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尧哪里想到这个小娃娃看着不大，口气却是不小，国子监岂是她能进的，迄今为止，还没听说过国子监出现女监生。
殷昭没有点头摇头的动作，只是双手负在身后，穿着绣鞋的小脚点地磨着道，“听说国子监的监生只要夺魁就能得到九真藤，我想要。”
“这不是能不能夺魁的事，”周承尧面露为难，蹲下身，抬手摸着她的脑袋，想要劝诫，“乖，还是不要想这事了，国子监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为什么？”殷昭就不信邪，“为何不能进，同样是求学的地方，难不成他们都带了性别歧视吗？”
性别歧视？
周承尧虽然对这个词不熟，但是拆开来看，应该是个贬义词，有点像是骂人，无障碍地解释道，“宁儿，国子监不允许女子入学。”
“你看，这不就是性别歧视吗？”殷昭对这个规矩不满，随后又道，“可有先例？”
“不曾，就算是长公主当年也没有进入国子监求学，所以你还是放弃吧。”周承尧拍拍她的脑袋，又轻声道，“你若是想要九真藤，我可以帮你弄到。”
殷昭倔强，昂首挺胸，“不要，我就想自己做到，若是没有先例，我便开这个先例。”
周承尧终究拗不过她，叹了口气，送她到博学院与皇宫那一墙之隔，“早些回去休息吧。”
殷昭过了那道墙，转头朝他挥手道，“你也是。”
她从周承尧口中得知国子监的一条规矩，心中也知道她的想法有多难实现，但肯定比不上登天难。
不过，在现代人类都能登上太空，在月球漫步，她不就是进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吗，有何难？
她沿着点上烛火的游廊，带着一身星光，回到长乐宫。
“怎么这么安静？”
殷昭进了长乐宫，便见到一名熟客与一名稀客，这稀客什么时候在长乐宫能安安静静坐下来喝茶不疯疯癫癫的，那肯定是身边有重要的人，必然还想想搞点事情。
“宁儿，你又出宫了？”殷礽单刀直入，抬眸间又对着殷昭使了个眼色。
殷昭立即跪下认错，双手捧着那本孤本，“爹爹，宁儿知错，宁儿不该这么晚出宫。”
穆妃放下茶盏，轻笑道，“五公主还是孩子，生性贪玩，若不是臣妾担忧五公主在外惹麻烦派人跟着，恐怕还不知道五公主差点就进了青楼。”
“爹爹，宁儿不知道那是青楼！”殷昭连忙辩解，起身到殷礽身边再跪下道，“爹爹您看，这是周承尧送宁儿的，宁儿好奇，便出宫去找了。”
“太医院的药材可是天底下最齐全的，五公主找什么药材要出宫去找？”
穆妃这回是做了好事，倒是叫殷昭心满意足。
殷昭翻开书籍，找到那一页，放在殷礽的腿上，道，“爹爹您看，就是这个九真藤，宁儿在太医院问了，没有九真藤，宁儿就以为宫外有就出去了。”
穆妃望着那张图，自以为很聪明道，“五公主不知道吗？这九真藤是皇家圣物，古书中自有记载，只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九真藤的真面目。”
殷昭没理她，满眼欢喜地看向殷礽，“爹爹，您手上可还有九真藤？能否让宁儿见见？”
“宁儿，都说了这九真藤是圣物，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温妃立即出声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