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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光明

凯罗斯开始发足狂奔,开始,他动作与过去一样笨拙,有几次差点摔倒。但后来越发熟练,几百米路程不到,他利用原力操作气流而滑行的技巧都快赶上麦克了。

凯罗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过去他的运动神经只能算中上,仅仅比常人好一点。

而现在这具身体,用那记忆里武侠小说的话来说就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仅仅回忆了一下麦克的动作,再实践一下,就可以十分熟练的操作原石铠甲了,对于那些要经历3个月魔鬼训练才能进行高速机动的新兵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凯罗斯原本只打算像截瘫的人那样,把原石铠甲当做辅助行进的义肢使用,毕竟他只接受过有限训练,孱弱的脑波与原力操纵能力,也只允许他做到这种程度。

现在他就像一个不会爬行的婴儿,骤然学会了飞行。

不仅肉体发生了改变,他的精神状况也十分不对。

他感觉对周围的事物,有了一种奇怪的隔阂感,像是看电影、玩游戏一样,准确的说还是看那些十分糟糕的电影、玩做得像大便的游戏一样,情感完全无法带入的感觉。

【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凯罗斯摇了摇头,把这些无用的思想甩掉,认真感受着铠甲里面的每一块原石碎片与原力的运作,把自己的速度又提升了几分。

他在一面墙壁前停下,找到了通往暗道的门的开关,可是按下去却毫无反应。凯罗斯感知了一下,发现门机关的动力部分被破坏了,大概是前一批逃亡的反抗军所为。

凯罗斯愤然的敲击着暗门,咒骂道:“贪生怕死的狗东西,这不绝了后面人的路吗!”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带着的高周波刀,凯罗斯尝试启动,发现这把高周波刀的原石已被麦克脑波绑定了,要么等待1个月自动解绑,要么尝试用自己的脑波抹除绑定。

虽然麦克死去后解绑的要求下降了很多,但也要求至少3级也就是高级战士这一级别的脑波强度,凯罗斯原本才到1级。

凯罗斯没有别的选择,他精神集中于刀柄里的原石。奇特触感出现,脑波犹如额外的肢体、感知器官,攀绕上了刀柄里的原石,为他传递着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他感受到了麦克的脑波残留,粗糙、桀骜,一如麦克本人。

【抱歉了。】

他的脑波缠绕其上,只是一发力了就抹除了麦克的印记,让这颗小小的原石侵染上了自己的气息。

原力波动袭来,凯罗斯把刀抬起来,胡乱的挥舞了几下。

原力的链接让他耍刀如使臂使指,高周波刀完全变成了他手臂的延伸,一个念头就启动了高周波模式。

切割暗门接近40厘米的合金就像切黄油般轻易,凯罗斯直接给暗门开了个洞。

【要不是这把刀,我真不知怎么办。】

为节省精神力与原力消耗,凯罗斯关闭了高周波刀,继续赶路。

几个连续的拐弯,他马上就可以逃出基地了,逃出这个被袭击的小岛,回到自己的家乡、反抗军的根据地--新乡。

他在昏暗的隧道里不断奔行着,有时不小心还碾死了一些虫子。凯罗斯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他已经基本不再落地了。快要着地时,铠甲动力开到最大,脚尖的一个轻点,点碎地面,就又飞了起来;穿过拐角时不减速,往墙角一蹬就改变了方向。

漫长的路途后,凯罗斯看见了带着光亮的出口,他加速跑了过去。

脱离了阴暗的下水道口,迎接他的不只和煦的阳光、漂亮的海港与泛金边的浪花,还有几把指着他的重机枪、一队列装重型铠甲且拿着大口径步枪瞄准他的士兵。

凯罗斯理智的举起了手并大声说出了撤离口令:“光环,343!”

一个有着褐色短发的高个子军官比了个手势,所有士兵把手中的枪口指向别处。

“凯罗斯?你的头发呢?”军官走上前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凯罗斯,对他还没长出毛发的光头表示了疑惑。

“说来话长,撤离任务还没有结束吗?”凯罗斯转移了下话题。

“就差你一个。我们收到指令必须等到你的到来,雇佣兵小队呢?”

