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帆嗯了一声，看向大首领，笑道：“不需要我下令，万豪很快就会被放回来的。”
大首领皱起眉头，顺着阶梯走下来，这才问道：“我听说你放了他很多次，为什么？是为了羞辱我们？”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南魏并非你们的死敌。咱们之间，也可以合作。”
“哦？”
“归降南魏，交州可以让出一部分土地。从今以后你们共同耕种，交州人可以帮你们开发山林，大家皆为南魏子民。”沈云帆开出价码。
虽然表面冷静，但他实际上却捏了把汗。
听完这话，大首领的身边的几人面面相觑，似乎起了点兴趣。
“若是拿到交州的土地，咱们就能从大山出去！”
沈云帆见着有机会，眼睛一亮，还想开口再劝。
可就在这时，大首领突然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随即脸上露出一个邪性的笑容。
这笑容，让沈云帆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只见大首领阴恻恻地说道：“有趣，有趣，你们这些鸡仔般的人，也配与我们蛮族合作？”
从他讥讽的模样中，可以猜出两点。
第一，他打心底里看不起南魏。第二，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族群能否走出大山。
后面的人挨了打，这时低着头一言不发，显然很害怕这位大首领。
沈云帆注意到这一幕，皱起眉头，心想这个大首领在蛮族之中，定是个霸道的独裁者！
大首领满脸的鄙夷，又笑道：“不过你能赢我们蛮族的勇士，很有意思，所以我决定，给予你上兽的恩赐。”
“什么东西？”沈云帆感觉事情不妙。
大首领拍拍手，后面的人便拿着个瓦罐过来，里面咕咚咕咚的似乎装着什么液体。
“我不渴，不喝。”沈云帆干笑两声，可人家完全没打算跟他讲道理，直接捏着他的嘴往里灌。
瓦罐之中，是一种甜腥的液体。
血！
郑婉奕想要阻拦，却被人一脚踢开。就这样，沈云帆被灌了一大碗血下去。
“好好享受上兽的恩赐吧。”大首领笑了笑，直接带人离开地牢。
出门之际，有人还抱怨道：“首领，上兽的恩赐给这外来人，太浪费了吧？”
“无妨，反正他也不可能撑过考验。”大首领冷笑。
听到这番对话，沈云帆心里更没底了。
那些血液下肚之后，他只觉得胃里有种灼烧感。现在抠了抠嗓子眼，他也没能吐出来。
那股灼烧感很快扩散到全身，他身上便冒出一个又一个红斑。
“妈的，古人一点消毒意识都没有，这动物的血，哪能随便喝啊？”他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可能是受了什么感染。
郑婉奕凑上前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她柔软的身体一贴上来，沈云帆身体一颤，忽然有种不受控制的冲动涌上大脑。
他脸色一变，立马推开郑婉奕，然后走到地牢的角落之中，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别靠近我！”
“你怎么了？”郑婉奕很着急。
只见沈云帆缩在墙角，鼻子里流淌出鼻血，呼吸粗重。那双眼神之中，似乎逐渐被欲望占据。
郑婉奕怔了半晌，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边上前一边问道：“你是不是，想要我？”
“不，我现在控制不了身体，很可能会伤害你，你别过来。”沈云帆用尽理智说道。
刚刚那个所谓的上兽恩赐，比他想象中还要玄乎不少，好像是某种山林巫术里面的药血，效果非常诡异。
看到沈云帆如此痛苦，郑婉奕抿着嘴唇，半晌才下定决心解开自己的外衣，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的，沈大人，都交给我吧。”
半露的香肩还有隐约可见的一抹雪白，好似某种致命的诱惑。
沈云帆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扑上去，将郑婉奕按在地上。
郑婉奕勾着他的脖子，轻笑道：“沈大人，你总说我是你的女人，那我今天便做一次你的女人。”
肆虐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
……
小城的主殿之中，大首领正静静等着。
过了许久，万豪果真带着百余蛮族护卫归来。
“他们又放你回来了？”大首领顿时兴奋起来。
万豪并未回答，一进门就赶忙问道：“沈云帆呢？”
“在地牢之中……你带出去的大军呢？”大首领看了看万豪的身后，皱起眉头。
万豪沉默片刻，才低头回答道：“我已经向交州军投降，以后臣服于沈云帆。”
“什么？”大首领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诧异神色，“你是高傲的蛮族战士，怎么能向那些低等人投降？”
“圣父，我败给了他七次，输的心服口服。而且，蛮族的士兵还在交州城扣着，我没得选。”
“废物！！”大首领暴怒，忽然抄起旁边的茶壶砸在万豪脑袋上。
砰的一声，石头茶壶粉碎，万豪的头上也流下丝丝血迹。
但他没有辩驳，只是弯腰行礼道：“圣父，我的确是废物。”
大首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接着斥责道：“废物就该去死，把你的身体还有灵魂都献给上兽！”
在他们部族之中，有祭祀的传统。无能者，必须把自己作为祭品，献给部族的图腾上兽。
万豪咬着嘴唇点头：“圣父，我可以去当祭品，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带沈云帆去交州城。交州军说了，他们一天之内看不到沈云帆，就杀光八千蛮族士兵。”
说罢，他转身就往地牢走去。
“不准去！”大首领怒道。
“圣父，我不能看着兄弟们白白死去。”
“那也不行！”大首领眼见着拦不住万豪，喊道，“来人，把塔亚带来！”
两个蛮族人闻声立马往小城后面跑去，万豪脸色一变，上前阻拦两人，冷声道：“不准动我母亲。”
“那你必须为荣耀而死，那八千人也要为荣耀而死，蛮族没有懦夫！！”大首领的神色间，带着一丝狡黠。
万豪注意到他神色间的异常，但却不敢多问。
身为部族祭司，大首领有无上的权力。
所以万豪不敢反抗，痛苦地闭上眼睛，似是认命。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讥讽的声音。
“哈哈哈哈，好一个荣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