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要怎养狗？”乐极之后曲京山忽然想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我时……”
“放在公司跟我的兔子一起养。”祁涂, “你放心，会有人照顾它的，你回去了可以把它领走。”
“谢谢谢谢，”曲京山，“把视频发我一下。”
祁涂给他发了好几条之前拍的视频，有小狗吃饭的, 小狗睡觉的，还有小狗和兔子玩耍的。
他那只小兔子被曲京山的小狗追得满屋子乱蹦，训了几天后, 小狗终于知道轻了，兔子也不那怕狗子, 两小只还凑到一起睡觉。
曲京山收到视频后挨个点开看，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
祁涂忍不住揶揄道：“接了三个代言也见你这开心，还不如一条狗。”
曲京山失笑：“哪有。”
祁涂继续埋汰他：“之前还让我不要准备礼物来着……”
“本来就让你别准备嘛, ”曲京山, “当然了, 不管你送什我都很开心。”
祁涂看着他, 莫名其妙想到, 这算是小狗有了小狗吧……有点可爱。
他不敢出来, 怕对方炸毛。
“那个……”曲京山看了他一眼，用很平静的语气, “把裤子脱了吧。”
祁涂：“……”
他身上还穿着那条略紧的裤子，裤腿部分被剪开了，但是上面还套着, 确实要脱下来，不然他晚上办法洗澡和睡觉。
“你帮我拿条睡裤吧。”他对曲京山。
曲京山转过身，打开他的行李箱，蹲在地上找了一下，寻出一条白色的宽松款的中裤。
他转过身正打算帮对方脱裤子，伤了一条腿的祁涂已自己把外裤褪了下来。
曲京山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怎做到的？？”
祁涂朝他伸手，面无表情道：“给我。”
曲京山把睡裤递给他。
祁涂正打算穿上，又想起自己还洗澡。
他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扶我去洗个澡。”
“别洗了，”曲京山，“腿不能沾水。”
“不行，今天出汗了。”祁涂撑着床头柜要下床，“我擦擦。”
曲京山直接抱起他，三两步走进浴室，将他放在浴室里的小凳子上。然后拿了条毛巾，用温水打湿，递给他。
“擦吧。”
祁涂拿着毛巾：“你出去。”
曲京山背过身去：“我又不看你，快点。”
“不看也出去，”祁涂，“我不习惯浴室里有别人。”
曲京山：“我不是别人。”
祁涂拿毛巾抽他：“出去，维护一下我的尊严好吗？”
他都这了，曲京山只好找了个盆，给他接了温水，而后离开浴室。他也走远，就站在门口，随时着被召唤。
祁涂拿着湿毛巾，快速地擦了擦，又发现自己忘记拿换的内裤进来了，他想让曲京山帮忙拿一下，又不好意思开口。
他扶着洗脸池站了起来，刷牙洗脸，然后独自穿上睡裤，召唤门外的人。
当曲京山进来看到他裤子穿好了，次问：“你到底是怎做到的？”
祁涂：“别问，问就是‘尊严’。”
他抬起手臂，示意扶着点。曲京山也去扶，直接把他打横抱起，几秒就把他抱到了外面，放到了床上。
祁涂指了指床头旁的空地：“把我的箱子拖过来，放这边。”
曲京山照做：“要拿什？”
祁涂：“你去洗吧。我自己拿。”
曲京山点点头：“好吧，尊严。嗯，尊严。”
他进浴室后，祁涂挪到床边，伸长手臂箱子里拿了条内裤，在被窝里艰难地换上，又艰难地穿上睡裤。他一边穿一边感慨，行动不便的人真是太尊严了。次后悔自己走路干嘛那不小心。一个纪人沦落到被艺人照顾实在太不应该了！
他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走路！要把这句话刻进dna！
曲京山洗好后，出来给祁涂倒了杯水，放在他床头，然后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过了午夜12点，现在已是他23岁的第二天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下，公司的小伙伴帮他更新了微博动态，晒了他和粉丝们的合照。评论区不能到场的粉丝们表示羡慕哭了。
曲京山回复了其中一个，：“有机会会见的。”
他点进自己的个人超话看了看，发现“含兔量”很，前面的帖子全是来参加生日会的粉丝的反馈，大家疯狂夸祁涂，“兔爸爸”、“兔爹”、“大白兔”、“兔霸天”什的一通乱叫，一个个大喊着yyds！
曲京山表示赞同，是的，大白兔就是最好的。
在他生日当天，一大堆品牌为他发微博送祝福，排面啥的不用了，粉丝们扬眉吐气，恨不得横着走。
【京山银山都是好山：妈妈……做兔的艺人的粉丝真的好幸福啊啊啊qaq代入了一下对家粉丝视角，酸哭了，气炸了哈哈哈哈哈哈！】
