三天两头的来查案，搁谁都有怨气。
“烦不烦啊。”
“就是，老来咱们府上找事。”
“……”
丫鬟们叽叽喳喳，家丁们窃窃私语，怨声载道。
赵虎眉头蹙起，闷哼一声，不怒自威。
一瞬间，祠堂内杂音瞬间消失，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请问四少奶奶，您去菩萨庙那晚，为何不到一炷香便离去了，中间三刻钟在何处？可有除小翠之外的人证？”陆川问道。
“当时……当时……”
四少奶奶有些紧张，口齿不清。
她的贴身丫鬟见状，缓缓从后方站出。
小翠解释道:“那夜夫人烧完香后，就前往了慈幼局，去探望那儿的孤童，待到亥时三刻才起行回府中。”
慈幼局也就是孤儿院，离王府稍近。
正常情况下，女子一刻钟就可赶回，也正好对应上亥时四刻的时间点，倒也说得通。
“为何上次询问却不讲？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赵虎发问，道。
小翠继续开口:“老爷虽然宠爱自己的孩子，但不喜欢外面的孤儿。”
“从前有一日，夫人去慈幼局捐献银两，可回府后就被老爷严厉苛责。案发当夜，夫人其实是假去菩萨庙，实去慈幼局。”
“如果不信奴婢，大人可前去慈幼局打听，不少人都可以作证。”
陆川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另外两位少奶奶。
目光相触，不知是否心虚，她们竟同时低下头去。
“让管家带我二人前往书房，我想再探查一番。”赵虎语气凝重，不容拒绝。
书房内
书架摆放整齐，书籍放置有序。
看来是上次衙门封锁书房过后，王府的人又整理了一遍。
陆川鼻中闻得有股骚味，说不清道不明，难以名状。
“虎哥，你闻到了吗？”陆川瞄了眼赵虎。
“有股子骚味，第一次前来也闻到过，只是当时并未在意。”赵虎点了点头，道。
陆川心中疑惑不已，书房明明残留异味，那为何王府的人不清理？
还是说，这股子味道只有武者才闻的到？
探查一番后，并无收获，这本就在意料之中。
捕快们可不是吃干饭的，一些相关之物早就被带回衙门，用以备案。
二人并肩向王府外走去，路经王府中心。
“看来四少奶奶并非真凶，小翠的解释也是有理有据，不过还是要派人去慈幼局确认一番。”
“这样看来，另外两位少奶奶嫌疑大增。”
赵虎毕竟是积年捕快，心中自然也有想法。
陆川转睛侧目，指了指王府中心的一处院子，问道:“那处院子为何要封闭？四周砌起高墙，就算是武者强行进入，怕也要发生极大的动静吧。”
“据说那是王员外的父亲生前居所，老爷子逝世后，王员外就将那处院子封闭起来了。”赵虎皱眉，思索道。
“走，去李府，调查一下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不知案发当晚，她们是否有异动。”
赵虎龙行虎步，迅速朝王府外走去。
……
李府外
“老爷和夫人都在正厅，我这就领二位大人前去。”门口的家丁认出了赵虎的身份，卑躬屈膝道。
李府的也是龙川的大户人家，论门面气派，绝不输王府。
通报后，二人跟随门迎入府，一边行走在曲折的鹅卵石道上，一边观赏着四周艳丽的花卉。
……
“哈哈，李老爷和李夫人风采依旧啊。”赵虎走入正厅，笑容满面，轻声笑道。
“赵总捕头莅临，我寒舍蓬荜生辉。”李员外见到赵虎前来，笑脸相迎。
他为二人安排就座，随后轻抿清茶，等待着下文。
“有事自然来此三宝殿。我此行的前来调查是为了案件，事关王府凶案，还请二位能配合。”赵虎开门见山，直接挑明了来意。
李老爷放下茶杯，面色如常，道:“这是自然，我李府上下必会全力配合总捕头查案。”
“当日王府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可在李府？”
“当然，是我们宴请她们前来的。”
一旁的陆川轻敲案几，道:“案发当日，她二人可有反常的行为？”
李夫人轻揉额头，陷入了回忆，随后道:“当时府上客人虽多，但王府乃是与我李府齐名的大户，她二人我自然有所留意。”
李夫人顿了顿，又道:“她们二人戌时赶到府邸，四刻钟后便累了，要回房间歇息。知会了我一声后，她们就离开了大堂，而我则继续主持着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