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不满

陆枫冥只能这样想,此刻,南萤萤俯首在陆枫冥颈间,嗅了嗅,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陆枫冥被南萤萤弄的心痒难耐,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马车行走在街上,鼎沸的人声不间断的穿进穿出。

若即若离,又紧追不放。

两人风卷残云般进了屋,把门一关,南萤萤就被陆枫冥抵在了门上,双手举过头顶,一边忘情的吻,陆枫冥一边去解南叶声的腰带。

龙袍实在是太繁琐了,陆枫冥一只手还解不开,只好暂时放过南叶声的手,两只手解……

一阵力道十分大的拍门声硬生生的让陆枫冥在门前刹了一脚,南萤萤如梦方醒,脸色红润,陆枫冥脸色如便秘一般难看。

南萤萤轻咳了一声,一边用手抚着陆枫冥的心口安慰,一边朝门外问。

“何人?”

“南应!”

除了南应,也没人敢这么拍紫辰殿的门,南萤萤头疼,南应找南萤萤无非就是那件事。

南萤萤整理好衣服,对陆枫冥露出一个笑来,“晚上再说,乖。”

陆枫冥整理好衣服,进了寝宫里,南萤萤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开了门。

她眯着眼睛,不善的看着南应,“你们的事,朕帮不了。”

南应单手撑在门上,看着南萤萤那红肿不堪的嘴唇,眼神往里瞟了一眼,笑道:“陛下也会藏汉子啊?”

南萤萤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脸色并不好看,南应也不是瞎打听的人,言归正传。

南应道:“淮阴侯手里的黑甲军突然活络了起来,返回家乡的部分亲将接到了淮阴侯的招安令,你自己看着办,本王手里的兵和淮阴侯手里的兵,五五开。”

南萤萤的脸色顿时变得凌厉。

南萤萤早就算到了淮阴侯这一劫,可是,不曾想淮阴侯动作这么快。

陆枫冥没吃到香,脸色快快的,从寝殿出来的步伐都带着不开心。

“五王爷和董萧瑜怎么了?”陆枫冥坐在御桉前的台阶上,半躺着,南萤萤由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觉得喉咙一紧,南萤萤放下手里的疏文。

“五哥和董萧瑜最近闹着呢,听说一个塞北的女奴,跟着五哥回来了,还入了府,两人关系密切,所以就闹了,镇司狱这几天天天忙,董萧瑜就躲着不见他。”

说话间,南萤萤已经走下了台阶,坐在陆枫冥的身边,手指划过陆枫冥的眉间,至高挺的鼻梁上滑下,陆枫冥的眼神如鹰集一般,盯向南萤萤。

陆枫冥哑着声音,道:“殿门还没关呢,陛下这是想白日做梦不成?”

南萤萤手一顿,哼笑了起来,南萤萤扭头朝外道:“长时,把殿门关了,不许任何人靠近紫辰殿。”

也不知长时是怎么想的,反正低头来把门给关上了,门口的侍卫撤走了在了外殿去。

陆枫冥觉得南萤萤实在是荒唐,但是他喜欢,南萤萤俯身半趴在陆枫冥的身上,两人这眼神一接触,立即火花四射。

绍都城内各种视线都有,陆枫冥才被南萤萤威逼利诱进紫辰殿,不到酉时,绍都城里便传开了,帝师和下又和好了。

至于民间,只是这样想,但是,百官那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南萤萤和陆枫冥之间的这畸形的关系,也有反对过的,被南萤萤秘密当成韩党给处置了。

这谁还敢再提意见,这不是拿命悬着吗,犯不着,可是,南萤萤和陆枫冥关系僵硬的时候,大家觉得犯不着,反正这两人就往死里斗吧,于他们而言,还能再趁机谋点利。

可是,这两人一旦和好,那就意味着朝廷要被整治了,百官自然是畏惧的。

正在共赴巫山云雨的两人,自是不知道当天晚上,就有一封信,送到了诸多官员家里。

说是王朝已经稳固,陛下也年纪不轻了,都二十二的人了,该立个后了,帝师大人始终是个男的,要么呆在后宫,要么就只能居于前朝。

这话说的亮堂,一个人上奏,保不济又要被安个韩党余孽的罪行给斩了。可是现在是一堆人,而且又不是针对谁,他们只是在照例办事。

“按照旧例,该立后了,可是当今这位...沉迷于男色,实在是不妥。”

