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向北寒要看摊主的“货头”和“眼睛”，张国强不由地一愣。
因为他很清楚，真正的和田玉高货那可是天价，两、三百克的羊脂级别白玉，那就是十万、八万的价钱。如果能达到五百克以上的高品质和田玉，那就是三十万上下的东西了。可比同等质量的黄金还要贵。
与张国强相反，赵勇一听向北寒要看高品质和田玉，立马来了精神，他知道，向北寒这是要出手了。
“张大哥！你就快点儿问吧。小北这次来新疆，就是要买点儿玉石回去，他女朋友专门是做这个行业的。”
赵勇半真半假地忽悠着张国强。
回过神儿来的张国强也一下想明白了，向北寒虽然看上去年轻，可一次出手就给自己提前转了一万块车费，就肯定不是缺钱的主儿。自己就给他搭个桥，联系一下，至于成不成的，他自己看着办呗。
想到这儿，张国强爽快地说道：“这好办，我在这儿还认识几个人。”
说完，四下里瞄了一眼，就把向北寒、赵勇两个人带到了一个摆满了大大小小上百块玉石的摊位前。胖胖的、留着八字胡的摊主正在用浇花的喷壶向那些石头上喷水，目的是让玉石看起来更加的油润，有晶莹的感觉。
就听张国强和摊主握了一下手，又在自己的胸口摸了一下。这是维吾尔族表示好朋友、好兄弟见面打招呼的礼仪。
“布尔班！好久不见，你的生意好啊！”
张国强热情地说道。
被称为布尔班的摊主胡子一翘，脸上露出了非常可爱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张国强！托你的福，生意还可以。”
用眼睛扫了一下摊位上摆着的石头，张国强说道：“布尔班！有好石头吗？拿出来看看。”
听了张国强的话，布尔班愣了一下，随即一笑说道：“你不都是买小籽儿、通货的嘛，今天怎么要看货头了？”
看来布尔班和张国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能够这么直接问问题，这在维吾尔族人中是很少见的。
张国强一笑，说道：“不是我要看，是我的两位朋友想要看看，合适的话就会买。你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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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用手指了一下向北寒和赵勇。
用略微深陷的眼睛挨个打量了一下向北寒、赵勇，很明显布尔班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不相信。在他的眼里，这两个人太年轻了，不像是能出手十几、二十万买玉石的人。
不过有张国强的引荐，布尔班也就没多问什么，用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把三人引到了摊位后面的一个小桌子边上坐下。
然后，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放到了桌子上，说道：“玛丽艳料场的石头，我刚拿到的。”
布尔班也不多说话，把袋子放下后，就冲身后的朋友招了招手，说了一句维语。
张国强也不客气，把袋子打开后，就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白绸布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开后，就看到里面是一块差不多有小孩拳头大小红色的石头。
“这不就是鹅卵石嘛！怎么是玉石了呢？”
赵勇楞模楞眼地说道。
“嘘！”
赵勇这句话可把张国强紧张的够呛，赶紧让他闭嘴。看了看仍在回头说话的布尔班，说道：“小声点！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和田白玉，你要是说它是鹅卵石，周围的这些摊主能把咱们脑袋干开花了。”
向北寒也瞪了赵勇一眼后，从张国强手里接过那块石头。用手搓了搓，正反把石头的各个面都仔细看了看。
整块石头呈不规则的蛋圆形，一多半是如同枣红色的皮色，剩下的表面布满了淡淡的、星星点点的浅红色斑点，有些地方露出了石头里面白细油润的白玉。从露出的玉肉颜色看，已经达到了羊脂级别。
正看着，张国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鉴定玉石专业的手电筒，递给了向北寒。
其实，就凭向北寒的眼力，在阳光底下仅凭肉眼就能看出这块玉石的品质。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那双鬼眼里的能力，向北寒也就装模作样地打灯，在玉石表面过了一下。
“过灯没有结构（玉石内部没有纤维交织的结构，很细腻的意思），皮色很熟，石头表面毛孔清晰可见，枣红皮带洒金皮的白玉籽料。很漂亮的一块和田玉。”
向北寒用极为专业的术语评价了这块料子。
向北寒说完了，张国强的表情瞬间就石化了，就连一旁手里捧着几个瓶只的布尔班也有点楞了。
“小伙子！你是那里来的玉商？”
布尔班显然把向北寒看成了和田玉买卖行里的人了。
向北寒不由淡然一笑，说道：“不，我不是买卖和田玉的，只是对玉石有一点儿了解罢了。”
向北寒说的略微带点古汉语的普通话，布尔班没有全听明白。张国强又为他翻译了一遍，布尔班才微微摇摇头，说道：“我不相信。”
向北寒接着一笑，没有反驳什么，接着观察起手中的那块白玉籽料。
说完，布尔班就把手里的几个瓶子分别递给了向北寒三个人。
“这是骆驼奶，纯天然的，非常有营养，尝尝吧。”
张国强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就把瓶子盖打开递给了赵勇。
赵勇接过来，说道：“骆驼奶？挺稀奇的。”
说完仰脖子就灌了一口。
这口奶是进嘴了，张国强的一只大手也伸过来了，一把捂住赵勇的嘴。就见赵勇瞪大了眼睛，脸憋得通红，用手就要推开张国强的手。
张国强按住赵勇的手，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地说道：“不管多难喝，咽下去。否则你就是看不起布尔班，他会很生气的。
听了张国强的话，赵勇眼睛左右转了转，看见向北哈冲他点头。当下把牙一咬，“轱辘”一声就把嘴里的骆驼奶咽了下去。
一瞬间，赵勇的眼泪就要下来了，扒拉开张国强的手，说道：“噗！这是什么味儿啊？又咸、又辣，还有点儿臭味，比老北京的豆汁儿都难喝。”
这个时候，张国强和布尔班互相看了一眼后，“哈！哈！哈……”齐声大笑了起来。
“这是最天然的骆驼奶，比牛奶营养价值高多了。布尔班可是把我们当做好朋友才招待喝骆驼奶的。”
说着话，张国强一仰脖，把手里的骆驼奶一饮而尽。放下瓶子的同时，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没有动手的向北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