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的目光变得幽冷了些，他冷冷地望着顾云秋，似乎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而顾云秋却一直微笑着看着他，她提出的说法虽然俗气了些，不过不得不说诱惑力巨大。
半晌后，长老冷笑道：“不管你如何说，反正我这副身子是无法再使出巫蛊之术，因此你就莫要白费心机了。”
藏在暗处的宋淮安，骤然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沉默，让他着实担心了一会儿，生怕长老真的会提出一些条件来让顾云秋答应。
顾云秋微微皱眉，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却没想到这巫蛊之族的长老还是这般油盐不进。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巫蛊之族的长老，笑道：“长老，若是我将你身上的伤医治好呢？请问是否能用您的命，来换取东朝皇帝的命？”
长老面上的冷笑逐渐收起来，他冷漠地望着顾云秋，眉目间有些惊讶。
他身上的确有重伤，是他早年离开巫蛊之族所受，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伤又一次复发。
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顾云秋竟然能够一眼就能看出他这是受伤了！就算族里医术最高明之人，把脉也至多能够知晓他身上带着致命伤，决不能如同顾云秋这般，打眼就能瞧出他的病症。
“只要您愿意救助东朝的皇帝，那么我便有信心让您伤势俱复。”顾云秋见到长老有些意动的模样，于是乘机多放了一把火。
长老嘴角微微一勾，颇有些嘲讽的意思，声音沙哑道：“就你这娇滴滴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医者吧。我若是信你，不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手上，到时候你想杀我也轻而易举。”
顾云秋微微挑眉，对长老的质疑她不以为意，嘴角抿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走到长老的床边。
小男孩微微皱眉，走上前一步挡住了顾云秋的路，带着稚气的脸蛋上挂满了戒惧的意思。
“请您在一丈之外答话。”
顾云秋低下头来，看着小男孩哑然一笑道：“我在一丈之外答话自然可以，可是长老却无法在一丈之外让人看病啊！”
小男孩紧紧皱着眉头，还是不愿意让顾云秋靠近的意思，他转过头来用眼神询问着该如何是好。
长老微微敛下眼帘，眉宇间颇有些纠结矛盾的意思，抬眸瞧了一眼嘴角抿着一抹恰到好处笑意的顾云秋。她此刻的神情丝毫不像是求人的模样，而是一个来谈生意的商人。
“嗯。”
长老对小男孩轻轻点头，小男孩放下手来，让顾云秋轻而易举地靠近长老几分。
“长老，请把手给我，我为您把脉。”
顾云秋嘴角抿着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地抬起手。
等长老将手递出后，她沉下心来仔细地感受着长老脉搏的跳动，这脉象平稳的有些过分了，也太虚了……
顾云秋收下手来，后退几步，道：“长老，若我所料不错，您若非以前身体素质不错，恐怕此刻早已魂归天外了。”
小男孩皱眉，怒声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咒长老吗？”
长老干咳一声，打断了小男孩的话。他掀开眼帘淡淡地看着顾云秋，阴晴不定的模样，再结合着他满是沟壑的脸，让人感到颇为不舒服。
“长老，我之前所说的交易依旧有效。”顾云秋道，“我帮您治疗这浑身的伤，而您帮皇上驱逐身上的蛊毒，如何？”
长老沙哑着声音哈哈笑出了声，看向顾云秋的目光颇有些不屑，“我这一身伤，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你就莫要再说大话了！”
“无论如何，我不会救东朝皇帝，你们现在就走吧。”长老收起脸上的笑意，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小男孩转过头来，面色不善地看着顾云秋等人，正要行动的时候却被顾云秋拦住了。
“长老，鬼神医是我义父，我这一身医术也全部师承鬼神医。”顾云秋道，“鬼神医的名头您听说过吧！如此，您可相信我能救你了吗？”
一旁的吴盛也说道：“长老，我师傅鬼神医在世的时候曾说过，她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因此你完成可以相信她能够治好你！就算你不信，你也可以试试，就算治不好你也不必救皇上。于你而言，有利而无害。”
许是顾云秋和吴盛的话听起来太过真切的原因，因此长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他静静地看向顾云秋和吴盛的脸，想要从中瞧出一些端倪，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小男孩担忧地望了一眼长老，说道：“长老，不如您就试试吧！若您的伤势能够尽复，这对于整个巫蛊之族来说都是好事。”
长老掀开眼帘，淡淡地看向小男孩，伸出手干枯的手指，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一双浑浊的眸子像是看透世事一般淡然。
然而，长老的沉默，却让躲在暗中的宋淮安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于长老这等危在旦夕的人来说，他还能够为了老九的仇坚定他之前的想法吗？
这一点，宋淮安并不知道，因此他的手在这一刻紧紧地攥起。
若是长老当真为了自己的性命答应救林骁了，那么说不得他也必须在顾云秋面前路面。
一旦他出面阻止此事，那么之后他与顾云秋相对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他实在不敢去想象……
长老抬眸，道：“若是此蛊毒是老九无缘无故下了，那么我答应了你这个要求也无妨。可是，明显是东朝皇帝有意伤害老九，因此老九才下了此蛊毒。”
“我若是答应了你了，那么老九的冒着生命危险下的这蛊毒，岂不是白下了？”长老道，“我巫蛊之族向来便团结无比，因此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为害了老九的人治疗！”
顾云秋听到此言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她微微皱起眉头，道：“长老，您此言差矣。非是皇上主动伤害他而导致九先生下蛊。当时的情况是九先生先下蛊，这才导致皇上才……”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依旧是三千字大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