一群大臣在太和殿里殷殷切切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可是当南萤萤和陆枫冥上朝后,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最终还是礼部侍郎先开口,这小子要陆枫冥的话来说就是:“还真是悍不畏死!”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南萤萤就觉得今天的这气氛不对,本来就身体不方便久坐的她,巴不得今早什么事也没有,她好赶紧回去休息,可是,偏生生的有人给她找事情做。

南萤萤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摆摆手,让他说。

侍郎看不懂人脸色,只顾说,“陛下,现在天下已定,秩序回归,陛下是上云王朝不可多得的明君。”

南萤萤对于这种马屁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还会让他们说一说,自己也听一听,但是,现在,南萤萤实在是不想听,便催促道:“有事说事,每天都来一遍这种虚论,你们不烦,朕也听腻了。”

侍郎神色一惊,立马跪地,满朝文武皆想受惊的兔子,立马求饶:“陛下息怒。”

南萤萤嘴角抽搐,十分无奈的道:“都起来吧。”

礼部侍郎悍不畏死的继续跪地而言,“陛下,天下既已定,可是后宫凋敝,为了……”

“够了,国库空虚,各府郡尚有旧制还没完全去除,山匪未尽,天下何来的安定?你们空居高位,尸位素餐,还有空管朕的后宫之事,要是实在是没事做,可以回家种地了!”

这下是真的天子震怒,陆枫冥看一眼又扑到一地的百官,就他一个人站得邦邦直,腰像是镶了铁一样。

南萤萤剜了陆枫冥一大眼,吼了句退朝,甩袖走了,走姿还有些怪异,百官不敢看,长时也兀自低头,不敢看,就陆枫冥一个人目送南萤萤离开。

直到南萤萤消失在门外,长时才捏尖了嗓子,“退朝……”

陆枫冥挥挥衣袖,正准备去一趟翰林院,看看新律编撰情况,被太傅宋大人拉住了。

“帝师大人且慢,老朽有事与大人商量。”

陆枫冥觉得新奇,这些人怕南萤萤找他们麻烦,所以一直不敢找陆枫冥,但是现在却找他,陆枫冥立马觉得不是好事。

果然,一群朝臣围了过来,都目光不善的看着陆枫冥。

“何事,太傅大人但说无妨。”

宋太傅朝陆枫冥一拱手,脸色不好的道:“不敢,大人是陛下钦点的帝师大人,是一朝栋梁,掌管着大权,可代陛下亲朝,老朽不敢承大人的这一声大人。”

“那就废话少说,本官不喜欢绕弯子。”陆枫冥也不客气,他以礼相待,对方却阴阳怪气的,陆枫冥好歹也是名流刺客,一朝权臣,还怕个老头子不成?

宋太傅极其周围的人显然都被陆枫冥这不客气给震慑到了,有些官员气得脸色铁青,宋太傅还好,只是黑了些。

宋太傅道:“陛下既如此信任大人,那大人也自当为陛下解忧,陛下已经二十二有余,后宫空无一人,大人在善妒,也得深析后宫无子,江山不稳的道理。”

陆枫冥觉得姓宋的根本就是在找抽,当即要不客气的怼回去,董瑞却突然插嘴。

“几位大人不妨先搜罗一些女子的画像,先交给陛下过目,陛下才刚稳下江山,想必诸多事务要理。暂时无空也是正常的,画像先拿过去,让帝师大人帮忙斟酌着,毕竟帝师大人跟随陛下时间长,比我等要了解陛下的喜好。”

董瑞此言说在了宋太傅等人的心坎里,他们以为董瑞此言是折辱了陆枫冥,殊不知,陆枫冥才不在乎。

“董大人说的是,那我等就去为陛下收罗天下贤盖之女的画像,帝师大人还请多以大局为重。”

陆枫冥翻了个大白眼,成功把这帮老不死的气走了,董瑞见没人了,才叹了口气,看着陆枫冥,欲说无言。

陆枫冥冲董瑞拱手一笑,道:“多谢大人帮忙,大人,一起去翰林院吧,正好本官还有些着急新律的进度。”

董瑞点头,“你今日做法多有不可,我知你与陛下情意绵长,可是陛下为帝王,后宫佳丽不说三千,至少要得有个后,你也不要过于妒忌,这会让你寸步难行的,你本就身居高位,当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陆枫冥哂笑,“害,就烂命一条,忠奸与否,重要么,大人您是个明白人,白家忠两世,死时天下唾弃。可是,韩徐之一世逆臣,却被歌颂至此。名声于我,如烂草,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侯府的牌子早就烂了。”

