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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生嫩芽

这天早上,澹澹金色的晨光透过纱窗,洒了进来,大花抱着猫崽沐浴在温暖阳光中,身上的皮毛都如披上了金纱,破旧简陋的房间里一派美丽又温馨的和谐画卷。

小猫崽们窝在妈妈怀抱中,闭着眼睛,贪恋地闻着浓浓的奶香、大家的毛发体味,和粮食的味道,一脸享受惬意。

大花紧紧抱着毛茸茸的猫崽们,发出安稳的呼噜声,外面的鸟雀婉转着悦耳动听歌喉,微风吹动树叶好似伴奏,好一曲祥和安宁的冬阳暖曲。

大花如往常一样慢悠悠地起来,去吃老张夫妇留给自己的饭,小猫崽们已经有力气爬出猫窝,大黑白花猫崽看到妈妈起身离开,立刻扭着小身体,胡乱踩着同伴身体,爬出了猫窝,一边大叫着一边紧跟着妈妈,生怕被甩掉。

小黑白花猫本在梦乡,被无故踩了一脚,一下吓醒了过来,“咪”“咪”柔声叫着,左右挪动了下身体,又沉沉睡去,懒顾周边。

白猫被大花猫踩到,立刻扭头用爪子抓大花猫崽,还转身躲开大花猫乱踩的猫爪,“咪”“咪”奶叫着睁大了眼睛,不满地看向它。

黑猫从睡梦中被吵醒,睁开蓝膜未褪的大眼睛,迷茫地寻着声音,寻着同伴和母亲。

黑猫突然发现母亲离开了猫窝,它活动身体,歪歪扭扭站了起来,竖着尾巴往外爬,很快便撵到了门口吃饭的母亲面前。

大花猫崽正在吃奶,一脸享受地贪婪吮吸着,黑猫也过去找到圆点点,喝起奶来。

白猫听到同伴“吱扭吱扭”地喝奶声,本已经闭了的眼睛立刻睁开,快速爬起来,滚出了猫窝,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去与同伴汇合。

这时一声“喵呜”猫叫打招呼声从外面传来,大花立刻停下吃饭,抬头去看,一只肥都都的黄狸花猫正悠闲地卧在大花家院子墙头,冷眼瞥着它和小猫们。

“多多?你来干嘛?”大花沉下脸,冷声言语,端坐着仰头看向黄狸花猫。

“怎么?不欢迎吗?不能来你家看看你生的这窝傻崽子?哈哈……”多多端坐墙头,挑眉对大花翻了个白眼儿,低头舔了舔自己光彩照人的黄色皮毛。

“你我恩怨你就冲我来,不许你这样说我的猫崽!”大花怒视着它,甩着尾巴急躁起来,立刻大声嚷嚷道。

多多歪头轻笑,无赖地索性趴下,两只前爪放肆地搭在墙头,“嘿!还敢顶撞我了,生了崽就威风了?你的公猫呢?你生崽怎么不见它来看你和小崽子啊?”

“要你多管闲事!”大花愤愤起身,梗着脖子道。

“哼,还不是那只公猫玩腻了你了,嫌弃你了!一只傻母猫,生出来的也是废物!”多多斜眼瞥着大花,眼里好似有千万毒箭,全都精准射向这只它眼里平庸大花身上。

真不知道这样风采卓越的公猫,怎么这样眼瞎,竟然放着它这样美丽的黄花狸猫不要,去追求一只干巴巴白底无规则花斑的猫,又是这样粗笨愚钝,它是用什么下三滥手段,迷住了这样英俊的公猫呢?

“你可以说我,但我不许你污蔑我的孩子!”大花一路跛着脚,歪歪扭扭小跑出去,炸着毛,弓着背,怒瞪着多多,低声怒吼警告。

小猫崽们第一次见妈妈这样凶狠模样,都吓得不敢动弹,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妈妈。

“哎幼幼,别那么凶嘛!看把孩子吓得!一群傻猫,怨不得它不要你们了,看你发火样子多丑哟,看这几只小猫崽子,真是窝囊又痴傻!这窝猫崽出生这些天,它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吧?可见是真心厌烦了呀!”多多歪头看着它,还把前爪环抱胸前,得意洋洋。

“再瞎说我撕烂你的嘴!”大花一路跛着脚跑到墙头下,望着眼前的多多,当时那只公猫没有选择搔首弄姿的它而选择了自己,就一直被它怀恨在心,如今又来幸灾乐祸。

“你有本事别在底下嚷,上来打我呀!”多多斜眼瞥着大花,一脸不屑傲慢微笑着,慢条斯理地梳理起自己引以为傲的黄色毛发。

大花愤愤地瞪着它,要在平时轻易就可以爬上去,可现在它左后腿重伤,只能干瞪着眼,“这里是我家,你去哪里发狂我都不理,但这里不可以,你走!”