凯罗斯声音有点低沉:“他们为保护我,牺牲了。”

军官点了点头,“你还会见到他们的。”

凯罗斯点了点头,他还想说点什么,军官对他做出了一个收声的姿势。

这是是保密条例的限制,他闭上了嘴巴,让士兵们领到了撤离用的蒸汽军舰上。

每次看到这宏伟巨大的金属巨兽,凯罗斯都会不住感叹人类智慧的神奇。但他脑海里面的另一份记忆,让他有点不知所云。

【一战水平?什么意思。】

遗憾的是,琴梦书的记忆里没有太多关于战争方面的知识。他根据那些知识只是大概推断出自己世界的科技水平处于19世纪末,但在原石的大规模运用下,有了些黑科技。

【难道这世上哪个地方没有原石存在吗?如果科技比现在发达,这份记忆来自未来?】

军官拍了拍凯罗斯的肩膀,他停止了思索,军官与两个持枪士兵已把凯罗斯带到了一个舱室面前。

“我们接到指令不能与你过多接触,上级也希望你在接下来都待在这个房间里面。”

凯罗斯还被要求上交所有的武装,原石铠甲也被随行的两个士兵脱下,赤裸的身躯倒是省下搜身的功夫。

他之后换上一身便服,白色衬衫与牛仔裤。

“到饭点会有人送餐过来的,有什么需要,桌子上有一个电话。”军官说完便关上了舱室的沉重铁门。

许是他携带的重要情报的原因,凯罗斯被禁足了,不过也好,他不太会与这些陌生的反抗军战士相处。

凯罗斯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房间,装饰比较精致,原来或许是给高级船员用的,居然有独立卫浴,一张床,一个桌子,靠墙书架,还有一面窗子,窗外就是大海。

凯罗斯走到窗边,想看看自己逃出来的那个小小的通道,看看那个反抗军之前驻扎的小岛样子,却只看见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那些景物在船另一面。

汽笛轰鸣,船起航了,依旧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凯罗斯失去了继续观看下去的动力,类似的景象他不知看过多少次,还是仔细整理下那份神奇的记忆吧。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慢的闭上了眼,在记忆里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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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政府军基地,一个圆柱形玻璃容器里。

科塔娜猛地睁开了双眼,她尝试大口呼吸缓解死亡带来的不适,灌入她喉咙的却不是空气,是和她头发一个颜色的淡蓝培养液,她没有呛到,而是如鱼儿在水中一样自由的呼吸着,这液体如同她第二个肺。

原来的她已经死掉了,这个她,只是继承过去记忆的自体克隆胚胎。她在一次次重生后也会思考,自己是否是原来的自己呢?大量的任务总能让她无暇深思,她也不愿意去深入思考,到后来也不在乎了,就像这次一样。

她看到了容器壁上自己的样貌,清澈明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加上婀娜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就像水中的女妖塞壬,只需轻启朱唇,就能夺走无数男人性命。

她却有点厌恶,许是长得太像了,太像他了。她出拳,把玻璃容器打出了无数的裂痕,直到她再也看不清自己的脸为止。

没有经过改造的原生肉体过于脆弱,带着愤怒与怨恨的挥拳又太粗鲁,最后,她打碎了自己手骨。她还想划烂自己的脸,但无用,生命力异常的肉体会极快恢复一切伤害。

伴随着啮噬骨头的痒,手骨再生完全了。动了动手指,她撇了撇嘴,用脑波沟通了这个容器里的通信器,联系了负责她的研究员。

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人来到了科塔娜面前,他左手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个银色面具和全套灰黑色制服。

中年人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感觉怎么样,科塔娜?”

在他说完之前,这个容器内部的液体就已被放干,打开了容器,科塔娜走了出来。她戴上了面具,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脸,穿上衣物说道:“糟糕透顶,你知道死亡的感觉。过去多久了,伊恩?”

伊恩耸了耸肩:“五天。如不是没有得到雇佣兵组织的技术,你还能更早醒来,真不知道那些泥腿子怎么做到一天内完成胚胎培育的。”

“技术又进步了,不差。还有,你的思维同步装置有问题,我记忆缺失了很大一部分。”戴上面具后,她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伊恩叹了口气:“没办法,实验性技术,这效果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已摆脱思维脐带限制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同一人的多个克隆体同时活动。真是无法理解,明明人的思维组件都在,为何同一人还是只能有一个意识呢?像户籍一样,真的有神吗?”

科塔娜用制服上的原力碎片烘干了自己,雾气升腾中还不忘呛他一下:“一个你就够受了,再多几个,我怕会忍不住宰了你。对了,什么时候更换义体,这具肉体太脆弱,不太习惯。”

科塔娜捏了捏自己软软的胸【和谐】部和大长腿,表现得很不适应。

“那个问题之后再说,休息一下,等你适应身体后,去做个任务简报。”

“不需要休息!”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甩头,向离开研究室的阶梯走去,高跟马靴蹦出清脆的声音,身体立得笔直,一步一步,走得端端正正,突然“哎呀!”一声,摔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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