董瑞觉得陆枫冥简直荒唐,气得胡子都一颤一颤的,小老头最近腰弯的厉害,陆枫冥这才发觉人老的速度,过了意气风发的那段时间,就挺快了,头发花白,腰背句偻,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

陆枫冥觉得自己现在无所事事,每日瞎逛,也没看着些什么风景,却也有了垂暮之年的洒脱,这都是被南萤萤这混账逼出来的。

要不是这份洒脱,陆枫冥可能在南萤萤对白家动手的时候,就宰了这小子,何至于后来被南萤萤给捅一剑。

其实南萤萤一直在利用他吧,也不能说是骗,只能怪陆枫冥混迹江湖了这么些年,居然还保留了些天真的毛病。

陆枫冥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当即气呼呼的对董瑞道:“只是有个后怎么行,就应该给他整一堆,让他重蹈他爹的一辈子,这可多得劲。”

董瑞不知道陆枫冥突然抽了什么风,这么愤世嫉俗,这不是善妒,董瑞觉得陆枫冥算是栽了。

“听听你这话,是堂堂帝师大人能说出来的话?”

陆枫冥呷一声笑,不以为意。

新律包括了之前新政有提到的商贾,农事,陆枫冥将修正的看了一遍,已是戌时过了两刻。

陆枫冥伸个懒腰,钟离寒歌正好进来,两人对视一眼,钟离寒歌看见了陆枫冥眼里的红血丝,陆枫冥看见了钟离寒歌眼里的疲惫和眼下青灰。

钟离寒歌的官服已经很脏了,都因为发酵而酸臭了。钟离寒歌凑过来放卷宗,陆枫冥立马捏住了鼻子,往角落里躲。

“我说,钟林大人,好歹是首辅,就不能有点讲究?”

钟离寒歌啧了一声,甚是不满。

“怎么不讲究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整天悠悠逛逛,龙塌上一躺,就是一天。”钟离寒歌话虽说的不好听,但是没有恶意。

陆枫冥哈哈一笑,顺势就接了话,“那也是本官能找到后台,话说,你这快到弱冠了吧?”

钟林寒歌彷佛被人踩了尾巴,死死的瞪着陆枫冥。

陆枫冥不理解,为什么钟林寒歌这么在平他的年纪,年轻不好吗?

陆枫冥这个老人不理解,他自己都要到了而立之年,深陷自己快要老了的恐惧中。

钟林寒歌哼哼唧唧的道:“别看本官年纪小,那也是斗过一代大奸逆的人。”

陆枫冥呵呵一笑,“不嫌小,本官这是羡慕,但凡再年轻一点,本官都敢拆了紫辰殿。”

钟林寒歌脱下官府,嗤笑一声,觉得陆枫冥这就是在放p,在南萤萤的面前,大话都不敢说一声,背地里,这满话倒是一茬一茬的。

钟林寒歌将新从农田里调查来的谷物种植情况归纳了一下,陆枫冥也将新律出现的问题都点拨了一遍,等着明日再跟那些大学士商量商量。

有些大学士抠搜和迂腐,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们对陆枫冥又颇有微词,所以陆枫冥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

两人共同走出内府时,钟林寒歌推陆枫冥一把,把陆枫冥给推进了屋里,钟林寒歌看着一脸懵的陆枫冥,猖狂的笑道:“有劳帝师大人熄一下烛火和关一下窗户了。”

陆枫冥对着钟林寒歌的背影举了举拳头,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吧,万一打死了,南萤萤还得跟他唠叨半天。

等陆枫冥晃悠悠的到紫辰殿时,南萤萤正在发火,长时等一众太监宫人,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跪在院中,大气也不敢出,陆枫冥步伐轻松的走过去,往里探头看了看,觉得新鲜。

“哟,这又是怎么了?”

长时心想,可住嘴吧您,但是不敢,毕竟帝师大人要是吹吹枕边风,那他们小命也就没了。

“陛下正在生气呢,今日承相大人听说陛下要纳妃,便将五王爷从塞北带回来的那位姑娘给送进紫辰殿的寝宫。陛下龙颜大怒,要处置那位姑娘和丞相大人,王爷为了护二人,跟陛下吵了起来。”

陆枫冥为自己错过了这么出好戏,觉得遗憾,于是试探性的问:“那姑娘好看吗?”

“白逯!”