“你家怎么了?我就来了,哎!我还躺着,我就要在你家晒太阳,你来打我呀!”多多说着躺了下去,在墙头闭着眼一脸享受惬意模样。

大花愤愤然,粗粗从鼻孔呼出一口气,闷头进了屋里,留可恶的多多自己在外面嚣张,眼不见心不烦!

哪知多多蹬鼻子上脸,看大花进了屋,大花还敢看不起我?别以为那只公猫和你生了崽,你地位就高了,你就是侥幸被玩了个新鲜!它一下跳进院里,趾高气昂地昂首阔步,进了屋里,伸爪子就要招呼到大花身上。

大花灵敏转身,为了避免多多攻击,勐地一跳,伤腿吃痛,它动作也不能爽利,虽勉强避开多多突袭,但还是难防它爪爪毒辣,大方奉送的卑鄙嚣张。

小黑奶猫看到妈妈节节后退,那只可恶黄猫步步紧逼,大叫着“我让你欺负我妈妈!”,歪歪扭扭跑了过去,一口咬住多多尾巴。多多吃痛大叫,用爪子抓黑猫崽,大花立刻扑上去,和多多扭打起来。

白猫崽左右查看,神不知鬼不觉地熘到多多旁的麻袋缝隙,趁妈妈和它激战过程,一爪抓挠破了多多后背,多多无暇顾及背后,只能吃痛转身,避开麻袋。

黑猫崽两只前爪抱住多多尾巴,一口小牙死咬着多多尾巴往上爬,白猫崽看哥哥往上爬,也一起往多多身上爬,多多一个打滚,把小猫撂倒在地,要用身体压小猫,大花立刻扑了过去,将多多扭了个方向倒下,这才没有压住小猫。

大花猫崽愤怒奶叫着“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到我家门口!”一路跑了过去,抓住了多多后腿,四只爪子狠狠抓住它后腿,张开小嘴,小牙一下咬了下去。

多多痛得“呜”低叫着,继续与大花激战。大黑白花猫崽咬紧多多后腿皮毛,用力仰头拽,撕咬起来。“呲”一撮黄色猫毛被大黑白花猫崽生生拔掉,多多痛得“喵呜”了一声,瞬间它后腿露出一小块白皮肤,皮下出现紫红瘀血。

大花猫崽继续狠狠撕咬拔毛,白猫崽四爪在多多身上抓挠得猫毛乱飞,黑猫崽死咬住它尾巴根儿处皮肤,这可刺激得多多无法恋战,左右扭动求饶。

被惹毛疯狂还击的大花将它打得满脑袋身上伤痕累累,看它讨饶,才松下爪子,放了多多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窜。多多一路跳上墙头,愤愤回头,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猫窝里的小花猫崽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安静看着眼前,满地猫毛和鲜血,麻袋破了口,粮食撒了一地。

妈妈和兄弟们气喘呼呼地倒在地上,妈妈后腿伤口又渗出鲜血。而那找茬儿的多多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一身皮毛凌乱,伤痕累累地愤愤离去。

小黑白花猫崽从猫窝爬了出来,快步跑到妈妈身边,轻轻舔舐妈妈伤口,看着大花坚韧表情,没有表情地低下头,继续认真细心舔舐它的伤口。

大黑白花猫崽斜眼看着小猫崽舔舐动作,“懦弱的家伙,真丢人!”

“弟弟弱小,出来也是受欺负的份儿,妈妈更顾不住我们呢!”白猫崽抿了抿嘴,有些内疚刚才还是鲁莽了些。

“这个家伙真是坏,非要好好收拾一下,它就是欠收拾!不然以后还是到处找茬儿,好像谁都欠它的。”黑猫崽直直盯着外面墙头,昂着头道。

大花看着小猫崽们,温和地微笑着,轻轻皱着眉,不知是否身上疼痛缘故,抬头起身,“大家好好生活,平安长大最重要,能不斗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它现在也尝到苦头,不会来骚扰我们了,都回窝去吧!”

