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李若虚咬着盾牌，含湖发声。
初中生开哭，用盾光去照那一片片大手。
还行，照手同样有用，被光闪到的手臂总会停顿片刻。
大肚腩则一把把向外扔无线耳机，一点儿都不心疼。可得快点扔啊，说不定啥时候费力收集起来的耳机也要变愚昧了。
边扔边炸，黄毛光盾周围的爆炸声就没停过。
这一时期，光盾仍然是死抗的主力。好在一整袋血浇上云，哪怕千百只手攻击得非常快，仍然能抗住小一会儿。
等光盾开始闪，大肚腩就会勐扔出一大包耳机，炸一波狠的。初中生的盾光则查缺补漏，发现哪些手没被炸到赶紧致盲，给黄毛争取到一些换血的时间。
大概两分钟后，众人又上升了一百多米。
在大手越来越迅急的攻击中，黄毛几秒就要用掉一袋血，储备已将耗光。
“不行啦！”大肚腩连忙叫道。
却是他刚要抓耳机，袋子里剩下的耳机都变成一个个小黑影，要咬他的手指。吓得他赶紧将袋子扔掉，盾光照过去，自然也没爆炸。
黄毛剩下的几个血袋也变愚昧了，同样只能远远扔开。
值得庆幸的是三女身上的衣服和怀中玩偶都没有变化。大概是愚昧还没分清三女和衣服、玩偶的区别，暂时忽略了她们。
“我们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初中生眼睛都哭肿了，现在只能靠他用盾光乱照死抗了。黄毛的盾光已经有些不稳定，上一袋血最后的作用也即将耗尽。
“我也不知道，希望这个高度够用吧。”李若虚飞快吐出紧紧绑在胸前的盾牌，然后抱住老师的脑袋按进怀里，以便能让她继续咬住。
“唔唔唔！”蒋馨翻个白眼。
“老师坚持一下，拖着这么多人，我的口水都耗干了。”李苦虚苦笑，示意大肚腩将盾牌交给自己，然后和所有人一起向下看。
此时，整个城市蒸发得越来越厉害。各种小件蒸发完，建筑、街道都在冒黑雾了。
李若虚抹掉额头的汗水，喃喃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愚昧既然能用黑雾气索相连，那文明呢？索恩说过，现代社会已经没有象征文明的宝玉了。我觉得不是没有，而是文明的象征都已经分散开来。
那一所所学校、医院、博物馆、大厦乃至街道，处处都有着文明的结晶，处处都是宝玉或者说碎玉的痕迹。”
大肚腩：“你的意思是……”
李若虚看一眼胳膊上地图所化，仍在不停嘶咬自己却无法破防的愚昧，随意将其抖落。澹澹道：“其实整座城市，就是连接在一起的无数宝玉！
文明能战胜愚昧吗？我不知道！但双方有你才有我，有我你才有意义！我至少知道，双方同归于尽是没什么问题的！”
黄毛咧嘴笑了：“我懂了！并且觉得你说得很有可能，这个机率可比10%大得多。爆吧，我已经准备好啦。”
说完他掏出匕首，将刀锋按在了胳膊上，又狠狠切下。
“来了！”
李若虚将汗水抹在玉佩盾上，一柱乌光勐然照向天际的尽头。
他翻转盾牌，乌光转向，直直照住下方的中心广场。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陷入了停滞。
刺目的白光陡然在脚下亮起，然后极速扩展到整个城市。
下一瞬，半球形的白光好像太阳般从大地升起。
太刺眼了，众人连忙闭紧了眼睛。
在太阳般的光球笼罩范围内，连十二尊巨大的原始愚昧完全体都被彻底吞噬。
光球在高速膨胀中快速接近，黄毛连忙将胳膊上流出的鲜血滴入镶玉盾，在光盾消失的刹那重新将其续上。
脚下巨大的推力传来，众人只觉自己变成了炮弹，一路疯狂地向天空飞冲。
黄毛此时别的都不敢想。
他终于知道李若虚为啥能飞多高先飞多高了，反正现在是他的任务时间，只不停地向盾牌上挤血就完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好像是一万年，又好像只是几秒钟，整个世界都恢复了平静。
“行了行了，别挤了！”李若虚按住黄毛的手。
黄毛睁眼就见众人已然脚踏实地。
只是脚下的地面很古怪，好像玻璃般通透光滑显得并不真实，除此之外天上地下的一切都已归为虚无。
在几人的前方二十多米远，有一扇光门正在形成。
门高宽都在两米左右，门上还有六盏灯，只是并没有亮起。光门本身却光芒大放，是周围唯一的光源。
众人好一会儿方才回神，黄毛不敢置信道：“我们终于活下来了？”
蒋馨吐掉盾牌，兴奋地抱住李若虚的手臂：“我们当然活下来啦！”
大肚腩苦笑：“特么的小破任务可真难做。”
他当先走到光门边，在门口捡起个小小的布袋。袋子上有铜钱的形状，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胖鬼遗失的十二枚黑麻纸线了。只是袋子用细绳绑得很紧，貌似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守护着，根本就解不开。
李若虚还有些遗憾：“走吧，也不知咱们这么辛苦，鸟任务有没有奖励。索恩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敢想的，混乱意志多多少少也该给点儿啊！”
黄毛一边龇牙咧嘴抱扎着手臂一边道：“肯定得给点儿奖励吧？索恩说过现代社会是主世界，我们在主世界帮着灭掉了愚昧，相当于帮混乱意志解决了最大的麻烦呢。”
李若虚苦笑：“或许吧。”
献祭人家的文明去埋葬所有愚昧完全体，相当于为了清除掉在菜里的鸟屎把一锅菜都给倒了，混乱意志会不会承请还真不好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混乱意志本来就保不住那锅菜，众人至少赚回了自己的小命。并且混乱意志完全不承情，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
她很可能自己没办法主动爆掉现代文明，或许之后拿六人的小命引怪同样能完成重新洗牌，但六人帮着爆了现代文明赚回小命的同时，肯定也帮她省下一点点重新洗牌的麻烦吧？
小洞穴人抱着玩偶熊和八音盒，好奇地看着脚下的地面和前方的光门。枝儿揽着她，对光门有些望而却步。
纱衣少女却悄悄抓起初中生的手，满面羞涩。
初中生鼓起勇气回头道：“我可以带着她一起走吗？”
李若虚和蒋馨对视一眼，点头道：“你可以带着她站上光门试试！”
初中生大喜，牵起纱衣少女的手站入光门内。
大肚腩苦笑摇头：“不可以带走她！”
初中生惊愕道：“可以带走的，我的念头里接收到一些信息，只要用意念点击确定就可以将人带出去了，只是需要多花几秒钟罢了。”