长时还没有回答呢,屋里那位就站到了门口,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陆枫冥的问话,所以整个人都显得气压低沉,反正脸色极差,铁青得不能再青了。

陆枫冥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假装关心一下,就被南萤萤揪着后衣领给拎进了屋里,陆枫冥抱着柱子,他爹白思傅都没这么揪过他的后衣领,南萤萤是第一个敢这么揪着青灯客后衣领的人。

不过,没关系,现在陆枫冥不是青灯客,而是帝师大人。

“美人不漂亮吗?陛下这么生气,那得丑成什么样子,为难陛下了....”

“你就这么不在平吗,所有人都在逼我纳后宫连你也要将我推给那群胭脂俗粉吗?”

南萤萤整个人都阴翳得不得了,陆枫冥看得有些心惊胆战,这是因为陆枫冥武功散去了大半的原因吧,但是,除了心惊胆战,陆枫冥还觉得南萤萤可怜。

身为帝王,万事不由已。

“那找个不俗的?”陆枫冥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萤萤当场吐了一口血,陆枫冥吓得话都不稳了,扶住了南萤萤,急忙让长时去找御医。

南萤萤被陆枫冥给气吐血了,这传出去,那陆枫冥的这盖妒的名声算是坐实了,陆枫冥心里也苦,御医说来诊断了,说南萤萤气急攻心,在加上最近情绪波动得厉害,不能再受刺激了,让陆枫冥这几日都小心招待。

陆枫冥这人说话天生就带勾,这一时要改过来,确实是有些不大......顺畅。

因为南萤萤病倒了,所以早朝又停了几天,这几天,陆枫冥一直在龙塌左右伺候着,连带着处理政务,全部都搬到了龙塌前。

南萤萤起先看着陆枫冥还嫌烦来着,结果,陆枫冥说到外面走一走,南萤萤就不得了,也没有吵着非得要陆枫冥在床边,但是那个表情就是,陆枫冥要是敢踏出这个门,试试?

于是陆枫冥只能让长时将政务全部搬动龙塌前,重要的疏文,陆枫冥就念给南萤萤听。

陆枫冥圈出来的新律问题,果然受到了老臣的干阻,但是南萤萤立挺,直接就给陆枫冥通过了。

陆枫冥心想,这还是走后门好,不然得多气啊。

可是老臣们不服,跑到了紫辰殿要公道,陆枫冥安抚好床上的人,自己出去和这些老人们说道说道。

为首的是宋太傅的人,陆枫冥心想,这辈子怕是跟这个姓宋的纠缠不清了。

只听这人道:“陛下提出的开源节流,臣等以为很好,但是,节流也不是这样节的,内务府的采购费用统一减半,还必须得有细实的账本,每月都得上交给府阁那边审查,这实在是太荒唐了,传出去,就是我上云王朝的陛下连买件布料做龙袍都得省吃俭用。这传出去,多损国威!”

还有人说得更严重:“取消乡官制度,那一乡怎么管,仅靠以为县长,那一县之事又要怎么管,一个人管得来吗?民怨不及时处理,就发酵成了**,那不就江山动荡了。”

陆枫冥坐在太师椅上,听得眉头直皱。

“还有,这诗酒园会是每年都举行的各贤能人士共聚的大会,您也让取消,那让天下的寒门子弟可怎么办?”

“科举考试也要改革,请问怎么改,怎么革?原封要封存入库,让宫人卷抄,请问帝师大人,您认为这样是节省了人力,还是说避免了徇私舞弊?那些太监可是比翰林院的学士们更加的精通敛财之道,这不是大乱了科举的秩序嘛。”

陆枫冥一句话没听进去,就是觉得耳边聒噪得不行,一直嗡嗡的,陆枫冥听着这些人抱怨,未发一词。

不久,大殿里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陆枫冥,原本闭目养神,都快要睡着的陆枫冥,被突然的寂静搞的一下清醒了。

迎着众怒,陆枫冥这才开口,“说完了,还有没有需要抱怨的,继续。”

陆枫冥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足足把这帮老臣和学士气得快吐血了,南萤萤就是被陆枫冥给气吐血的,好家伙,现在见众臣也不带怕的,眼看就要舌战莲花。

钟林寒歌来了,急匆匆的样子,彷佛是才知道众臣要来讨伐陆枫冥一样,陆枫冥一挑眉,钟林寒歌这家伙,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那嘴跟陆枫冥一样毒辣。

“诸位大臣,本官以为,帝师大人的提议是很好的,新政刚开始是看不出效果的,但是,从长远来看,帝师大人的提议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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