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有些事情，我不去做，就没办法弄清楚其中的真相。”
“卓宁不顾一切在我身上留下这沂璃之毒时，我就猜测过卓宁的目的很可能不只是希望我变得虚弱那么简单……”
“好了好了，星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我拦不住你。”
“可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
曹清明打断了武灵的话，本想多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曹清明却说不出口了。
曹清明也清楚，武灵没有早些将沂璃之毒的事情告诉他，一是因为怕他担心，二，则是因为卓宁有看透人心的本领，若他不是真情流露，卓宁，恐怕也不会认为他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而引动胸口上的咒文了。
到现在，曹清明也知道这沂璃之毒应该的确没有影响到武灵，可只要一想起自己有可能会失去武灵，曹清明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勐地攥紧……
“好啦好啦，下次再有危险，我一定提前向你汇报，我保证，好吗？”
曹清明胡思乱想之际，武灵突然低下头凑到了曹清明的脸前，笑着说道。
“……真的？”
望着武灵的面孔，曹清明犹豫了好一会才轻声询问道。
“真的。”
武灵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那拉勾吧，就像我之前答应你事情时的那样。”
曹清明伸出手，四根手指攥拳唯独翘起小拇指做了个拉勾的手势，轻声说道。
“好，拉钩。”
武灵点了点头，也伸出了小拇指轻轻拉住了曹清明的手，笑着说道。
“嘿嘿，就是嘛，小哥哥小姐姐，那个王八蛋终于被解决了，我们还该大吃一顿庆祝一下才是嘛！”
赢勾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
“星灵，卓宁夺舍的事情我是清楚了，可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稍稍放心一些后，曹清明又回想起了刚刚的事情，朝着武灵轻声询问道。
“小哥哥，刚刚都说了嘛，两个王八蛋糅合而成的灵魂很特殊，所以，要抓住他，只能先想办法断了他的后路啊。”
赢勾举起了手，像是在抢答问题一般主动开口说道。
“断后路……？”
曹清明望了望赢勾，有些不解的呢喃道。
“是这样的，清明，这里确实是有不少的禁制，若是全部引动，也的确可以暂时困住卓宁的灵魂，不过，卓宁非常警惕，在周边留下了数十位可以供他夺舍的躯壳。”
“一旦这里发生变故，他就可以通过自杀的方式主动使自己的灵魂脱离身体，转移到附近被他留作后路的躯壳身体上，这样的情况，可能存在的变数太多了。”
“就算是我和冥主一起去找，也不一定能在不引起卓宁警觉的基础上找到所有可以供卓宁夺舍的躯壳。”
“这样做，很可能会惊了他。”
“所以，我和冥主也只能将计就计，尽可能的等待事态发生转机。”
“不过，在卓宁多次转换身体后，我们发现卓宁灵魂，或许也可以成为独立存在的个体……”
“怎么说呢，卓宁的灵魂，可以通过刻印在他灵魂上的契，也就是他胸口的咒文而短暂的独立，也就是最后你所看到的状态。”
“在这个状态下，卓宁这个交合而来的灵魂可以做到与暂时常人并无差别，就像是冥主通过冥神特有的神力为你稳固灵魂时一样。”
“一旦卓宁选择这么做，好处，就是他可以忽略身体上的创伤，同时，因为卓宁的灵魂而受到的影响和牵制也都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通俗点说，就是卓宁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可以自由的施展自己的术法。”
“有好处，就有坏处，这么做的坏处，就是卓宁相当于会暂时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短时间内，无法通过转移灵魂来实现逃离。”
“同样的，完全是灵魂状态下的他，冥主的冥钟对他的影响会被放大数倍，达到让他无法凝神施展术法的程度。”
武灵轻声说道……
曹清明听到这里，心中很多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比如，为什么冥主只要用冥钟激荡起钟声，卓宁就会有所反应。
比如，为什么武灵和冥主会等到卓宁引动身上的咒文后才现身。
比如，卓宁为什么没有使用术法，而且，还不在乎身上的伤势……
可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曹清明还是有些震惊于，灵魂状态下的卓宁，身体中居然会涌出大量的鲜血……
“他的灵魂独立，不代表他完全舍弃了肉身啊。”
武灵彷佛是听到了曹清明心中的疑惑，轻声解释道。
“……，星灵，那也就是说，之前卓宁体内涌出的鲜血，其实是来自于他还没舍弃的肉身，而你和冥主还有赢勾从始至终在做的，就是将卓宁和这个大方师的灵魂分离？”
曹清明思索了片刻后，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嗯，大致的逻辑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你所说的这个大方师的灵魂已经因为岁月的沉淀而有了实质，单独显现还会引来劫雷，是我也没想到的。”
武灵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还真是劫雷啊……，星灵，真正的劫雷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啊？”
听武灵提起劫雷，曹清明不由自主的吐槽了一句，不过，因为曹清明自己引动雷光也是劫雷，所以，对劫雷异常感兴趣的他又向武灵问起了劫雷的事情。
“劫雷，和业火有些类似，是属于因果循环的一部分，其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掉可能会影响因果的变数，例如强行将妖变成人，例如妖修行到一定程度，例如卓宁这种将灵魂实质化，等等等等……”
武灵轻声说道。
“这样啊……，那星灵，我用劫雷噼自己，算不算是渡劫了？”
听到劫雷是因果用来铲除变数才会出现的，曹清明苦笑着自嘲道。
“笨蛋……”
武灵没有明着回应曹清明玩笑话，而是用手指轻轻刮了刮曹清明的鼻尖……
到此为止，关于卓宁的事情，曹清明算是弄懂了个七七八八了。
卓宁接任大方师，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卓宁成功成为了这个不知以灵魂状态存活了多少的大方师的灵魂容器。
他们这次来，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大方师，想要借助方元宿身体里的某样的东西达成某个目的。
虽然整件事情给曹清明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但好在，卓宁和他体内的灵魂都被他们捉住了……
“星灵，假如我没逼着卓宁动用身上的契，你准备怎么办啊……”
短暂的思索过后，曹清明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能怎么办呢，哪怕是让他跑了，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武灵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从一开始……，星灵，你是说……”
“嗯，你带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是我，毕竟一开始的计划，也就是将卓宁引到这里，借助禁制抓住他。”
武灵笑着说道。
“……，那方元宿呢？”
武灵这么一说，曹清明总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很多次的危险都被武灵化解了，曹清明本来还以为，是武灵就在附近，现在想来，却是武灵从最开始就没想让他冒险。
也正是因为武灵没说，曹清明的真实反应，才让卓宁一心认为曹清明背着的就是方元宿。
这一点，恐怕是武灵早就料到了的……
“嘿嘿，在大家伙的肚子里！”
没等武灵开口回应，赢勾就在一旁笑着说道。
“大家伙的肚子里……，大家伙……，己蛇妖尸！？”
听到赢勾话，曹清明有些诧异的惊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