【山上有只兔：姐妹们，山兔双担才是极致的快乐。点烟.jpg】
【回复：山上有只兔，山兔双担是什品？？这不就是cp粉？个人超话禁止嗑cp哦……】
【山上有只兔回复：，双担不是cp粉啊……两个人我都很喜欢，但是并不想看他们谈恋爱，只想看他们一起风风火火搞事业。如果有天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我可能会脱粉。】
看到这条，曲京山拳头硬了，这人是cp粉的天敌吧！
祁涂在另一张床上提醒：“赶紧睡觉。”
曲京山“嗯”了一：“马上。”
他又翻了翻自己的微博评论区，看到很多粉丝夸摄影师水平高，还有人贴出了摄影师的页。
曲京山知道这位摄影师是之前偷拍过他俩的那位，他点进链接，意外发现，摄影师在自己页发了好多边角料。
摄影师的水平真的很高，随便几张边角料照片氛围感就很足。曲京山一眼就被其中一张照片戳中，那张图是粉丝们围在他身边，祁涂在人群外远远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摄影师祁涂右后方拍的，把他拍得很落寞的样子。
曲京山回忆当时的情景，某人是那样看着自己的吗？
他那时注意到。
往下翻，还有好几张类似的图。
曲京山的心弦被狠狠触动，激荡起漫天的水与雾，那水与雾爆发开，又落下来，将他淋得浑身湿透。
他下意识地往另一张床上看了一眼，对方也在玩手机。
曲京山多看了他几眼，而后收回视线，想把摄影师页的这套图保存下来，免得明天一觉醒来就看不到了。
结果，他刚点保存，页面就提示“此微博不存在！”
曲京山：“！！！”
他刷新了一下，发现那条微博真的不见了。
看起来是被大白兔发现了……
万万想到，那套图都能撑到天亮。他赶紧跑到cp超话，果然看到有手快的粉丝已保存了，并分享了出来。他快速保存，传到云盘，然后退出云盘账号，又把自己手机里的图删了。
祁涂：“睡。”
曲京山放下手机：“好的。”
次日一早，曲京山闹钟一响，祁涂跟着醒了。
“你别动，我自己来。”曲京山快速穿衣，洗漱，然后走到祁涂床边，“你要去卫生吗？”
“要。”祁涂，“别抱，我可以走的。”
毕竟有伤到筋骨，他的情况有那严。
曲京山扶着他，送他进去，又把他扶回床边。
“你去吧，”祁涂回到被窝，“我睡会儿，会儿我让服务员帮我送餐就好了。”
“行。”曲京山不好耽搁，帮他倒了杯水之后就走了。
祁涂在酒店床上待了一天，用电脑办公。他朝聂明奕问之前审查公司内部的事情怎样了，聂明奕查了一小部分，目前发现问题。
聂明奕问他这边怎样？祁涂表示自己这边目前也发现什问题。
两人约定好继续排查，随时交流。
中午曲京山抽空回来了一趟，跟祁涂一起吃饭。
祁涂：“你还大老远回来干嘛？有这点时不如抓紧时在片场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曲京山埋头往嘴里扒饭，用自然的语气：“想你了嘛。”
祁涂一下子噎到了。
他拍了拍胸口，皱着眉头咽下那口饭：“你是在报复我吗？”
“报复？你怎会想到这个词？”曲京山抬起头，盯着他的脸。“所以你昨天那句话也是报复我是吗？”
——这个问题就比较难回答了。
祁涂夹起一块肉，放进他碗里，微笑着：“来，你多吃点。”
曲京山吃了他给的那块肉，淡淡道：“最近什胃口，想吃麻辣兔头了。”
祁涂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怎？”曲京山问，“犯忌了吗？”
“有，”祁涂保持微笑，“兔头可以吃的，晚上我帮你点一份。”
“要辣一点。”曲京山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后往床上一趴，对祁涂，“半小时后叫我。”
“行。”祁涂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刷微博。
先前烂片导演宋沛白被抓一事的警方通告出来了，拉皮条确有其事。在相关评论区，有人表示：“赶紧查查他的电影的投资人！！肯定有问题。”
于是热心网友马上开始行动起来了。
而爆出宋沛白一事的女演员饶雯也因为冷静理智，勇敢抗争，得到了网友的一致认可和支持。
网友又开始怀疑，先前跟宋沛白合作过的女演员都是爬过投资人的床的。有人了几十个女演员，让她们出来几句。
饶雯紧急发微博呼吁大家不要误伤无辜女演员，但显然这事可不是她能掌控的。不少人看了被的名单里面有自己对家的女演员，马上抓紧机会唾骂和嘲讽。各侮辱性称呼和骂辞直接往对家身上扣。
祁涂看了下，名单里有两个凰图的艺人。先不管真相如何，他让公司公关部门第一时发明，保护自家艺人。然后让聂明奕去了解一下情况。
聂明奕：“她们肯定问题的，你要相信我们的艺人。”
