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信息时代，不同圈子和不同圈子之间，也互相不了解。
何况是这个时代。
林湛确实是没想到，自己鄙夷的酸腐文人，居然能那么赚钱，收入是自己的百倍。
这可真的是……
“就写本破书，就这么赚钱？”林湛表示不理解。
“这可不是破书，这本《诛仙》一发售，就卖了一千万册，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根据江湖月报的说法，这本书的最终销量，有可能达到三千万册，成为现象级作品。”林秀宁原本不是很喜欢读书，不过闲书还是看看的，这次通过江湖月报，得知自己那个颇有好感的小师弟，竟然在文坛掀起如此滔天巨浪，瞬间对这方面的事情关注起来。
就好像一个人平时对足球不感兴趣，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是国足教练，那下意识也会去了解一下足球相关的东西。
这是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
“三千万册，竟然能卖这么多吗？”林湛被这个数目震惊了。
“五大国累计几十亿人，读书的人口大概有几个亿，卖三千万册很正常。而且每个书坊背后都有江湖势力，谁敢盗版就灭了谁全家，卖出去的清一色正版。只要书好，卖这么多也不稀奇。”林秀宁说起这方面的问题来竟然头头是道，“不过一般一本书能卖一百万册，就是火书了，能卖三百万册，就是大火了，五百万册，那是知名作者的巅峰。单部能卖一千万册，就已经是短时间的神话了。而卖三千万册，那是史诗级的记录，足以载入史册。”
“陈师弟写一本书，预计能卖三千万册，他肯定是青史留名的人物。父亲你怀疑他图谋我们的天罗真气，真是笑话。你知道他能赚多少钱吗？你知道一本书多少钱吗？”
女人是慕强的。
当了解到陈果在出版行业的强大之后，林秀宁的心中，生出了对这小师弟的几分敬佩。
“书……应该很贵吧……”林湛犹豫着说。
林湛当然是认字的，不过他的认字，也仅限于看武功秘籍。对于那些文人写的书，他是一贯不感兴趣，有那功夫看什么书，还不如去喝酒呢！
不过在他的印象里，书籍应该是比较贵的东西。
林秀宁道:“一本书的统一定价是一两银子！”
林湛道:“这可真不便宜，凉州许多人，一个月都赚不了一两银子。”
林秀宁算了一笔账，说道:“三千万册，就是三千万两银子，陈师弟的分成是百分之十，也就意味着他能拿到三百万两银子！”
“三百万两银子！”林湛彻底震惊了。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林湛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而三百万两银子，无论是对于朝廷，还是苍山派，都不是小数目了。
皇帝从内库拨款资助意趣书坊，也就一百万两银子，这还是皇帝的手笔。
三百万两银子，足以建立一个时代延绵的豪门，起码能富个三代。
“还不止呢……”林秀宁显然有打听过陈果的状况，“陈师弟还拥有意趣书坊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价值就更高了。意趣书坊不仅出版了《诛仙》，更是发行《江湖月报》，轰动五大国，现在已经是西北第一书坊，将来很可能是天下第一书坊。陈师弟手里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将来很可能价值上千万两银子。”
“上千万……”林湛彻底迷茫了。
写书，居然如此赚钱？
人是经济动物。
不管从事什么职业，说到底还是为了赚钱。
包括习武也是，大部分习武，就是为了赚钱。
习武一般，可以给富豪当护院，可以去镖局当趟子手，可以去朝廷当军官，可以去帮派当打手，出路很多，薪资待遇都不错。
武功高了，就能开武馆、当各种势力的高层，赚的更多。
如果武功高的离谱，那就能当一方霸主，赚的盆满钵满。
武功绝顶，就有了影响天下的势力，金钱对于这种人来说，只不过是数字而已。
对比普通人来说，就算是最底层的武者，也是收入相当丰厚的。比如镖局的趟子手，收入大概是普通人的十倍左右。
武者的优越感，不仅仅源自武力，更是源自这种经济上的巨大优势。
可是那陈秋白的武功那么差，比自己逊色太多，收入居然让自己遥不可及，这可真是颠覆了自己的三观啊！
林湛有些怀疑人生。
知父莫若女。
林秀宁一下就看懂了自己父亲的心意。
于是林秀宁说:“父亲是否觉得，陈师弟来钱太容易了些？”
林湛点点头道:“何止是容易，简直就是捡钱，与他相比，我辛苦经营武馆，简直就是个笑话。”
林秀宁道:“那父亲你就错了，是不能这么算的。请问父亲在武林之中，算什么样的层次？”
按照朝廷的衡量标准，就是“三宗九品”。
武道有九品。
九品最低。
一品最高。
一品之上，宗师。
宗师之上，大宗师。
大宗师之上，无上大宗师。
林湛的武功是四品！
只能说是在边陲小城凉州算一号人物，在苍山派一代弟子里面算个中档。毕竟和他同时入门的掌门宋蓝雨，那是真正的天纵奇才，不仅迅速修炼到一品，而且依据天罗真气，自创寒冰真气，晋升为宗师级别的高手。
宋蓝雨要杀林湛，一招的事情而已。
“我在武林之中，应该是中下吧……”林湛想到天下有数的那些高手，想到自己天纵奇才的那位掌门师兄，不由苦笑，“武林之大，江湖之远，高手层出不穷，只有达到三品，才算个中层，达到一品，才算高层。只有宗师境界，才能雄霸一方，比如掌门师兄。”
林秀宁道:“父亲的定位不错，在武林之中，父亲是个中下层，所以收入也是符合层次的。但是陈师弟在文坛如今的层次，相当于是武林之中的云飞扬、洪日新、玉罗刹、袁向天这个级别。是绝顶之中的绝顶，武林的天花板。”
“想想看，云飞扬的收入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