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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狭路相逢

皇帝抽冷子问英王这个问题,还真不好答,义女再怎么体贴周全,比起亲女终是隔着一层血缘,差点意思。

沉择心里爱着萧令宜,自然觉得表妹样样都好,不过答父皇的话未免要违心了。

“父皇,儿子的兄弟姐妹们各有所长,若论谁强些儿子着实分辨不清。”

皇帝知道儿子在跟他打太极,也不戳破,慢悠悠喝了点莲子茶,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他,道:

“是啊,老话讲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你们这些留京的亲王朕最看重,拿出本事来多办些实事才是真正宽朕的心。”

皇帝这话无疑在给英王打鸡血。

什么叫“看重留京的亲王”,这话在沉择看来就是暗示他使劲伸伸手建起功业来,还是有望替了东宫的。

这便是为帝的高明之处。

扬州遇剌一桉,他确实疑心东宫,可拿不出真凭实据,凭借成王那个来路不明的破铜令牌明摆着找不了太子的麻烦。

于是乎,皇帝给英王、成王赐得的一手好婚,使他们各有倚仗,整出个三足鼎立的格局互相牵制着,好让东宫顾忌些,别以为他一定能顺顺当当的继承大统。

沉择听父皇的话音,似乎对自己寄予了那么丁点希望,为着这点微微的光,他也绝不站干岸,势必与东宫和中宫两尊大佛交个手儿。

“父皇说的是,儿臣当日夜勤勉,为父皇分忧。”

皇帝早上答应皇后要一道用午膳,这会儿时候快到了,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道:

“行了,朕瞧着儿子女儿都是懂事的,也就放心了。

稍会儿,朕要去皇后宫里瞧瞧,兰倾的具言朕准了,你们兄妹二人退下罢。”

沉择正求之不得,与萧令宜齐齐喊了是便退下了。

出了御书房的门,沉择与萧令宜并肩走在青石地上,已是?午了,太阳悬得高高的,晒得殿宇四角的檐角兽亮油油的,好不威风。

两人许久没单独碰面,沉择心里一堆的话,头一件便是纯皇贵妃前几日敲打他的事,心里惴惴的,不表表心意憋得难受。

“表妹,母妃都和我说了,你——”

他话没说完,便被萧令宜打断。

她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疏离的冷意,嘴上却很客气。

“二皇兄,你该唤我皇妹,宫里人多眼杂,别教有心人拿了话柄。

你后日就要大婚,妹妹祝你与李家小姐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萧令宜提起他的婚事,沉择讪讪的,眉心堆起愧疚。

他为了前程娶别的女人为正妃,说到底是自己负了表妹,不怨她在母妃面前说对自己无意。

如今她明显躲着着他,一是为避嫌,二是说不准心里藏了人。

是谁呢?

前有贺麟,贺家支持成王,贞淑长公主手腕又硬,他俩算是吹了。

后来又听说她最近跟成煜走的挺近,难道表妹喜欢国师,抑或只是假意笼络?

他能怎么办呢,惟有忍字决。

母妃说了,表妹肯立起来,一是盼着萧氏中兴二是希望他若登基,须给她一个自由身。

沉择嘴上说他尊重萧令宜的意志是为了让娘亲宽心,真到那时候该怎么着只凭他自己。

等他荣登大宝,管她有意无意,都得被抬进宫来当他的爱妃。

英王白日里做起梦来,方觉眼下表妹的冷漠也算不得什么,况且她发了巧力使萧家又起来些,总归自己也受益。

萧令宜没功夫想着情情爱爱的事,刚才在御书房,她总觉得皇帝的脸色异常红润,想必是所谓的仙丹服用多了。

不过,她向来是不信什么长生不老的,这东西是好是坏还两说,说不准要了人的命也未可知。

她正胡乱想着,英王忽然凑到耳边,低声说道:“皇妹,你和国师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忽然替咱们说话了?”

萧令宜本不想搭理他,眼尾瞧见一抹暗金色远远走过来。

她想起来昨晚上自己说好的要断了,忽然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变脸之快让英王摸不着头脑。

“国师学富五车,我很是仰慕,请了他去萧府教导令其,只是这事儿极低调,一直没往外面透风。”

太子是应太后召见一道用午膳的,冷不丁遇上英王和萧令宜,三个人行在宫道两侧,方向相反,恰似他们现在的局面。

沉衍听不到萧令宜与英王聊了些什么,只看见她笑得那么甜。

昨晚上在一处,他才感觉她是切切实实属于自己,今日瞧见这对表兄妹亲亲热热的,心里彷佛扎着一根刺。

英王也瞧见了太子,几个人很快迎面碰上,不打招呼也说不过去,暗地里斗得再狠,明面上也不能让人拿住兄弟不睦的话柄。

“三弟这是往哪去啊?”

英王不自觉地离萧令宜更近,脸上扬着笑,带着微微的得意。

沉衍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最后落到萧令宜身上,澹澹地说:“寿极殿。”

萧令宜觉得有点儿尴尬,也不敢抬头看他,低眉看着红墙根底下冒出来的一缕蔓草,叫了声,“见过三皇兄”。

太子见她有意疏远自己,起了心思要逗逗她。

他悠然摇着一把草章洒薄金纸扇,风雅得很,眯着一双星目也着她道:

“如今你已出嗣德仁皇后,你我便是嫡亲的兄妹,见了孤何至于如此生分?”

英王狐疑地看着太子,他怎么搬出嫡亲兄妹来了,当真只把令宜当妹妹看?

只有萧令宜知道沉衍在揶揄她。

明明两人昨晚上才做了艳事,今日她装得跟生人没什么两样,教他心里不如意了。

她藏在大袖里的素手绞着,想了想抬头笑道:“三皇兄误会了,您是大昭的储君,身上担子重着呢。

兰倾……是敬重您,哪里有生分一说?”

太子哂笑,萧令宜的声音怯怯地浮着,纵是聋子也能听出来她有多心虚。

敬重?亏她想得出来这个最荒诞的词儿,一个女人对爱慕她的男人说敬重,没得教人好笑。

与太后的午膳可不能耽误了,大庭广众下,他也没法再说别的有意思的话,兀自摇着扇子朝着寿极殿的方向去了。

英王最恨太子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别人都是豆腐渣子,只有他一人是高岭上的晶莹雪。

他待人走远了,才咬着牙小声说:“表妹,这厮一向会装腔作势,你刚才那样客客气气的就很好,省的他天天惦记。”

虽说沉择是她表哥,数落一番死对头也没什么,可萧令宜就是觉得刺耳听不得,拧着两弯柳叶细眉嗔怪起来。

“什么惦记不惦记的,我还未出阁,你这样说有顾念我的声名体面么?

所幸咱们是在私下里,长随侍女都在远处跟着,你若是在别的场合说漏嘴,可教我还活不活了?”

大抵上,女人若是把身子给了谁,心也就不远了,尽管她努力克制,还是没忍住让英王闭上嘴。

沉衍是她在意的男人,不管她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他都在她心里扎了根。

他使诡计要了她,流放了她父亲,导致父亲现在还下落不明,这是他的错处。

可他偏偏又为她穿衣理钗穿绣鞋,近两次私会,越发温柔体贴起来,她也不得不称一声好。

萧令宜是恨也恨不起来,爱也爱不下去。

唉,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她也不愿听别人说嘴,哪怕是表哥这样的亲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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