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是冲着羿王来的,当然找羿王才是她的正经事。
柳滢低头看了看祁月怡那张傻白甜的脸,心里不禁冷笑。
果真是单细胞,外面那么大的活人,陆景行的护卫她都看不见。
“外面坐着的,正是羿王殿下的贴身护卫,妹妹想知道,姐姐这就让她来问话!”
祁月怡听了柳滢的话才支起脑袋往外探了探,果然,庭院外的石桌旁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说是女子,但没有一个女子的样子。
翘着二郎腿,正大口大口吃着葡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她是羿王的贴身护卫?!”祁月怡一脸鄙夷。
柳滢一脸毫无情绪的笑容:“是呢!上次皇上寿辰,她舍命救了皇上,记了一功。
据说皇上还给了她一个官衔,金牌护卫,正五品。”
“哈哈哈哈!才五品啊?我还以为多大官呢!”祁月怡一听才五品,属实是看不上。
毕竟自己的爹爹是护国大将军,官居一品。
“话说,你怎么认识她的?”祁月怡脑路一转,又抬头问着柳滢。
柳滢脸阵白阵白的,她并不想承认周知知救她的事。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救她的一直都是陆景行。
周知知不过是忠心护主罢了!
“哦,之前我落水,她有随王爷一起救我......”
祁月怡听完点点头,又扭头看向坐在庭院里的周知知:“那看来,她还是一个好护卫!”
柳滢白眼都快翻出来了,说你是单细胞你还真是单细胞。
两句话你就改观,简直没有立场!
“既然她是羿王的护卫,那便叫她来问话,问问看羿王在哪里呗!”祁月怡见周知知吃葡萄吃得那叫一个开心,忍不住给自己倒了杯茶。
柳滢轻轻一笑,便站在那门框处:“周护卫!”
周知知正吃得开心,被柳滢这一喊差点呛死。
“咳!咳!”周知知连忙站起身来,“柳姑娘,有什么事吗?”
“周护卫,祁家小姐让你过来问话!”柳滢完美地将锅扣在了祁月怡身上。
而那祁月怡也不自知,甚至还附和起柳滢来:“嗯!对!你!过来一下!”
周知知一脸狐疑看着厢房里那两个女子。
叫她过去问话?!
她堂堂一个皇上御赐的金牌护卫,岂是这两个小丫头片子说叫就能叫过去的?!
不想过去是真的,但是周知知又扭头看了看陆景行紧闭房门的厢房。
他们正在抄写经文,要是在此处大声喧哗,又怕扰了陆景行的思绪。
算了,我周知知顶天立地,能屈能伸,就忍你们一次!
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周知知才将信将疑地走到了那一红一黄两名女子面前。
“你就是周护卫?!”
祁月怡没什么礼貌,张口就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
“正是!”
周知知也懒得与她计较,毕竟书里面的她并不是什么恶人。
只是祁岩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宝贝得很。
骄纵惯了才落的这么个没礼貌的样子。
心眼儿倒是不坏。
“本小姐问你,羿王殿下,现在正在何处啊?!”祁月怡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不知祁家小姐,找我们王爷有什么事吗?”
周知知倒也没正面回答,毕竟陆景行正在忙着抄写经文。
要是祁月怡找他只是闲事,那还不得打扰到陆景行?!
“本小姐找他自然有事,至于是什么事,轮得到你来问东问西的吗?”祁月怡有点生气,一双杏眼都瞪圆了。
周知知又怎么会怕这么个绣花枕头呢,不卑不亢:“王爷现在有要事在身,祁家小姐只有告知了找王爷所为何事,知知也才好向王爷通传啊!”
祁月怡一听周知知这话也有点道理,还没说话呢,柳滢便凑了上去。
“月怡妹妹,要不就算了吧,毕竟人家周护卫是正五品官衔,不告诉我们也是应该的。
我们的爹爹虽然有官职,但那也是他们的,而我们俩怎么说都只是府上的小姐,又怎么能命令一个皇上御赐的金牌护卫来为我们左右呢?!”
周知知一听柳滢那话,差点没心肌梗塞。
好你个柳滢,好好的人话你不说,非要说鬼话。
本来那祁月怡脑子就简单,本小姐两三句就能打发掉。
你居然在那里拐着弯的说我拿官职压她?!
这下这个祁月怡还不得直接炸毛啊?!!!
果真如周知知所料,祁月怡听完柳滢的话,“蹭”的一下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你不过就是个普通护卫,有什么资格拦着本小姐?
本小姐命令你,立刻告诉我王爷在哪?!
否则,我叫你好看!!”
周知知差点没被气得七窍生烟,简简单单一件事硬生生被柳滢搅复杂了!
她扶了扶额:“还请祁姑娘冷静!”
“是啊好妹妹,你得冷静点,你看看,连周护卫都觉得你情绪失常,现在这个样子,失了大家闺秀的体面。”柳滢继续添油加醋。
你这个臭婆娘!
你这是巴不得我死呢!
周知知低着头,眼睛却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滢。
祁月怡的音量起码高了三个分贝,她气得手抖,指着周知知:“你给我跪下!”
周知知当然不会跪,虽然祁月怡的爹是护国大将军。
但不代表她祁月怡也是啊。
凭什么叫她跪她就跪?!
见周知知半天没动静,柳滢又贱嗖嗖地走上去:“算了,妹妹!周护卫是王爷的护卫,别让王爷觉得你是在为难她,那可就不好了!”
这句话在祁月怡听来无疑是周知知会记仇,还会告诉王爷。
那祁月怡哪能忍啊?
她抄起手里的茶杯,就扔了过去。
周知知躲闪不及,茶杯就砸在了她的右额头。
瞬间,额头便砸破了皮,血也渗了出来。
祁月怡顿时傻眼,不是金牌护卫吗?
怎么都不躲一下呢?
她顿了顿,从厢房里走了出去,走到了周知知面前。
挺了挺身子:“早些告诉我王爷在哪,就不用挨这一杯子!”
周知知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一脸无奈。
被人当枪使了,还在沾沾自喜,真够蠢的。
“你快说,王爷在哪?!”祁月怡见周知知似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脸上甚至还扬起轻蔑的笑容。
她那压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
只见她双手一伸,用力一推,周知知的后腰便撞在了石桌上。
疼地她龇牙咧嘴的,滑倒在地。
“本王在此!”
厢房“吱呀”一声打开。
门后,是陆景行那张阴郁到可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