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助理，刚刚那位大爷是..."
走在寂寥的校园中，陈舟随口问了句，刘汉果然没什么防备。
"嗨，您说他呀！"
提起这秦大爷，刘汉就来气："这老头姓秦，他儿子在法院工作，仗着这层关系，这老头成天找校长不是，出了名的坏脾气。"
"别让我找着机会，不然...有他好果汁吃！"
看样子，这山海中学不大，幺蛾子倒不少。
听闻这话，陈舟皱了皱眉，很快，在刘汉的引领下，他总算见识到了会场全貌。
入目处，先是条直通阶梯教室的红毯，而后便是两条横幅，写着"欢迎周辰老师莅临指导"。
值得一提的是，周辰这俩字还是后期糊上去的。
紧接着是蒲团和大红罗帐，刘汉照着度娘百科来，还真布置得像模像样。
"周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还成。"
陈舟敷衍地点点头，随后目光放向了讲台中央。
记得早些少年时，学校里一有什么专家来，就要到大教室开会，而且一开就得个把小时。
这也导致陈舟打心底厌恶讲座，更不待见这一类工作，不承想有朝一日，他也会站到这里，毒害广大青少年。
呃，说毒害也不对，毕竟初衷是打击犯罪。
不知不觉中，陈舟已逛了好几圈，他没发话，刘汉也不敢问。
也不知为何，刘汉总觉得他比上次白了很多，还挺香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谁也没打破这宁静的气氛。
直到陈舟脚步停在讲台边时，才提出了疑问："刘助理，说好的鸡鸭牛羊呢？"
打眼一瞧，盘子里空空如也，原先的羊肉串也没了踪迹。
熊孩子，别让我逮着你！
"这..."刘汉心道不妙，慌忙解释，"周先生您也清楚，学校最近活动比较多，经费有点吃紧。"
"哦。"
陈舟瞥了他一眼，不禁冷笑："随意，事先声明，假如这穷奇没有现身，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况且..."
"我觉得沈校长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随着陈舟冷冷的一席话，刘汉心里咯噔一声，苦笑着皱紧眉头。
"办，办！"
思前想后，他还是选择了认命。
"您放心，我这就去采购，挑最新鲜的肉！"
陈舟暗舒一口气，要是刘汉拒绝，自己还真没办法推进下一步计划。
幸好陈舟已拿捏好了此人性子，是典型的趋炎附势、追名逐利，而且刘汉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愿放弃到手的权力。
他嘴上鄙视秦大爷作为，实际比任何人都势利，倚着沈建波对外狐假虎威，不知捞了多少油水。
现在陈舟仅仅让他破费这点钱，刘汉便不情不愿，足以见得他目光短浅、难成大事。
当然，若非如此，陈舟也没法算计他的上司。
"那就劳烦刘助理了。"
"客气，客气。"
在撂下几句狠话后，陈舟便快步离开了山海中学，以防被有心人注意。
"呸！"
望着他的背影，刘汉呸了一口，心底早已把陈舟骂了一万遍。
"催催催，又不是你出钱你急个屁！"
这么一大笔钱，沈建波那只铁公鸡肯定不同意，到头来还得他出。
话说回来，要是这桩事办好了，刘汉都能想象到加官进爵的美好画面了。
说来也巧，上个月正好调走个副校长，多少人都觊觎这个位置，还不知会花落谁家。
"嘿嘿。"刘汉抹了抹哈喇子，屁颠屁颠又去操办了。
与此同时，陈舟步履匆匆地往家赶，如今的他只有一个念头...
洗澡，用力洗澡！
我变白了，也变强了。
几天下来，由于不老灵泉的滋润，陈舟不光皮肤好，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走起路来，小风一吹，都有股沐浴露的味儿。
谁知陈舟没走多久，便遇上了第一道坎。
视野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背着绿书包的小学生。
瞧那个头，才刚达到他肩部。
"乌鸦？"
陈舟之所以一眼辨认出他，还是因为那头黑紫短发，以及金属耳环。
回想起天道学院里的遭遇，陈舟稍显尴尬，不由得想回避。
他深知这小子中二病不轻，这要被纠缠上了，自己还怎么洗浴！
但道就这么一条，陈舟也不好绕路不是？（口嫌体正直！）
"哒，哒。"
乌鸦一脚踢飞石子，随即还叹了口气，眼神泛着忧郁。
"唉。"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校园里的嚣张？活脱脱一个被叫家长的熊孩子！
这小子，该不会犯什么事了吧？
陈舟撇了撇嘴，刚要拔腿跟紧，某处却传来了动静。
他不经意地瞥了眼，恰好瞟见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目光直指乌鸦。
难道是...人贩子？
想及此，陈舟下意识屏住呼吸，以免暴露自己。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那些人面目时，平静的眸子泛起疑云，紧接着...
是无法遮掩的敌意！
因为那赫然是三名天书观道士。
右手摸向腰间红泥，陈舟深呼吸后，小心翼翼追去，随时准备出击。
他倒想瞧瞧，这些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走着走着，乌鸦不去大道，竟然往胡同里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三名道士紧追不舍，而陈舟则埋伏在他们背后。
渐渐的，乌鸦步入了死角，面前是阴暗偏僻的角落。
他冷不丁地一回头，朝胡同口冷冷发声。
"跟了这么久，有意思吗？"
这稚嫩的童声，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寒意，想来他早已留意到这群尾巴。
乌鸦话音未落，窸窣声响起，果然有几人相继冒出。
"切，无趣。"
他仅仅扫了一眼，就判断出几人实力。
"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也不知乌鸦从哪学得这么嘴臭，上来就放狠话，生怕当不成反面人物。
谁知听完他的威胁，几名道士对视一笑，竟露出了戏谑之色。
"伍师兄，果然如你所说，只有这小子一个人..."
"不对，一只妖怪。"
假如陈舟在场，定会发现三名道士里有两人眼熟：那对五六兄弟？
"这是自然，你师兄我何时算错过？"
身材五短的伍士然揪着八字胡，觊觎地打量着小乌鸦。
"可惜了，这妖怪修为太低，煮烂了也没多少妖力。"
"就是，像这种货色，还不够咱们哥几个塞牙缝的呢！"
除了高大胖的陆士为外，还有个蔫了吧唧的豆芽菜，对伍士然极尽讨好。
三人越说越起劲儿，生怕乌鸦听不到似的。
"你们说什么？"
不出所料，就算乌鸦再不灵光，也听出几人对他有歹意。
"说什么？唉。"
伍士然无奈地摊开手，故作惋惜地开了口。
"瞧瞧这妖孽，死到临头还不知呢。"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