小猫崽们虽有些心有不满,但还是都乖乖跟随妈妈进了猫窝,自觉窝进妈妈怀抱里,开心地喝起奶来。

大花一脸慈祥“你们还是太小,不知道这世间万物各有各的活法儿,咱们只需要顾好自己,别欺负弱小,但也不要怕那些强硬的。我们出来进去,遇到胡闹的很正常,能不搭理就别搭理,它们无趣自然散了。”

“那妈妈,有的欺负我们呢?”白猫崽歪头看了一眼妈妈。

“能不给自己找事儿,就能让让就退一步,吃点亏没什么。”

“那它们要我们死呢?”大花猫崽睁大眼睛看了看妈妈,嘴里却没停下喝奶。

“看情况,力量悬殊就赶紧逃!你嘴巴不要咬,说你多少遍了!我疼!”大花又气又无奈地看着大花猫崽又在咬自己……

“那就任由坏蛋欺负弱小?”黑猫崽愤愤道。

“宝贝啊,我们不做坏蛋这是本分,保护好自己不被坏蛋伤害就是本事了,还管得了别的弱小吗?我们能力太小了,管不了的。”

“就是。闹来闹去,闹出什么了?打来打去的,剩下什么了?争来争去,得下什么了?”小花猫崽闭眼吸吮奶水,一脸享受。

“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一切,就要活出自己的名堂,你就是又懒又懦弱,给自己找借口,废物一个!”大花猫崽斜眼瞥着小花猫崽,继续吃奶。

“随你说去!”小花猫崽依旧闭着眼睛。

“怎么好好活下去才最重要,对吧?妈妈!”白猫崽微笑着看向妈妈,大花欣然点头赞同。

下午两三点,大花带着小崽子们在外面学习上厕所,黑猫崽学习最快,还把土盖得利索,大花满意地用力舔了它小尾巴下面一下,以做赞美鼓励。

第二个是白猫崽,只是盖了又盖,总是不放心地又回头去嗅,完了再盖,左右疯狂刨土,把大花看得挠头,无奈又笑眯眯劝阻,白猫崽才甩着爪子离开。

第三个是小花猫崽,被教了三四遍,终于是学会了刨坑,只是拉粑粑总不能拉到坑里。盖土又盖不到地方,还会踩到便便,把土盖得自己一身。大花看得头疼,急躁地“喵喵”叫着,一遍遍阻止它笨拙地颠三倒四。

最后一个是大花猫崽,它在土地上跑来跑去,就是不拉粑粑,在土地上打滚,而旁边就是同伴的粑粑,大花愤怒伸爪打它,它竟愤怒还手。

大花打它只是轻轻一拍,但它却不知轻重,一爪子抓过去,抓伤了大花的眼皮,幸好大花动作敏捷,没被抓瞎!

但大花也是后怕,只能看它瞎闹时候,一边快速阻止,一边把自己藏在一旁石头后边。最不省心的就是这个了……我生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终于大花猫崽玩累了,开始刨坑拉粑粑,它很聪明,一下就刨出来一个坑,粑粑也拉进了坑里,但拉完就跑,任大花怎么呼唤,就是不盖!

大花问它原由,大花猫崽昂着头,一脸傲气“我的粑粑是对这块地的恩赐,它应该感激接受!我为什么要偷偷盖土!这是我的味道,我要留下来!”

“你如果是大猫,可以。但你不是,你是小猫,这辈子都是!”

“那能怎么样?我出身是只小猫,但我会长大的!长大了就是大猫了!”

“只有猫儿山上的那只大老虎才是真正的大猫!我们一辈子也长不了那么大的!”

“那就算一辈子是只小猫,又能怎么样?为什么粑粑要盖?做小猫很丢脸吗?自己的粑粑都不能看太阳!”大花猫崽鼓着小嘴,不满地看着土地。

“不是,盖住自己的粑粑,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们太小,力量太弱小,容易被力量强大的家伙随意欺负,所以要掩盖气味,不让别的动物发现我们踪迹。”

“我就不!我不要那样憋屈地活着!就不!我要自由!自由!”

大花多次教育未果,黑猫崽也多次和大花猫崽讲解引导,可这大花猫崽软硬不吃,可愁死了大花,大花无奈,只好每次依旧帮它盖粑粑,内心期盼它早日长大,期盼它早点懂事,别这样与众不同。

不过说起来,它这几只猫崽各个都不一样,小花猫崽爱睡觉,醒了爱玩爱叫;黑猫崽爱管调皮猫崽,爱管事,帮弱小;白猫崽爱打扮,爱看花花草草;大花猫崽爱欺负同伴,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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