“你到底问问？”祁涂有点不悦，“她俩是几年前跟宋沛白合作的，现在了解情况不是为了把她们怎地，是搞清楚状况，想办法应对后面的事情。”
“好好好，”聂明奕，“我去了解。你好好养伤吧，别激动。”
祁涂简直服了他了。
这事他也办法查，他虽然是总监，但也只能管管下面的纪人。当艺人们越来越红以后，很多事他是那大权力直接查他们的，要是太严厉或者手伸得太长，艺人一定会反感，甚至采取一定措施。所以这事他只能聂明奕这个做老板的出面。
半个小时后，祁涂把曲京山叫醒。
曲京山还睡够，眼睛一片红。他打着哈欠：“别忘了我的麻辣兔头。”然后撑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
祁涂一边聂明奕的消息，一边思考如果情况属实，要怎帮助那两个艺人度过这次的事。
下午宣茗的纪人姜尼得知他受伤了，来看看他。
祁涂行动不便，其实不太想见客，但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拒绝人家，只好报了房号。
不久之后敲门响起，他单腿蹦跶着去开门，把姜尼迎了进来。
姜尼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笑着跟他打招呼。
祁涂问：“你怎在这里？宣茗呢？”
姜尼：“我过来转转，看能不能帮茗茗姐争取到合适的剧本。她想拍戏了。”
“邬波导演不是可以帮她联系吗？”祁涂，“你们可以直接找他啊。”
“茗茗姐不让麻烦邬导，”姜尼面露苦色，“上次邬导帮她话，结果被人恶意中伤，起了那大的节奏，下个月邬导的电影就上映了……姐姐不想连累他了。你也别去跟邬导啊。”
“好吧。”祁涂表示理解，“但你也别连累什的，邬导肯定不会觉得被连累。你这样他要骂你了。”
姜尼大笑：“好的好的。”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而后姜尼问：“宋沛白的事情您看了吗，哥？”
“中午看了，”祁涂推了一下滑下来的眼镜，“怎了？你有什想的？”
“那个窦兰月，您还记得吧？”姜尼，“我向茗茗姐了解了一下，先前她和孙全那事，就是窦兰月撺掇的，她人是窦兰月约的，她穿的衣服也是窦兰月挑的。”
祁涂看着他：“你怀疑？”
“嗯。”姜尼点点头，“我怀疑窦兰月也是干这勾当的，不过茗茗姐当时也录音，所以现在也什证据。而且窦兰月也不见了，话您这边有她的消息吗？”
“有，”祁涂摇摇头，“我有关注她。现在应该有艺人敢跟她合作了，她要退圈了，要在避风头，要……”
他看向窗外：“要她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诅咒我们吧。”
如祁涂所想，窦兰月确实在避风头。
某处豪宅，明晃晃的日光洒在宽阔的泳池里，水面波光粼粼。
哗啦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水下冒头，而后拖着一身的水上了岸。马上有年轻漂亮的女孩给他披上浴巾。
这是个年近半百的男子，五官还算端正，身材保持得很好。
他在长椅上躺下，戴上墨镜，几个女孩立刻上前帮他按摩。
窦兰月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坐着，她穿一身浅紫色商务套裙，了浓妆，遮掩了自己的落魄。
她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对男人：“这次肯定是祁涂在背后支持，饶雯才不惧威胁，曝光了宋沛白。还有她那漂亮的公关手段，一看就是祁涂的手笔。您可不能放任他继续坏事了。”
“兰月，你大可不必如此，”男人抬起手，仔细地修剪自己的指甲，“据我所知，祁涂跟饶雯压根儿就不认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你想让我替你报仇，也不用这费劲把他倆串到一块儿吧。”
“我一个小角色，哪敢奢望您为我报仇？”窦兰月端起白色陶瓷杯子，轻抿一口，“我只是担心他查下去，会耽误您的事儿。据我所知，他已在动手处理他们公司内部了。我猜他可能是宣茗那里知道了一点消息。凭他的手腕，要是真想一探究竟，那他定然会查到您身上——毕竟他有一个一定会坚持下去的理由。”
“听起来很麻烦的样子。”男人双臂枕在脑后，陷入沉思。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那就给他找点事做吧，让他忙起来。”
着，他把指甲钳抛进了泳池。
“咚”的一，平静的水面次起了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